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以身試虎
兇口再次傳來某樣東西破裂的聲音,皮膚也像觸電一樣一陣酥麻。
我連忙把衣服掀開,然後驚駭的看到,被二叔特意拿去做真空保存的白榄佛牌,竟然已經裂成了幾塊。
一些邊角,甚至直接崩成了粉末。
阿贊洞又急又氣的沖我擺手,說:“快去屋子裡,不要和它産生聯系!
”
我這才明白,殷老闆真的被詛咒靈附體了,而剛才喊他的那一聲,導緻詛咒靈把我當作下一個目标!
當初殷老闆也曾遇到過同樣的情況,是那隻極陰古曼救了他一命。
而如今,白榄佛牌也做了同樣的事情。
它四分五裂,看的我心痛不已。
這塊佛牌,我已經戴了足足二十年,可以說是全世界陪伴我最久的物品。
也許在别人看來,它值很多錢,但在我眼裡,它是無價之寶!
如今在這種情況下損毀,還是因為我懷疑阿贊師父判斷不準确,擅自行事造成的。
我心疼的渾身難受,又想起二叔,不知道以後被他知道,該怎麼說起這事……
這時候,殷老闆的身體猛地一顫,他發出極為痛苦的聲音。
後來阿贊洞告訴我,那是因為白榄佛牌護身,導緻詛咒靈攻擊失敗,所以被它附靈的人精神上會無比痛苦,如同被很多把刀子刺中一樣。
身體顫抖中,殷老闆無法站穩,直接從坑洞旁掉下去。
他人摔在下方的水泥台子上,發出很大的聲響。
我聽的心裡一陣顫抖,心想别給摔死了,畢竟那坑洞雖然經過水泥澆鑄,卻依然離地面有三四米高。
阿贊洞讓我回卧室裡躲着,但我怎麼能那樣做呢?
如果真的做了懦夫,我就不是敢陪着二叔在緬甸拼命的沈憶了!
在殷老闆摔下去的時候,阿贊洞手握滅魔刀,也跟着跳了下去。
我連忙跑到坑洞旁,正見阿贊洞騎在殷老闆身上,狠狠壓住他,試圖将滅魔刀插進其兇口。
被普通的靈附體,人的力量都會增強數倍,而這可怕的詛咒靈,要更加強大。
以阿贊洞的能力,雖然能壓制對方,可想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卻不是那麼容易。
因為他前幾天傷了元氣,雖然表面上的傷口已經愈合,實際上力量尚未完全恢複。
殷老闆在下面狂吼亂叫,像發瘋的獅子一樣拼命掙紮。
阿贊洞一不留神,便被他掀翻過去。
殷老闆迅速爬起來,他沒有去攻擊殷老闆,而是朝着平台上的墓碑跑去。
跑到跟前二話不說,伸手就要把墓碑掀起來。
我頓時明白,這家夥摔下來也許就是在演戲,真正目的,是想甩開墓碑,拿出金羅漢,讓詛咒地的封印破損。
隻要封印不完全,詛咒地的力量就會再一次爆發。
到那時候,可沒第二個年輕和尚來幫我們!
墓碑被殷老闆抄在手裡,差一點點就被掀開,幸虧阿贊洞反應及時,跑過來直接把他撞開。
殷老闆身體歪斜,卻也不糾纏,他就像猴子一樣蹦跳着跑到邊緣處,一邊沖阿贊洞發出威脅似的大叫,一邊四處遊走。
此時阿贊洞也明白了對方的目的,自然不敢再随意走動。
殷老闆現在的速度太快了,如果被他引誘到别的地方甩開,很可能真的來不及阻止其打開封印。
現在阿贊洞是騎虎難下,進退兩難。
他不能離開墓碑所在,就無法威脅到被附靈的殷老闆。
難道,就這樣耗下去?
詛咒靈應該不是這樣想的,因為殷老闆在坑洞下面遊走一圈後,忽然擡起頭。
他的眼睛,直盯着我,像發狂的餓狼。
那直勾勾的眼神,令我暗叫一聲不好。
果不其然,殷老闆手腳并用,在坑洞邊緣扒的泥土紛飛,整個人像壁虎一樣快速爬上來,然後高高躍起撲向了我。
也許他是真的想殺了我,也許隻是想借我引開阿贊洞。
但無論哪一種原因,我明白,絕不能讓他得逞。
否則的話,我可能會死,詛咒地也會變得無法鎮壓!
在這電光火石,千鈞一發之際,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把這個該死的詛咒靈弄死!
打壞我的白榄佛牌,今天要是讓你離開了,我就不姓沈!
沒有半點猶豫,我直接跳起來,在半空抱住撲來的殷老闆。
如果是平地上,兩三個我一起上,都不一定能壓得住他。
但在空中無法借力,他的力氣再大,也無用武之地。
我們倆的身體糾纏在一起,直直的往下墜落。
一股強大的陰氣,不斷沖擊着我的身體。
兇口的破碎聲越來越多,不用想也知道,白榄佛牌正在快速損壞。
想到它變的面目全非,我心裡的火就噌噌噌的往上冒!
直接破口大罵,一拳打在殷老闆臉上。
還不等第二拳出手,我就摔在了地上。
從三四米高的空中摔在水泥台子上,那感覺真讓人險些背過氣去。
我兩眼發黑,一口氣都快要喘不上來。
緊接着,便聽見阿贊洞的厲喝聲。
身上猛地一輕,等視野恢複的時候,看到殷老闆的胳膊冒皿,正徘徊在平台邊緣。
他目光兇狠,帶着冰冷和憤恨。
阿贊洞把我扶起來,問怎麼樣,有沒有摔傷?
我顧不得回答他的話,迅速把脖子上的白榄佛牌掏出來。
這一看,整個人都要氣瘋了!
之前白榄佛牌隻是裂成幾塊,如果小心保存,以後還有修補的可能。
但是現在,整個牌有大半都碎成了粉末狀。
這種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再修補,隻有重做!
看着粉末狀的白榄佛牌,我有種最心愛的東西被人強行奪走的憤怒。
怒火,讓人幾乎要失去理智。
如果不是阿贊洞死死拉着,我肯定要找殷老闆拼了,哪怕死也在所不惜!
此時佛牌所剩無幾,阿贊洞哪敢再讓我涉險,自然要護在身後。
無論殷老闆從哪裡進攻,想碰到我,就必須先打倒阿贊洞才行!
雖然這樣看起來很安全,但我不想就這樣耗下去。
這個該死的家夥,一定要把他弄死才行!
其實剛才阿贊洞本來有機會殺掉詛咒靈,但他過于擔心我的安危,下手遲疑了一下,才讓殷老闆得以逃脫。
低頭看了下腳底踩着的墓碑,我對阿贊洞說:“不能再等了,我去引他,并盡力拖住他,你抓住機會把這家夥搞死!
”
阿贊洞本是不願意的,但我心意已定,對他說:“你幹也得幹,不幹也得幹!
無論你動不動手,我都要去!
你要不動手,就看着我被他殺了吧!
”
說罷,我掙脫阿贊洞的手掌,朝着殷老闆沖過去,同時嘴裡大罵着:“王八蛋,過來殺我啊!
你嗎的,不是想殺我嗎,來啊!
”
殷老闆看了看我身後的阿贊洞,他沒有上當,而是快速轉身,準備離開原來的位置。
但我已經憤怒到死都不怕,怎麼可能讓他跑掉,直接飛撲過去,抱住他的腿就不撒手,還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殷老闆此時沒有痛覺,但腿上挂着一個成年人,想像之前那樣飛檐走壁,顯然是不可能的。
他目光陰冷,二話不說,伸出手掌就朝我脖子抓過來。
以他的力量而言,絕對可以在幾秒内就把我活活掐死。
我反應也算比較快的,立刻松口,并低頭躲避。
殷老闆沒能一下抓到我,但手掌依然從脖子上刮過。
我頓覺頸骨都差點折斷,他的力量比想象中更大。
兇口的白榄佛牌,再一次發出令人心痛的破損聲。
我就這樣抱着殷老闆的腿,幾乎快要哭出來,大喊:“阿贊洞!
你他嗎的在幹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