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殷察覺此事,倍感震驚。
她無法感知外界究竟發生何事,能夠凍結如此空間者,非同一般。若非顧子陵識海受創,絕不可能驚動殷仙子。蕭殷的強大之處,遠過他人,然而當今世上,還有人能斬斷她與顧子陵之間的因果,可想而知。
當即,蕭殷動用大神通,本欲突破此封印,卻發現她若這樣做,會對顧子陵加以反噬,本就重傷的顧子陵,怎可經受的住如此打擊。最終,殷仙子之能選擇守護顧子陵靈魂。以此幫助顧子陵度過危機。
另者,蕭殷還發現,顧子陵丹田天碑碎片,也被凍結。
雖說顧子陵無法憑借自身大道與天碑碎片取得聯系,但蕭殷卻可以相助。在蕭殷的刻意操控下,顧子陵終是與天碑碎片,因果相連。感受到天碑碎片存在顧子陵,不由深吸一口氣。天碑碎片,本屬他自己,它的神秘強大之處,也足以讓自己在極短的時間内,治愈傷勢。
看上去嚴重的背脊之傷,實際上對于顧子陵而言,也可以加以修複。
隻要靈魂沒有受損,一切都是小事。
受到天碑碎片相助的顧子陵,身體終是可以動彈。他當即相助宿凝兒,擺脫了對方的空間束縛。
“原來是浦家之人,怪不得擁有如此強大的封印之力!”
蕭殷喃喃自語,随着顧子陵因果的恢複,蕭殷對外界加以感知。當她感知到浦皇的存在時,方才知曉,為何之前的封印之力,如此強大。其能夠隔絕因果,甚至徹底抹除因果也不是問題。浦家之人,擅長的便是此類秘術。
因果之力,對于世人而言,難以觸摸,可這浦家,天生對因果有過感知。故此他們創造出的各種秘術,都與因果有關。可以說,斬斷因果之術,也同占蔔之術一樣,都是逆天技能。斬斷因果,變相地改變了命運軌迹,從某種意義上講,它也能算占蔔術的一部分。
對于這些,顧子陵不知道。
蕭殷雖然能夠感知外界,但暫時無法與顧子陵溝通。
畢竟那浦皇的封印之術,并未徹底被破。顧子陵破解的,僅僅隻是冰山一角而已。好在得到了天碑碎片相助的顧子陵,丹田内源源不斷的天碑大道,在緩解他背脊處的傷勢,被對方奪下的一塊背脊骨頭,也重新被修複。
如此強大的修複能力,竟讓那浦皇也為之驚容。
同一時間,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貪婪。
天碑大道,與尋常的靈力大道有着本質的區别。至少這天碑大道,除了天碑傳承者可以修煉之外,尋常修士根本無法觸及。别說天碑大道,哪怕關于天碑的任何東西,他們都無法加以觸碰。強行占有天碑碎片,一旦沒有過人的逆天本領,取而代之的必然是一種反噬。
當年顧子陵強行占有天碑碎片,也算是一種運氣。
若他得不到天碑碎片的認可,時至今日,恐怕他的墳頭草都老高了。
“算你小子命大,可你想要逃離本座手掌心,絕不可能!”
浦皇再次大喝,他徹底打算施展他的畢生絕學。浦皇貴為皇者,而且還是蕭殷口中的浦家之人,浦家在這北域,可是一等一的大家族,而浦皇,又是浦家為數不多的皇者,可想而知。若要加以比喻,那麼浦家至少可以與東域的東方遺族相比拟。
北域沒有遺族,準确地說,他們不喜歡稱呼自己家族為遺族。北域的大勢力之中,也有像東方遺族那般強大,并且源自遠古時代的存在。
不然北域為何屹立不倒?
整個勾陳,為北域與東域最為強大,北域最為神秘,似乎代表的是這個世界的陰暗面,而東域者代表着勾陳世界的繁榮一面。至于西域與南域,隻是勾陳的另一種寫照而已。西域是埋葬死者之地,南域這是适合凡人生活之地。
總而言之,整個北域,絕不輸于東域。
不然,顧子陵在北域被傳的沸沸揚揚,為何東域卻很少有老修士參與争奪。
兩大域之間的皇者若是聚集,相奪天碑碎片,恐怕整個勾陳都會陷入一場巨大的災難之中。
浦皇又一次凝聚大道,将顧子陵與宿凝兒周身同時加以凍結,他這麼做不僅僅是為了束縛顧子陵,更多的是想要阻止宿凝兒渡劫。眼看宿凝兒的皇者雷劫即将到來,浦皇能夠做的隻有這麼多。他迅速凝聚大道,顧子陵身體再一次被束縛。
宿凝兒亦是如此。
隻是這一次,浦皇所攻擊的,并非顧子陵,相反卻是宿凝兒。
宿凝兒在蛻變的關鍵時刻,一旦受到重創,恐怕在接下了的雷劫之中,有着很大的風險。顧子陵深知這一點,無論如何,他都不會看到宿凝兒重傷的情況發生。故此,這一刻,換作顧子陵在保護宿凝兒。
他也明白,隻有宿凝兒的雷劫降臨,才能夠徹底打破浦皇封印,使得整個空間,重歸正常。
“小丫頭,本座倒是要看看你有何等能耐!”
“你問這句話之間,可否考慮過晚輩?”
顧子陵一笑,隻是其笑容依舊有些慘敗。畢竟前一刻,老修士都還是一位可憐的小男孩,如今因為自己的同情心,才導緻了此刻出現的危機,這可不是顧子陵想要的結果。這種伎倆,本是自己慣用的伎倆,卻想不到,如今卻被那浦皇擺了一道。
這倒是讓顧子陵有所無奈。
他當即又一次動用占蔔之術,并且同時東用的秘術,還有追命之術。
追命之術,本是一種奪殺的技巧,沖破一切障礙的大神通。
然而顧子陵因為修為低下,隻能将之當作成一種逃命的技能。假以時日,創造追命之術的那位前輩知曉,必會殺了顧子陵不可。包括占蔔之術,顧子陵也将之用以逃命,完全就是大材小用。
“你也不看看你有幾斤幾兩,若非這小丫頭,就憑你這小子,本座早已将你斬殺。記住,你身上的天碑碎片,乃是本座的。哪怕今日你有機會逃離,可總有一日,你難以逃過本座的手掌心。”
浦皇話語剛落,他果然将攻擊目标徹底轉移到了宿凝兒身上。
宿凝兒見顧子陵傷勢好轉,也放心不少。
隻是眼看雷劫降臨,她可不敢與浦皇硬抗。何況浦皇是為貨真價實的皇者,一旦正面相抗,受傷的便是她自己。宿凝兒滿頭白發,雙目皿紅,好在她神智尚且清楚,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她唯一能夠等待的,便是拖延時間。
一旦雷劫降臨,浦皇定會走出雷劫區。雷劫區内,浦皇如果加入其中,他将會受到同樣的反噬,甚至還會引來更為強大的雷劫。哪怕他是為修士,也沒有能力去渡劫。雷劫源自天地之力,代表着整個勾陳大地,以及上方的整片天空,不是區區人類修士就能徹底相抗的。
眼看宿凝兒遭遇危機,顧子陵隻能通過天碑秘術,輕攬宿凝兒腰肢,轉身消失不見。在占蔔與追命兩秘術的完美配合下,顧子陵再一次處于不敗之地。哪怕浦皇将空間凍結,也僅僅隻是短暫地将顧子陵束縛而已。
故此浦皇的每一次攻擊,都和顧子陵二人擦肩而過,根本無法擊中顧子陵二人。顧子陵看上去站在上風,事實上并非如此,他從未想過要與浦皇硬撼,一旦硬碰硬,以顧子陵的修為,必會在頃刻間滅亡。
封台境修士與皇者境界之間的察覺,可不僅僅隻有兩個境界的差别,那完全就是天壤之别。前者是一隻蝼蟻,後者這是高高在上的天神。
顧子陵一次又一次帶着宿凝兒,躲避危機。
終于,雷劫降臨。
見此,浦皇滿臉的不甘,搖了搖頭,消失的天際。
雷劫降臨,讓浦皇忌憚,他忌憚的并非那雷劫,而是雷劫一旦出現,它所驚動的,可是整個北域修士。并且秦皇與瑤池仙後,都在外界,當顧子陵消失在他們視線之中時,他們早已動用大道進行感應。
一旦有絲毫異常波動,他們必會在第一時間感應出顧子陵此刻的具體位置。
如此一來,别說是浦皇,哪怕整個浦家出動,也不會是其對手。
各域修士都在争奪天碑碎片,可他們卻忘記了,有一個勢力,在不斷地擴張。恐怕在不久的将來,勾陳必将打亂。魁拔,不知從何時起,也出現在了這片虛空之中,靜靜地觀望着顧子陵與那浦皇所發生的一切。
蒲皇在封印空間的同時,也将那原本隐匿在洪城的魁拔遺族之人,封印在此。
浦皇消失,顧子陵深吸一口涼氣。
終于安全了!
可此刻,他卻靜不下心來,因為宿凝兒即将渡劫。
并且又與顧子陵身處劫雷之中,也将受到雷劫的洗禮。他本想逃離此地,卻發現以被雷劫鎖定,無論逃到何地,就算躲入古卷軸,也會有雷劫降臨。
這下如何是好?
顧子陵本就受傷,尚未痊愈,又受到了雷劫影響,他卻毫無辦法。哪怕有占蔔之術,又能如何,雷劫不可避免,這一次他将同宿凝兒,同時渡劫。渡劫相同,唯一區别,便是修為高低。
雷雲翻滾,雷電如同神靈之手,向顧子陵探來。不遠處的宿凝兒,同樣如此。兩人皆盤坐在地,等待着的奇迹的發生。
雷劫臨身,顧子陵如同被皇者大道擊中,這倒是讓其後背發涼,冷汗直冒。可他此刻卻發現,雷電之中的大部分大道,竟然被其丹田内的天碑碎片加以吞噬,故此顧子陵周身受到雷劫大道洗禮的并不多。
因此,顧子陵并未有任何不正常的反應,極其輕松。
反觀那宿凝兒,卻不同。
她強行揭開封印,突破至皇者境界,當世罕見。故此其雷劫異常壯觀,雷劫擊中她身體的一刹那,顧子陵完全能夠清晰地看到宿凝兒身上,一條條皿色紋路。見此,顧子陵頗為擔憂,如此持續下去,宿凝兒的肉體都被崩裂,甚至還有可能形神俱滅。
“凝兒,堅持住!”
“放心,這點雷劫,本姑娘死不了!”
宿凝兒這一刻,展露出她前所未有的氣勢,配合着她此刻的滿頭白發,整個人完全多了一種難以比拟的氣質,站在其身邊,仿佛一切都為之而失去了顔色。雷劫的降臨,也終是徹底打破了這洪城周圍的所有封印。
在洪城上方渡劫,不知有多少人類會為之而殒命。
宿凝兒自然知道這一點,故此她在渡劫的同時,還在不停往西方移動。隻有這樣,才能避過洪城。否則,如此強大的雷劫,必将會引起的一些列的問題。
這時,瑤池仙後終是注意到顧子陵二人。
她滿臉的驚愕,若非此地空間之中,還殘留有浦皇的大道,恐怕她永遠也猜不到此地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們難道遭遇了皇者的襲擊?”
“宿家之女,原來如此……”
秦皇見到宿凝兒成為皇者時,終是明白了什麼。宿凝兒身上确實有道封印,這道封印之間,封印着巨大的大道靈力。此等大道靈力,足以在短時間内,讓宿凝兒的修為突飛猛進。當年,東方遺族之人,必然知曉宿凝兒體内封印。
這才讓其族中世子,娶宿凝兒。通過陰陽交-合,别說得到宿凝兒身上的封印大道,哪怕隻是得到其中的一點點,也注意讓這些世子,增加突破皇者的可能,至少也可以節約成百上千年時間。宿凝兒最終嫁給了顧子陵,這或許也是一種緣分。
顧子陵在另一種角度上将,也通過天碑碎片,不經意之間改變了她的體質。
正因為這樣,宿凝兒如此煉化封印大道,身體也沒有任何不适。
換作他人,如此封印大道之下,極有可能受到反噬,甚至為之隕落。
“這丫頭如此輕易便成為皇者,當着邪煞旁人!”
“仙後這話,當年的你不也在極短的時間内成為皇者嗎,并且有天碑碎片相護,也是讓一大群人為之而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