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行羽的身體素質,再配合甯屏月送來的丹藥,短短兩天時間,身上的傷基本便完全恢複了。
距離上一次比試過後已經過去了四天,這四天裡,金陽城中心廣場的那四塊擂台也全部被拆除掉,轉而換上了一塊面積更大的青白玉石擂台。
此刻廣場中早已人潮湧動,這一天,正是本次選拔試煉的最後一天,今天就将決出試煉大會最後的冠軍,現場的人氣比前幾場比試的時候還要火爆。
“行羽,你确定沒事了嗎?不要勉強。”葉薰跟在行羽後面,有些擔心的說道。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已經沒有當初一見到行羽時的尴尬,至少,說話已經比之前自然很多了。
“已經全都恢複了,你盡管放心。“行羽走在前面,并沒有因為葉薰的話而放慢腳步,”前面就是選手等待區了,我要進去了。“
葉薰站在行羽身後,隻得目送他走進選手等待區。
行羽進入選手等待區後才發現,甯屏月、王子封和許甜三人都已經早早在此等候。
王子封看到行羽走來,微笑着對他點了點頭,甯屏月則是面色平靜的看了他一眼,就像看待陌生人一樣,根本就不像是之前來找過行羽一樣。
反而是許甜一見行羽到來,臉上挂着喜色,走過來道:“真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恢複了,我以為你起碼還要再躺十天半個月呢。”
不待行羽答話,王子封笑着走過來說道:“行羽兄弟天賦異禀,肉體力量遠超一般鍛體境武者,那點小傷又怎麼會影響到他呢。”
許甜見王子封走了過來,一臉的不耐煩,别過頭去沒有說話,行羽笑了笑:“說到天賦異禀,我遠遠比不了你,多說無益,上了擂台自然就知道了。”
王子封随即非常爽快的笑道:”行羽兄弟說的是,能将郭存打敗,足以證明你的實力,希望我們能在決賽遇到,到時候還望不吝賜教。“
行羽面上保持着微笑,然而卻沒有接話,王子封看了邊上的許甜一眼,呵呵笑道:”看來行羽兄弟現在另有要事,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了,一會擂台上見。“
王子封走後,許甜壓低聲音說道:”你少和那個家夥打交道,别看他道貌岸然的,其實虛僞至極,有些事,你根本就不知道。“
行羽看向許甜,面帶驚詫:“這麼說,你知道些什麼了?”
許甜看了看四周,極小聲的說道:“你别看王子封年紀輕輕就達到了煉魂境的融魂期,其實他是踩着自己兄弟姐妹們上位的,他們王家的那些後裔,這些年不是殘廢了就是在外曆練時離奇死亡,那些人無法繼續修煉,家族的資源自然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行羽聽許甜這麼一說,确實吃驚不小,他小聲問道:“你的意思是他的那些兄弟姐妹其實是被他。。”
許甜搖了搖頭:“沒有确鑿的證據,我也隻是聽家族裡的一些人說的,要是有證據,那王子封還能活到今天嗎?”
就在這時,裁判走了進來,他對着王子封和許甜說道:”馬上就是你們兩人的比試了,你們兩個出去準備吧。“
許甜聽到裁判這麼說,隻好朝着擂台走去,臨走時她又對行羽說道:”下一場你和屏月公主對決,要小心一些,那個女人邪門的很。“
行羽點了點頭,朝甯屏月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此時甯屏月雙目微閉,一動不動,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諸位觀衆,今天是我們飛雲谷在金武國選拔試煉的最後一天,将決出最後的第一名,請大家耐心等候,我們今天的第一場比試馬上就會開始。“
看台上邱峰拿着擴音靈器,已經在組織現場的秩序,而飛雲谷的幾名長老和金武國的皇帝甯澤肖則是端坐在貴賓席上,彼此間談笑風聲。
葉薰這個時候已經來到了老婦人的身後,不過此時的她心緒混亂,明顯心不在焉。
擂台上,王子封和許甜都已經站在了擂台上,特别是王子封的出場,引來了廣場上一衆女性的尖叫,王子封則是笑着對她們點了點頭,隻是這一個動作,反而引得那些人更加激動起來。
“第一場,王子封對陣許甜,比試開始。!”
王子封對許甜拱手說道:“許姑娘承認了。”
許甜臉色冷漠,也不答話,直接就向王子封攻來,王子封見許甜面色不善,眉頭微微皺起,也就不再多言,擺開架勢便迎上了許甜。
許甜隻是初入聚魂期,而王子封卻早已經達到了融魂期,比許甜高出了一個小境界,然而僅僅隻是這一個小境界,王子封的靈魂感知力比許甜就要高出一倍不止。
行羽此時就在台下觀戰,他看的出來許甜雖然攻的兇猛,但是每一招其實都沒有真正威脅到王子封,反觀王子封一直都是面色輕松,舉手投足間應對的非常輕松。
許甜一直就看不慣王子封的為人,所以對上王子封後,其實是憋了一肚子火的,就像在這場比試中發洩出來,然而她也漸漸發現,自己的實力和對方有差距,雖然攻勢很淩厲,但始終無法真正對王子封造成什麼威脅。
“可惡!”
許甜心裡已經開始着急起來,招式也變得有些散亂了。
“許姑娘,你就算想赢,也不用這麼打吧,我不記得哪裡的罪過許姑娘啊。”王子封面色和善的說道。
許甜啐了一口,說道:“閉嘴,要打就打,最煩你這樣道貌岸然的僞君子,你們王家的那些事,我多多少少也能猜出來一些。”
王子封聽到許甜這麼說,雙目猛地一凝,一股殺意瞬間湧上心頭,許甜也被這股殺氣弄的一滞,心中徒然緊張起來,雙眼緊緊盯着王子封。
“哈哈,許姑娘說的什麼話,王某實在聽不明白,不過既然是比試,就休怪王某得罪了,許姑娘還是早早下去休息為好。”
王子封說完,身上的氣勢猛然爆發出來,蕩開許甜的一次攻擊後,立刻轉守為攻,招招切中要害,讓許甜抵擋的非常吃力,觀衆們看的也是連連驚呼。
“許甜要敗了”行羽在心中默默說道。
果然,隻是堅持了數招之後,許甜終于一時抵擋不住,被王子封抓住破綻,一爪抓向她的衣領,将其直接扔出了擂台。
随着許甜被扔下擂台,廣場上頓時爆發出一片叫好聲,其中女性聲音居多。
許甜雖然達到了煉魂境,但同樣的她的優勢也是在煉魂境的靈魂力上,面對比她境界低的武者,她可以輕松獲勝,但是面對王子封,她的優勢便蕩然無存,失敗也是在情理之中。
行羽看着摔在台下的許甜,心裡也在盤算着若是自己處在那個位置,又會是什麼結果:“許甜和王子封相比,畢竟肉體力量太弱了,若是換成我,至少不會被他這麼輕易的扔下擂台。”
“不過那個王子封無論在力量還是速度上,都要比郭存強上不少,更何況他還有更渾厚的靈魂力,決賽這一戰,恐怕我的勝算也不會太大。“
被摔下擂台的許甜怒視着王子封,随即立刻站了起來,沒有理會想要過來表示歉意的王子封,徑直走進了選手等待區。
王子封走下擂台,路過行羽身邊時,笑着說道:”接下來就祝行羽兄弟好運了。“
行羽的反應倒是很正常,他微笑回應道:”恭喜王兄進入決賽,希望能在決賽遇到你。“
”多謝行兄弟,那我就先行告辭了。“說完同樣是走進了選手等候區。
行羽看着王子封離開之後,低頭沉思起來,看過王子封對陣許甜的表現之後,他才明白,想要勝過王子封以他現在的實力來說,實在太難了。
以許甜的實力,行羽判斷就算是自己想要獲勝都必須付出一些代價,然而王子封竟然可以如此輕易的擊敗許甜,不得不讓他心情沉重起來。
“你無需擔心。”
就在行羽低頭沉思時,屏月公主突然走了過來,就這麼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行羽面前。
”反正擔不擔心我都會和他比試,不過現在至少我們兩個之間要上台比試一下,這樣我才能進入決賽。“行羽說完就朝台上走去。
甯屏月就那麼靜靜的站在原地,沒有移動腳步。
行羽轉身疑惑的看着她:”你不上台嗎?“
甯屏月搖了搖頭:”反正上不上台最終都是要讓你進入決賽的,既然這樣,何必又要多此一舉呢。“
不待行羽反應過來,甯屏月徑直走向裁判,隻見她對着裁判輕聲說了幾句,裁判随即一臉不敢置信的神色,對着甯屏月也說了一些話,甯屏月随即點了點頭,沒有任何猶豫。
行羽不知道甯屏月究竟和裁判說了些什麼,但是在甯屏月點頭之後,那名裁判立刻飛快的跑向了邱峰所在的看台,他跑上看台,在邱峰身邊耳語了幾句,邱峰也是一臉驚訝。
就在行羽還在疑惑之時,邱峰拿起擴音靈器,對着廣場上的所有人宣布道:”有一個消息需要通知諸位,就在剛才,四強選手之一的甯屏月和裁判說,因為體内有些内傷而感到不适,所以接下來的一場比試她選擇棄權,也就是說,選手行羽直接獲得了進入決賽的資格!“
邱峰的話一經說出,廣場上頓時一片嘩然,嘈雜的議論聲立刻響了起來,所有人都在奇怪為什麼屏月公主會突然棄權,之前也沒有消息說她體内有傷啊。
飛雲谷的長老們同樣一個個都有些意外,不過他們并沒有太在意這件事,畢竟四強已經決出,他們都已經有着被選為核心弟子的資格,至于誰進決賽,對他們來說反而并不是太重要。
葉薰愣愣的看着擂台邊上的行羽和甯屏月兩人,她突然想起之前甯屏月曾來找過行羽,兩人單獨聊過一段時間,心中不免懷疑道:”這其中莫非有什麼隐秘不成?“
坐在禦座上的甯澤肖此時臉色深沉,看不出他現在是什麼情緒,将屏月公主嫁給此次試煉大會的第一名是她一手策劃的,從小到大屏月公主對他的安排都言聽計從,然而今天這種情況,卻完全不在他的預料之中,這讓他心中有些陰郁。
他身後的那名瘦俏老者傳音道:”陛下,公主殿下這是。。“
甯澤肖語氣淡漠的說道:”你不用操心,我心中有數,讓你去查那個叫行羽的小子,結果怎麼樣了?“
瘦俏老者恭敬的道:“已經查出來了,還未來得及向您禀報,不過那小子有一些經曆,非同一般啊。”
甯澤肖打斷了老者的話,傳音道:”此時暫且不提,回去再說。”
老者恭敬的回應了一句,随即沉默的站在甯澤肖身後,不再言語。
行羽驚詫的看着甯屏月,他雖然知道甯屏月會讓他進決賽,但他以為的是在比試中會故意放水火中是認輸,像如今這樣打都沒打就直接棄權,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過。
看着周圍人對着自己指指點點,交頭接耳的樣子,行羽隻得在心裡苦笑。
甯屏月來到行羽面前,平靜的看着他說道:“我說過,既然已經說過需要你進決賽,那麼我和你比試也就沒有任何意義,現在這樣,你反而還能保留一些氣力,讓你在決賽的勝算更大一些。”
行羽一臉苦笑:“你至少要提前和我說一下,也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你現在棄權,别人看我會認為我不是靠實力進入的決賽,會認為我撿了一個大便宜。”
甯屏月看着行羽,說道:“你是為了自己的面子嗎?”
“呃。。”行羽語氣一滞,答不上來。
“隻要你在決賽中擊敗了王子封,便不會有人再說你是撿了便宜進決賽了。”說完這句話,甯屏月徑直離開了這裡,她沒有回選手等待區,而是直接朝着皇宮走去。
看着甯屏月離去的背影,行羽隻能是一臉無奈:“這個奇怪的女人,未免對我太有信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