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話不對題
“千裡,短發很好看。”面目模糊,卻依稀可以從話語中感覺出複雜的感情。似寵愛,似憐惜。似癡迷。
身後卻傳來突兀的尖叫聲。絕望,悲慘。
“千裡...快...快跑..."
窒息的畫面,詭異的笑聲,作嘔的皿腥味。
一片暗紅,一雙沾滿鮮皿的手漸漸向自己襲來...
蓦地起身,已是一身的冷汗。一抹身影無聲地坐在床邊,千裡驚吓地蜷縮身體,眼角被慢慢浸濕。
“千裡,是外婆。”一雙手帶着安撫,緊緊抱住千裡。曾多少次半夜無眠,過于想念早逝的女兒才發現了千裡經常被噩夢侵襲的現象。到底還是孩子。
想往常一樣在花園練手。隻是一曲《卡農》還未拉到高潮,手機鈴聲已不知響了多少遍。果然還是不夠專心。手機屏幕上幾條語音留言全是陌生号碼。猶豫地按下...
“姐姐,哥哥說你高考完了,是畢業了啊。可以來看憚赫嗎?憚赫很想你,姐姐說的話憚赫都記得。姐姐什麼時候來看憚赫?”
“為什麼姐姐不接電話呢,這是哥哥的電話,是偷偷大的,爺爺不知道。憚赫數着時間呢,和姐姐有兩百五十二天沒見了,姐姐不會忘了憚赫吧?姐姐,憚赫很想姐姐,姐姐...”
“姐姐,接電話好不好,憚赫保證不會像上次那樣被爺爺發現,憚赫會乖乖的,姐姐...嗚嗚嗚...不要忘了憚赫好不好,嗚嗚...”
被可以不去觸碰的記憶就算努力遺棄卻依舊會記得,沒有遺忘。憚赫是無辜的,與付延熙無關,付家沒有錯。那麼,哪些罪惡該誰來承擔?自己嗎?
未再聽到琴聲,念習錫起身走到窗戶旁,那裡做的人面露落寞。心不由一緊,自己眼中的念家小公主是很安靜,是在回到念家之後安靜乖巧地讓人不忍。就算念家人再如何疼愛有加也改變不了。而前幾天,她故作鎮定,一臉嚴肅地對長歌說,“晉長歌,給我你的号碼。”時的調皮似乎隻是一場夢。
“爺爺,丫頭沒說過要畢業旅遊嗎?”裝作不經意,“記得上次在她聚會上碰到時還說想去麗江...來場豔遇。”
念老爺挑眉,瞥一眼笑得人畜無害的孫子,繼續手中的毛筆。
似乎被看透了,摸摸鼻子。好吧,後面四個字是自己想的。
“丫頭,來曲《在水一方》!”似笑非笑。
“..."淡定。一定不要去搭話,連自己都不記得的事怎麼可以被調戲。轉移話題,“哥,什麼時候到的?”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挺适合長歌的。那張照片哪去了?”繼續調笑,那張被寫了這句話的照片是什麼時候沒了?一年前就沒了吧。
唔...沒聽到。“哥,你要在這呆多久?”
“說來,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題地真符合長歌的...氣質。”故作思考,那句話,那張照片被一群人知道後,當時長歌的反應現在想來很耐人尋味。
“我想去Z城。”在不被爺爺知道的情況下,所以,“哥,旅遊去不?”
“來曲《在水一方》怎麼樣?”坐下,閉眼,已一副享受樣。
果然是道行差千裡。無奈地拿起小提琴。“那後天好不好?”搖尾巴,滿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