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羽全力催動着黑羽鸢,在天還沒亮之時,便已經趕到了金陽城。≧頂點小說,
由于事情緊急,行羽并沒有降落下來,而是直接催動着黑羽鸢朝皇宮而去,夜班執勤的守城兵士第一時間便發現了天空中的異動,然而他們隻是立刻通知了自己的上級,卻沒有一個人敢阻止行羽。
能夠駕馭飛行靈獸的人,又怎麼會是這些凡人帝國的普通士兵敢招惹的。
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甯澤肖這裡,有人深夜在金陽城上方飛行,在不知道是敵是友的情況下,整個皇宮立刻開始戒備起來。
當行羽催動着黑羽鸢降落到皇宮内的廣場上時,守衛皇宮的士兵們如臨大敵,然而很快他們便發現,來的竟然是他們金武國的驸馬,飛雲谷的核心弟子——行羽!
更讓人他們驚訝的是,行羽懷中抱着的那人,分明就是帝國的公主,隻是現在看來公主的狀況看起來似乎不太好。
很快就有人将行羽到來的消息通知了甯澤肖,雖然按理說行羽是甯澤肖的女婿,但他卻還有着另一層身份,那就是飛雲谷的核心弟子,所以甯澤肖不敢怠慢,急忙出來迎接。
當甯澤肖從宮内走出之時,行羽也正好來到了宮門處,兩人正好遇見。
甯澤肖一看到行羽懷中昏迷的甯屏月,立刻驚呼道:“這是怎麼回事,屏月怎麼了?”
甯澤肖的語氣中充滿了擔憂之情,和一位憂心女兒安危的父親沒有任何區别,然而心急的行羽卻沒有注意到,甯澤肖擔憂的神情之下,眼神中卻透着一絲漠然。
行羽原本這次回來就是想找甯澤肖算一算九轉炎魔的那筆賬的,然而如今甯屏月卻因為要救自己而慘遭月邢毒手。在行羽看來,甯澤肖畢竟是甯屏月的父親,所以他暫時選擇将九轉炎魔的事先放一放。
其實更重要的一點是,甯屏月在昏迷之前要求行羽帶她回金陽城,行羽隻以為她是想在隕滅之前回到自己的親人身邊,所以即便是看在甯屏月的面子上。他也要将怒火壓制下來。
“屏月為了救我,被拜月宗的人偷襲,如今命在旦夕,她在昏迷之前讓我帶她回到這裡。”
行羽語氣中充滿自責,他覺得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若不是自己一時心軟放走了行陽,拜月宗的人就不會提前知道他們埋伏在那裡,再往後也就不會發生那麼多的事,而甯屏月也不會在最後為了救自己而成了現在這樣。
甯澤肖眼神微動。拜月宗的名頭他還是聽過的,雲霄大陸上赫赫有名的三品勢力,在所有三品勢力中也是名列前茅的存在,如今行羽竟然得罪了拜月宗,那無疑是自尋死路。
“先不說這麼多了,你趕快帶屏月回她的寝宮,我立刻通傳禦醫。”
行羽在宮女的帶領下,抱着甯屏月去了她的寝宮。然而走在路上的行羽心中卻隐隐感到一絲不妥,從得知甯屏月命在旦夕到安排他将其送回寝宮。甯澤肖表現的都太鎮定了,即便他是皇帝處變不驚,但行羽始終覺得他對于甯屏月,似乎并沒有外表展現出的那麼關心。
等到行羽離開之後,甯澤肖那原本充滿擔憂的臉色突然一沉,對着身邊的太監吩咐道:“将廖先生請過來。”
......
此時一間充滿香氣的閨房内。擺放着一張柔軟的大床,床上輕若遊絲的帷幔被輕輕挽起,一名面帶白紗的女子就靜靜的躺在這張大床上,雙手交疊與兇前,臉色蒼白。如同冰美人一般。
行羽坐在床邊,愣愣的看着昏迷的甯屏月,在床邊的木桌上,擺放着各類丹丸和湯藥。
剛才禦醫已經來過了,然而這些凡人國家的醫生隻懂得一些平常的醫術,治療個傷寒發熱還行,像這種武道高手造成的緻命傷,禦醫們開的藥也隻能成為擺設罷了。
行羽就這樣一直看着甯屏月,一直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如果說兩人有着婚約在身,但行羽心裡對甯屏月似乎并沒有那樣的感情存在,若說不在意,可行羽此時心中卻又充滿了悔恨和擔憂,隐隐還有了一絲想要永遠保護她的奇怪想法。
就連行羽自己,也已經分不清現在對甯屏月,究竟有着什麼樣的感情了。
就在行羽悲傷之時,甯屏月在宮内一直以來的貼身侍女卻突然走了進來,在她的手上,拿着一個食盒,而食盒的上面,則放着一個香爐。
“奴婢拜見驸馬爺,我是公主殿下的貼身侍女小翠,來給驸馬爺送膳的。”
“多謝了,你先放下吧。”行羽淡淡的回了一句,此時的他根本沒有心思吃飯。
侍女小翠走到床頭,将香爐輕輕的擺放在床頭櫃上,再擡頭看向甯屏月時,臉上有着明顯的淚痕,顯然是在進來之前已經哭過了。
小翠和甯屏月的感情非常好,兩人的關系與其說是主仆,倒不如說是從小玩到大的玩伴,而且甯屏月對待宮内的下人,一直都非常的和善,深得他們這些下人們的愛戴。
香爐剛剛擺放好,行羽立刻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香氣進入大腦,行羽隻覺得自己原本悲傷疲憊的精神都突然振奮了許多。
行羽奇怪的看了那香爐一眼,發現從那香爐之中冒出一縷縷白煙,緩緩的飄到了甯屏月的身體上方,久久萦繞而不散。
“這是什麼香?”行羽疑惑的問道。
小翠語帶哭腔的說道:“這是公主殿下自制的一種香,公主把她叫做魂香,還在宮裡的時候,公主殿下就說過每次遇到不開心的事,隻要點了魂香,心情立刻就會變好,如今公主回來了,我想她一定還想再聞到魂香的味道。”
行羽點了點頭,沒有在這上面深究。如今甯屏月已經回到了金陽城,行羽不知道接下來還能怎麼做,他也探查過甯屏月體内的傷勢,發現其體内早已生機盡斷,唯有在心髒處依靠着聚氣丹的效用,勉強聚集了一口氣罷了。然而這口氣遲早也會消散。
“炎帝前輩,你知道怎麼才能把屏月救活嗎?”
在所有方法都沒有用的情況下,行羽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活了百萬年的炎帝,他相信以炎帝的閱曆,一定能夠給他答案。
行羽滿懷着期待,然而炎帝卻是緩緩說道:“辦法倒是有很多,但是以你現在的實力,沒有任何一種方法是你能夠做到的,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找精通生命奧義。同時境界達到武聖境的人,通過對生命力量的掌握強行逆轉這丫頭的生機,可是以你現在的能力,從哪找一個武聖境的存在。”
行羽聽完炎帝給出的方法,已是徹底絕望,武聖境的存在,那是什麼概念,至尊之下号為聖。武聖境的強者僅次于至尊境,那是憑借一己之力就能讓雲霄大陸覆滅的恐怖存在。以行羽現在的力量,根本不可能請得動這樣的人物。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行羽仍然不死心。
“我早說了辦法有很多,但以你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完成,除了找一位武聖境的大能,還可以通過丹藥來為救活這丫頭,但這樣的丹藥最低也是九品。你從哪裡找?”
火人的話等于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行羽,想要救活甯屏月,以他現在的能力來看,無異于癡人說夢。
就在行羽和火人商讨救活甯屏月的方法之時,在甯澤肖的寝宮之中。卻是燈火通明。
“這件事你怎麼看?”
甯澤肖負手而立,在他身旁站着一名瘦高老者,正是當初飛雲谷試煉選拔之時一直跟随在甯澤肖身邊的那名老者。
老者躬着身子,恭敬的道:“拜月宗作為三品勢力,實力還在飛雲谷之上,如今這行羽得罪了拜月宗,不僅是他,恐怕連帶着飛雲谷也是自身難保了。”
甯澤肖陰沉着臉,指尖輕輕的敲打着桌面。
“原本以為炎魔能夠成功将他奪舍,等炎魔掌握了飛雲谷後,我們也能就此成為大陸上數一數二的強國,沒想到那小子命這麼硬,就連炎魔現在都已經沒了消息。”
瘦高老者說道:“陛下,行羽能夠奪得試煉大會的第一純屬意外,我們原本看中的人選是王家的王子封,若當初是王子封奪了第一,恐怕現在炎魔大人早已經将飛雲谷掌控在手中了。”
聽老者如此說,甯澤肖一甩拂袖,冷哼道:“隻能怪那王子封不中用,後來我讓你派人截殺那小子,沒想到你們又讓他給跑了!”
感受到甯澤肖的怒意,瘦高老者急忙跪了下來。
“陛下息怒,原本已經計劃好了,誰知道韓天罡那些人突然出現救了行羽,不過直到現在他們也不知道是我們派的人,隻以為是王明言為了替他兒子報仇,才設下的埋伏。”
甯澤肖心中自然知道這件事怪不得手下的人,面對兩個升靈境巅峰強者,他自認即便當時是他在場,也唯有退走的份。
沉默了一下,他又說道:“屏月是因為要救行羽才受的傷,現在看來應該是無力回天了。”
甯澤肖在說這話時,似乎隻是在說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根本沒有絲毫對自己女兒的擔憂之色。
瘦高老者猶豫了一下,随即進言道:“陛下,您看我們是否發布皇榜,請人幫公主殿下......”
“不必了。”甯澤肖擺手說道:“這丫頭原本就不是我親生,當年若不是皇後在襁褓中發現了她,執意要将其抱回來收養,她在那時就應該死了才是,如今皇後已經殡天,她白白多了這麼些年的壽命,遭此一難也是她命中注定。”
“陛下,可她與行羽畢竟有婚約在身,飛雲谷雖然得罪了拜月宗,但眼下還不是我們能得罪起的,若是飛雲谷怪罪下來?”
甯澤肖眼中一道精芒閃過,冷笑道:“既然他們得罪了拜月宗,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眼下行羽就在宮中,你想辦法聯系到拜月宗的人,後面怎麼做,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瘦高老者會意,恭敬的從房内退了出去。
甯澤肖走到窗前,凝視着窗外的一輪明月,眼神陰翳。
“飛雲谷,怪隻怪拜月宗比你們更強,能給的也比你們更多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