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你不要怕,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的。”
她掙開了他的手,聲音帶着幾分沙啞。
“那麼,如果是必須在你父母和我之間隻能選擇其一呢?”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問出口,她隻知道,在面對那麼為方淮着想的方父方母時,她想起了她的父親葉世文。
以前,葉世文經常會抱着她感歎,若是以後她成為了别人的小新娘,那麼他該怎麼辦?
他那時的話,她至今仍然記得很清楚。
方淮比她幸運,起碼,他的雙親還健在,而她的父親葉世文還在世時,是身兼母職,把她和姐姐葉問蕊給拉扯大的。失去了葉世文以後,她頭頂上的天是徹底垮下來了。
有些人有些事,就算再怎麼不願意,也隻能淪為回憶。
或許就是因為失去了,她才會有那樣想要珍惜的念頭。
可當他說出那個“你”字時,她的心倏然一揪,突然之間覺得自己無法面對他,拔腳就跑開。
方淮愣了一下,立即便追了上去。
她跑得很快,淩厲的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她不是沒有聽見方淮的叫聲,隻是她實在沒有辦法停下步伐來面對她。
她跑得很急,導使沒有看見那從後頭開過的黑色轎車。
一聲刺耳長響,她整個人都跌坐在了地上。
這車子并沒有撞上她,倒是她自己見到逼近的車時身子下意識地往後跄踉,這才導緻跌倒在地。
她正欲爬起來,沒想,一道帶着幾分愠怒的聲音傳進了她的耳腔。
“你想找死?”
葉暖擡起頭,正巧看見傅臻推開門走下車。
男人的臉色陰晴得可怕,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張了張嘴,正想說些什麼,卻在這個時候遠遠地瞥見那向她跑來的方淮。
她一咬牙,顧不得什麼快步地走到副駕駛座的位置把門拉開,然後“砰”的一聲撞上了門。
傅臻挑了挑眉,重新坐了進去。
葉暖扯住了他的衣袖,語氣裡帶着哀求。
“開車!快開車!”
然而,男人卻是不急不緩地睨着她,一臉的似笑非笑。
若非她不會開車,她早就搶過方向盤把他踢下車了。
她是把門鎖給關上的,因此,當方淮跑至面前,拉不開門隻能拍打着玻璃窗。
“暖暖,你這是在做什麼?趕緊下車,這個男人不是你能随便招惹的!暖暖……”
她連看他一眼都不敢,隻能低着頭一再地哀求身側的這個男人。
“開車,算我求你了……”
傅臻瞥見她攥着他衣袖的手在輕微發抖,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可疑的笑,沒再猶豫,踩下油門開了出去。
一瞬間,黑色轎車開得老遠,隻剩下一縷白煙以及氣急敗壞的方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