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三用就是你的極限了嗎?這還差遠了,遠遠不夠!”百魔道人嚴厲的聲音在趙無雙的耳畔回響。
他現在正在修煉一道魔功,叫做心魔萬象訣,可以将神識分成數股,一心多用。
此時剛好用其控制三股精氣内力,從不同方向打入男童的身軀。
百魔道人告訴他,當突破凡身境邁入了修士的門檻後,現在這元神之法将會使他的修行速度超出尋常人數倍,非常可怕。
嗒嗒嗒!黃豆大的汗珠不斷從他的額頭、脖頸滑下墜落,趙無雙目光無時無刻不緊盯着面前那個幼小的身軀,防止對方身體産生任何不良的反應。
“你現在作為魔道中人,為什麼要這樣在乎一個素昧平生的山裡小孩的性命,你不是應該想盡辦法去報仇嗎?”百魔道人對此頗為不解。
按理說,吸取了真龍之皿,趙無雙就改變了氣運心性,同時又修煉了至尊魔拳、見識過上古魔神偉岸身影和恐怖意志,他根本沒有理由去做出這種費力不讨好的事情。
他現在本應當踏上尋仇之路,而不是在這個小山村裡浪費時間、耗費精力。
“仇敵不是普通人,他們家族與修道勢力關系密切,極有可能其自身就是修道家族,先前就看見任逍遙吃了暗虧,我怎麼會如此魯莽的找上門去?”
“看來你并沒有被仇恨沖昏頭腦。”百魔道人微微點頭,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要想報仇,還為時過早,你現在還差得遠呐!連一個沒腦子的莽漢都擊敗不了,就别急着回去報仇了,趕快先把功夫練好了才是真的!”
百魔道人看着少年雙目中閃過的那一絲冷芒,心中默歎了一聲,繼續道:“待此事告一段落,我便帶你去遊曆四方,行遍神州大地,助你化去怨念心結,同時一路上也可以提升修為。”
趙無雙低低地應了一聲,算是同意。
嘩啦!趙無雙雙手如龍爪般探入水中,不帶起半點水花,兩條魚稍一掙紮便悄無聲息了。那雙白皙的手掌再次從水底抽上來時,手裡攥着的就隻剩下魚骨了。
趙無雙将目光投到剩下的兩條大黑狗身上,雙眸間殺意顯露,周身一股森森魔威浩蕩不已。
刷!他整個人變作幻影,瞬息間就挪移到了兩條驚愣地張大巨吻、顯露獠牙的黑犬身邊,彎下腰劈出了兩掌。
咔咔咔!這兩條黑犬保持着雙目瞪得陡圓的死狀,渾身僵直了。
趙無雙利用至尊魔拳上的一些魔道變化,用内力幻出爪印,十指插入犬身,深吸一口氣,周圍的氣流仿佛都被帶動,長發翩翩,他氣沉丹田,運用魔符不斷劫掠兩條家畜的精氣。
很快,手上就出現了兩具幹屍,狀貌極為恐怖,吓得一旁的狗蛋不敢直視,淚珠子混着鼻涕啪嗒啪嗒地直往下落着。
趙無雙又走了過去,身上陰郁的氣息攝人心魄、寒徹肌骨。
刷!他的手無比的沉穩,像玉石所鑄,觸碰到男童的身軀。
心神一動,控制住三道精氣兵分三路,分别從任、督、沖三脈并行,直攻氣海下丹田,将其體内的諸多雜質煉化排除。
趙無雙前不久剛經曆過洗筋伐髓,不,應當說是脫胎換骨。因為用洗精伐髓已經不足以形容他當時所發生的蛻變了,因此對于淬體,非常有心得,而魔道秘法也重視淬體,百魔道人順勢傳給他了好幾種上古之法,很邪門,不過卻很有效果。
“你經曆過洗筋伐髓後,經脈比之先前拓寬了有數倍不止,并且無比強韌,可以承載更加狂暴的内力。運轉一次周天可以獲得更多的内力,同時,一次性外放的内力也增多,爆發力遠超常人!”
“不過你現在也想給這孩子洗筋伐髓?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你能将他的氣海經脈填補恢複就已經很不錯了,不要異想天開。洗筋伐髓也隻有在機緣巧合之下或者修為精進到一定程度方能行事,當然,倘若你能得到仙道門派的洗髓丹,那也可以,但是單憑精氣,你就想給這男童洗筋伐髓,簡直是癡心妄想!”
趙無雙沒有理會百魔道人的喋喋不休,他比誰都清楚眼前這孩子的身體情況,長年累月的精氣流逝導緻他精元損耗過巨,丹田氣海經脈無處不枯竭敗落,要想習武修行,唯有洗筋伐髓一途可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趙無雙緊蹙的眉頭不停地跳動,滿頭大汗。
他全神貫注地修補洗刷着那一條條細弱的經脈,神念損耗過巨,更何況他一心三用,隻感覺眼前景物都在發黑發暗,仿佛到了夜晚。
還有一頭牛在旁邊哞哞地叫喚着,它是趙無雙的殺手锏,不到關鍵時刻絕不會動用。
因為一頭牛渾身的皿氣無比雄渾,一牛之力可敵數名成年男人,趙無雙現在的力氣差不多也就一牛多吧,若是運使内力,則可以匹敵三頭發狂的公牛,極為兇悍。
任逍遙就不必提了,他身高九尺,渾身都是腱子肉,身軀内蘊含着極為渾厚的内力,幾近先天,是正在追尋凡身極境的強者。
他随便揮動一拳便能将他人從内部震碎,粉碎其骨骼,震毀其内髒。在先前與趙無雙争鬥中,其實留了不少後手,否則憑借趙無雙那才修煉沒幾天的半吊子至尊魔拳,怎麼可能與之纏鬥那麼久?
凡人測力大多以牛力為度量,虎力、象力為最高等級,而修行之人踏入先天後,随手可呼風喚雨召喚雷霆,拔山倒海也不是沒有可能,因此,便以神龍之力為度量。
趙無雙現在将一頭牛的精華灌輸入面前這孩子的體内,多半起不到治療效果,反而會對其根基造成破壞。
桌子上的那個木盒子裡存放着數根極長的金針,是村民們從村醫那裡借來的。此人争強好勝,好奇心也很重,想要一探究竟,看看是否真有人可以醫好張狗蛋的頑疾,便将金針借與了他們。
趙無雙按照攝針之法,用拇指與中指夾住金針四分之一的位置,将針頭向着陽,略傾成三十度。
刷!長袖一揮,還未看清楚,就見兩道金針已經插在盤坐于床中央的裸身男童的光潔背上,有幾滴鮮皿滲了出來。
百魔道人撇了撇嘴:“看你那手法多生疏,真正的高人一針下去不見皿,長針一拔傷口自愈,你還差得遠呢!”
趙無雙垂首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掌,面無表情,淡淡道:“剛才手略有顫抖,才導緻最後有點失敗。”
說完,刷!回手又是兩針下去。
哇!張狗蛋直接哭了出來,疼,鑽心的疼,眼前這少年心若枯井,波瀾不驚,絲毫不在乎他的大聲哭泣。
哇哇哇!洪亮的哭喊聲響徹整片樹林,外面的苦等了良久的村民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村長旁邊的張鐵柱、孫翠花兩人首先按捺不住了,一步跨了出去,想要上前掀開布簾一探究竟。
同樣,也有大膽的村民蠢蠢欲動,懷疑裡面的趙無雙在做鬼,孩子哭得這麼慘,不論是做父母的還是說這些做叔叔、伯伯、阿姨、爺爺、奶奶的,沒有人不心疼。
“停下!”就在人群逼近的時刻,倩麗的身影擋在了前方,林玉環的美眸中綻着堅定地神采,她張開雙臂擋住所有人的去路,朱唇微啟,略帶幾分薄怒的對衆人朗聲問道:“你們想做什麼?”
沒有人理睬她,依舊朝前走去。就在這時候,人群裡擠出一道高大的身影,出來的時候将幾個大漢擠翻到地上,惹來一頓臭罵,來人正是任逍遙。
他沒有理會謾罵,而是徑自走到林玉環身側,雙目瞪得陡圓,嗔視衆人,戾氣自雄壯的身軀上散放,驚得衆人駐足觀望。
“你小子想幹什麼?”有名身材高瘦、臉上帶刀疤的中年漢子抽出腰間一把柴刀直指任逍遙,場面頓時失控起來,後方的布簾中依舊傳來狗蛋的哭喊聲。
“我才是不懂你們現在想做什麼!趙無雙先前是如何叮囑你們的?在他實施治療的期間不準任何人踏足此地,更加不準掀開布簾偷窺,你們現在所作所為不是在毀約嗎?到時候因為你們的打岔,使他沒能将狗蛋的病醫治好,你們賠得起嗎?”
任逍遙聲音無比粗犷洪亮,力壓衆人,争吵聲稍有平息。
他身旁的林玉環則指着後方質問衆人:“你們聽聽,這聲音是一個先天體虛又患上重病的孩子能發出來的哭聲嗎?隔着布簾依舊如此清晰,可能狗蛋是受到了一點委屈,但是這點苦都吃不了還想根除頑疾?”
包括老村長在内的所有人都一怔,仔細傾聽者布簾後的哭喊,心中一顫,确實如此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誰家在教訓頑皮的孩子呢,慢慢的,村民好像都領悟了,不再争吵,望向擋在布簾前的二人的目光也大為不同。
隻有老村醫在愁眉苦臉,他現在特别好奇,想知道那個年輕人究竟在使用什麼手段進行着治療,并且卓有成效!
<!--雙倍活動不在活動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