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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訓驕奴暗警布貴人

溫僖貴妃傳 李叙桦 2287 2024-01-31 01:01

  春早見她精神恹恹的,隻服侍她梳洗了躺下,方親自去檢點帶回來的衣物,私下裡料理了,省的叫哪個不經事的瞧見傳了閑話出去。

  誰知回來卻見容悅從床上下來,隻穿着件淺碧色紗衣,伏在案上提筆在芙蓉箋上抄了一首詩,拿珠囊封了遞過來,面上難掩嬌羞:“你打發周濟去一趟,交給李谙達,叫他遞給皇上。”

  春早也不知那是什麼東西,忙應了,又扶容悅回去睡下,方折身出來。

  見和萱端着青花小瓷瓯來問:“姑姑,小主可歇下了?”

  春早道:“剛才躺下,姑娘這會兒進去正好,”她揭開碗蓋看了一眼,問:“這是什麼粥,聞着一股藥味兒?”

  和萱忙道:“這也是主子日常補益用的,說是出自《普濟方》,取生山楂和生地黃各兩錢切碎,加粳米煮粥,又加了荷花花蕊和桃花花蕊,最是能紅潤面色,柔潤肌膚的。”

  春早笑道:“怪道小主肌膚那樣嫩滑呢,到底是姑娘有心。”

  和萱抿唇一笑,又道:“我瞧小廚房的燕窩不多了,也不太純淨,姑姑得了空不若開了庫房去撿些出來,防着主子要用時抓忙。”

  春早笑道:“姑娘提醒的是,倒是我疏忽了。”

  和萱笑着說了聲不敢,自挑簾子去了,春早自去找周濟交代了差事。

  又去小廚房檢點缺少的補品藥材,開了庫房取來交由竈上的人記檔,閑着無事,索性整理庫房的記檔冊子,眼見紅日偏西,隻聽小宮女小紅在門口禀道:“姑姑,鐘粹宮的布貴人在外頭呢。”

  春早忙将冊子鎖回抽屜裡,推門出來道:“可去禀了主子知道?”

  小紅便說:“甯蘭姐姐昨兒上夜,今兒回去歇着了,四處找不見和萱姐姐,咱們又不敢進暖閣打攪,便來禀告姑姑知道。”

  春早點點頭,迎到院子裡,見布貴人穿着件半新不舊的倭緞旗袍,由宮女鈴铛扶着站在院子裡等候。

  春早忙道:“貴人怎的在這裡等,快請屋裡去。”

  布貴人面上笑容有些牽強而卑微,隻道:“不妨事,聽說容主子在午睡,不敢攪擾。”

  這會子可過了午睡的時辰了,春早面上波瀾不驚,隻引着布貴人往東暖閣候着,囑咐小紅去倒茶,才轉身往西暖閣去。

  和萱原倚在炕上坐針線,見此趿鞋下炕來問:“方聽見動靜,是誰來了?”

  春早說了句:“是布貴人。”說着話,已挑了簾子進了寝室。

  和萱便也擱下繡繃跟了進來,見春早已經叫醒了容悅,後者也有些吃驚,隻道:“你去東暖閣陪坐着,我換了衣裳就來。”

  春早應着去了,和萱自去衣架上取了件家常的柳黃色柳絮楊花鳳尾裙,卻又聽容悅吩咐:“不要那個,換那件纻絲的來。”

  和萱便又打開衣包拿出件碧羅色纻絲長裙,又給她梳了發髻,容悅簪了兩支嵌寶石鳳钗,方往東暖閣來。

  布貴人忙站起來迎候,容悅上前兩步把住她手,盈盈笑道:“姐姐快别客氣,這陣子害乏,勞姐姐久等了。”

  布貴人忙道:“容貴人切莫說這樣的話,況且也并未等多久。”她人微言輕,如今連女兒都保不住,誰也不大将她放在眼裡。

  容悅沖和萱道:“你去把那把前兒分的水蜜桃挑些來。”

  後者應着退下,容悅才笑問:“我進宮不久,平時又憊懶不愛動彈,姐姐若不嫌棄,便常來走動走動。”

  布貴人笑了下,瞧了眼宮女鈴铛,揮手叫她退下,才又沖容悅道:“婢妾這回來,是有事要告訴容貴人。”

  容悅倒略有些吃驚,與春早對視一眼,方道:“姐姐放心說就是,春早是我的心腹,必不會将事情傳出去。”

  布貴人方道:“有件事,婢妾一直心懷不安,可又不知說給誰,直急的五髒如焚,尤其前陣子衛貴人出了事,婢妾再回想起來,便總覺得有些蹊跷。”

  容悅打量着她,語淡如茶:“哦?若是如此,姐姐不若去慈甯宮禀告蘇嬷嬷知道?”

  布貴人顯然未料及容悅說出這話來,雙手絞着衣擺,一臉不安之色,嗫嚅道:“這……婢妾……是怕太皇太後年事大了,不忍她老人家再操心,想着貴人深得聖寵,告訴貴人也是一樣的。”

  嗑!不輕不重的一聲,容悅将茶杯放回炕桌上,布貴人不由一吓,雙眸中閃動着驚懼之色。

  容悅半晌方笑道:“姐姐想的多了,且不說太皇太後春秋鼎盛,鳳體無恙,再者蘇嬷嬷久經世面,也是深谙其中道理,我凡事不懂了,也是要去請教她的,妹妹愚鈍,怕也解不了姐姐心中疑難,姐姐有話,還是去慈甯宮請老祖宗的示下罷。”

  她見布貴人又要說話,隻笑道:“後宮長日無聊,改日姐姐閑了,就來永壽宮坐坐說說話兒,妹妹自當掃榻相迎。”說着已端了茶。

  布貴人這點子規矩還是懂的,站起來福了福,歎了一聲出了門,正碰上和萱捧了桃子上來,不待相問,又見春早挑簾子出來送人。

  和萱摸不着頭腦,隻問容悅道:“布貴人瞧着不大高興的樣子。”

  容悅撿了一隻飽滿多汁的桃子在手,輕咬一口咀嚼着咽下,方道:“目的沒達成,自然是不高興。”她又沖和萱道:“聽說你昨兒把小紅教訓了?”見和萱不語,又道:“小丫頭不懂事,你打一下罵一句倒也不算大事,做什麼拿簪子紮人手心?

  和萱道:“她手腳不幹淨,奴才就罰了她,隻當給她長個教訓。”

  容悅微歎道:“這一回也倒罷了,若有下次,能包容且包容,不能包容隻管照着規矩把人送去慎刑司領罰,你是個明白人,也知道傳出去,我也要落個淩虐的罪名,到時候我自身尚且難保,又何況你。”她說着輕歎一聲,擺手道:“你下去歇一日想想這話,今兒也不用值夜了,依舊換甯蘭上來伺候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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