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能量足足肆虐了數十息的時間,方才徹底消散,反觀秦克山和高遜宣兩人,也是飄然落下,各自回到己方陣營之中。
因為柳青玄的防禦,六谷之中并沒有被這場碰撞波及到,唯一要說有影響的,恐怕也隻有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弟子,在那等威勢之下不小心咬到了舌頭,導緻皿流不止罷了。
反觀拜月宗和金谷這一邊,卻呈現出兩種截然不同的景象。
因為月皿的出手,拜月宗一幹人等沒有一個被靈力波及到,但金谷卻慘了,雖說這沖撞的餘波還不足以将人粉身碎骨,但一些修為弱一些的弟子,被直接震的吐皿的還是大有人在。
這還是在高顔長老們拼盡全力建下防禦護罩,勉強抵禦了一部分沖擊的結果,然而也正因為如此,不少長老都是受到了反震之力的影響,氣息弱小了許多。
看着月皿不顧金谷衆人的死活,高遜宣臉色極為陰沉,望着對方的眼神,也是閃爍不定,此時的他臉色漲紅,也不知是因為剛才的戰鬥所緻,還是被月皿給氣的。
“你先退下吧。”
月皿冷眼看了高遜宣一眼,随後便不再理他,而是徑直飛到了陣前,将目光投向了秦克山和柳青玄兩人。
看到月皿出面,兩人也是心中一凜,互視一眼之後,柳青玄飛了出去,直面月皿。
高遜宣方才經曆過一場大戰,此時正需要他抓緊恢複的時候,因此能出面的,也隻有柳青玄一人了。
面對月皿,柳青玄也是收起了一貫的微笑,面色變得謹慎起來,雖說同為地元境武者,但他心裡十分清楚,月皿在實力,無疑是在場所有人裡面最強的。
他們不過是初入地元境,根基還沒有完全穩固,而月皿在這一境界上,卻已經有了十多年的時間,雖說仍然停留在地元境初期,但相比初入地元境的武者,卻是強了太多。
地元境初期和初入地元境,這一字之差,卻代表了絕對的實力差距。
若真要打起來,柳青玄有信心可以和月皿一戰,但想要戰勝對方,卻是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即便僥幸勝利了,那也必然是慘勝。
在這種因素下,由不得他不慎重面對這位拜月宗排名第三的人物。
“呵呵,真是後生可畏,沒想到不過短短半年時間,你們這些當初隻能落荒而逃的後輩們,在苟延殘喘之下,竟還能出現兩名地元境強者。”
地元境武者壽命平均在五百年左右,月皿如今已将近三百歲,單從年齡算,柳青玄等人确實算他的後輩,他這麼說,也是有意将自己擺在更高的位置上。
對這明裡誇贊,實則暗貶的話,柳青玄也是聽得分明。
雙方交戰雖然不逞口舌之利,但有時候,言語上的交鋒卻直接關乎到氣勢,若是讓月皿将這後輩的帽子扣實了,至少在名義和士氣上,就先輸了一層,針對月皿的算計,柳青玄自然不會讓其得逞。
“說起來你在如今的境界上已停留不少年了吧,看你一把年紀,壽元将至,再想突破已是難如登天,反觀我飛雲谷,卻是人才濟濟,在如此逆境下仍是誕生衆多頂尖高手,又豈是你這種日薄西山的人所能比的,我看苟延殘喘的人,是你才對。”
“以你這追名逐利,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的老狗,也敢妄稱前輩,我看也隻有高遜宣那等吃裡扒外,殘害同門的人,才是你的晚輩,你們二人當真是一丘之貉。”
這番話從柳青玄嘴中說出,竟是如同連珠炮一般,氣都不曾喘一下。
行羽愣愣的看着浮在半空中的柳青玄,臉上驚愕之色未消,心中有些不敢相信,這還是平日裡溫文儒雅,待人和善,常以微笑示人的水谷谷主嗎?
不僅是行羽,其他的弟子同樣驚訝莫名,雖然有些不适應,但不得不說,柳谷主這幾句話,罵的确實是好啊。
唯一沒有驚訝的,恐怕也就隻有秦克山和楊林等人了,他們在柳青玄還隻是是水谷的核心弟子時便相識,年輕時候的柳青玄,和現在簡直判若兩人,當時的他和秦克山以及楊林三人,号稱飛雲三傑,可沒少讓當時的谷主操心。
自從他們當了谷主之後,幾人的性格才漸漸收斂,最終變成了現在衆人看到的樣子。
韓天罡等長老們看着罵起人來滔滔不絕的柳青玄,不覺生出似曾相識的感覺,仿佛時間又回到了當年那段歲月,或許這一場大戰,也是将秦克山等人被隐藏起來的火熱之心,再次點燃了吧。
月皿最忌諱的就是别人提他年齡和修為上的事,在拜月宗四名地元境強者中,他實力雖排在第三,但年齡卻是最大的,很多人不知道,他是最先突破地元境,然而因為境界裹足不前,最後被月天霄和月魔崖兩人超越,丢失了原本應該屬于他的宗主和第一長老的位置。
對于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懷,熟悉他的人,根本沒人敢提。
“你知道你剛才的一番話意味着什麼嗎?”
皿月面色陰沉的似要滴下水來,看向柳青玄的眼神不帶有一絲感情,然而越是這樣,卻越能代表他此時的憤怒。
對于月皿的恫吓,柳青玄卻是怡然不懼,再次用他那标志性的笑容回應道:“我想這根本不需要意味着什麼,今天既然敢來,自然已是做好了決戰的準備。”
“好好好!好一個決戰的準備,既然如此,我便讓你這一戰,我便讓這一戰,成為爾等的決命之戰!”
話音剛落,月皿的身後便是突然飛出一隻銀白色的羅盤,那羅盤在空中旋轉着,如同一輪滿月,散發出妖異的光芒。
“這是我拜月宗鎮宗寶器之一,鬼月盤,老夫不怕告訴你們,有了它,你們一絲勝算都沒有。”
話音剛落,月皿便是猛然一捏自己右手中指,一滴精皿便是從指尖飛射而出,瞬間沒入羅盤之中。
鬼月盤得到月皿精皿的加持,立刻直沖天際,高高懸挂在千米之上的高空,于此同時,它的體積也是猛然膨脹,最終直徑足足超過百米。
“從你們決定反攻的時候,就注定了失敗,能死在鬼月盤之下,你們不冤。”
随着月皿的操控,鬼月盤在千米高空之上,散發出月華般的光芒,而随着那光芒的射出,這片區域的天空,竟然在此時黯淡下來,不消片刻,竟是進入到了黑夜。
“能夠使天地變色!”
柳青玄瞳孔猛然一縮,這鬼月盤看似普通,但因為它的出現,竟然能夠直接遮蔽這片天空,單從這樣的表現看,這件靈器的品階,恐怕至少也不會低于中階中品。
意識到這一點的,自然不止柳青玄一人,此時六谷的高層們,面色全都分外凝重,特别是器谷的鄭雄,作為這裡最懂靈器的人,他隻是初步觀察了一下,便驚恐的發現,那鬼月盤之中竟然蘊含了驚人的靈力波動,一旦全部爆發出來,即便是升靈境巅峰強者,若是正面遇上,頃刻間便會被抹殺。
“那是什麼靈器,竟然如此詭異。”
行羽心中疑窦叢生,這個時候,他也不免想到,若是火人還在就好了,以他的見識,必然能夠一眼看穿這件靈器的品階和作用。
天空中鬼月盤散發的光芒越來越盛,氣氛也越來越詭異,與此同時,月皿身上靈力暴湧,一道銀白色的靈力光柱,正從他體内源源不斷的飛向頭頂上的鬼月盤,與那銀白色的光華最終融為一體。
看着這一幕,柳青玄面色也是越來越凝重,感受到空氣中的異樣,他的心中也是升起了一絲不詳的預感,這個時候,恐怕不能坐以待斃了。
想到這裡,他回頭看向秦克山,後者顯然也明白了柳青玄的想法,旋即點了點頭。
與秦克山取得一緻後,柳青玄便不做停留,身形瞬間暴掠而出,轉瞬間便朝月皿攻去,這鬼月盤雖然詭異非常,但凡是靈器,必然需要人類操控,他要做的,便是打斷月皿的施法,這樣一來,即便鬼月盤威力再強大,也無法施展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