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一更】
警察這邊來的實在是不湊巧,蕭南燭一聽見外面這動靜就知道彭東他們估計把整個特警大隊都出動了,不過原本今天就是個國際性大場面,八難能把這事弄的這麼興師動衆也實在都夠膽大包天的。
恰巧建軍和建黨已經把殘局收拾的差不多了,而見狀的蕭南燭在低頭看了眼仰躺地上面容猙獰的八難後,忽然就從自己的褲兜裡套出一張皺巴巴的曆紙,嘴裡快速的念叨了一句話就擡手把本這還在沖他嘶吼着的邪物給硬生生給拍進了曆紙裡。
“彭祖百忌!吉神宜趨!兇神宜忌!除滿平定執破危成收開閉!收!”
泛黃的黃紙迸發出一陣金色光,蕭南燭再把這張曆紙抓回來的時候八難就已經以一隻兇神惡煞,滿嘴獠牙的惡獸的形象被封在了這曆紙之中。建軍和建黨一看蕭南燭這專業架勢還一愣,心裡尋思着什麼時候曆師竟然還琢磨出這新鮮招數了。
因為本也是剛學會這麼幹,之前才從那小冊子上學習到這招的蕭南燭也算是個新手,如今細究起來的話蕭南燭隻覺得那本隻有他看得懂的小冊子還真是些專門應對他這方面難題的法子,而這般想着,他難免就想到之前那個晚上他和除夕的那番交談。
曆法經,就是他從地宮帶出來的那本小冊子的名字,因為有好多生僻字看不懂,所以蕭南燭連蒙帶猜的隻看了前面幾頁。那天除夕和他說他很有可能是某個少數名族遺落的子孫,或許和古漢族沾些關系,或許和那遠古兇族蚩尤也有點關系。
對于這點蕭南燭自然是覺得有些玄乎過頭了,然而無論是那寫着姬字的銅鎖扣還是這本叫曆法經的書都在無形中為他打開方便之法。先不論他之前是怎樣,總之在今年過年之前他還是個對黃曆,易經乃至風水八卦都一無所知的人。
然而就是在幹了黃曆師這份行當之後他難免接觸了些入門常識,而就在他得到這本曆法經并仔細研究了之後,他便意外地發現如果老黃曆是他的從業資格證的話,那這本曆法經就是他的上崗培訓書籍,之前他沒有收過任何培訓就做了這黃曆師,事實證明就是除了依靠他本身過硬的身手和忽悠人的嘴皮子,他其實還是要依靠這些曆神們的能力才能幫助自己完成他的工作。
可是就在他看了這本小冊子後,他忽然就發現曆師與其說是依靠曆神們才能行事的附庸,倒不如說才是主宰曆神們一切的存在,因為在這本他還未看完的冊子裡提到的有些東西明顯就是教給他如何真正駕馭老黃曆的常識和要領,而對于這點,除夕的話也給了蕭南燭最好的解答。
“黃曆和曆神原本就是最早的軒轅氏所造,曆法經是由他書寫,用意就是為了傳承這些東西,可是自人文始祖歸天後,這些東西就少有人知道了,曆法經丢失,之後的曆師們雖能借助我們的能力去做些事情,可是到底也不過是些尋常人,因為本身少了曆法經的存在,曆神們也無法從曆師這裡得到幫助,因此才會出現有些傳統節日最終消失,陰陽曆逐漸發生混亂的這些事端……”
因為到底缺乏真正的使用方法也就是這本曆法經,所有蕭南燭之前的所有曆師都是空有個曆師的名頭卻沒有接受過任何系統的職業培訓,對于這點蕭南燭隻覺得自己今年這撞大運的事可真是一件接着一件,而就在他把小冊子翻了翻後,他居然還真的就有所收獲了。
黃曆的宜忌是古人根據排排布神煞,制定規律的方法計算出來的,具體方法可以參考《協紀辨方書》。通過年月日時的關系,計算出此日的吉神和兇煞,比如今日乙亥日,吉神有天德,兇煞有月刑。
獲得了神煞,就可以根據神煞推斷今日的宜忌了。因為本身的排列具有一定規律,所以針對這點,看吉看煞就有相應的口訣,而作為承載着黃曆神力的曆紙,曆師隻要搭配上曆法經中才記載着的建除十二神訣就可以相應的識破兇邪,化死為生,逆轉陰陽,而這十二句口訣每一句都代表着曆師的一種能力。
建除十二神即指建、除、滿、平、定、執、破、危、成、收、開、閉。因為蕭南燭目前還沒有完全領悟曆法經的全部内容,所以他現在也就學會了建,破,收這三個字訣,其餘的他目前還沒懂究竟有什麼含義,而這建,破,收則分别代表着三種他作為曆師可以掌握的術法。
建,即健旺之氣。曆師可在每月的建日也就是該月最吉祥的日子施展此訣,因健旺之氣能化無為有,相傳軒轅氏就是在建日創造了黃曆中的第一位曆神。
這一點這曆法經也提過,隻不過相關的片段伴随着大段的生僻字蕭南燭也沒看太明白,對于那第一位曆神的事也是一知半解,不過大概意思就是在建日他能夠運用曆紙和建除十二神的能力化無為有,創造出新的或是原本已經消失的曆神促起新生,而相應的破則代表了與建完全相反的能力。
所謂曆神者,是保護每日正常秩序的神明,因為本身是福澤的象征,所以生來就肩負着許多責任,然而若是有一日曆神的心智被污染成了與正道背道而馳的存在,那麼曆師就有必要将其清楚,而破就是對應這種能力的字訣。
關于這點蕭南燭猜測應該是有過這種情況所以這曆法經裡面才會這麼提到,不過他也對這點不太感興趣所以就給大概地看了一下,而這剩下的這個所謂的收字訣,其實就是他剛剛把八難給收服的關鍵。
兇煞貪惡,死物禍星,但凡是邪祟死物隻要用這收字訣就可以收之于曆紙中,像是之前那一整條黑龍骨架就已經被蕭南燭給做了回試驗,如今在八難得身上又試了回,他倒是感覺還怪好用的。
畢竟這方便又省事的,關鍵還挺幹淨利落的,八難被他這麼收進去了之後還能帶回家慢慢再問,現在寒食在家看着太歲,他拎着八難回去剛好能把主犯和從犯都一起審審,而就在蕭南燭這般想着時,他順手便将手上的這張鎮壓着邪祟的曆紙往兜裡一塞後,之後也沒和建軍他們廢話解釋太多,隻把倒在地上的折椅扶起來自己坐好,接着就舒了口氣掏出手機給彭東打了個電話。
等彭東接電話的過程中蕭南燭又想抽煙了,可是想到寒食節說自己今天不能動明火,他隻能一臉煩躁地等着外頭正在那沖自己這個暴徒喊話的彭東反應過來。建軍節剛剛累了個半死直接就坐地上開始擦着槍等下班了,而建黨節倒是還挺熱心的,主動就去把李忠林這個我黨的優秀黨員給扶了起來。
經過了剛剛那驚險的一幕,李忠林現在說話都是結巴的,畢竟他之前雖然也相信蕭南燭能幫他,卻萬沒有想到會親身經曆這樣一場被妖魔邪祟劫持的恐怖場景,見狀的建黨節倒是覺得自己有必要說點什麼了,于是在親切地拍了拍李忠林的肩膀道,這位代表了我黨最高思想的曆神操着一口湖南口音就一本正經的教育上了。
“李忠林同志,我黨雖然堅信唯物主義,但是大千世界百雜碎,總有一些東西是我們不知道滴――今天這事你也不要太過放在心上,以後還是要信主義信真理,封建迷信萬不能――”
話沒說完,邊上的建軍節就沒忍不住拍着大腿哈哈哈大笑了起來,建黨見狀把臉一闆顯然是覺得自己受了嘲笑,李忠林萬分尴尬地看着這一幕也不知道說啥好,而就在蕭南燭等了有二三十幾秒鐘後,一直在外頭沖裡面喊話的聲音變了一個,等彭東一接起電話,早就已經不耐煩地蕭南燭就直截了當的開口了。
“我在裡頭呢,别喊了,五分鐘後你們再進來,我先從後門出去,問題已經基本解決了,給各位領導和老闆們叫救護車吧……哦,還有啊,下禮拜有空嗎,來我家吃個飯吧。”
耳朵裡隻聽到蕭南燭這随便的不能在随便的語氣,正在外頭組織防爆隊進攻的彭東一臉僵硬地抓着手裡的手機,表情都有些呆滞。
他是真的沒想到蕭南燭竟然會出現在這裡,更是沒想到他這好不容易趕過來都沒他們什麼事了,畢竟之前大風大浪的他都見識過了,可是在這件事上彭東還是被他家南哥這不按常理出牌的架勢給打敗了。
不過想到之前蕭南燭給他把砍頭魔那事解決了,彭東理智上還是選擇了信任蕭南燭,可是身邊一大波同事啊領導呢他也不能大聲說話或是問些其他什麼,所以在沉默了幾秒後,這臉色都煞白的小彭隊長在看了眼前依舊大門緊閉的會談現場,好半響才幹巴巴的來了句。
“有……有空,吃……吃(┳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