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洲。
WOIN的頂層,男人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腳下的這片城市。
他的手裡緊攫着手機,不管他打多少次,那一邊仍是機械性的女聲。這葉暖當真是膽子肥得很,似乎不接他電話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他眯起了眼,還真沒幾個人會這樣對待他的,那些人,想來都是對他奉承得很,哪敢怠慢半分?
就除了一個葉暖。
翻出通訊錄找到了一串号碼,毫不猶豫地撥了過去,才響了一聲,那頭就接起了。
他簡單地問了句,那邊便如實地開始彙報。
越往下聽,男人的臉色便越是難看,等到電話挂斷以後,他将手機放回兜裡,拽起西裝外套就往外走。
搭着電梯下到停車場,他快步地走到自己的車旁,解鎖開車。
鄰市距離邑洲并不遠,他将車子開上了高速,那風景如同鬼魅般快速地在車窗外而過,他握着方向盤的手漸漸收緊,想起方才那通電話中下屬的彙報,他就覺得諷刺極了。
他和葉暖都快要結婚了,然,那個女人竟然還跟方淮在一起。
指關的地方泛白,就連手背上每條深青色的經脈都暴突了出來。
由于開得快,原本是兩個半鐘頭的車程,硬是被他開成了一個多鐘頭。
到達寫生的地方時,方淮與葉暖的不知所蹤已然造成了不小的轟動,而傅臻的到來,更是讓衆人議論紛紛。
沒有太多的人知道葉暖和傅臻的關系,因此便也沒有太多難聽的話流傳出來,隻是,一旁的安小曼在看見這個男人的當下是立即亂了,忙不疊把手機再次拿出來試圖撥打,但最後的結果還是一樣。
傅臻跟系教授打了一聲招呼,随後,系教授便呼喊着讓大家集合回酒店了,他走至了葉暖的畫架前,畫架上的畫隻有簡單的勾勒,根本就不成畫,看得出來,那個女人走得很匆忙。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當真是白眼狼啊,怎麼都喂不熟。
他并不是不知道方淮和葉暖到底在哪裡,他一直以來都有暗中派人跟着葉暖,對于她的行蹤,他是了如指掌的,而這一回,他并不打算有所行動,他倒是想要看看,看看她會否背叛他。
男人雙手插在了褲袋内,最後瞥了一眼那未完成的畫,擡起腳将畫架踢倒,随後轉身離去。
另一邊,葉暖對于傅臻的到來毫無所知,方淮在古鎮的附近找了一處客棧,由于是旅遊季,房間就隻剩下一間了。
她趴在窗前,從這個方向可以看見那蜿蜒流過的小河,黃昏的微光照在小河上,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就像是灌了亮片一樣,閃閃發光。
不遠處,有幾個小孩子在小河旁嬉戲,被趕來的大人一聲吆喝,連忙跑來。
方淮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她的身邊,順着她的視線望了過去,而後嘴角一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