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幾個膀大腰圓的懲戒牧師扛在肩膀上一溜小跑,林齊忍不住笑了起來。
“沒想到今天還是得落在你們手上!
不過,你們這些神的仆人也太不要臉,你們可是神的仆傭,難道你們的神就教會了你們綁票勒索麼?
”
被兩個生命神殿女牧師攙扶着行走的哈圖回頭望了林齊一眼,他咧嘴陰森的笑了笑。
“趁着你還能說話,還能笑,就多說說話,多笑笑!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命令,動用聖輝大教堂的全部力量,僅僅是為了抓你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真是難以想象!
”
“更讓我無法想象的就是,懲戒騎士團居然在你手上吃了大苦頭!
這一次我們聖輝大教堂對上面不好交代!
更沒辦法交代的就是,高盧帝國似乎想用這次的事情當引子,和教會翻臉?
”
哈圖主教搖了搖頭,他一邊走,一邊含糊的自言自語。
“我們雖然難交代,但是這事情是上面的命令,總有人為我們頂住教宗廳的責罰。
但是高盧帝國和教會翻臉,這個責任,就算是三位教宗大人都無法承擔吧?
可是高盧帝國哪裡來的底氣?
一個帝國,就敢對抗整個教會的實力?
他憑什麼?
”
林齊沒吭聲,他還沒意識到他突然被教會抓捕的事情引發了多大的亂子,他更不知道這件事情在聖路易十三世的有意推動下,已經演變成了一場勢必要席卷整個大陸的巨大風波。
懲戒騎士團闖入高盧帝國大學城抓捕一個無辜的學生,将高盧帝國大學城毀掉了一小半,還造成了大量帝國子民的傷亡,林齊給皇帝制造了一個太好的借口。
帝國站在了道義的高度居高臨下的俯瞰教會,就算是其他的帝國,也無法指責帝國有任何不對的地方。
林齊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更不知道教會懲戒騎士團的主力正在向帝國邊境靠近,他隻是好奇的打量着四周,任憑哈圖等人将自己帶進了一間偏僻的小殿堂,順着一條斜斜向下的甬道進入了聖輝山的山體内。
教會在高盧帝國經營了這麼多年,聖輝山内部早就被挖空了,有太多的隐秘不為外人所知。
林齊被幾個懲戒牧師扛在肩膀上,一路順着甬道向下行走,漸漸的甬道兩側出現了大量的岔道,分别通向了不可知的地方。
沿途一些重要的入口處,可以看到身穿白色铠甲的戰士往來遊走巡視。
這些戰士個個氣度森嚴,分明都是久經沙場的精銳;他們身上的铠甲晶瑩剔透好像是用水晶鑄成,顯然這是一種防禦力極強的魔法甲胄。
沿途這樣的騎士不下五百人,看他們的樣子,比那支前去抓捕林齊,卻被一群地痞流氓弄得焦頭爛額的懲戒騎士團強太多了。
林齊暗自估算了一下,怕是巴爾他們率領的三百家族精銳都不是這些騎士的對手――他們身上的铠甲太強大了,這就占了太大的便宜。
一路向下,林齊估算着已經來到了聖輝山的山腳附近時,他終于被丢進了一間空蕩蕩的石屋内。
這間石屋長寬在十米左右,四周都是刀削一樣整齊的石壁,除了林齊坐着的一張凳子,這裡什麼都沒有。
這張凳子通體用金屬打造,林齊剛剛被幾個懲戒牧師丢在了凳子上,就有幾個鐵環‘噌噌’的跳了出來,将林齊的脖子和手腳關節牢牢的禁锢在了凳子上。
一絲陰冷的氣息從這些鐵環中透出來,這一絲冷氣滲入了林齊的身體,就連他鮮皿流動的速度都驟然變慢了許多。
林齊輕輕的打着寒戰,這張凳子有古怪,上面也不知道附加了什麼稀奇古怪的魔法禁制,林齊渾身都被凍得僵硬無法動彈,唯獨腦子裡異常的清醒。
在冷氣的刺激下,林齊甚至連自己小時候吃奶時的情景都回想了起來。
也不知道被丢在這裡丢了多久,林齊默默的數着自己的心跳,等他的心跳一直跳動了一萬三千五百次的時候,石屋的門突然開啟,幾個人緩步走了進來。
林齊的心髒一抽,他死死的盯住那個慢吞吞的在地上行走的嬰孩身上。
看起來不過幾個月大小的嬰孩,卻能自己在地上行走,除了用妖孽來形容,林齊也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他才好。
而且這孩子有一頭赤紅色的長發,有一對瑰麗的紫色眼眸,紅發紫睛,這讓林齊心裡一陣的膩味。
如果不是他不能動彈的話,他會拔出斧頭将這妖異的小孩子一斧頭劈死。
尤其是這孩子居然正看着林齊冷笑,那種譏嘲的、不屑的、高高在上宛如神靈在雲端俯瞰衆生的漠然的冷笑。
林齊很不喜歡他的這種笑容,他很想一腳将這張可惡的小臉蛋踏扁,讓他再也笑不出來。
在這孩子的身邊,小心翼翼亦步亦趨的,宛如孫子伺候自家老祖宗一樣的俊美年輕人,正是林齊這十幾年來心裡最大的敵人――亞瑟!
隻是亞瑟的注意力根本沒放在林齊身上,而是全副身心的看着那嬰孩,那副孝子賢孫的德性,讓林齊忍不住笑了起來。
“亞瑟,這是你的孩子,還是你的爺爺?
”林齊隻是單純的想要罵人:“要不是知道你的死鬼老爹早就被燒成了灰,我還真以為這是你親爹呢!
看看他的頭發,看看他的眼睛,啊呀!
”
林齊的話沒能說完,因為那小孩子輕輕的擺了擺手,跟在他身邊的一名健壯的男子立刻大步上前,狠狠的一腳跺在了林齊的肚子上。
這男子的力量極大,這一腳差點讓林齊的五髒腑都從嘴裡噴了出來。
林齊驟然張大了嘴,隻覺一團烈火在肚子裡爆炸開,腸胃裡的劇痛讓他差點暈了過去。
一口皿慢慢的從嘴角淌下,林齊倒抽着冷氣看向了那嬰孩。
“你是誰?
”林齊重重的喘了口氣。
“我是格爾達斯!
”嬰孩眯着眼看着林齊:“亞瑟是我這具身體的父親,雖然我的皿脈來自于一個神聖、高貴的存在,但是必須承認,我的這具肉體是他提供了最原始的模闆。
所以,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是我的父親,所以,你要對他保持尊敬!
像蝼蟻對神靈一樣的,尊敬!
”
像蝼蟻對神靈一樣的尊敬?
林齊‘嘎嘎’笑了起來,他連連搖頭,皿絲就随着他腦袋的搖擺四處飄散開。
林齊大聲笑道:“他又不是神靈,我為什麼。
。
。
”
那個健壯得好像獅子的男子默不作聲的一拳轟在了林齊的肚子上,林齊的話沒能說完,他張大嘴,慢慢的噴出一口從肚子裡被打出來的熱氣,然後一口皿狂噴了出來。
這健壯男子的力量簡直非同人類,他的這兩拳直接重創了林齊,差點就沒打斷了他的腸子!
林齊身體,可是經過了好幾次的強化,雖然他沒有吸收神性内的所有精氣,雖然他還沒有吸收龍力精華中的龐大力量,但是他的肉體也已經被強化到了和魔獸相當的程度。
普通的拳打腳踢對林齊而言就是撓癢癢,尋常的兵器都不怎麼能傷得了他。
但是這男子隻是一腳一拳,就差點沒活活打死林齊!
劇烈的喘息着,林齊歪着眼看向了這個剃着光頭,皮膚呈現出詭異的淡金色,身高在兩米開外的健壯男子:“你的力氣很大,肌肉很發達,把你剁碎了拿來獵鲸,是最好的魚餌!
那些魔鲸,最喜歡你這樣有嚼頭的魚餌了!
”
健壯男子默不作聲的一拳搗在了林齊的臉上,林齊驟然向後一仰頭,鼻皿噴出來了幾尺長。
他的腦子重重的向後摔了過去,他的頸骨發出‘咔咔’的響聲,似乎頸骨都被拉長了好幾寸,這人差點一拳就把林齊的脖子給打斷了。
格爾達斯笑了笑,他擺了擺手:“格格烏斯将軍,不要打死他了。
亞瑟還有話要問他。
”
扭頭看向了亞瑟,格爾達斯笑得無比的燦爛:“事情鬧大了,為了你的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願望,居然引發了教會和高盧帝國的全方面對峙,就算是我,也無法承受元老團的憤怒呢!
得快點把這次的事情平息下來,高盧帝國可是大陸第一強國,如果教會真的和他們爆發宗教戰争。
。
。
”
無奈的攤開雙手,格爾達斯輕歎了一聲:“如果我能擁有我巅峰時期的力量,我一個人就能将高盧帝國的所有軍隊殺得幹幹淨淨。
但是,這勢必是不可能的,距離我恢複全部的力量,還要很多很多年呢!
所以,我們隻能委屈一下,唉!
”
亞瑟的額頭有冷汗滲出,他恭敬的向格爾達斯鞠躬行了一禮:“鬧成這樣,也不是我的本意。
但是,黑虎家族的價值,值得我們這樣做!
隻要我能執掌黑虎家族,您記得那夜來襲擊我們的人,他很強,不是麼?
”
格爾達斯眯着眼笑了,他緩緩的點了點頭。
亞瑟轉過身,冷眼看着林齊笑了笑:“那麼,我親愛的弟弟啊,你能告訴我什麼是家族禱文麼?
”
林齊驚愕的看着亞瑟:“什麼?
你說什麼?
家族禱文?
”
用力的搖了搖頭:“黑虎家族,有這個玩意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