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垂着一簾窗紗的卧室迎來早Chun裡難得的陽光,它們緩緩地淌了進來,輕盈妙曼,那柔和的光芒裡竟然也像摻滿了脈脈的情愫一般,格外浪漫美好。
滿屋子歡虞過的痕迹,皺成一團的床單,空氣裡暧昧的味道,不着寸縷熟睡過去的男女。
耕耘了大半夜的顧冬陽率先醒來,從未有過的滿足,一直萦繞在他嘴周。
看來,這一夜Chun宵,他暢快無比。
囦囦朝着落地窗的方向側卧着,整個身子蜷成一團,有點像一隻體型過大的貓咪。
顧冬陽湊了上去,将她囚在懷裡,輕輕地扣上她的一隻手,腦袋埋進她的秀發裡,露出滿足的笑意。
他貼的很近很近,溫熱的氣息直直地噴灑在囦囦的耳畔上,就像小時候林芝寶拿着狗尾草搔她鼻息的那種感覺,輕輕的,癢癢的,還有點惱人。
囦囦微微睜開雙眼,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才轉過身子,對上顧冬陽燦若星河的雙眸。
因為那雙眼睛,卧室裡,更加明亮了。
顧冬陽撐着腦袋凝視着林囦囦,眼裡的寵溺深情款款,他情不自禁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笑得更加燦爛。
囦囦一下看傻了眼,這是自己期盼多久的畫面啊,現在竟也真真正正地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她的左手不由自主的覆上顧冬陽的唇瓣,帶着Tiao逗的摩挲,流連,往返。
她的眉梢還淌着一絲媚意,“說說吧,你是什麼時候将我催眠的?”囦囦少有的溫婉可人。
一切塵埃落定,她現在隻想知道故事的開端。
顧冬陽的眸子裡有瞬間的怔松,但又立馬恢複常色。
“是我們約定的那個餐廳嗎?”她又問。
她想,應該,就是從那裡開始的吧!
“不,更早。”
顧冬陽随手抓起褲子穿好起身,拉開大大的落地窗,他精壯的上身顯露無疑,線條分明的肌肉,宛若刀刻,多一分則肥,少一分則瘦,哪裡還有之前的遊泳圈和大肥肉,隻剩下極盡的誘惑和爆棚的雄性荷爾蒙。
“那是什麼時候?”囦囦的視線從某人的腹肌上挪開,掖好被子,也起身靠在床背上。
“我們約定的前一天開始。”顧冬陽微微側着頭,用45度的餘光瞥着囦囦。
“我怎麼完全沒有印象?”
“你有的!”
顧冬陽轉過身子,緊緊地盯着她,神情裡是不可置否的肯定。
“前一天你都聽到什麼,看到什麼了?”他的嘴角蔓延起一絲笑意。
“沒有啊,和平常一樣,你——幹了什麼究竟?”林囦囦自認為記憶力還未衰退。
“真的沒有嗎?”
“沒有吧!”
“或許,你聽到了以為自己沒聽到,或者,看到了認為自己沒看到?”
“沒什麼吧,我那天除了和林芝寶外出吃了頓飯什麼也沒幹。”囦囦擰着眉死命回憶,實在沒什麼異常。
“是嗎?”
“你們怎麼去的?”
“打車。”
“你下電梯時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同?一路出去都看到些什麼人?車上放了音樂嗎?”顧冬陽連發三問,頗有點諜戰特工的意思。
“電梯?沒什麼不同吧,天天坐的。”
“一路上出去都是小區裡幾個熟人啊!”
“至于音樂嘛,好像放了吧!”林囦囦繼續回想那天的情形。
“啊!”她突然驚呼一聲,好像想起什麼。
那天的那輛的士上播放的那首歌很奇怪,都是胖子,胖子,胖子,對,至少有20個胖子。
“那首歌把我催眠了?”林囦囦瞠目結舌,雙唇都來不及合攏,催眠應該不會如此簡單吧?
“不止,你再想想上的士之前的事。”顧冬陽說完邁開長腿走到床邊,緩緩地蹲下,仰着頭望着他的囦囦,手輕輕地攏了攏她的頭發,如水的墨瞳裡盡是柔情。
“上的士之前……”囦囦的腦海裡開始重景再現,就如燒腦的特工大片一樣,細微到每一個細節。
“那天我起來時林芝寶正在客廳裡看電視,不知道看的什麼鬼,一個大披薩晃來晃去的。”
“嗯,還有呢?”
“然後我們就洗漱,出門,進電梯。”囦囦閉着眼睛回憶。
“進電梯看到了什麼?”顧冬陽提醒。
“電梯裡——我看到了樓上的大媽。”
“下樓後呢?”
“下樓後——看到了賣豬肉的老張。”
“嗯,你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嗎?”
“有!”
“什麼?”
“電梯裡貼了一張減肥瘦身的健身館海報,我還記得廣告詞,‘月瘦20斤不是夢,三個月讓你變網紅!’”
“嗯,還有呢?”
“還有嗎?”囦囦的眉心都快皺出褶子了,能想起海報已經很難得了好不好!
“你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共同點嗎?”
“誰的?”囦囦還是摸頭不知腦。
“大媽和老張!”顧冬陽答。
“他們?”囦囦反問。
“嗯哼——”
“沒有,他們八竿子打不着好嗎?”囦囦滿眼的問号。
“其實你的潛意識裡已經吸收到他們的共同特點,隻不過你自己沒在意。”顧冬陽一副有關專家縱觀全局的姿态,十分欠揍。
“所以——是什麼?”囦囦坐直身子,也沒顧得上穿沒穿衣服。
“想知道嗎?”顧冬陽不懷好意地讪笑。
“想!”囦囦答的飛快。
“那你先親我一下。”顧冬陽蜷着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臉頰。
“不要,你先說。”囦囦最讨厭這種故弄玄虛的舉動,毫不掩飾地白了某顧一眼。
“不,你先親我一下!”某顧把臉湊到囦囦的唇前,稍微移動就可以碰觸到他的臉頰。
可囦囦偏偏不愛好逆來順受這套把戲,倔強地将腦袋扭到一邊,完全不給機會。
顧冬陽啞然失笑,眸色一轉,将囦囦撲倒在床上,直接吻了下去。
他瞬間吞沒那兩片柔軟,絲滑溫熱,軟糯香醇。
然而這美妙的濕滑Tiao逗沒有持續幾秒,某人的舌尖就被囦囦咬了一口,比上次更狠。
顧冬陽蹙眉不滿地“唔”了一聲,這才意猶未盡地松開他的獵物。
“野蠻!”他哼了一句,黑眸裡卻沒有怒意。
“色胚,你還沒告訴我他們的共同點呢!”囦囦提醒他公布答案。
“很簡單啊,他們都是胖子!”顧冬陽咧嘴開笑,幫她遞上昨晚被自己褪的一幹二淨的衣物。
“啊,對哦!”林囦囦狠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自己的觀察力果真還是不行。
“還有嗎?”囦囦把顧冬陽的頭擰到另一邊,自己穿起衣服。
“那個披薩是開始。”
“披薩?電視上的那個披薩?”
我去,究竟有多少明示和暗示。
“那是一個無限循環的披薩,你肯定沒仔細看。”
“它,不是廣告嗎?”囦囦突然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挑戰,并且,十分懷疑自己和顧冬陽到底是不是同一個物種。
更重要的是,為什麼從家裡就開始了,林芝寶也是參與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