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的吻雨點般落了下來,從額頭、眼睛、臉頰、下巴又吻住那兩瓣朝思暮想的唇。
蘇芮牙關幾乎沒有抵抗就被蘇白打開了,不比曾經被人逼迫,本能這樣的被點燃真是美好又甜蜜。吻的太激烈,房間裡甚至不斷有吮吸品匝的聲音。
不過兩個人同時停了下來,蘇芮用手從嘴裡摳出蘇白的半條舌頭來。
媽蛋,真是考驗心理素質。
但是,就算是這樣,感覺還是想繼續下去……
蘇白接了過去,張開嘴把舌頭裝回去,有些舉棋不定乖寶是否願意繼續讓他親她。
蘇芮擡腿夾住蘇白長腰,他幾乎完全壓在她身上,很沉,也很踏實。
腿蹭在腰上,這是一個最明顯的挑/逗,蘇白眼睛一亮,身子也動了動,但并未動手脫蘇芮的衣裳。
蘇芮察覺到異常,伸手朝蘇白抓去,行至半路,手被蘇白握住。
“改日吧?我今天有點累。”
“哦?”
蘇芮由着蘇白握着她的手把玩,忽然翻身把蘇白壓在身下,一手按住橫按住他上半身,一手向下探去,果然軟趴趴的沒什麼反應。
蘇白:……
蘇芮:……
“隻是還不适應這具身體,你要給我時間。”蘇白一頓之後道。
媽蛋,老子有那麼饑渴嗎?
蘇芮翻身下來,拉開仔細看了看:“并不是你的原因,而是我并沒有完全理解它的機能……”
不同于其他器男女都有,這玩意她又沒長,且又沒什麼經驗,沒經驗的話就掌握不了工作原理,掌握不了工作原理就造不出來,造不出來就沒法得到經驗,這真是個惡性循環。
蘇白也想到了,難道非得讓乖寶跟别人試過之後再來給自己造一個?
“不如……”
蘇芮一開口,蘇白心就跳了一下。
蘇芮手指挑起他的下巴:“不如我把你造成個女人好了。”
蘇白閉了閉眼。
蘇芮笑嘻嘻從他身上下來。原來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你站在我面前,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你站在我面前,我卻不能上了你。
“我出去逛逛,你自己随便,想吃什麼叫小二給你送來。”蘇芮整理好衣裳,丢下一袋靈石出門了。再這麼面對蘇白,蘇芮不能确定自己會不會做出一些喪心病狂的舉動。蘇白是不會知道他衣衫半解的模樣有多勾人的。
蘇芮住的這家客棧叫迎客樓,出了客棧她就化成了路人甲的模樣,走了兩條街,吹夠了風,才覺得身上燥熱下去了。
因為修仙大會的原因,千流城到處人來人往。也是巧了,蘇芮剛看到有家賣鮮果的鋪子,就看到了謝陽那幾個人說笑着從鋪子前面走過。
對面走來一位戴着鬥笠的女修,路過的時候鬥笠下面垂着的輕紗被風吹的晃了一下。
謝陽等毫無知覺地走着,但蘇芮卻瞧見微光一閃,謝陽身上多了道追蹤符。
很快那帶着鬥笠的女修就走的不見蹤迹了,從頭到尾她都沒有看過那幾個年輕人一眼。
蘇芮想了想,快步跟上那幾個年輕人,口中喊道:“你東西掉了!”
謝陽聽見聲音還不覺是叫他的,蘇芮手卻拍在了他肩上。
“你東西掉了。”蘇芮笑盈盈托着一個靈果。
謝陽一怔,旋即笑道:“這位道友,這并不是在下的,在下并沒有帶着靈果。”
一枚靈果根本不算什麼,就算掉了有的人也懶得去撿。蘇芮這舉動有點奇怪,但謝陽幾個并沒有表現出敵意。
蘇芮一笑:“是麼?那是我看錯了,我最見不得别人浪費東西,我再問問别人。”
說着便告辭了,掌心卻握着一團靈光,正是那帶鬥笠的女修留在謝陽身上的追蹤符。
謝陽等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雖然感覺蘇芮有些奇怪,但很快忘了這些歡快地朝前走去。
蘇芮一瞥間,感覺那女修已是金丹期修為,不知謝陽這些孩子怎麼得罪了一位金丹期修士,但對方下了追蹤符好像又另有目的,蘇芮想了想,順着謝陽等走的方向走了一段後,再拐了相反的方向,最後見一個大宅子前面有兩座丈高的石獅子,順手把追蹤符打到靈果上面,再趁人不備把靈果扔在了石獅頭上。
做完後蘇芮就去喝茶了,打聽到金光大師和朱雀都是發現了屠牛的蹤迹才耽誤了,又聽說那屠牛現在不是一個,而是很多個,弄得人心惶惶。幸虧各大門派差不多都到了,大家自發組織起來,凡是參會之人都配有傳音符,一旦發現不對就會立即通知這次負責舉辦修仙大會的光明宗,就是金光大師所在的佛宗。
“聽說金光大師被困虎跳崖三天了,金光大師到底能不能降服那屠牛啊!”
“難說,我聽說那屠牛已經煉出了□□,要不朱雀大神怎麼也會遇到屠牛?”
“難道神獸也幹不過那魔物?到底有幾隻屠牛?”
“今天早上很多修士都往虎跳崖方向去了,大概是去援救金光大師的……”
“那又管什麼用,聽說這屠牛吃誰變誰,根本發現不了。”
“按你說,我們豈不是都要等死了?”
“就是這個理。”
“放屁,那你還能坐在這裡?”
“你才放屁,老子就是不敢出去才留在這兒的……”
眼見要打起來了,蘇芮扔下靈石出了茶館,出門的時候險些和一個人撞上,那人扶了扶鬥笠,在靠門的一張桌子坐下,把鬥笠摘下來擱在了桌子上。
張潇潇?!
蘇芮确定張潇潇就是剛才給謝陽貼上追蹤符的那個女修,修為、容貌都可以騙人,但氣味很難作假。
她出了茶樓沒走遠,選了隐蔽的路口等着張潇潇出來。但過了半個時辰,蘇芮一直沒有見張潇潇出來,她遂改變了模樣,進去一看,那張潇潇早就不知所蹤。原來這茶樓後面還有道門。
真是失算。不知張潇潇怎麼會和仙盟學院的人扯上關系?是謝陽幾個私下得罪了張潇潇還是别的什麼原因呢?
蘇芮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回到客棧時,蘇白正在練字。
檀木桌上鋪了上好的宣紙,他一手握筆寫的專注,連蘇芮進來也沒有回頭。
蘇芮走過去瞧他寫了什麼,竟是廣為流傳的一首“不求仙”,這“不求仙”也有個典故,道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位驚豔才絕的修士,旁人都一心求仙,他卻專愛往凡塵裡跑,浪費修為做些無益的事情,雖然化解了很多危急,終是被人恥笑,這首不求仙就是諷刺這個修士不思進取,最終一無所成。
蘇芮看到他寫:“我不求仙,但求一粟,我不求仙,但求一笑,我不求仙,但求一醉”低頭看了看手上拎着的各種吃食,還道蘇白是在嘲諷自己或則反思自身,表情就有些微妙。
蘇白卻擱了筆,接過她手中的紙包,隔着聞了一口淺笑道:“真香。”
有的人天生就有那種一笑讓人忘記所有不快的本事,蘇芮把剩下的擱下,瞧着他的字道:“好字。”就算不懂書法,也能感受那字中的澎湃磅礴。
不過不仙歌用這樣的字寫出來還真是有點奇怪。
蘇白撕開紙包,渾然不顧自己清冽出塵的氣質咬了一口香酥雞,眉眼如漆,嘴角卻帶着一絲吃到美味的滿足道:“以前聽這歌謠還沒什麼感覺,現在聽見覺得很有趣。”
見蘇芮迷惑不解,把手中的香酥雞遞給蘇芮,看她咬了一口後才道:“我問你,你日日苦練的目的是什麼?”
“成仙吧?”這不是很明顯嗎?
“那等你成了仙呢?”
“成神吧?”聽說仙也有大小天劫,渡過去方能成神。
“那成神後呢?”
上面的事蘇芮就不知道了,成佛嗎?
蘇白見她怔住,手指在她眉心一點:“想不出來了吧?既然如此,那成仙成神和做修士有什麼不同?”
“那按你說的修士都不用修煉了,做回凡人豈不更好?”
“非也,沒有力量就不會有過程,但太過追求力量卻往往忽略過程。”他前半生便是如此,從遇到蘇芮後才慢慢發生改變。
蘇芮琢磨着這家夥的意思不就是“過程比結果更重要”嗎?地球人都聽說過啊。
其實蘇白所想遠非如此,他從出生之日便被寄托重望,他也并沒有辜負這些期望,一步步走上頂峰,但回憶起來,他似乎一直在百般苦練之中,關于旁的,卻是一片可怕的空白。所以與其說他是在問蘇芮,不如說是在問自己。但他天資極其聰慧,向來有窺一斑見全豹的智慧,隻是由這一點靈感,便觸類旁通,心似萬蓮綻放,已然觸及到萬千世界的大門。
蘇芮雖然感覺這不算什麼真理,但畢竟人表情那麼鄭重,那麼嚴肅,要是自己态度不端莊點好像說不過去。所以她眼觀鼻鼻觀心地垂着腦袋,等待蘇白的下文。過了一會兒才發現蘇白站在她面前靜默無語,雙目無物,似乎連她也看不見了,慌得忙在他眼前揮手喚他。
蘇白回過神來:“阿芮,方才我悟得一門心法,你不是總說我不肯教你麼?找個地方咱們比試一番。”
蘇芮:……
小心翼翼問:“你剛才悟到的?從你給我說的話裡面悟到的?”
蘇白點了點頭。
普通人和宗師之間的區别看見了吧,同樣的話蘇芮悟了,是“我早就知道了”,宗師是“我從裡面撿到了錢”,特麼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