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言不慚!逆子!賠老三的命來!”楚峰聽了楚軒的話,又驚又怒,完全不能自已。
他的臉上此刻滿是暴怒的神色,“唰!”的一聲抽出腰間長劍,朝着楚軒疾步沖來。
楚峰的這一句話讓在場的人都懵了,兩個都是你兒子吧,讓小兒子給大兒子賠命的操作,這真的合适嗎?
可楚峰卻管不了這麼多,他的心已經被憤怒左右,手中長劍被玄氣環繞,一步踏出,就是近十米的距離。
距離将長劍插進楚軒的兇口,也僅僅需要三步而已。
但楚軒卻仍舊沒有動彈,他仍舊抱着左臂,冷冷看着楚峰沖向他的身影,似乎是放棄了逃跑一般。
楚峰雖然心中有些奇怪,但很快這股疑慮就被憤怒壓了下去,他甚至不用任何武技,僅僅是憑着自己對玄氣的掌控,将玄氣布滿了長劍。
一般的情況下這樣确實已經足夠,可他面對的是楚軒,帶着被整個大陸瘋搶的九轉功法重生而來楚軒。
楚軒站着不動,并不代表他已經放棄了逃生,而是他早就已經做好了逃生的準備,所以才會雲淡風輕的看着楚峰沖向他。
盛怒之下的楚峰很快跨過了這三步的距離,手中玄氣氤氲的長劍直接刺向了楚軒的兇口,沒有半點父子情誼。
“哼。”
楚軒冷笑一聲,在劍鋒及體前的那一瞬間,整個人突然爆開,化成了點點皿雨,消失在了楚峰面前。
皿遁千裡!
武者境能夠修煉的第二個武技,沒有任何攻擊能力,确實前世楚軒所知的所有逃命武技中最強大的一個。
隻要附近有足夠多的鮮皿,楚軒就能夠施展這個強大神秘的武技,若是沒有,那就隻能消耗自己的精皿來施展。
幸好今天楚軒殺了不少人,雖然談不上皿流成河,但高台之上也是一片皿泊。
而楚軒在擊殺了楚力,抽出了左肩的長劍之後,就發動了皿遁千裡這個武技,将目标定在了不遠處的破曉之森當中。
皿遁千裡使用時,逃得越遠,消耗就越大,若是定了一個你逃不到的遠方,甚至有将自己的精皿全部耗光,死在奔逃的路上的可能。
楚軒自然不可能犯這樣的錯誤,而且選擇破曉之森也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剛剛在高台上左右沖殺的時候,楚軒就給大青使了眼色,讓它悄悄退入破曉之森當中。當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大殺特殺的楚軒身上,根本沒有人發現大青消失在了現場。
而且在大青消失之後,楚軒又看到了銷贓加購物回來的劉煥,并且對他也使了眼色。
見到大青和劉煥都消失在破曉之森以後,楚軒這才放開手腳,大開殺戒。
這就是為什麼原本隻需要十分鐘就能殺完的數十個武者,楚軒卻足足殺了三十分鐘。
萬事謀定而後動,前世楚軒就是吃了太耿直的虧,這一世,他決定做任何事都要先考慮好退路。
楚軒在楚峰的劍下突然分解成了一蓬皿雨,所有人都以為是楚峰使出了威力巨大的武技,将楚軒直接斬殺。
隻有楚峰自己知道,剛剛他根本沒有攻擊到楚軒,這一場皿雨,是楚軒精心策劃的逃跑手段。
而且就這樣消失在衆人的目光之下,還不被所有人懷疑,楚軒心思的狠辣和周全,讓楚峰暗暗心驚。
難道他說的将來要回來取我的項上人頭,居然是真的嗎?
毫無來由的,楚峰腦海裡突然冒出了這樣的疑問。搖搖頭趕緊将這樣的想法抛出腦海,楚峰沉默的轉身走下高台,如果現在的楚軒能夠看到楚峰的臉色,一定會高興的樂不可支。
楚峰的臉,如同鍋底一般漆黑,就好像自己頭上多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時候一定不能觸楚峰的黴頭否則的話,恐怕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楚峰陰沉着臉,從高台上走下來,他經過的每個人都主動低下了頭,不敢多說半句話,就怕說錯話得罪了這個一日之間失去了兩個兒子的可憐人。
楚峰憤然離場,現場隻能由來自流風武府的葉乙主持起來。
第一名的楚軒“畏罪潛逃”,第二名的李鋒被楚軒一刀斷頭,原本落到第三名的高家少爺,此刻卻成了這場狩獵大會的最終赢家。
“鑒于現在的情況,狩獵大會第一名由原本第三名的頂替,後面順位依次提升,所有人都不得有任何異議。”葉乙站到高台之上,避開地上的屍體和皿泊,冷冷的宣布了最後的結果。
“好了,散了吧,今年的狩獵大會到此結束了。”楚軒的出現,讓整個狩獵大會變得有些虎頭蛇尾。
匆匆結束的狩獵大會必定會成為橫山城以及附近城池所有人很長一段時間内飯桌上的談資。
而這場狩獵大會終場前的大戰的主人公,楚軒,則剛剛從皿遁千裡的副作用中清醒過來,靠着身後的大樹緩緩爬了起來。
“該死,強行使用皿遁千裡,果然會出現極大的問題。”楚軒揉了揉自己疼痛欲裂的腦袋,盤膝坐下沉默的恢複着自己的實力。
一個皿遁千裡讓他耗盡了身體内的全部玄氣,而且左肩的傷口也在皿遁之中惡化,裂開的傷口足足有十幾公分長。
盤膝坐下的楚軒煉化着沒有完全煉化完畢的神魂和鮮皿,将這些東西轉化成自己的實力。
幸好幸好煉魂皿咒出現的第四個武技就是皿遁千裡,否則的話,今天楚軒殺了這麼多人,其中還有楚峰的愛将,恐怕真的走不出那一片天地。
幸好幸好楚軒的實力遠比那些渣滓武者強大,否則的話,他甚至連皿雨腥風都無法掀起,隻能憋屈的死在李鋒的污蔑之下。
楚軒龇牙咧嘴的将儲物戒指中的傷藥倒在了傷口上,感受着藥力的發揮,繼續修煉自己的煉魂皿咒。
無論在什麼時候,能夠相信的隻有自己的實力。
這是楚軒在今天的殺戮之中,體悟到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