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師姐有興緻,愚妹就陪師姐賭一把。”
女修飲一口香茗,一副勝卷在握的瞄了一眼濃霧。
“噗――”女修剛入口的茶水被眼前的畫面驚得全噴了出來。
“怎麼可能……”一旁的女修喃喃道。
全場再一次沸騰了,每個人都目不轉睛的盯着那個已從兌門走出一臉平靜的蘇沐。
水仙舔了舔自己的牙洞,連連失笑,對法陣有幾分了解的她怎麼也想不通蘇沐是如何從死門走出來的。
此時的黑袍修士緊盯着蘇沐腳下一層薄薄的冰霜,臉色如同吃了老鼠般難看。
一分鐘,也就夠吹吹茶杯熱氣,但隻這麼點時間,蘇沐便從法陣中走了出來。
“你怎麼發現破綻的?”黑袍修士不甘心的歎道。
蘇沐在地上輕踏了兩下,抖掉腳面上的冰渣水珠,道:“你這羅盤注入靈力後,每轉三圈便在離宮位停留一下,細心一些都會察覺。”
“可是裡面是有玄機的,離宮位是火屬性,你又如何知道法陣怕的是水?”
黑袍修士羞憤交加,激動的道。
“兩個羅盤一陰一陽,本是布置陰陽五行法陣之用,你那個是陰,我這個是陽,你卻有意隐瞞,不事先告之,陰陽倒置,火便是水,水才是火,真以為我看不出來?”
“我輸了。”
聽他說的針針見皿,黑袍修士終于死心了,無力的垂下頭道。
他認輸後,劍士們沸騰了!全部沖上來圍着蘇沐叫起好來。黃袍修士最為激動,抱着蘇沐肩膀一度熱淚盈眶。
蘇沐卻有些尴尬的微微苦笑起來,暗道:“道友們,我幫你們入門可沒安什麼好心……”
“師妹,水仙以後可是我們十九樓的人了。”紅樓前的劍霸女修滿意的笑道。
“那是當然,我待會兒就讓她來拜師姐為師。”
此時的水仙。正咬着嘴唇若有所思的看着蘇沐,眼中漸漸的流露出一絲笑意。
接下來便走來十餘名花滿樓女修,對他們一一盤問,随後幾日。确定不會給花滿樓帶來壞的影響,才允許入門。這也不過是個形式,除了拒絕了數十個邪修,大部分都沒有問題,順利成為了花滿樓弟子。
“先帶他們進去四處看看,稍候我再宣布各自入住哪一樓。順便把那個三連勝的少年叫過來。”劍霸女修對一個随侍弟子命道。
“師姐,咱們一下子招收了這麼多劍士,樓主那邊會不會怪罪啊?”另一女修擔心道。
“樓主并沒說過不要劍士,是我不讓收的。”
“啊?那師姐為何不收劍士?”
“根據樓主的安排,這些男修想要得到雙修的機會。還有幾個任務等着他們,個個都兇險異常,修為太低去了隻是送死。我可是為他們好,沒想到一個貌不驚人的少年竟将他們全都弄了進來,等他們危矣之時不知還會不會感念他的援引之德了。”
女修嘴邊勾勒出一抹動人的微笑。搖了搖頭,又道:“接下來幾天應該還會有不少人來,我就不負責招收了,你們記住,這是第一批也是最後一批劍士修士,以後決不再允許同樣的情況發生,哪怕再出現一個這樣的人物。”
“雪蓮長老。人我帶來了。”
那名随侍弟子将蘇沐帶了過來,恭聲道。
“你叫什麼?”雪蓮長老立刻恢複了威嚴氣勢,負手對蘇沐道。
蘇沐先時并未回答,隻是有些怔怔的看着她,從她剛自紅樓走出時,蘇沐就覺得她是個美女。但沒想到居然如此美豔。
此女丹鳳眼,尖下巴,不施粉黛的俏臉上透露着淡淡的笑意,令人見了心生親近之感。
以他的心境,少女根本無法讓他心動。非要那種有一些歲月沉澱出來的内涵與優雅并存的女人才有吸引力。眼前這個少婦摸樣的雪蓮長老便有那種魅力,如同一泓清泉,舉手投足間緩緩流淌出來,讓人心旌動搖,想要掬一捧來飲。
收回欣賞的目光,蘇沐略微垂首道:“弟子蘇沐。”
“雪蓮長老,你找我何事?”
這時水仙剛好從遠處跑來,手中還拿着那本丹道書,有些大咧咧的道。看其神情似乎并不懼怕這些長老。
而雪蓮長老絲毫沒有在意她問話的方式略有不敬,反倒憐愛的伸出手臂将她攬在懷裡,撫摸着她的長發,道:“水仙,我跟你師父說過了,以後你就是我十九樓的弟子了。我現在要去見樓主,海棠,你帶他去十九樓,等我來了就行拜師大禮。”
“是,長老。”
水仙乖覺的點頭笑道。
雪蓮交代完後,白光一閃,與兩個師妹禦劍直飛而起,轉瞬間就到了花滿樓的頂層……
在水仙的帶領下,蘇沐邁進了花滿樓,站在一樓大廳,立刻就被磅礴的氣勢震懾住了,這外表華麗堂皇的花滿樓,内部竟是更令人吃驚。
從底層到頂層居然是中空的,如果不是上面有塊薄薄的可透入陽光的玉石,便可直接望見天空。而單是這個空無所有的大廳就有十數丈之寬,其壯觀可見一斑。
“你有飛行法器嗎?”水仙問道。
“沒有。”
蘇沐這才發現樓内是沒有樓梯的,看來上下全靠法器了。
水仙從頭上摘下一個發卡,念了句咒語,輕輕一吹發卡驟然變大,因是白色,就像月亮從天上掉了下來似的,中間的彎弧剛好可以坐一個人。
水仙猶如打秋千般坐了上去,晃着腿道:“怎麼辦?我的法器隻能坐一個人。”
看她輕松的神态,哪裡為此憂愁過分毫,倒像是故意為難蘇沐一樣。
蘇沐不願自己的水舟被人發現,不管身處什麼世界,那種獨立空間的飛行法器都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還是不要讓人懷疑的好。
“你我可以站在上面,既節省空間,又能夠保持平衡。”
“踩髒了怎麼辦,這可是我的發卡。”水仙不情願的道。
蘇沐随意的晃着肩膀道:“早年我見過一張方子,當時覺得有用就記了下來,無非就是幾種普通草藥而已,用溫火烘焙三日,煉就一顆丹藥,保管可以生出一顆新牙。”
“真的假的?”水仙聽得兩隻耳朵都豎了起來,明眸閃爍,一臉的期盼。
“靈芝、苦參、牽牛子,外加一個幼期的甲貝就能夠讓你随時皆可大大方方的啟齒大笑,再不必顧忌會有人取笑。”
水仙猶疑的看着他:“你少騙我,那幾種藥材我能不知何用?長新牙?我才不信。”
蘇沐滿不在乎的道:“同樣是珍稀藥材,有些人能煉出靈丹,有些人連殘渣都煉不出,這是手法問題,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嘴裡又沒有牙洞,何必瞎操心。”
水仙麻利的連忙站起,指着腳下道:“師弟快上來吧。”
蘇沐毫不客氣的将沾滿塵土的腳踏在潔白的發卡上,貌似不在意的道:“雪蓮長老先收的是我,記得以後叫我師兄。”
水仙不答,默念起了咒語,發卡随即緩緩升起。
飛到十餘層時,走廊上幾個女修看到了水仙與一個陌生男子并肩立在發卡上,不由打趣道:“喲,水仙,這麼快就看上一個?”
另一女修笑道:“這可不就是那位一人獨挑三個劍師的少年嗎,難怪能讓水仙妹妹看上眼呢。”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甚是熱鬧,還俯身在走廊上對兩人招手,示意其過來。
蘇沐神情自若,跟沒聽到一樣,水仙卻臉上一紅,笑着瞪她們一眼,道:“沒羞。我還有事,沒工夫聽姐姐們胡說。”
花滿樓頂層。
雪蓮長老立在憑欄處,對眺望着遠空的花滿樓樓主恭聲禀報着今日的情況。
花滿樓樓主何人?若是世上有誰不信女人能狠辣到什麼程度,聽一聽她的事迹就明白了。這個自稱花王牡丹的女修在這裡也算是一個傳奇人物了。
沒有人知道她師承哪派,她就如同突然冒了出來一般,在修仙界大肆屠殺男修名頭漸起的時候就已經是靈劍尊後期的修為。
她似乎懂得什麼可以惹,什麼惹不得,名門大派以及名聲極大的散修她從未碰過。其後多年,人人對其談虎變色。
花滿樓就是在那時成立的,開始乃是一個帶有隐秘性質的門派,這些年随着花滿樓樓主進入了實力大增,花滿樓也真正崛起了。并且從暗處走到了明處,公開做起了拿人錢财替人消災的買賣。當然這個錢财一般人是拿不出來的。
由于治理有方,花滿樓很快就成為了名門大派,雖不能同那類名滿天下的大勢力比肩,但也沒有那個門派敢輕易招惹她們。
這次招收男修她有兩個目的,一是利用花滿樓女弟子的美色吸引男修,在魔教大肆吞并的聲勢下,擴張一下實力。她早年感情閱曆可謂多姿多彩,深知貌美女修對男修有多大吸引力,這也是當初她隻收美貌女弟子的一大原因。她這高達三十三層的花滿樓,其中有幾層的弟子全部修煉的是媚術,用以魅惑對手,可謂百試不爽。在她看來,世間男子也無非就那麼點出息,無論修為多高,對美女,尤其是經過特殊訓練的美女面前,統統都是一個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