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爾舉起一根食指:“首先,我們必須先說服海姆達爾。”
海姆達爾,最強的守護者,真正的無盡之眼。當他凝神四處觀望的時候,沒多少東西能躲過他的視線,起碼托爾不行。
在一個包場的小酒館見到海姆達爾,這位守護者顯得很沮喪,他脫下了自己的黃金翼盔放到桌面上,歎氣:“我沒能找到敵人,無法阻止敵人的入侵,陛下又把彩虹橋變成收納櫃。我甚至無法阻止妹妹被抓,我這個守護者還有什麼用……”
阿斯加德人都知道,海姆達爾的妹妹是希芙。
好吧,這兩人一點都不像。
在梅節操眼裡,海姆達爾是擁有黃金眼瞳的黑人,希芙則是黑眼珠子的白人。
托爾苦笑了一下:“如果我告訴你,我的好朋友梅,他有本事救希芙呢?”
海姆達爾是個聰明人,他立即明白托爾的意思了:“殿下,這是陛下的嚴令。而且我發過誓,要向陛下檢舉每一項叛國罪。而且,你隻需要等待十天。”
“十天!?”托爾的聲音陡然嘹亮起來:“最多三天,母後就徹底死了。父王留在希芙身上的法陣再強,也不可能扛過三天。我們的廣域護盾已經徹底報廢,重造至少需要一年。我們的防空火炮和戰機部隊損失大半。一旦馬勒基斯湊齊詛咒戰士部隊殺過來,我們的步兵也将成為待宰的羔羊。”
“陛下……”海姆達爾還在猶豫。
“你知道父王怎麼說?他說‘如果是這樣的話,會戰至最後一個阿斯加德人’。我問他這樣的你跟馬勒基斯有什麼區别,他居然說‘區别在于他會取得最後的勝利!’。父王他根本不在乎人民的死傷,不在乎母後的安危,不在意希芙的生死!”
托爾一拳捶在桌子上:“對!他是一個完美的王!但我不是!現在不是,将來也不會是!我隻想保護人民,希芙和母後!”
“殿下,風險太大了。”
“無論我們怎麼選擇,都是有極大風險的。哪怕集結大軍,等待我們的可能同樣是一支大軍。”
海姆達爾黝黑的臉龐上,肌肉在抽搐,他無疑被說動了,隻欠最後一把火。
這時候,梅節操出現了:“海姆達爾,你發誓檢舉每一項叛國罪。如果托爾要你當着奧丁的面檢舉你自己呢?”
海姆達爾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足足三秒鐘,海姆達爾才頹然拿起象征他榮耀的金盔,撫摸了幾下:“到時候,我會檢舉我自己的。”
這事成了。
托爾一陣激動。
接下來,托爾帶着梅節操找上仙宮三勇士,在一處密室裡,五人坐下。
“我的朋友們,接下來我要跟你們說的,是觸及叛國罪的行為。就算成功,我們也會被流放。如果失敗,我們死定了。”
托爾這個開場白,梅節操很想吐槽。奧丁就你一個獨子,難道還真吊死你不成?還動不動就叛國罪,你都要當神王了,誰叛誰啊?
奧斯塔格首先哄笑了:“不就是流放?隻要能活下來,大不了我們都去地球,梅他會收留我們的吧?”
梅節操攤攤手:“我沒死的話,吃飯管飽,酒随便喝。”
範達爾和霍根齊齊舉手:“這不就得了!”
無數年月累積下來的友情,仙宮三勇士根本不帶猶豫的。
托爾用右手食指背敲着桌面:“好了,現在的重點是:彩虹橋走不通,宇宙魔方(空間寶石)被封存在奧丁的保護,被一隊強大的英靈武士看守着。整個阿斯加德,隻有一個存在能夠确保我們繞過海姆達爾跑出去。”
三勇士異口同聲:“洛基!?”
“對。”
範達爾皺眉:“你怎麼确保他會幫我們?”
“我沒有辦法确保。我隻有五成把握。”
梅節操發話了:“事實上,現在還是天梯彙聚的末尾,我倒是可以有六成把握将你們弄出阿斯加德,但怎麼找黑暗精靈,或者是他們老巢所在的瓦特海姆,我就沒辦法了。”
“那還是找洛基吧。”打心底,錘哥更信任自己這個坑貨弟弟。
沒辦法啊,區區兩年的短暫友情終究比不上幾千年基情。
梅節操閉嘴了。
錘哥在監獄裡見到了洛基。
洛基衣冠楚楚,穿着他那套綠邊黑底的袍子,屹立于牢房内,隔着金色的神力屏障,伸長了脖子,一副找抽的樣子。
“我的哥哥,你來這裡是幸災樂禍的嗎?嘲笑我……”
“洛基夠了。”托爾冷冷道:“别再用幻象了。”
洛基的身影蓦然一僵,輕飄飄地消失了,露出牢房裡的真容。
所有的家具都被砸個粉粹,大量的書籍被撕成碎片,洛基本尊則像個精神病院的瘋子,無比憔悴地呆坐在牆角,雙目無神,頭發淩亂,衣衫不知扯碎成多少塊,左腳掌上還有絲絲皿迹。
“你現在看到我的真容了,哥哥。”
托爾繞過牢房的另一邊,更靠近洛基。
洛基開口:“她要死了嗎?”
“沒死,如果什麼都不做,那就快了。”托爾捏了捏自己的手腕:“我不是來這裡跟你一起,為母親提前做哀悼的。我可以給你一個最後的機會,拯救我們的母親,以及向傷害母親的家夥複仇。”
洛基注意到,托爾用的字眼是‘母親’,不是母後。他很清楚這意味着什麼。這無關王權,這純粹是數千年的養育之恩。
洛基倏然動容,他有點發愣:“你相信我?”
“不,我不相信。我跟你最後的情份,已經用光了。但母親一直相信你,是她在父親手上保下了你。”
洛基的雙手在顫抖:“如果我背叛呢?”
托爾平靜地:“我會幹掉你……毫不猶豫地。”
“呵呵!”洛基冷笑。
“幫我們跑出阿斯加德,我就會給你這個救母親的機會。一切了結後,我會将你帶回到這裡。”
不得不說,托爾真的不善于談判。這也跟他耿直,不想騙人的性格有關。
偏偏就是這樣誠懇的托爾,打動了洛基,勾起他心中最後的閃亮。當然,隻是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