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回到這個家的,上一次的啞虧,她至今仍然沒有辦法解釋清楚,便也隻能合着吞進肚子裡,她可不允許自己再像之前一樣,被人不知不覺間拉進了陷阱裡去還不自知。
薛劍虹見她不上當,心裡咒罵幾句,也就低下頭繼續吃飯了撄。
隻是沒人知道,一直默不吭聲的佟雪在聽見薛劍虹的話後,渾身猶如置身在冰窖裡一般。
薛劍虹想要一個孫子,這已經是怎麼都遮掩不了的,她像丁珏一樣,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肚子裡的這一個孩子身上,再等幾個月,孩子呱呱墜地,薛劍虹就想憑着這個孩子一改之前的忍耐。
她握着筷子的手一緊,她無法想象,若是讓薛劍虹知道……
不,她不會讓薛劍虹知道的,她也不會讓傅家任何人知道她肚子裡的,是一個女兒并非一個兒子。
她擡起頭,目光投向了對面的葉暖。
那眼底,溢出了陰狠,也不知道究竟在打什麼鬼主意。
葉暖并沒有發現她的異樣,丁珏一直在旁催促她趕緊趁熱把湯喝了,她答應了一句,捧着碗開始小心翼翼地喝了起來。
飯後,葉問蕊回房去了,現在傅明輝整副心思都在葉問蕊身上,自然而然也跟随上去償。
丁珏就算再怎麼不高興,也沒有多說些什麼。
她讓傭人弄了些水果,大夥就坐在客廳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
但隻有各自才知道,這種所謂的談話,也不過是作作樣子,畢竟在這個傅家,丁珏與薛劍虹向來不對盤,早就是衆人所知的事。
席間,佟雪出奇地不發一言,沒待多久,就上樓去了。
葉暖看着她的背影,跟丁珏說了一聲,借口要到洗手間去,兜了一圈卻踏上了二樓的樓梯。
房門就在不遠處,佟雪推開門想到房裡去稍作休息,等傅元彥要走了她再下去,可還沒等她把門打開,葉暖的聲音就從後頭傳了過來。
她頓住腳步,回過頭看着來人。
葉暖就站在她的幾步之外,長長的走廊上除了她們以外就再無他人,那牆上的壁燈不是很亮,卻足以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長。
“大嫂還真是一個戲子,關于這一點,今天在醫院的時候我可算是見識到了。”
葉暖的聲音很冷,隻要想到今天在醫院所經曆的事,她就一肚子的火。
她長這麼大了,除了被葉問蕊算計的那一次,是再沒人敢算計她。
偏生,這佟雪卻是想要借她的手,弄掉自己的孩子。
若不是傅臻及時出現,她還當真無法想象那樣的後果。
葉暖自問不是什麼好人,她也無須以德報怨,對她來說,别人怎麼對待她,她就會怎麼對待别人,休想她那麼大度原諒佟雪那蓄意的“意外”。
佟雪抿起了唇,她是怎麼都沒想到她竟然會跟着她上樓來。
終究是太過年輕啊,憑借着沖動,是什麼都顧不得。
她冷哼一聲,雙手環兇。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葉暖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她的眼底透出了絲絲的冷意,是,她沒有證據,但并不代表她就會善罷甘休。
“我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我都懂,反正這裡也沒人,你也無須跟我裝模作樣。不過我倒是有一點不解,你是想陷害我呢,還是想要弄掉你肚子裡的孩子?我猜,應該是後者吧?隻是我更不懂了,弄掉了這個孩子,你就沒有本錢跟我争了,你并不是那麼笨的一個人,還不至于做出那麼愚蠢的事情來。”
佟雪呼吸一窒,如果不是傅臻出現,這會兒,這個孩子早就掉了。
若那一刻,她制造出葉暖把她推下樓梯,然後孩子才會掉的假象,那麼,她不僅僅就如了自己的意,甚至還能讓她置身在四面楚歌之中。
隻要傅臻不出現……
那個男人,就隻會護着葉暖!
越想越恨,她努力地收斂住内心的情緒,微微仰起頭不屑地瞅着她。
“你也說了,我不是那麼笨的人,我又怎麼可能會借你的手弄掉我自己的孩子?那明明是你懷恨在心,想把我推下樓梯,可是幸好傅臻及時出現扶住了我,才沒有釀造出那樣的悲劇。”
這個女人,總是試圖将黑的說成白的,這樣的本領,葉暖是早就領教過了。
她本就沒打算在這跟她糾纏,她在轉身之前,冷冷地丢下一句話。
“佟雪,不管你做些什麼,都沒有辦法将我和傅臻拆散的。”
旁人并不知道,她和傅臻,早就已經注冊結婚了。
他們是正式的夫妻,是法律上承認的夫妻,又怎麼可能因為佟雪的一點小把戲就離婚?
她葉暖認定的男人,到死都不會放開手的。
佟雪站在那裡,看着她的身影越來越遠,臉上的妒恨是再也遮不住。
她恨着這個叫葉暖的女人,明明她在傅臻的身邊都那麼久了,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一個葉暖,還沒多久功夫,就占據了傅臻身邊的那個位置。
這個女人,她憑什麼站在傅臻身邊?
她根本就沒有資格!
放在身體兩側的手慢慢地攥成了拳頭,她收回目光,化着精緻妝容的臉早就因為嫉妒而扭曲得猙獰。
“葉暖,你得意不了多久的,你當真以為,你能在傅臻身邊一輩子麼?太天真了!那個由始至終在傅臻身邊的女人,不是我,也不會是你……”
隻是這個秘密,葉暖尚不知道。
佟雪有着那樣的自信,隻要有一天,葉暖知道了那一個秘密,那麼,對她來說,就是晴天霹靂。
她就不信,到了那個時候,葉暖仍然會甘心留在傅臻的身邊。
她拉開門,大步地跨了進去,沒有回頭。
另一邊,葉暖緩步地走下樓梯,特地到洗手間去了一趟,随後才回去客廳。
丁珏見她去了那麼久,不由得關切地詢問。
“怎麼去那麼久?”
她随意地找了個借口,就把丁珏給搪塞了過去。
待了沒一會兒,傅臻以她需要早些休息為由,帶着她起身告辭。
葉暖尾随在他身後,與他一起走出了傅宅,他拿出車鑰匙解鎖,打開副駕駛座的門讓她坐進去以後,自己才繞過車頭坐到駕駛座将車子啟動。
很快的,Lahini便駛了出去。
車窗外,風景飛快地略過,那路燈就猶如鬼魅一般,在眼前張牙舞爪。
她側着臉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直都沉默不語。
男人斜睨了她一眼,那手放在方向盤上輕敲。
“你剛剛是上樓去找佟雪了吧?”
他能明顯看到她身形一頓,随後,慢慢地轉過臉來,滿臉忐忑地望着他。
“我隻是跟她說了幾句話,而且還是隔了好一段距離,說完以後就下樓來了……”
看着她這副模樣,傅臻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空出一隻手,摸着她柔順的長發,聲音溫和。
“下次也要注意,知道麼?”
見他不追究,葉暖這才松了一口氣。
Lahini又開了一段距離,突然,她捂着肚子大叫一聲。
傅臻吓了一大跳,連忙把車子停在路邊,神色緊張地看她。
“怎麼了?是肚子不舒服嗎?”
她瞪大雙眼,垂下頭看着自己的肚子好一會兒,随後才仰起頭對上他的眼。
“它踢我……”
見沒什麼事,他整個人都松懈了下來,她剛剛那一叫,着實是把他給吓住了。
要是再來幾次,他的心髒可受不了。
自從懷了這個孩子,這小家夥是特别安分得很,月數大了,才會偶爾踢一下她,向她提醒着它的存在。
對于葉暖這個母親來說,她是完全能感覺得到這個孩子的存在。
可傅臻不一樣,他是個男人,根本就沒有辦法感受她的感受。
葉暖實在沒有辦法,便隻能在每次胎動的時候拉過他的手,讓他的手貼在她隆起的肚子上,然後一起感覺那種悸動。
偏生,這個孩子是調皮得很。
明明前一刻還使勁地踢,但隻要他的手貼上來,這個孩子就好像是有感應似的,立即安靜下來了。等她把他的手拉開,這個孩子便又開始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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