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來臨,整個盤龍山雷聲滾滾,電閃雷鳴,和之前景色完全不一樣。
除此之外,還能看到一道道飄動的黑影,隻不過在陣法之下,身處陣中之人,根本難以發現怨靈的存在。顧子陵所布置的陣法,以幻陣居多,這一次他并未布置他說擅長盜宗四大護宗大陣,反而是從未布置過的一切離奇陣法。這些陣法也布置何時出現了顧子陵腦海之中,随意一想,便可布置而出。
仿佛此陣早已被顧子陵所熟悉似的,當然,不難想象,這些陣法都源自于那丹田黑皿。
“顧子陵,有種你給本世子出來,何必在這裝神弄鬼,哪怕你施展了何等手段,在本世子眼中,你始終是一位裹屍境修士。”
“我雖為裹屍境,比你修為還低,可你有能力殺掉我嗎?若不是你身後有着東方遺族這個大勢力,剩下的你則不值一提。”
顧子陵的聲音貫穿虛空,回聲缭繞,根本分不清顧子陵所在的具體方位。但東方譽已然猜到,顧子陵時時刻刻都在注意他,并且随時都有可能出手偷襲。在東方譽猜測之際,其身邊突然有位老修士,雙手捂着脖子,不停嚎叫,雙目驚悚,仿佛遇到了何等恐怖的事。
老修士作為封台境修士,卻遭遇如此除盡。
“殺,殺了他!”
東方譽突然下令道,可惜沒有人願意對自己人出手。
“在他身上,有一隻封台境怨靈!”
終于,有修士出手,數位封台境修士聯手出擊。可惜他們還是遲了一步,有一隻封台境“怨靈”,直接将那老修士靈魂奪取,身體倒地不起。顧子陵的身影也在此刻當即出現,并且當着衆修士的面,将此死亡的封台境老修士身上的丹田大道,乃至靈力全部一一吞噬。
前後時間不過數秒,東方譽一行人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顧子陵的身影再次消失。
準确地所,進入那老修士封台境修士體内的并非怨靈,反而是顧子陵所施展的大道神通。正是因為這種神通,讓他有着殺人于無形的手段。
顧子陵利用幻陣上的優勢,在此地穿梭自如。每一次出現,都會有一位老修士身殒,至于那些裹屍境修士,顧子陵并未動手,而是交給了真正的怨靈。
顧子陵作為一個裹屍境修士,竟然強大的如此地步,當真不可思議。東方譽滿臉的鐵青,他完全猜不到顧子陵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他本以為殺掉諸般封台境修士的乃是那隻神獸,如今看來,是他錯了。神獸根本沒有出現,反而有一道“黑影”,顯得恐怖而可怕。
黑影每一次出現,顧子陵都會前來“收屍”,吸取大道靈力。
“顧子陵,你簡直是找死。縱然你有着駭然的能力,但得罪了我東方遺族,必死無疑。”
“是嗎,你以為你東方遺族有何強大之處?”
“是否強大,可不是你說了算!”
東方譽口念秘法,全身上下,出現了一面金色巨盾,秘術源自于他們東方遺族,唯有世子直系親屬方可修煉的一種特有神通。巨盾一現,其周遭黑氣竟然被阻隔在外,這倒是讓顧子陵為此一愣。當然這并不能阻擋顧子陵的攻勢,仿佛顧子陵此刻還沒有将東方譽斬殺的興趣。
反而顧子陵更多的興趣是在對諸般修士殘忍的殺戮,每殺戮一位修士,他都極其興奮,甚至心中還有一種無上的榮譽趕。顧子陵變了,變得連蕭殷都不認識,别說是東方譽。蕭殷昏迷了數年,她不知道這數年内,在顧子陵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不過也不難想象,這些年來他說經曆的一切。
不管如何,蕭殷已然絕定,哪怕是顧子陵利用此力量變得如此強大,她絕不會讓顧子陵偏離正道而走下去。
蕭殷在顧子陵腦海之中,開始暗中布置陣法結界,同時動用屬于她的特殊大道,幫助顧子陵靈魂做出完美的防禦。确保沒有突破口之後,蕭殷方才深吸一口涼氣。假如顧子陵的靈魂壁壘被攻破,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哪怕是顧子陵的靈魂等級之高,但也絕不是此源自于斬妖刀内的大道之靈。
大道成靈,本就可怕。何況這縷大道還源自于神兵,神兵的可怕之處,誰都清楚,其中大道自然不容小觑。
“顧子陵,你究竟動用了何等手段,為何與之前的氣息完全不同?”
“嘿嘿,之前的我已然成為過去,哪怕是如何改變,我還是我。至于你,你将不會是你,你身體内的大道靈力,也會和他們一樣,成為我體内的一部分。”
“有我等在,休得猖狂!”
幾位老修士将東方譽守護其中,他們本想發動攻擊,卻始終沒有看到顧子陵的身影。哪怕是看到了,一眨眼的功夫,顧子陵便消失不見。終于,東方譽一行人注意到,整個盤龍山之上,可不僅僅隻有顧子陵一人在戰鬥,似乎有着諸般怨靈,聽取了顧子陵的命令似的,在與他們東方遺族為敵。
天際,諸般老修士皺眉而觀。他們作為大成境修士,自然可以無視顧子陵所布置的陣法。可是其中有某些陣法,他們這些老修士竟然都看之不透。特别是顧子陵所處的陣法,更是如此。故此顧子陵身上發生了和等變化,在場所有人之中,僅有少數陣法造詣頗深之人,能夠看到究竟。
宿凝兒便是其中一人,她身穿紅妝,美麗的臉龐上滿臉的愧疚。顧子陵越是這樣,她反而越痛苦。特别是顧子陵此刻的變化,以及那猙獰的模樣,更是讓宿凝兒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陌生。不過宿凝兒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她自己,是她執意為了家族利益而選擇嫁給東方譽的。
也因為這樣,才激怒了顧子陵,讓其心生魔性。
“子陵哥哥,凝兒對不起……”
宿凝兒能說的隻有這三字,在家族利益面前,她能夠選擇的,隻有屈服。一個人的幸福,整可與整個宿族的“幸福”相比較,犧牲自我,能夠換取宿族數萬年安甯,有何不可?誰叫她宿凝兒出生在如此家族,并非出生于一個尋常家庭,在這大勢力之中,作為女兒的她們,永遠都是利益交易的産物。
宿凝兒臉頰之上,淚已滴落,宿族族長将其表情看在眼中,一聲歎息。宿凝兒作為他的女兒,他怎麼會不為之幸福着想,隻可惜……
顧子陵幾個回合的沖擊,以及讓數位封台境修士為之隕落。顧子陵的丹田靈力,沒有絲毫虧空之狀,反而還越來越充裕。在陣法的作用下,天際少有修士能夠看清顧子陵所施展的手段。不過随着時間的推移,東方譽所帶領的千餘位修士,僅僅兩個時辰過去,便有兩百餘人倒地。
時間在推移,容不得顧子陵多想,他自然會趁今夜之際,将東方譽一群人等斬殺。若是等到天亮,沒有怨靈的相助,顧子陵将會被剩下的修士群起而攻之,如此一來可不好。
“諸位,為了我族榮譽,接下來凡是死亡者,還請你們選擇引爆丹田,不給于那小子任何機會。”
“這……”
選擇自爆,這和自然有什麼區别。不過看到那些同伴如此詭異的死亡方式,一行修士都有些惶恐不安。他們身為遺族之人,這麼多年來,少有如此經曆。如今,面對此等場面,有老修士已經心生退意,隻可惜在他們身後,已經看不到任何退路。山路出口,已經被陣法覆蓋,甚至在這盤龍山之中,連方向都分不清。
“放心,各位選擇自爆之後,我以世子的名義,确保各位之名,會列入我族功德碑!”
聽到這句話的老修士,變得異常堅決。也不知那功德碑代表什麼,竟然讓這些老家夥視死如歸。不過想象也沒有什麼,畢竟每一個大勢力都有他們統治下屬的手段,那些遺族也不例外。
諸般修士腳下大地之間,時不時會出現一條數米寬的裂縫,裂縫之中,則突然有怨靈崩出,襲擊而來。這些怨靈的攻擊方式簡單而粗暴,并未與諸位修士進行大道對抗,反而是直接想方設法侵入對方眉心,從而進行靈魂之間的較量。雙方之間的戰鬥,各有死傷,顧子陵的怨靈大軍,也是損傷慘重。
換作以前,顧子陵必會心疼不已,可如今他越戰越興奮,哪會去顧忌那麼多。
本是樹木茂密的盤龍山,此刻已然濃煙滾滾,火焰燃燒,到處都能看到奪殺的纏綿。怨靈與修士之間的較量,也不是一日兩日,可以說,勾陳存在了多少萬年,他們便相互奪殺了多少萬年。所以雙方之間的比鬥,可以說不相上下。當然這隻是在黑夜的情況下,若是白晝到來,結果自然不同。
這也是為何,勾陳人類會選擇夜晚閉關修煉,白晝方才有所行動的原因。夜晚怨靈出動,空氣之中的靈力都會因此而濃郁很多。
“這……”
“這不應該啊,那小修士怎麼可能掌控如此多的怨靈?”
“不可能,總不肯此子隻是怨靈的傀儡,所以那些怨靈才會聽憑他的差遣?”
“有這個可能!”
縱觀修士之中,有修為較高者,看穿了盤龍山内的部分畫面。雖然是黑夜,但他們依舊可以通過龐大的大道靈力進行探查。天際雷雲依舊,在夜晚時刻,每一位修士身上綻放的大道光輝,倒是照亮了半邊天空,顯得耀眼而美麗。大戰僅僅持續了一日,可惜東方遺族始終落入下風。
“如此下去,世子不會有事吧?”
“放心,若是世子有危險,老夫等人必會在第一時間出手,相救于他!”
“可是不是有他們在嗎,我們有出手的機會?”
“世子乃是我族族長之子,身份高貴,先秦遺族那群老家夥自然知道份量的輕重。若是因為他們而導緻世子身殒,兩族之戰,必然會因此而全面爆發。”
“本座還是有所擔憂!”
東方譽身處盤龍山,整個人皆被陣法覆蓋,隻可惜如今的他,在顧子陵面前,倒是顯得如此弱小。作為裹屍境巅峰修士,想不到被移位比自己境界差了足足是個台階的顧子陵玩弄,這傳出去,對于他的世子地位,必然會受到影響。一想到這些,東方譽便臉色鐵青。
由于東方譽下令,讓諸位修士在生死關頭選擇自爆,故此一顆顆人體炸彈,在大道靈力收縮而爆炸的情況下,整個盤龍山多次發出轟隆巨響。每一次巨響,不僅僅有修士死亡,甚至怨靈也受到大道靈力的沖擊而魂飛魄散。這些怨靈可是顧子陵數年來的積累,卻在這一次大戰之中,消耗的差不多了。
終于,顧子陵看到不妙,也采取了相應的手段。在對方修士自爆的一瞬間,顧子陵也會利用這段時間差,将所處危機之中的怨靈,收入古卷軸之中。正是因為他這樣平凡地動用古卷軸,導緻天際有老修士注意到顧子陵手中之物。隻可惜沒人能夠認出,那古卷軸究竟是何等至寶。
沒有對方靈力大道的支撐,果然顧子陵丹田大道開始有所消耗。換作誰也想不到,東方譽為了殺掉顧子陵,竟然不惜讓這些老家夥“屍骨無存”。自爆這種方式,太過于殘忍,很少有修士動用,因為在自爆的同時,靈魂都會消散,等同于徹底死亡。
若是不選擇自爆,或許他們的靈魂還可以趁機逃離,然後想法“複活”。
不得不說,這些老家夥對于東方遺族的忠心,無人可比,不然他們的态度也不會如此解決。
千餘位修士,對于東方遺族而言,根本算不了什麼。至少不是大成績修士死亡,一切都不值一提。大成境修為以上者,才是一族之底蘊,故此東方譽沒有任何惋惜,甚至天際那些老修士,也是如此。雖然他們彼此之間都有皿脈相連,但又能如何?
族中的利益大于一切,哪怕是犧牲自己,這邊是這些大勢力之人的一慣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