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時間将近,公司門口的人越來越多。
她拿着早餐走進電梯,還好人不算多,隻有寥寥可數的幾人,她擡起頭看着不斷變換的數字,心裡尋思着今天下班可以找妙茵一塊去吃火鍋。
聽說妙茵那小妮子去找傅昕說了不少的事,她還沒好好跟她算賬呢,還說什麼好姐妹,難不成姐妹就是用來出賣的?
旁邊的窸窸窣窣聲讓她回過神來,她瞥了眼,電梯裡的其他幾個女的不時往她這邊打量,還時不時小聲的在讨論些什麼。
她皺了皺眉頭,想來,應該是之前公司組織的旅遊時在大門口發生的事了。
雖說是分部門去的,可難免有人會嚼舌根,特别,那還是一直片葉未沾的傅昕。
當然,這一點還是她從同事那裡聽說的,雖然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吃驚。
蘇漫縮了縮肩膀,努力的想要裝作自己不存在。
這種流言蜚語應該過幾天就會好了吧?
她是真的這麼想的。
不曾想,當她回到所在樓層,議論的聲音更多。
可以說,一整天下來,她都是頂着這些流言蜚語艱難的度過的。
再看看某個男人,面不改色的又是開會又是處理事務,彷如一切都沒發生過。
對此,她是恨得牙癢癢的。
中午的時候她就趁着午休給妙茵發了消息,約她一塊去吃頓火鍋,那小妮子自然而然沒有拒絕,所以然,下班時間一到,她便起身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
沒想,她還沒跨出一步,那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
她下意識的擡起頭望過去,看到傅昕從裡頭走了出來。
她一怔,他徑自來到她的面前,目光落在了她已然收拾好的桌面。
“一起回去?”
這話普一說出口,周遭那些暗中偷窺的同事立即紛紛倒吸了一口氣。
一起?回去?回去哪裡?
難不成,這兩人同居了?
再結合之前總裁大人親自接送的舉動,大夥便更加笃定了這樣的想法。
蘇漫理所當然不知道同事們的心中所想,此時聽到他的話,她不由得蹙起了眉頭,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我不要,我約了人一起吃飯。”
男人聞言,臉色猛地一沉。
“男的女的?”
蘇漫有些糊塗,“女的。”
女的?想來,應該是她那個朋友了。
傅昕點了點頭,不是男的就好,那樣就對他産生不了絲毫威脅了。
“結束的時候打電話告訴我,我來接你。”
說完,他也沒等她回話,又轉身返回了辦公室。
當門闆一阖上,同事沈月就跑過來,扯了扯她的衣袖,雙眼閃爍着滿滿的八卦。
“你和總裁什麼時候住到一起的?”
“啊?”
蘇漫瞪圓了眼,這才後知後覺剛剛發生了什麼,雖然再解釋都難免顯得有些蒼白無力,但她還是擺了擺手,努力的為自己辯解。
“沒有,真的沒有,他……他是開玩笑的……”
沈月當着她的面翻了個白眼,很顯然是不相信她的話。
她難免覺得有些頭疼,深怕越描越黑,幹脆找了個理由,趁着這些人圍上來之前趕緊離開。
下班高峰的地鐵是人最多的時候,幸好,她跟妙茵約的地方離這不算太遠。
她到的時候,妙茵已經占好了位置,見她進門,擡起手示意了下。
蘇漫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還沒坐穩就問了出口:“你到底對傅昕都說了些什麼?”
妙茵頓了下,随後唇邊盡是怎麼都遮不住的濃郁笑意。
“看來,你家男人終于有行動了啊!”
“呸呸呸,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她想也不想就否認,妙茵将菜單放回桌子上,改而用手托着腮幫子,一臉好奇的瞅着她。
“是胡說八道,還是确有其事,恐怕就隻有你一個人才知道了吧?”
無視她的打趣,蘇漫難得臉色變得有些不太好。
“你快給我說實話,你到底都說了些什麼?”
妙茵默了默,還是妥協了。
“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
看到她倏然刷白的臉,她連忙又補了句。
“其實,就算我不說,有一些事他也早就知道了吧?”
她是真的這麼想的。
因為當時她對傅昕說完那些事以後,傅昕的臉上連一絲詫異都沒有,就好像早已知曉一般,那個時候她不由得在想,自己是不是多管閑事了?
蘇漫覺得頭疼,不禁扶額。
“我跟他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類似的話,她已經不知道究竟說過多少遍了,為什麼就是沒有人願意相信呢?
妙茵看着她的臉,聲音有點輕。
“你确定不是那樣嗎?”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妙茵趕在前頭截住了她的話。
“雖然我對他的了解不多,但這段日子以來我看得很清楚,他對你不一樣,甚至我可以很笃定的說,在一開始,他就是沖着你來的,是帶着目的性的。”
妙茵所說的,就是從傅昕到藝大的時候開始,其實仔細想想,直到現在為止,那個男人的目的很顯然,他也不曾遮掩過。
隻是,她該怎麼去相信?
他和她,隔了十三年,再加上門當戶對的問題,根本就不可能的,不是嗎?
蘇漫沒再多說些什麼,拿起桌子上的菜單勾選了幾樣,然後遞給坐在對面的妙茵。
吃過飯,時間還算早,她自是不可能當真打電話讓那男人過來接她,跟妙茵道别後,她就去坐地鐵了。
回到新龍苑,男人正坐在客廳,見她回來,眉頭微微一蹙。
“怎麼不打電話給我讓我去接你?”
她打算上樓的腳步頓了下,看到他她就想起了跟妙茵分開時那小妮子對她說過的話。
妙茵說,讓她考慮一下,畢竟,傅昕這個人感覺挺不錯的,是一個值得托付終生的人。
那個小妮子明擺着已經站在了他的那一邊,但是對她而言,談婚論嫁什麼的,未免太快了些。
她仍然有着她的顧慮,即使,她對他曾經是有那麼一絲絲的心動。
傅昕起身,朝她走了過來,他沒有等她回話,隻是随着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他的眉頭是蹙得更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