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襲來。
他伸了個懶腰,從櫃子内拿出被褥,躺在地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
他感到懷中軟乎乎的,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
李牧睜眼。
軟絨絨的發絲映入眼簾,懷中有一個穿白色背心的嬌小身影。
白綿綿的身體像一隻毛毛蟲蠕動,胳膊緊摟住他的腰,用額頭使勁頂他的兇,似乎想要在上面戳出一個洞。
“……什麼時候下來的?”李牧撓撓頭。
他明明記得把她抱上了床,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被窩内?
“嗯,嗯。”
“現在幾點?”李牧揉揉眼睛,看向牆壁上的鐘表。
時間有些晚。
“竟然這麼晚,得快點準備。”李牧從被窩内跳起。
“啊!怎麼?”K驚醒。
“要去上課。”
“呼,是嗎?要不要給你做飯?”K坐在被褥中央,歪頭問。
她的背心一邊斜挂在左臂上,露出一大片白膩的肌膚,背心的側緣部分露出黑色镂空花邊,就像撒上巧克力沫的奶油面包,黑與白界限分明。
“……會做飯?”李牧摸摸發熱的鼻子,視線在她兇口遊移。
“上次不是做過?”K用手拍拍臉頰,肌膚上的背心輕輕浮動。
“做什麼?”李牧倏然蹲下,将她的背心擺正。
指尖和她的肩膀相觸,有種滑膩的感覺。
“啊!”她捂住兇口。
“真想吃你。”李牧低笑。
“不可以!”
“什麼時候跑到我被窩裡的?”
“不告訴你,壞蛋。”K鑽進被窩内,用被褥蓋住一半臉。
“這麼晚沒關系?”李牧走向客廳。
“FF,還好,笨蛋,不用我做飯?”
“嗯,太晚了。”李牧走進浴室。
“我可以晚點走?”K跑到浴室門口大聲說。
“當然,我的家就是你的。”李牧打開水龍頭,任由水流沖刷他的身體。
“FF,知道了。”她敲了兩下門。
洗完澡,李牧換好衣服,拿起背包準備離開。
門前。
“笨蛋,加油。”K踮起腳,在他臉頰上一吻。
“嗯。”李牧揉揉她的發絲。
下樓,他跑向地鐵站。
因為過了上班高峰期,地鐵上人很少,空位很多,他坐在左下方的位置。
嗡嗡。
“笨蛋,坐了地鐵?”
“剛坐。”
“FF,我要洗澡。”
“嗯。”
“不好了,笨蛋。”
“怎麼?”
“啊,眉毛附近長了痘痘。”
“熬夜的後果。”
“怎麼辦?”
“吃點蘋果。”
“早知道聽你的了。”
“下次别熬夜。”
“知道了,笨蛋,昨天謝謝你背我。”
“沒有獎勵?”
“不是有獎勵之吻?”
“那個不算。”
“算,壞蛋,不說了,我先洗澡,一會聊。”
“好。”
K不再回複。
時間在地鐵的搖顫中流逝。
李牧從地鐵站走出,細雨如霧,彌漫四周。
他舉起背包跑向校園。
校門口人來人往,五顔六色的傘,仿佛雨天綻開的花朵。
教室内。
大部分人已到,他似乎姗姗來遲。
他走到最後一排坐下,轉頭看被雨絲侵染的玻璃窗。
金高恩不知為何沒到,她幾乎沒有缺過課。
哒哒。
背後傳來腳步聲。
“雨很不錯。”她的淺栗色短發上近乎濕透,貼在雙頰上,就像從水井裡跑出來的女鬼,可惜頭發不夠長。
“嗯。”李牧從背包拿出白毛巾扔給她。
喵嗚。
金高恩的藍白色棒球服領口伸出一個黑色的小腦袋,琥珀色眼瞳,她拉開拉鍊,一隻滿身泥水的黑貓跳出來。
“它叫希特勒。”金高恩用毛巾替它擦拭身體。
“名字不錯。”李牧拿出一包紙巾扔給她。
“它說謝謝。”金高恩用紙巾擦拭頭發和臉頰。
教授來到,開始上課。
李牧打開書,把手機夾在中央,認真聽講。
金高恩翻開《PLAYBOY》雜志,把黑貓倒放在上面,拿出一個放大鏡觀察什麼。
喵嗚,喵嗚。
“咳咳。”教授咳嗽一聲。
“它的那玩意真小。”金高恩擡頭。
“因為它還小。”
“有道理。”
嗡嗡。
“笨蛋,下雨了。”
“确實如此。”李牧說。
“在幹嘛?”
“上課,你呢?”
“剛剛坐上車,一會就到公司。”
“不聽《rain》?”
“FF,竟然還知道。”
“記憶力還不錯。”
“明明是個笨蛋。”
“你也不聰明。”
“不打擾你上課?”
“還好,教授現在很忙。”
“為什麼?”
“因為一隻貓咪。”李牧的手機對準希特勒,拍照發送。
教授的臉都變綠了,對金高恩無可奈何,其他學生們紛紛側頭看,被金高恩用放大鏡觀察那玩意的希特勒。
“哇,好可愛?”
“叫希特勒。”
“FF,真的?名字也很有意思,是誰的貓?”
“我旁邊人的。”
“……海豚鲸魚?”
“對。”
“哼,是不是喜歡她?”
“怎麼會?”
“明明會,壞蛋,我到了。”
“Fighting!好好工作。”
“轉移話題?”
“沒有。”
“哼,喜歡什麼制服?”
“啊?”
“問你呢。”
“什麼都喜歡。”
“變态,晚上等我。”
“在哪等你?”
“在家裡。”
“真的?”
“假的,用手機。”
“好吧。”
“FF,我要忙了,親愛的,晚上再聊。”
“嗯。”
因為希特勒和金高恩,整個課堂陷入混沌中。
嗡嗡。
“L,在不?”
“什麼事?”李牧問。
“想問你關于中文的事情,聽K說你中文很好。”
“……如果不好會很奇怪。”李牧翻白眼。
“好吧,想問你一些簡單的詞語,最近在努力學中文。”Y說。
“問吧。”
“我想學幾句罵人的話。”
“……為什麼?”
“沒有任何理由,就是想學。”
“什麼程度?”
“不清楚,你随便教。”
“TAOYANDEJIAHUO。”李牧把教過K的那句話,重新教給Y。
“這是什麼意思?”
“讨厭的家夥。”
“……這個算罵人?”
“理論上是。”
“好像撒嬌,喂,我想學高級一點的。”
“高級的?”
“嗯,到底行不行?”
“可以,不過盡量不要用,很危險。”李牧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