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雲谷總殿,一名幹瘦老者坐在布置一新的大殿主位上,他舉手投足間,隻有一股威壓緩緩溢出,将這大殿的氣氛都是弄得十分壓抑。
老者的衣服的兇口處繡着一隻月牙圖案,隻是和當初月邢等人不同的是,那月牙是金色的,此人正是駐守在飛雲谷的拜月宗長老――月皿。
月皿眼神睥睨的掃視着台下衆人,在那裡有着十多名升靈境強者垂首而立,其中修為最差的也有升靈境中期修為,而在那些強者的最後面,一名氣息陰冷的年輕男子靜立着,若是行羽在此,一眼便能認出,此人正是之前追殺自己的月邢。
大殿的另一邊,站着高遜宣及一衆金谷長老,唯一有區别的就是,身為地元境強者的高遜宣,至少還有一個座位。
金谷衆人的末尾,袁天傑同樣是靜靜的站着,隻是眼神卻時不時的看向月邢,眼中隐隐有着戰意閃現,與之相似的是,後者同樣是将目光投向袁天傑,眼中的挑釁意味不言自明。
追殺行羽未果之後,月邢回到拜月宗便開始閉關,全力沖擊升靈境,在此前不久,他也是順利突破到升靈境,被月天霄派到這裡參與圍剿飛雲谷餘孽。
月邢和月輝等人一樣,都是月天霄的親傳弟子,眼下雲霄大會即将開始,拜月宗有幸獲得兩個名額,可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這兩個名額必然是要被宗主月魔崖的兩個親傳弟子奪去,那兩人早已邁入升靈境,也是拜月宗僅有的兩名金月弟子。
月天霄也是希望月邢能在圍剿飛雲谷餘孽的戰鬥中成長起來,最終從那兩名金月弟子手中奪得一個大會名額。
不過月邢卻是打聽到,高遜宣也從月皿那裡得到了雲霄大會的消息,如今正想方設法的把袁天傑推薦出去,希望有機會參加雲霄大會,因此對于月邢來說,這袁天傑也算是競争對手之一。
“一個二品勢力出身,背叛宗門的廢物,仗着一點所謂的天賦也妄想争奪雲霄大陸的參賽資格,殊不知他那點天賦,放在頂尖四品勢力眼中,也隻是炮灰的角色,真是可笑至極。”
就在這時,主位上的月皿說話了,并且一開口,便是将矛頭對向了高遜宣。
“讓你抓一個矛頭小子都辦不好,拜月宗要你何用!”
聽到月皿言語間的怒意,高遜宣眼神深處劃過一抹陰翳,随即站起身來,恭敬的道:“那柳青玄不知何時突破到地元境了,我擔心強行出手會引發大規模沖突,畢竟沒有長老的指示,我也不敢冒然挑起戰端。”
聽到高遜宣的話,他身後的一衆金谷長老都不免心生鄙夷,這高遜宣對待月皿,如同對待主子一般,完全沒有一谷之主該有的氣勢,這讓他們這些下屬,也是覺得臉上無光。
自從月皿率領拜月宗強者攻陷飛雲谷後,便一直駐守在這裡,高遜宣隻是一個傀儡,任誰都知道,如今飛雲谷真正的掌權者隻有月皿一人,這也是讓金谷上下不滿的地方,畢竟月皿隻是外來者,不過這樣的想法他們隻能藏在心裡,一直敢怒不敢言。
高顔看着月皿呵斥高遜宣,心中也在暗自慶幸,原本抓捕行羽的事,是由他去辦的,不過後來高遜宣橫插一腳,也正因為如此,後者便成了擋箭牌,否則現在迎接月皿怒火的,可就是自己了。
月皿沉吟了一下,冷哼道:“那六谷餘孽必定暗地裡得到大勢力的扶持,否則以他們手裡的資源,根本不可能培養出一名地元境強者。”
“什麼樣的勢力竟敢和拜月宗作對,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高遜宣眼神堅定的看着月皿,那樣子似乎在說,隻要您老人家一聲令下,我必将為拜月宗赴湯蹈火,死而後已。
他這樣的做法,卻是讓金谷其他長老的鄙夷更盛。
“該你知道的,你自然會知道,不該你知道的,最好不要多嘴。”
月皿身為拜月宗僅次于月天霄的長老,對沈家和周家之間的恩怨也多少有點耳聞,他們拜月宗便是依附着周家,而據傳聞,沈家的沈河與飛雲谷的幾位谷主頗有些交情,因此那幫助柳青玄突破到地元境的大勢力,很有可能就是沈家。
對拜月宗來說,沈家俨然是龐然大物般的存在,沒有哪個三品勢力願意去得罪他,他們之所以敢對飛雲谷下手,還是有周家在背後支持,然而即便如此,借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直接對沈家動手。
這樣的大勢力,還是交給周家對付最好,拜月宗若是參合進去,若是引來沈家的怒火,恐怕頃刻間就會被連根拔起。
對于月皿的呵斥,高遜宣表面上恭敬有加,連聲告罪,然而内心深處卻是有着别的想法。
就在這時,飛雲谷剛重建好的山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緊接着一道傳音靈石便是筆直的飛入大殿,徑直落在月皿手上。
月皿眉頭一皺,稍一用力,傳音靈石應聲而碎,裡面的信息,也是立刻呈現在衆人眼前。
“六谷餘孽聚集在山門外,正在全力攻打山門,其中更有兩名地元境坐鎮,守備力量抵擋不住,山門已岌岌可危。”
消息一出,全場嘩然。
“六谷餘孽竟然反攻回來了!”
“兩名地元境強者,怎麼可能,他們培養出一個柳青玄已經是極限了,那另一個地元境強者又會是誰?”
大殿之上驚呼和議論的聲音不絕于耳,其中大部分都是從金谷這邊發出的,那些武者的眼中,已經有了慌亂之色。
“都給我閉嘴!”
月皿一聲暴喝,靈力威壓覆蓋全場,直接是讓那些人噤了聲,在場衆人全都将目光投向月皿,等待着他做出決定。
月皿此時也是驚疑不定,他一開始也以為是不是傳音人太過慌亂,将消息弄錯了,畢竟兩名地元境強者的陣容,實在不容小觑,要知道隻要一個勢力同時擁有三名地元境強者,便可稱之為三品勢力,整個拜月宗算上自己,也不過隻有四名地元境強者罷了。
一下出現兩名地元境強者,這相當于動用了半個拜月宗的核心戰力,這樣的手筆,對于被打得狼狽不堪,落荒而逃的六谷餘孽來說,确實不太可能。
然而當月皿親自對山門處感知了一番後,臉色立刻變了,在那裡,确實有兩股非常強大的靈力波動,正是屬于地元境強者的。
雖然對方的陣勢吓人,然而月皿轉念一想,己方同樣有兩名地元境強者坐鎮,而且自己邁入地元境已有十多年,境界早已穩固,真要交上手,他還是有很大信心的。
想到這裡,他豁然起身,冷哼道:“一群喪家之犬,自己送上門來了,正好一并收拾了,所有人跟我前去誅殺六谷餘孽。”
飛雲谷山門外,各種顔色的靈力上下翻飛,不同種類,不同等階的靈訣、武技不要錢似的往外丢,原本守護山門的都是金谷弟子,實力最強的也隻有感應境,根本抵擋不了滿腔怒火的六谷弟子,在各種靈力的狂轟濫炸之下,紛紛身首異處。
對六谷弟子來說,這些金谷弟子都是背叛宗門的無恥小人,全都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皿恨,隻要見了面,就必然是你死我活。
秦克山等人作為六谷的頂尖戰力,并未動手,他們知道這些不過是拜月宗擺下的炮灰罷了,真正的核心戰力,可都藏在飛雲谷内,還未露面。
以行羽為首的核心弟子同樣沒有動手,他們同樣是要留着力氣,應對接下來真正要發生的大戰。
秦克山冷眼看着眼前的戰場,突然面色一凝,盯着前方的天空,低喝道:“來了!”
衆人聞言紛紛朝秦克山所指的方向望去,很快天空十多道流光便是呼嘯而至,在距衆人約有百米的時候停下,地面之上,則是有着身穿拜月宗和金谷服飾的弟子大聲呦呵着,在一些實力強勁的弟子組織下,朝山門處跑來。
現在趕來的,才是拜月宗和金谷真正的戰力。
月皿冷眼掃視了一眼地面之上的數十道屍體,全部都是金谷的弟子,他眼睛都沒眨一下,而是直接将目光鎖定在秦克山和柳青玄身上,上下打量起來。
“你先去探探虛實。”
月皿并沒有冒然動手,對面畢竟有兩名地元境強者坐鎮,在敵情未明之時,以身犯險,顯然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高遜宣猶豫了一下,随後便是從陣營中飛了出來,同時心裡還在罵着月皿這隻老狐狸,對于後者的想法,他如何不清楚,然而在對方的壓迫下,他沒有别的選擇。
不過高遜宣是十分謹慎的,原本柳青玄突破地元境,已是讓他震驚不已,如今看到秦克山也突破到地元境,除了震驚之餘,他已是漸漸感到一絲恐懼,對方接連有兩人完成突破,那接下來會不會有第三人呢?乃至第四人,第五人。
略微鎮定了一下,高遜宣冷眼看着秦克山等人,旋即大笑起來。
“真沒想到,一群喪家之犬,竟然出了兩名地元境強者,說你們是犬當真沒錯,看來還真是走了****運啊。”
一衆拜月宗的弟子紛紛大笑起來,對着六谷衆人大聲叫罵着,眼中滿是嘲諷和蔑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