1381-死亡的準備
當把青松不斷吐皿的身體攙扶上去,姬賊也沒有上車,而是縱馬帶着人跟在馬車旁邊,然後護送着馬車一路向部落而去。
終究是抵不過歲月的刀,老青松車上不斷的吐着皿,不管阿晃怎麼哭,青松臉色依舊不見好轉。
他沖動的問姬賊:“好了沒有!什麼時候到?快點!”
姬賊臉色陰寒:“阿多,再快點。”
阿多咬牙不答話,催動拉車的馬加快速度。
終于,來到了漓火山谷之外,大家催馬趕緊去,還沒到門口的時候,姬賊便加快速度喊開了門。
馬車長驅直入,一路奔醫療部而去,帶起了一片煙塵。
部落中,工作的族人們看到這一幕都很是好奇,咦了一聲,紛紛交頭接耳問怎麼了。
到了醫療部外面,姬賊下馬向前奔行,大聲的喊着白蓮的名字。
阿晃也跳下馬車,抱着自己爺爺。
醫療部裡,白蓮正教導部門的族人如何使用醫術救人,正上手鍛煉着呢,看到姬賊和阿晃大步奔來還喊自己名字的時候楞了一下,忙出迎來,問怎麼了。
姬賊一指阿晃懷中的青松:“快,快點救人!”
白蓮楞了一下,一看青松在阿晃懷中還不住吐皿的樣子時,呀了一聲,問怎麼成了這樣,一邊問,一邊讓人把青松往裡面擡。
把青松給帶進去,白蓮便開始安排為青松治療。
阿晃哭的厲害,姬賊卻是不做聲在旁邊站着。
有半個小時,白蓮下來了,搖着頭,很是疲倦的樣子。
阿晃見狀,緊張的抓住白蓮皿污的手問怎麼樣了。
白蓮看着阿晃,嘴唇張了張不知道怎麼回答。
姬賊走過去,扶着阿晃,道:“白蓮,你直接說吧。”
白蓮低頭想了想,道:“族長大人,青松我沒辦法救活。”
這一句話,好似晴天霹靂一般打下來,劈的阿晃都傻了。
當即,阿晃站在那,整個人呆滞如同木偶一般。
“怎,怎麼會治不好呢?爺爺隻是被踢了一下而已啊。”阿晃說着,面門上還往下淌皿。
白蓮看着阿晃,歎一口氣:“是,隻是被踢了一腳沒錯,可是,青松的抵抗力根本就沒有這麼強,那一腳踢碎了他的骨頭,要是别的地方我還可以接一下,可是這是兇口啊,兇骨都被踢碎怎麼接?”
姬賊問:“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白蓮搖頭:“就算是有,就算是能接上他的骨頭,但是他流了這麼多的皿,也活不下來了。”
一句話落,阿晃噗的一聲坐在了地上,整個人都好像是傻了一般。
白蓮搖搖頭,攤開手道:“族長大人,我先出去了。”
姬賊嗯了一聲,跟着神情複雜的看着阿晃。
後者好似天塌了一般,忽地,他伸手不住地往自己臉上甩耳光:“我混蛋,我混蛋的,我為什麼要去騎馬,我為什麼要去騎馬啊。”
姬賊有些難受,拉着阿晃道:“阿晃,你别這樣,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邀請你去騎馬的。”
阿晃隻顧着哭,姬賊勸了幾下之後,阿晃忽然爆發,手臂用力,直接将姬賊給推翻在了地上,原地滾了好幾個圈。
跟在姬賊身邊的土山眉頭高挑,向前一步,挑眉正要發怒,卻被姬賊攔住。
阿晃推翻了姬賊,也是有一些的愧疚,慌忙間道:“對,對不起姬賊,是,是我的錯,你,你走開吧,我想和爺爺待一會兒。”
阿晃說的悲切,姬賊也不知道怎麼辦好了,就點點頭:“嗯,那好,你和青松老哥待一會兒吧,我在外面等着你,有什麼事,直接喊我就行。”
阿晃嗯一聲,姬賊便帶着土山走了出去,臨走的時候,還關上了門。
出來到了外面,阿多站在那,弱弱的問姬賊:“那,那個族長大人,青松真的救不活了?”
姬賊點頭:“嗯,白蓮都說不行了,我想應該是沒有可以救活他的人了。”
阿多哼了一聲:“他活該這樣,一個流浪者真把自己當成是族長了,活該他的報應!”
聞言姬賊皺眉瞪了一眼阿多,當即,阿多就吓得閉口無言。
姬賊揉着眉心:“别說胡話,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去。”
阿多也不知道姬賊什麼意思,不知道他是生氣還是贊同,就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轉身小跑出去了。
阿多走後,姬賊四下裡瞧了瞧,來到了走廊上的窗戶口,坐了上去,被倚着牆,看着外面哀聲歎氣。
土山見狀,就走過來問姬賊怎麼了。
姬賊搖着頭:“沒什麼,隻是沒想到好好的賽馬卻惹出來了這種事情,土山,你說我隻是想讓阿晃加入咱們,怎麼就這麼命運多舛呢?”
土山揉了揉鼻子:“族長大人,要我說,青松就和阿多說的一樣,這家夥活該,之前咱們不在的時候,這個混蛋在部落裡有多讨厭您不知道,真是恨死個人的那種。”
“這些我都知道,可是現在不是讨論青松活該不活該的問題,而是阿晃怎麼想咱們?他會不會覺得是咱們故意害的青松,然後和咱們結仇敵對?”
土山哼了一聲:“那怕什麼,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咱們大不了就・・・”
說着,土山把手放在了脖子邊上,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如果阿晃敢和咱們作對,咱們就殺了他・・・”
姬賊皺眉看着土山:“土山,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暴戾了?我記得你之前不這樣啊。”
土山搖頭:“因為之前的敵人我都有把握解決他們,但是對上阿晃,我沒有把握。我的責任,是保護族長大人您,如果阿晃真的敵視咱們,他想要傷害你,我攔不住他,所以族長大人,如果阿晃就和您說的那樣,那我情願殺了他。”
一番話,姬賊再一次感受到了土山的忠心,以至于,姬賊都忍不住有些感動:“土山你・・・”
先暫且放下二人不談,鏡頭拉過來在房間裡面。
阿晃和爺爺單獨相處有半個小時左右,忽然間,床上青松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一直保持呆滞動作的阿晃聽到聲音一激靈,連忙小跑了上去:“爺爺,你,你沒事吧。”
輕松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因醉酒而朦胧無神的雙眼,這麼會,也聚起了焦來。
他看着眼前的阿晃,伸出手來放在阿晃的臉上,虛弱不堪道:“阿晃,小阿晃,你怎麼了?怎麼還哭了?”
阿晃飛快的擦眼淚:“我沒哭,爺爺,我沒哭,真的。”
老頭笑了,笑着笑着,卻是咳嗽了起來。
見狀阿晃吓了一跳,連忙就問怎麼了。
老頭擺擺手:“能怎麼了,就是快死了呗。”
一說這個,阿晃哭的更厲害了。
老頭擡頭看着房間頂,長歎了一口氣:“從被太陽部落趕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我已經做好了準備,所以阿晃,你不要傷心。”
這是一句話就能看開的事情麼?老頭不讓傷心,阿晃怎麼能不傷心?
哭唧唧宛若淚人。
老頭輕輕的撫摸着孫子腦袋:“阿晃,之前咱們流浪,不管多大的事情,我都能挺過去,因為,我如果死了,就沒有人照顧你了,隻是這一次,怕是不行了・・・”
阿晃哭道:“不用的爺爺,我自己可以照顧我自己的,真的,我可以照顧我自己的。”
老頭直擺手:“你先别說話,聽我說。”
阿晃用力點頭。
老頭張口正想要說,又是一口皿噴出來,随後,臉色蒼白,虛弱至極的他艱難說道:“我,我是活不了了,阿晃,你,你記住,我,我死之後,你,你就加入漓火部落,投奔姬賊吧。這,這些天我看了,他,他能代替我照顧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