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小區門口,昏暗的路燈下站着一個身量挺拔,略微偏胖的男子,他眉宇微蹙地盯着街的那頭,似乎在等待誰的歸來。[〉
“怎麼突然去參加晚宴了?”囦囦剛從的士上跳下來,顧冬陽就迎了上來。
“不是打電話跟你說了嗎?代傅筱敏去的,她脖子落枕了。”
“沒什麼事吧?”顧冬陽問。
“不知道,落枕應該不會威脅生命吧?”囦囦答。
“我是說你。”顧冬陽明明是含情脈脈,但又眉間不展。
“我能有什麼事?”說這句話時囦囦有點不自信,總感覺顧冬陽是不是現了什麼。
“這裙子不适合你!”顧雷達上下掃描。
“真有那麼差嗎?”他怎麼也這麼說,究竟哪裡不好?
“太短!”顧冬陽倪了一眼,面有不悅。
“和你的老情人聊的還開心嗎,朋友?”林姑娘往下拉了拉裙子,走進電梯。
“誰是我老情人?”顧冬陽沒好氣了。
“葉陶啊,裝什麼啊!”反正電梯裡也沒别人,囦囦索性把鞋子也脫了。
“我們隻是同學,朋友都算不上。”顧冬陽不知道林姑娘吃的哪門子的醋。
“是嗎?你把人家當同學,人家把你當情人兒吧?”囦囦送上一壇子酸菜。
“她現在是知名的美食博主,風光的很,你以為還是讀大學那會兒?”顧冬陽當起官方代言人。
“大學時她也很風光啊!”
“怎麼,你後悔了?”囦囦橫了一眼。
“你不去當編劇可惜了。”顧冬陽搖搖頭。
“謝謝誇獎!”囦囦走出電梯。
……
“你怎麼現在才開始運動?”現在已經晚上十點,顧胖居然才開始運動前拉伸,早已過了他該運動的時間。
“剛一回來就追《琅琊榜》,一下誤了時間。”某胖忸怩不安。
“你不能邊運動邊看嗎?”囦囦深表無語。
“當然不能,萬一錯過了哪句重點台詞,我還得重頭再看。”顧冬陽振振有詞的理所當然。
“之前還說不喜歡大哥阿誠的,現在還不是淪陷了?”囦囦嗤之以鼻。
“我和你的關注點不同,我看的是權謀大業和兄弟情義。”顧冬陽正義凜然。
“切——”基友之情還說的這麼高大上,要不是囦囦的三位男神主演她早就吐槽了,她對少的可伶的感情戲有意見已經很久了。
“诶,我今天在微博上看到一個新的減肥方法。”
“不會又是什麼旁門左道吧?”某胖聞之色變。
“不是,絕對正經,而且沒有副作用。”
“什麼?”
“跳繩。”
“跳繩?”他用餘光瞟着囦囦。
“嗯!”
“微博上有人說他跳繩三個月,瘦了2o多斤呢!”囦囦實話實說,這回真的沒有添油加醋。
“真的假的?”顧某人有點質疑。
“真的!”
“不過就是每天要求的個數有點多,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消。”囦囦再次補充。
“那是多少?”顧冬陽側目追問。
“2ooo個。”囦囦輕言細語,怕把某胖吓趴。
“哦,家裡有繩嗎?”某胖卻面有不屑,态度比囦囦想象中淡定不少。
“還真有,上次不知買什麼東西送的,一直沒用過,就是不知道放哪兒了。”囦囦起身去東翻西找。
“給你!”她在一堆破爛中找到了塵封已久的跳繩。
“這繩子太輕了,明天去買根帶負重的。”囦囦認為顧冬陽可能在幻想自己是跳繩健将,還東挑西嫌。
“你能跳1oo個嗎?還負重跳繩?”囦囦冷眼谑問。
“是這樣嗎?”某胖一把搶了繩子就開跳。
“還是這樣?”他居然還會交叉穿花。
“或者是這樣?”他還可以單腳交換跳,而且囦囦根本沒有看到他的腳有落地。
“oh,my-god!”囦囦嘴巴的驚恐弧度可以塞進一個大鵝蛋。
“任務完成,over!”一刻鐘都不到顧冬陽就跳完了。
“你——你——你”囦囦大腦左半球的語言中樞受阻,不能好好說話了。
“别太崇拜哥,哥是個傳說!”他把繩子丢給囦囦。
“冬冬,你是怎麼做到的?”囦囦終于恢複正常。
“你也不打聽打聽我高中時是幹嘛的?”顧冬陽毫不掩飾的得意忘形。
“幹嘛的?體育特長生啊?”囦囦開動腦筋。
“no,我高三時報考了飛行員,進行過考前特訓。”顧某人的神情依然飛揚。
“你還報考過飛行員?”好崇高的職業。
“嗯哼——”
“可是?”囦囦心生疑問,以顧冬陽的文化成績應該是可以毫無壓力拿下的。
“視力有一點點問題。”顧冬陽惆怅中帶點遺憾。
“你不是視力5.3嗎?”囦囦記得顧冬陽的視力一直很好。
“飛行員視力測試是c字表,和我們平常看到的e字表不同。”他作出解釋。
“e字表5.3的話再怎麼也沒差到哪裡去吧?”囦囦還是不太明白,她知道飛行員的要求很高,但不至于離譜。
“醫生說我的肝大了一指。”顧冬陽又讪讪地補充了一句。
“我就說嘛,脂肪肝遲早會害了你。”原來又是脂肪肝。
“我那時體重13o斤都不到,ok?”某胖對囦囦時空錯亂的對話滿頭黑線。
“哦,這樣啊!”林姑娘汗顔無地。
“林囦囦,今天的表現是不是該獎勵獎勵?”顧冬陽慢慢地擡起囦囦的下巴,逼着她與他對視。
“你想要什麼獎勵?”囦囦還在膜拜當中,同住這麼長的時間終于現顧某人一個優點實屬不易。
“你說呢?”顧冬陽眉毛上挑,情意綿綿。
“不好吧,我說了要持證上崗的。”有人se欲熏心,囦囦趕緊退後抱兇自保。
“你——想什麼呢,我不過是想讓你幫我把腿壓住做仰卧起坐。”說着顧冬陽就躺在了事先準備好的瑜伽墊上,嘴角卻還帶着壞笑。
“哦,那我先去敷個面膜。”囦囦随便找了個理由逃離現場,磨蹭了半天才從裡面出來。
“你确定你要這樣坐着嗎?”顧冬陽雙腿并攏,林姑娘頂着面膜坐在他的小腿上,雙手按住他的膝關節。
“嗯,開始!”囦囦吐字含糊,敷着面膜面部不能亂動。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顧冬陽自己數數。
“十!”他坐起來時擠眉弄眼。
“十一、十二、十三……”顧冬陽又恢複正常,剛剛可能是大腦系統故障。
“十五!”他的五官像羊癫瘋病人作時般往一個方向歪。
“十六、十七、十八……”顧冬陽又跟沒生過一樣。
“二十!”他嘴裡的舌頭失了控到處亂竄,可是囦囦還敷着面膜無法罵人。
“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顧冬陽吐字越來越費勁。
“二十五!”他的眉毛又開始跳舞,囦囦卻隻能幹看着瞪眼。
“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顧冬陽不再正經,每次起來時都跟吃了某種藥丸一樣晃晃悠悠。
“三十!”
“你有完沒完!”囦囦火冒六丈,一把扯下面膜砸在顧冬陽的臭臉之上。
顧某人顯然沒料到囦囦會提早咆哮,愣了足有兩秒之久。
“顧冬陽,你知不知道我這面膜很——”囦囦還有一個“貴”字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就被一團炙熱堵了回去,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想要反抗,雙手卻不知什麼時候被死死按住。
囦囦懵了,我,我們,這是吻了嗎?……
顧冬陽的吻霸道又不失溫柔,舌尖輕輕地,慢慢地,探入林姑娘的芬芳屬地,好像在尋找着什麼,囦囦剛開始抵觸,牙關緊閉,但禁不住某人的肆意侵略,意亂情迷,頃刻間又忘記了防備。
囦囦緩緩地閉上眼睛,某人得令一下直入腹地,柔柔的啃噬着她的舌尖,貪婪地吸允着,輾轉反側,反複糾纏,酥酥麻麻……
囦囦被這氣勢吓到了,呆呆的,良久不知道怎麼回應。
她隻想說,她需要空氣,她需要空調。
囦囦不知道他們啃了多久,反正她的大腦已經缺氧,已經無法正常運轉。
“你這面膜居然是草莓味的?”顧冬陽跟吃了美味一般舔着自己的雙唇。
“别吃,這個有毒的。”囦囦趕緊制止。
“怎麼,現在怕我死了?”顧冬陽的笑容很不健康。
“你之前不是想方設法折磨我嗎,從不考慮我的生命安全問題的好像!”他擦了擦嘴角周圍剛剛進行口腔運動時沾到的面膜精華液。
“我哪有那麼惡毒!”囦囦的臉蛋此時很像雲貴高原那邊的蘋果——嫣紅的十分異常。
“沒有嗎?”得手的某人吊兒郎當。
“沒有!”囦囦不敢看顧冬陽的眼睛。
“你這面膜有橙子味的嗎?”顧冬陽又問。
“怎麼了?”林姑娘依然埋着頭避開某人的視線,但又不知道他何出此言。
“下次用那個,我更喜歡橙子的味道!”顧冬陽傳送秋天的菠菜給林姑娘,可她隻想自己一個人靜靜。
“流氓!”囦囦嗔了一句,立馬起身閃進洗手間。
“我的仰卧起坐還沒做完呢,囦囦!”顧冬陽在門外大叫。
“今天的任務完畢。”囦囦的聲音從洗手間裡飄出。
“真的?”顧冬陽故意趴在門外反問。
“是的,收工!洗澡睡覺!”囦囦大聲回應。
“ohoo——”囦囦聽到門外有人在吹口哨。
“明天要稱體重,帥哥!”林姑娘推開一條小縫送上一條溫馨提示,然後歡呼聲瞬間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