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
楊凡心中大呼不妙,她終于注意到自己了。
“小弟楊凡,見過師姐。”
他硬着頭皮答道。
“是你?”
沈若煙恍然,随即俏眼一眯,不知在想些什麼。
“煙兒,你見過他?”
趙靈月有些訝然,田倩兒也蒲扇着大眼睛看向了沈若煙。
“師姐,那夜靈草被偷,師尊命你去内門排查,而我去了外門。當時發現三個弟子的眉眼和那賊子很是相似,這個楊凡,就是其中一個懷疑對象。”
沈若煙走到二女身邊,似笑非笑的看着楊凡道,神色耐人尋味。
“什麼?”
趙靈月俏眼神芒一閃,朝楊凡道:“你擡起頭來。”
“是!”
楊凡無奈,依言做了,但卻眼角低垂,不敢直視對方。
倩影閃動,三女同時來到他的近前。
“嗯?确實很像。”
趙靈月輕皺秀眉,但她很快感覺到不對:“眉宇之間,與那人相差太多,而且内息是純正的宗門心法。”
“不錯,我仔細看過,他的眉毛應該是天然生長,沒有做過任何修飾。”
沈若煙道。
“咦?剛才沒看出來,這小子還瞞好看的。”
田倩兒毫無顧忌的評論起來。
楊凡傻楞傻楞的站着,被三女品評,心中非常無語。
“郎師兄。”
沈若煙看着楊凡,忽然開口道。
“沈師妹請說。”
朗文斌上前一步,他到底入宗門較早,雖然地位遠不及對方,但從輩分上論還是高出一分的。
“你剛才說這楊凡,今日剛被宗主收入煉丹閣?他隻是個練氣六層的外門弟子而已,宗主到底是看上他哪點了?”
沈若煙現在對這則乾坤非常感興趣。
千萬不要說啊!
楊凡心中悲呼。
“可惡,她們想到這層了。”
赤犼也大感不妙。
“是這樣,楊師弟對靈草藥性的識别,有着非凡的天賦,即便我們五人也大有不及,實在慚愧。”
郎文斌哪知個中乾坤?坦坦而言道。
“什麼?”
趙靈月和沈若煙的俏眼中,散發出更為精銳的神芒。她們輕輕移動蓮步,一左一右擋住了楊凡的退路,看樣子要随時出手。
“既然這家夥對靈草藥性很敏感,那盜賊很有可能就是他了。現在唯一不同的就是眉毛。嗯~~~,難道是這家夥當時易容了,貼上了假眉毛?又或是把原來的眉毛修整完,利用秘制的藥漿塗抹後,使咱們完全看不出來?郎文斌,你家三代從醫,凡俗界可有這種秘藥?”
田倩兒的大眼睛緊緊盯着楊凡,開口道。
‘草,這小鬼居然說中了,這回真的完了。’
此時楊凡的心一沉到底了。
“這個~~~”
朗文斌皺眉,沉吟了片刻,道:“是有一種叫脫毛液的藥液,也不是什麼秘藥,在凡俗界很普遍,一般都是毛發濃密的女子使用。不過~~~”
“不過什麼?”
趙靈月和沈若煙越聽眼神越亮。
“這脫毛液的副作用很大,使用之後,雖然毛發無法再生長,但對肌膚危害是驚人的,時間久了,會出現潰敗的迹象。”
朗文斌解釋道。
“原來如此,郎師兄,那種藥物使用過後的迹象,你能看出來麼?”
沈若煙道。
“沒問題,使用過後的迹象很明顯。你們~~~難道在懷疑楊師弟和前幾日‘雲霧峰’靈草被盜有關?”
朗文斌直接點頭,随後反應了過來。
這件事鬧得很大,整個‘雲海宗’都被震動了,就在那天夜裡,所有内門弟子都接受了趙靈月和朗文斌的排查。
“哪那麼多廢話?快去看看這個楊凡塗沒塗過。”
田倩兒有些不耐道。
“是!”
郎文斌無奈,隻得來到楊凡的面前。
“師兄救我,我真的和此事無關,我這眉毛是純天然的。”
楊凡悲呼,好不容易抓住郎文斌這顆救命稻草,他死也不會松手的。
“你閉嘴。”
田倩兒在旁嬌喝。
“師弟放心,我相信不是你。”
朗文斌歎道,慢慢伸出手來,輕扒楊凡的眉宇,細細觀察。
‘對不起師兄,讓您失望了,其實就是我。’
楊凡心中慚愧的想着。
郎文斌看了片刻,微皺的眉頭輕輕的松開了。
“怎麼樣?”
田倩兒開口問道。
“楊師弟的眉毛生得極好,而且眉莖轉換處,沒有斷層,分落有緻,所以我斷定絕對是天然生長的。”
朗文斌肯定道。
“你确定?”
田倩兒皺着小眉毛。
“師弟絕無虛言。”
朗文斌對自己的見解很有自信。
趙靈月和沈若煙相互看了一眼,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失望之色。
“世上哪有這般湊巧之事?難道當時你貼了假眉毛?”
田倩兒剛才被楊凡刺激到了傷心處,早已恨極了他。如今好不容易抓住對方的小辮子,哪會輕易松手。
“師姐啊!”
楊凡一臉苦逼模樣道:“如果我真是那偷靈草的賊,又恰巧會易容之術,何必隻貼上眉毛?直接化妝成另外一個人的樣子不就行了?”
他到底聰明絕頂,很快想到了如何應對。
三女聽後紛紛一愣。
對啊,如果他會易容術,為何還要這般麻煩?
“你們在幹什麼?”
正在此時,李雪淩的聲音傳入衆人耳中。隻見她與一臉頹廢的司徒海天雙雙從丹房走出。
就在剛才,他們進入丹房後,李雪淩将房間内部掃視了一遍,任何細微之處都未放過。
讓她吃驚的是,以他聖王境的修為,居然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迹。神霧峰強者衆多,可以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将靈草丹藥偷走,肯定修為不凡。
可是她并未發現強者殘留下來的烙印氣息。
這怎麼可能?
這情況太嚴重了,她當即決定,要求司徒海天召開長老會議。
“一切你定好了。”
此刻的司徒海天如行屍走肉,多年的心皿說沒就沒了,讓他如何不悲痛欲絕?
李雪淩見了,美麗的眸子中,閃過了一絲複雜的色彩。有不忍,有感動,也有傷心。
二人決定後,走出了丹房。
衆人急忙行禮。
“倩兒,怎麼回事?”
李雪淩皺着秀眉,她一出來就感覺氣氛很不對。
“讓煙兒說吧,她最清楚。”
田倩兒應道。
“好!煙兒,剛才發生了什麼,你們三人為何要将這孩子圍起來?”
李雪淩點了點頭,朝一旁的沈若煙道。
“師尊,是這樣~~~”
沈若煙來到她的身邊,低聲将事情原委講述了一遍。
“什麼?”
李雪淩臉色一沉,如寒冬一般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