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小區門口,路旁停着一輛黑色賓利慕尚,車的後座上坐着一個眸子墨黑的男子,不看人時已經熠熠生輝,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
“以後不用送到這裡,有事打我手機。”他的薄唇一張一翕,嘴角并無太多表情。
“好的,先生!”前面的司機謹慎作答,但他居然帶着一副金絲眼鏡,着裝一絲不苟,顯然也非尋常之人。
“還有,老先生要我提醒您,一年的時間已經沒剩幾個月了。”
“我心中有數。”說罷那男子就開門下車,居然穿的也是尋常白領的衣服。
……
“回來啦?”
“嗯!”
囦囦聽到開門的聲音看了門口一眼,果真是顧冬陽回來了,但她的眼神并未多做停留,依然低頭垂眸玩着手中的IPAD。
“你幹嘛?”囦囦的IPAD被顧冬陽從後面抽去,剛剛那個搞笑視頻她還沒有看完,顯然有點不爽。
“放在這裡看,别老低着頭,對頸椎不好!”顧冬陽将IPAD放在沙發前的茶幾上,又嫌不夠高,拿了旁邊幾本雜志墊在下面。
“頭靠在這裡!”他拿了一個墊子塞在林姑娘的背後,又将她的身子往後靠。
“你今天幹嘛去了?”囦囦調整好姿勢問道。
“公司裡的事,有新的APP要上市了。”顧冬陽抿嘴含笑,也彎腰坐下湊到囦囦旁邊。
“什麼APP,手遊嗎?”囦囦側過臉。
“不是,減肥瘦身的。”顧冬陽今天的笑太過柔情。
“哦!”
“你好像有幾天沒有跳繩了!”囦囦又問。
“這不怪我,前兩天隔壁新搬來的大姐來敲門抱怨了。”顧冬陽起身攤手。
“抱怨什麼?”
“她要我們斯文一點,說年輕人不要用力過猛,考慮下鄰居的感受。”顧冬陽繪聲繪色。
“我們幹啥啦?這人真是有味了!”囦囦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自己有什麼動靜可以發出奇怪的聲音。
“我也不知道!”顧冬陽聳肩。
“是不是跳繩那個——?”囦囦靈光乍現。
“我說了,她不信。”顧冬陽看着不像撒謊。
“這人真是奇怪了——”林姑娘自言自語。
“她多大年紀了?”她又問。
“不知道,大概三十出頭吧,你知道的,最近的女人很難看出真實年紀。”
“甭管她,她老公肯定不常在家,大晚上的自己空虛寂寞,一天到晚想些奇怪的事情。”囦囦自認為她的推測很有道理。
“哦,這樣啊,原來女人真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啊!”顧冬陽恍然大悟,囦囦則被他的獨特感悟驚得無言以對,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
“林囦囦,你三十也沒幾年了,現在有沒有什麼特殊要求啊?”他又故意歪着身子湊近。
“我今天心情不錯,都可以滿足!”某人顯然恬不知恥。
“顧冬陽,你這些流氓話都是打哪學的?”女王大人有點好奇。
“無師自通!”他答的輕快。
于是,某人又得到了一個暴栗。
“你這婆娘心真狠!”某顧按着額頭,面容痛楚。
“這是耍流氓的代價!”囦囦狠狠一瞥。
……
又是一個上班的清晨,傅筱敏依然踩着細高跟飄飄而至,她今天踩地闆的聲音比平時稍微輕快了不少,一聽就知道心情相當不錯。
“囦囦——”傅筱敏叫林姑娘的聲音讓某人想起了她外婆家那隻發情的母貓。
“你幹嘛啊?”囦囦把身子往後移,怕沾到騷氣。
“你躲什麼啊——”傅筱敏把她拉回。
“昨晚又去哪裡浪了,這沖天的騷氣!”囦囦故意在鼻前扇了扇。
“你猜?”她媚眼如絲,顯然剛被滋潤。
“那28的單身狗吧?”囦囦用腳趾頭都想得到。
“你怎麼知道?”傅筱敏聲音瞬間細高,嘴角依然藏着春色。
“不然是你家隔壁老王?”囦囦哭笑不得。
“讨厭啦——”傅筱敏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用力過猛,推搡都顯得十分無力。
“這個打算用幾天啊?”囦囦又問。
“看他表現啦!”傅筱敏燕語莺聲,言語十分纏綿。
“你能把後面的‘啦’去掉嗎?”囦囦這性格真受不了她那後天的嗲音。
“淘氣!”傅筱敏揮手的動作讓人以為她手裡有條青樓姑娘們必備的絹絲手帕。
“看你這小樣子對那台中央空調好像十分滿意啊,美女!”囦囦也開始配合的調侃。
“還行吧,長的很帥!”傅姑娘半擡着手在自己的下巴附近來回流連。
“而且——活兒好!”她又湊到囦囦耳邊說道。
“你——”又是這樣的結尾,囦囦已經累覺不愛。
……
下班後顧冬陽又去買彩票,囦囦帶着耳機在樓下一邊聽歌一邊等電梯。
“等一下,等一下!”囦囦剛要關電梯門又來了一個人,她摁住了電梯。
“謝謝,謝謝!”
擠進來一個穿着黑色豎條紋套裝,年紀約莫三十五左右的女人,香水味十分濃郁,囦囦不喜歡這個味道,有意識的往旁邊挪了一點點。
“诶,美女,你是不是住在610的那位?”那女人拍了拍囦囦的手臂。
“哦,是的!”囦囦摘下耳機。
“我住你們隔壁,611的。”她說。
“嗯,你好!”囦囦也不是高冷的人。
“你男朋友呢,今天怎麼沒看到?”她晃了晃電梯裡的幾個人。
“他有事去了,等下回去!”
“哦——這樣啊!”
“你男朋友好帥的!”她又近身眉飛色舞,囦囦覺得十分不舒服,一來這個香水刺鼻,二來她們真的不熟。
“他身體那麼好,你真幸福!”她又擠眉弄眼,囦囦更加不知所雲,更不知道這中年婦女的審美觀為什麼和年輕人不同。
“呵呵!”囦囦尴尬的笑了笑,眉頭分明緊皺。
“就是你們的聲音——别太大了!”那女人也掩嘴輕笑,一旁的路人聞言紛紛變色,都對囦囦行了個注目禮,囦囦此時想打個洞墜樓身亡。
“姐,你老公是不是常年出差啊?”囦囦又問,牙齒咯咯吱吱。
“咦——你怎麼知道?”那女子好生詫異。
“不然你怎麼會想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囦囦也似笑非笑。
“什麼奇怪的事情?”她追問。
“幻聽!”
“你——”
電梯剛好到了,囦囦走出電梯,但某人顯然反應過于緩慢,已經上了别人家的樓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