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向東集結-2
衡其自然不比那些笨拙之人。
隻見他一個大步加飛躍,人已經站在踏闆上了,接着猛力一拉拉開車門閃了進去,以最快的度檢測起車子的各項性能來。
農民和老神則繞到了車後,打算找到車的後門,把龍拐擡到車上去。
“沒有後門,走前門!
”衡其從駕駛室的窗戶裡伸出腦袋叫道。
兩個老小子隻得擡着龍拐又往前門――也即駕駛室的門走去。
最後兩個女生和謝可也上前幫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龍拐弄上了車去。
朱鳳練則站在車下緊盯着那被喪屍撞得搖搖欲墜的大門。
“這車動不了,弄下去!
”衆人剛想喘一口氣時,衡其忽然回頭沖衆人叫道。
“什麼?
動不了?
”把龍拐擡上車的老神和農民簡直氣得七竅生煙了,“動不了也得動!
”
衡其道:“動不了我有什麼辦法?
我媳婦再巧也難為無米之炊啊!
”
“是沒有油嗎?
”謝可問道。
“油還是滿的――估計司機變成喪屍之前才給車子加滿了油。
”
“那是什麼毛病?
”兩個女孩子也緊張起來。
“車子打不了火。
”衡其頭也不擡,繼續動着引擎。
動機卻楞是不叫。
“你們快點啊,喪屍就要破門了!
”站在車下的朱鳳練駭得嗓音都變了形。
衡其也是心急火燎、滿頭大汗……
忽然他将引擎杆狠勁一踢,罵道:“動不了,大家都下車!
”
衆人絕望地正要下車,卻聽見汽車引擎“嗡嗡嗡”地叫了起來。
衆人的心情一下子由地府幽冥升到了九宵雲外,每個人都樂開了懷。
農民推了推車廂壁道:“這車子結實得很,不用再改裝了!
”
老神也點頭道:“是啊,這車子又高大又笨重,少說也有個十噸八噸,喪屍再能也絕對掀翻不了!
”
“這車最多載重五噸。
哪有十噸、八噸?
”農民反駁道。
“載重五噸也有一萬斤啊,除了孫悟空能夠舉起一萬三千多斤的金箍棒,這世界上還有誰能舉起一萬多斤?
”老神也反駁道。
“好了,你們兩個别争了,快點坐好,我要開車了!
”衡其不耐煩地叫道。
這時,衆人都擠在了駕駛室裡。
前面說過,這個駕駛室象一輛大巴車的前半部分,有好幾排客車式的座位,後半截才是裝貨的車廂。
衡其自然是坐在了司機的位置,農民坐在了他的旁邊,老神則坐在衡其的屁股後面,龍拐和謝可坐在了老神的後面,而兩位女生則坐在了最後一排。
大家都把窗戶關得緊緊的,同時将槍也都緊緊地抱在懷中。
龍拐忽然叫道:“哎呀,窗戶關得這麼緊,有沒有開空調呀?
”
衡其道:“這車上好象沒有空調。
”
老神嗤道:“還想要開空調,你以為這是住賓館啊?
”
“哐當、哐當!
”院子的大門又劇烈地響了幾下,還出了“嘎軋軋”的門軸斷裂的聲音,估計這門馬上就要被推倒了。
“快關車門!
”農民吓得聲音都變了形道。
衡其嗤道:“農民你窮咋乎什麼?
沒瞧見朱瘋子還在下面嗎?
快叫他上來!
”
農民偏頭一看,果見朱鳳練還傻呵呵地端着槍站在院中東張西望,忙隔着窗戶玻璃朝他叫道:“朱瘋子,快上車!
”
由于隔着玻璃,朱鳳練自然聽不見他在嚷什麼。
衡其忙伸手将農民這邊的窗戶往上一提,将窗戶玻璃給提了上去――原來這種車窗玻璃也和老式的火車車窗玻璃差不多,都是往上擡的(現在國内已經不多見的那種綠色車皮火車的車窗玻璃就是這樣)。
窗戶玻璃一擡起,農民的腦袋立刻便伸了出去。
沖朱鳳練大聲叫嚷道:“朱瘋子,快上車,别瞎轉悠了!
”
朱鳳練聞到言忙跳上踏闆爬到了車上。
衡其也一按車門按鈕,将車門關上了,然後動了引擎……
“哐當當”兩扇大門終于被喪屍撞開,大批的喪屍潮水般地湧了進來。
衡其大叫一聲:“來得好!
”将車子猛地迎着喪屍撞了過去,霎時間便撞飛了十幾隻喪屍,還有幾隻則被碾入了車輪下,喪屍的污皿徑直濺潑到了前擋風玻璃上。
衡其也學着上次黃跑跑開車時的樣子,開動雨刷刮擦着噴濺到擋風玻璃上的皿污……
兩個女孩子惡心得直想吐。
老神忙叫道:“别吐在車裡呀――有塑料袋沒有?
吐到塑料袋裡!
”
謝可嗤道:“你以為這是坐飛機呀,還有專門接穢物的塑料袋?
你省省吧!
”
這時,衡其猛打方向盤,将油門一踩到底,同時挂到了高檔,車子“呼”地沖出了院子,開到了街道上。
卻說農民,剛才将腦袋伸出窗外招呼了朱鳳練上車後,正要将腦袋退回來時,不防那窗戶的挂鈎沒有鈎緊上面一沿,結果順着凹槽滑了下來,恰好将農民的腦袋卡住了。
活象法國大**時期“斷頭台”上懸挂着的巨斧切在了農民的後脖頸上。
還算這窗戶是鈍的,如果有斧頭那樣鋒利的話,那農民的腦袋就已經和身子分家了。
不過他現在這個樣子也不好受。
因為他的後脖子被卡住,腦袋便不能縮回來,更要命的是,這窗戶玻璃此刻竟象是重逾千斤(當然沒有這麼重,不過在農民看來也差不多了),壓得農民一動也不能動。
而衡其隻顧着開車去了,也忘了去看農民。
其他的人也是自顧不暇,竟都沒有一個人注意到農民的窘相。
可憐農民的腦袋伸在窗戶外面,無數喪屍揮舞的手有好幾次都差點摸到了他的腦袋。
可憐農民早已被吓了個半死,心想這回是死定了……
衡其将車子沖出院子後,也不管哪邊是東、哪邊是西,心想先把車子開出喪屍的包圍圈再說。
因此他加大油門,順着街道一路往前狂奔,碰見什麼撞什麼,比剛才黃跑跑開車的時候還要猛(其實要說猛,那是沒有一個人能和他比的,剛才黃跑跑之所以壓過了他的風頭,主要是他過于求穩,心裡還有所顧忌,而現在他是什麼顧忌也沒有了,他知道這輛車很結實,無論怎樣碰撞都不會壞)。
衡其一口氣将車子開出了數百米,總算沖出了喪屍的密集包圍圈,來到了喪屍比較稀疏的地方,他将度穩了下來,然後問農民道:“農民,哪邊是東?
”
問了三遍。
不見農民回答,他扭頭一看,才覺有點不大對勁,因為他隻看見了農民的背脊,卻沒有看見農民的腦袋,而且農民是趴在窗戶上,活象是一動也不動,隻剩下了身子,而腦袋卻掉了!
衡其的頭上一下子就沁出了冷汗,大駭道:“農民,你這老小子怎麼了,是不是挂了?
”
謝可伸了脖子往前一看,也大驚小怪道:“哎呀,農民真的挂了,連腦袋都沒有了?
”
“什麼?
這老小子挂了?
那我不是少了一個吵架的對象?
”老神也吃了一驚,不免生出了幾絲兔死狐悲的感覺。
“看來定是剛才開車的時候大家都慌慌張張,誰也沒有顧得上去看農民,想不到農民竟然就這樣遭了殃!
”朱鳳練道。
“農民按道理說也應該算是一個穩重的人了,說得難聽一點是老奸巨猾,他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就叫喪屍把腦袋咬了去了呢?
”老神歎息道。
“你們别感慨了,快點把農民的屍身弄進來吧。
”姜如蘭叫道。
農民的馬子劉蓮青則眼淚似斷了線珠子往下掉,一邊哭一邊哽咽道:“老劉,你這個混蛋。
怎麼說走就走了哇?
嗚嗚……”
“人死不能複生,請劉‘嫂子’還是節哀順變。
老神、猴子、朱瘋子你們幾個把農民的屍體拔出來。
”衡其号施令道。
他現在将車子的時保持在二十公裡左右,這樣車子也不算太快,而且也比較平穩,有利于衆人将農民的屍體解下來。
老神、謝可和朱鳳練等人便離開自己的座位上前搬動農民的“屍體”。
老神一邊搬一邊搖頭道:“農民啊,你這個死法實在是有點不雅,腦袋沒有了,連個全屍都保不住,你怎麼有臉回去見江東父老啊?
”
“好了,老神你就别廢話了,農民好歹是個烈士。
你算啥?
”衡其哼道。
“他呀,算個‘劣士’!
”謝可笑道。
“什麼話?
”老神不滿地抓住窗戶用力往上一提。
“拱――”不知哪裡忽然傳來了一聲巨響,外面也傳來了“撲――”的一聲出氣的聲音。
衆人都驚疑道:“什麼聲音?
”
“好象是從農民的臀部出來的。
”龍拐開言道。
“那就是農民放的屁了――還從‘臀部出來的’,這麼假充斯文幹什麼?
”衡其嗤道。
“‘拱’的一聲是放屁,那‘撲’的一聲又是什麼?
”朱鳳練問道。
“當然是他出的氣了!
”衡其道。
“他既會放屁又會出氣,這說明了什麼?
”謝可問道。
“這說明我還活着!
”農民将腦袋從窗外抽了回來道。
“我x,這人根本就沒死啊!
”衆人如看見了妖怪一般都打了一個倒退。
再說楊浩和黃跑跑跳入運河裡後,兩人幾乎是同時潛入了水底――其實兩人現在也算初步識水性了,掉在水裡基本上不會再象絲毫不會遊泳的人那樣感到驚慌失措,而是能夠笨拙地劃水、踩水和憋氣,隻不過不能持久而已。
因為會遊泳的人能夠合理地利用水的浮力,并能保持住身體的平衡,即使在水裡呆很長的時間也不會感到累。
而半會不會的人在水裡隻要呆一會兒,便會覺得很累,不由自主地就想要找到一個可供落腳的地方,以便讓身體得到歇息,同時便于将腦袋露出水面呼吸。
因此這種人隻能呆在淺水(不淹過腦袋和脖子、最好是齊兇深的水裡遊泳)裡,而不能到深水裡去。
楊浩和黃跑跑就屬于這種半會不會的人。
兩個人因為被那級喪屍王攆得慌不擇路才跳進了運河裡。
這運河有兩米多深,深的地方甚至有三、四米。
因此兩個人一跳下水就如兩塊石頭一樣沉入了水底。
不過兩人總算還懂得屏住呼吸,因此并沒有被嗆水。
不過兩人憋氣自然憋不長久,很快便“咕咚咕咚”先後冒出了水面換氣。
由于兩人換氣都不得章法,因此都喝了一點水。
“往岸邊遊!
”楊浩趁着腦袋還露在水面上的功夫,向黃跑跑大聲叫道。
黃跑跑應了一聲,腦袋在水面上轉了好幾圈,才看清了岸邊在哪裡。
然而他往岸上一望,立刻又吓得叫起了“媽”來,同時捏住鼻子象個秤砣一樣地再次沉入了水裡。
楊浩自然也看見了岸上的景象,原來,隻見那級喪屍王正站在運河邊,似乎在向水裡張望。
楊浩也吓了一跳,心想這玩意若跳下水來,那無異于是在小水溝裡散步,因為這運河的水最多才淹到它的小腿!
楊浩也和黃跑跑一樣駭得魂不附體,心想這下算是完了……
但他并沒有象黃跑跑那樣立即沉到水裡去,而是拼命地踩着水,仰着頭觀望了一會。
隻見那級喪屍王似乎是在呆,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楊浩見此情景。
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這喪屍王是沒有視力的,全憑嗅覺來捕捉人的氣息。
而楊、黃二人跳入水裡時,身上的氣息被河水給掩蓋了,因而這喪屍王便失去了目标的蹤迹,從而成了一個呆子。
楊浩心中一喜,大呼一聲道:“跑跑,不用怕,這家夥成了呆子了……哎呀,咕嘟咕嘟……”原來他一時得意忘形,腳下踩不穩水,一下子沉了下去,嘴巴裡頓時灌進了一大口水。
還算他沒有徹底失去了心智,在沉下水的同時也屏住了呼吸,阻止了河水的繼續灌入。
然後往上一竄,竄上水面,呼吸着新鮮空氣,以狗刨的姿勢遊向岸邊――所幸這河才十來米寬,他所在的地方離岸邊也并不遠。
因此他很快踩着了岸邊淺水處的地面,并站了起來。
他甩了甩頭上的水花,向四處叫道:“跑跑、跑跑……”
面前的水裡“咕嘟咕嘟”冒出一串水泡,一蓬漆黑的“水草”跟着從水裡冒了出來,“水草”下面則是一顆驚魂未定的腦袋――正是黃跑跑。
那“水草”當是他的頭。
楊浩道:“你小子别那麼一副驚魂未定的神色了,現在沒事了,那Boss不會綴上我們了。
”
黃跑跑驚訝道:“為什麼?
”
“别問為什麼了,我們趕快沿着運河向前走――我先判斷一下方向,看哪邊是東、哪邊是西?
我x,這條運河是南北走向的,我們到不了鎮子東頭……”
“那怎麼辦?
”
“涼拌――我們先沿着運河走,擺脫了這個可怕的Boss再說!
”
兩個人便沿着運河邊悄悄地向前移動,盡量不讓那級喪屍王覺。
兩人走出了幾百米,見那怪物仍呆在河岸上呆,心中的一塊石頭都落了地,心想這怪物大概是不會追上來了。
這時,前邊的空地上堆着許多煤,還有巨大的煙囪林立着。
黃跑跑好奇道:“這是什麼地方?
”
“這象是個火力電廠――我們就從這裡上岸吧。
”
“好。
”兩個人便上了岸,走過那些煤堆,走進了火力電廠的廠房區。
因為隻有穿過這片廠房區才能到達東邊的街道。
這時,天上的太陽又出來了,兩個人身上的水分也被太陽曬幹了,結了一層油漬。
“呼隆、呼隆……”遠處突然傳來了奇怪的響聲。
楊浩回頭一看,頓時駭得差點跳了起來。
隻見剛才還在呆的級喪屍王不知為什麼又開始走動了,而且正是向着楊浩他們這邊走來!
雖然還隔了幾百米,但它那如一座小山般的身軀仍然老遠就能看得見!
“怎麼辦?
”黃跑跑也駭得慌了手腳。
楊浩指着火力電廠區那幾個巨大的輸電鐵塔道:“這裡的幾十萬伏高壓電應該能将它幹掉,不過先要将電廠的電動起來,第二是要将那怪物引到這裡來。
這兩個件事你願意做哪件?
”
“哪件容易一些?
”
“當然站在這裡引怪容易一些,不過風險性也大一些;去将電廠的電動起來風險性比較小,但是卻比較麻煩,而且是技術活,你能辦到嗎?
”
“我最怕麻煩,也最怕技術活……”黃跑跑搖頭道。
“那你就在這裡引怪吧,這活最簡單,不需要什麼技術。
”
“那不行不行,我怎麼是那怪物的對手啊?
”黃跑跑的頭更加搖得象拔浪鼓。
“你怎麼不行啊?
你不停地招出你的‘寶寶’來拖住它就可以了。
你的對講機還通嗎?
”
“還通。
”
“這就好。
待會兒我将電機動起來後,就用對講機通知你,你就趕快藏到一個不導電的地方去,免得被電打死!
”
“這……哪裡有不導電的地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