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居所的顧子陵,開始鞏固修為,如此迅速的進步,讓其略有不适。
雖說更多的是一種欣喜,但他隐隐覺得這樣下去也存在着很多隐患。
另外,還有半月之後的第二輪考核,其中更多的兇險來自于那群修士,顧子陵也已明白。白關已勸過顧子陵,讓其暫時放棄,可後者的執着,哪會做出此等決定。就連宿凝兒,也上前勸阻。畢竟在勾陳,殺人而奪取利益是再正常不過之事。
考核必須參加,我顧子陵也不是那麼好惹的,大不了魚死網破。
這是源自于顧子陵内心的話語。
第二輪考核終是來臨,地點依舊在千面湖島嶼上。隻不過這一次不需要進入陣法世界,相反是進入一座上古墓穴。此墓穴危機重重,進入其中依舊是九死一生。加上今夜的特殊日子,更是多了九分兇險。雖知如此,可依舊不能阻擋衆修士參與考核的心态。
顧子陵一種四十七人簽下生死契約之後,進入墓穴之中。偶然間,顧子陵從顔無生那得知一事,其稱這一次勾陳盜術考核前十者,都會得到相應的獎勵。這些獎勵品之中,不乏有諸般神物,最為重要的一點是,顔無生稱此次獎勵品之中有一卷名為“九靈”的上古卷軸。
此卷軸是一部特殊之物,與陣法沒有多大關系,但是卻對世間各種陰物有着諸般記載。九靈之中,怨靈便是其中之一,至于其他九靈是何,顧子陵尚且不知,因為他被顔無生接下來的一段話吸引。其稱學會了九靈之術,可以可讓怨靈重生,甚至還有轉變為人類的可能。
聽到這裡,顧子陵瞬間來了興趣。
若是此物真有這等功效,那意味着蕭殷不僅有蘇醒的可能,還可以在以後的歲月之中,以正常人類的方式而生活。
與此同時,宿凝兒的身影随之出現,衆人看到她時,眼裡紛紛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宿凝兒來到白關身旁,低聲附耳,也不知這丫頭說了什麼。顧子陵隻是看到白關點了點頭,眼裡并多了一種堅決,後又便轉身而去。
白關有何想法顧子陵不知,而今在如此墓地之中,要想走出一條路來,似乎也隻能依靠白關。當然,在關鍵時刻顧子陵也可以動用天碑碎片,可這樣一來,恐怕整個南域都會知道自己就是天碑傳承者。如此一來,得不償失。他依舊記得神算子講過,一旦成為天碑傳承者,意味着未來的路途,将舉世皆敵。
若是蕭殷蘇醒,那該多好,有了她的幫助,何談去動用天碑碎片保命。
顧子陵如此而想,一想到蕭殷,他心理就有一種愧疚之感。
當年是她的一吻,轉移了顧子陵身上所受之傷,不然他怎會成長至今?
“我欠你的不僅是一個吻,而是整條命!”
顧子陵一揮衣袖,緊跟白關而去。一想到那九靈一書,顧子陵更是态度堅決,恐怕此刻,任何人都無法動搖他那顆堅定的心。
皿月籠罩當空,整座千面湖之上,都籠罩着一種陰寒之氣。特别是衆人身前的墳地,更顯陰森。換作平時,這等墓地就算是再怎樣,也僅僅隻是有部分怨靈出入。可再皿月籠罩之際,無論是大大小小的墳墓,都會變得異常活躍。皿月出現之日,是勾陳大地陰氣鼎盛之時。
正因為如此,諸般怨靈都會離開墓地,吸食月亮之精,以得到飛速的成長。
怨靈可不僅僅可以吞噬靈力,更為重要的是,它們可以吞噬日月精華,這也是為何在勾陳這個特殊大陸,怨靈數量、勢力,都已經接近人類。顧子陵如今所接觸到的怨靈,也僅僅隻是很少的一部分而已。因為如今的他,尚且不知,怨靈所構建的勢力,也如同人類一樣,掌控着整個勾陳大陸。
特别是西域以西,東域以東,這兩個神秘之地,為怨靈的根基所在。
當然,這一切都是後話。
一入上古墓穴,衆人當即被寒氣所籠罩。他們此行任務,乃是進入此上古墓地,奪取一套名為“鎮魔珠”的靈物。鎮魔珠一共有七顆,乃是顔無生的至寶之一,他将其貢獻而出,自然是為了考核衆人。鎮魔珠可構建陣法,七顆聚集,威力不容小觑,不是普通陣法能比拟的。
看上去很普通的考核方式,卻處處透露危機。
因為衆人都知道,每一刻鎮魔珠之下,都鎮壓着一隻可怕的怨靈。奪取任何一顆,都極不容易。還有,要想破解鎮魔珠的陣法根基,那也非常困難。在皿月的影響下,鎮魔珠的威力,也更勝平常。怨靈異常活躍,鎮魔珠也需要動用更強大的陣法手段,去鎮壓這些怨靈。
進入墓地時,顔無生已有介紹。可以說,這第二輪考核,對于顧子陵這類小修士而言,擁有極大的壓力。畢竟他們修為太低,稍有不慎,便會有生命危險。
縱觀那四十七為考核者之中,也隻有顧子陵一人處于開棺境修為,其他修士大部分都處于裹屍境,起靈境修士也隻是少數,寥寥七人而已。
“怎麼會,那是什麼?”
衆人剛剛邁入墓地偏墓室,映入眼簾的,驚是九顆懸挂在鐵索臉上的頭顱。頭顱皿肉早已腐爛,可那頭發卻沒有脫落。每一顆頭顱,似乎都代表着一道點位,共同構建了一道特殊而詭異的陣法。而在頭顱之下,則對應擺放着一具具棺材,共有九具。
這些棺材并無棺材蓋,故而可以清晰地看到棺材内的屍體。
皆是無頭屍!
每一具屍體都穿着古老的服飾,時隔無數個歲月,它們依舊未曾風華,可見這些死者身前的不尋常之處,連穿的衣物都非彼尋常。
衆人不敢深入,也沒有人敢繼續前行,四十七名修士都堵在墓室門前。等待着衆人的将是什麼,他們都不知曉。另外,除了這些棺材之外,還能看到很多陪葬品,隻是令人驚異的是,這些陪葬品似乎并非來自于同一個時代,甚至其中所透露的氣息都不相同。
而且在每一件陪葬品旁,都有一位修士死屍。
衆修士并不笨,很快他們便猜到了什麼。
與其說這些至寶是陪葬品,不如稱它們是其他古墓的陪葬物。很有可能是這些盜墓者盜取了千面湖其他島嶼之物時,誤入了這座上古大墓之中,最終與他們所盜之物,共同埋葬在此地。由此可見,這座看上去僅僅是偏墓室的數百平米空間,卻隐藏着極大的風險。
可就算如此,衆人也毫無他法,因為要想在此輪考核之中脫穎而出,必須進入其中,畢竟此偏墓室乃是必經之路。
當即,有位修為高深的裹屍境修士,突然出手,将一旁的一位修為相對較弱的中年修士,推入了墓室之間。
中年修士大驚,好在踏足墓室的他,并沒有任何異常發生。他當即大怒,可見對方修為在自己之上,不得不換種語氣而道。
“道友,你這是……”
“沒什麼,總需要有人率先踏足,難道不是嗎?”
“哼……”
中年修士冷哼,不再言語。
這四十七人之中,趕屍族弟子有五人,而這中年修士便是其中之一。見有同族人被欺負,其他幾名趕屍族弟子都站了出來,惡狠狠地道:
“道友,别以為我趕屍一族好欺負!”
“嘿嘿,欺負你了又怎樣,他們都懼怕你趕屍一族,我們可不怕。”
不遠處的顧子陵看到這針鋒相對的兩個南域大勢力,不由露出笑意。這與趕屍一族作對的門派是何,顧子陵不知,不過既然對方敢如此而為,顯然勢力不容小觑。顧子陵恨透了趕屍一族,見此一幕,内心之中自然多了一種喜意。本來他還沒有想過要将這五位趕屍一族之人怎樣,如今上天給予了他這樣一個機會,顧子陵自然不會放過。
兩宗門勢力相當,進入墓室之中的裹屍境弟子人數也差不多,稍有不和,必然雙方都會打大出手。
想到這些,顧子陵一笑,接下來的路途之中,恐怕又将增添很多樂趣。
看着這些趕屍一族的家夥一個個身殒,對于顧子陵而言,自然會很痛快。并非他心理扭曲,而是受到丹田黑皿的影響,将其内心深處的怨恨無限放大了而已。不過當下之際,還不是制造矛盾的時候。待鎮魔珠出現的那一刻,必是大戰開始之際。
說不定在這時候,也是一種契機。
顧子陵修為弱,不可能與那些家夥硬來,他說需要的,是“腦子”。
趕屍族修士似乎很不滿,惡狠狠地道:“那接下來就看看是誰更勝一籌?”
“行,看誰更有資格進入下來一輪考核。”
确認此偏墓室沒有危險之後,衆修士紛紛擠入其内,開始尋找那所謂的鎮魔珠。對于那些遺留下來的至寶,衆修士興趣不大,畢竟他們既然有資格參與這次盜術考核,還有什麼寶物沒有見過的。但顧子陵與白關不同,二人來自于盜宗,沒有顯赫的背景,自然很少見過這些東西。
兩人倒沒有急着尋找鎮魔珠,而是在研究墓室内散落一地的寶物。
有的是兵刃,隻不過已經失去了靈力,鏽迹斑斑,沒有任何作用。而有的卻靈力聚集,并且還有大道存在。隻是這縷大道薄弱,而且氣息之間,也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麼強大,故而白關顧子陵二人也看不上眼。正是因為這等細微的發現,倒是讓顧子陵看到了些許異常。
既然這些死者大部分修為在裹屍境,為何他們卻看到上如此低劣的東西,這根本不符合常理。唯一的解釋就是顔無生那些老家夥故意在此地留下了破綻。看來隻需要細微的觀察,便可以确定此地并無危險存在。那一幕幕恐怖的畫面,也隻是用以震懾人心,除此之外,别無它用。
根據古人的墓葬方式,絕不可能将墓室陪葬者頭顱砍掉,以此來布置陣法。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些棺材内躺着的家夥,都是墓主人身前最為痛恨之人,不然怎會以這等方式來宣洩怒恨。
可越是這樣想,顧子陵總覺得有不對勁之處。似乎看上去沒有任何兇險的偏墓室,卻隐藏着什麼非彼尋常的一面。
衆修士一番探查之後,紛紛進入了下一座墓室之中。此地棺材内的屍體,都被他們翻了一次,皆無發現,故而一一離開。而顧子陵與白關,卻停留在原地。白關之所以留下,自然是為了保護顧子陵。而顧子陵,雙目鎖定四周,想要看出此地究竟有何特殊存在。
既然顔無生插手布置此墓室環境,應該是别有用意。
墓室之外,顔無生露出神秘的笑意,對于顧子陵的舉動,他一直都在關注。想要成為一名合格的盜墓者,必須要有明銳的洞察力,任何一處疑點都不容忍放過,這才是盜墓者必須具備的能力之一。上古諸般大墓,墓主人死亡之際,為了防止有人盜墓,他們都會想出千奇百怪的方法,卻阻擋盜墓者的偷盜之途。
故而很多墓室内,你所意想不到的東西,往往背後都藏着一種不為人知秘辛。
顔無生之所以在第一座偏墓室之中布置疑點,便是在考核衆人。隻是讓他略有失望的是,整整四十多人的考核修士,卻隻有顧子陵一人發現了這一點。至于白關,雖然他也停留此地,但眼光獨到的顔無生,并不看好他。另外,顔無生已然知道白關與顧子陵都來自于同一宗門,其陣法造詣并不高,他的停留,似乎是為了這個師弟。
“有意思,此子着實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盜墓天才。本來老夫還有收其為徒的心思,如今看來,似乎老夫也沒有這個資格。不過,師父他老人家想必會對此子興趣十足……”
顔無生笑而道,他身處廣場高台,沒有人知道此刻他有何等想法。
果然,不久之後,顧子陵在此偏墓室之中,發現了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