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溟城是掌管青葉鎮等三十六個小鎮的大城市,滄溟城主是葉孤元。
葉孤元乃是築基期十層大修士,雖然沒有結丹,但沒有人知道他的修為有多深。
葉家則是他一手創立的家族,不過他隻是當個太上長老,族長則是築基二層的葉競生。
此時,葉家宅院大堂内,葉競生面色陰冷的坐在椅子上,掃了一眼堂下衆人,片刻之後終于開口說道:“葉展鵬死了,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辦?”
堂下一位幹瘦的老者手掌砰的一下拍在桌子上,站起來朗聲道:“葉展鵬雖然天賦不高,年近七十才煉氣三層的修為,但好歹也是我葉家的弟子,我們是一定要為他報仇的。”
他們口中葉展鵬,是那日被張以虛擊殺的掌櫃,此時葉家要為他報仇,張以虛卻不知道自己惹火燒身了。
“殺他的是什麼人,你們能查出來嗎?”
葉競生閉上眼睛,喝了一口茶,将蓋子在茶杯上來回晃動,顯得有些悠閑。
一個紅色眼睛的斯文青年站了起來,拍了拍兇脯,笑道:“有我這個幻眼在,家主就放心吧。”
葉競生看向紅眼青年,眼中爆出一絲金芒,略微有些震驚,笑道:“慶元啊,想不到幾天沒見,你的修為已經晉入煉氣九層了,這件事交給你,我也放心了。”
葉慶元得意的揚起了鼻子,笑道:“定不辱使命。”
這位葉慶元是葉家家主葉競生的侄子,天賦極高,天生一對皿紅色的眼睛,可以控制人心,任何人再他面前都保留不了秘密。
葉慶元回屋換了一件青色長袍,準備了些符箓,便風塵仆仆的往青葉鎮趕。
張以虛并不知道自己又有麻煩在身了,正凝神坐在床上打坐。
他雖然修為已廢,但境界還在,如今處在一念不生、萬緣皆滅的空靈狀态,身體猶如一塊海綿,瘋狂的吸收着天地靈氣。
當然,他不敢将這些靈氣都吸收入丹田,因為從虛空中攝來的靈氣,其中有百分之六十都是雜質靈氣,絕不能吸收,否則會走火入魔。
若是他能夠直接使用天地聚納真氣,這些雜質自然可以輕易轉換吸收,但現在隻要煉氣期的他,也隻能乖乖将這些雜質排出。
片刻,他睜開眼睛,噓了一口氣,将晦氣全部吐出,自語道:“修煉果然是水磨功夫,原以為我的重修會很快,但沒想到到過了三天我還是煉氣二層,煉氣三層還遠着呢。”
随即他又嗤笑一聲,想短短三天就想晉升一層境界,自己實在是太枯燥了,急功近利對修煉可不是什麼好事。
摸了摸腰間的儲物袋,秘境寶塔内得來極品靈石雖然靈氣逼人,但卻不是他現在煉氣期修為可以吸收煉化的,如果想要提升修煉速度,還是需要丹藥的配合。
張以虛搜了搜從掌櫃那裡得來的丹藥,柳依依給他的丹藥竟是些療傷之物,對修煉毫無用處,他隻能看看那掌櫃有沒有藏什麼好東西了。
他不斷的從儲物袋裡拿出藥瓶,打開來修一修,最後找到了兩藥瓶上寫着黃芙丹,紫蓉丹的丹藥。
他又仔細辨别了一番,最後把紫蓉丹扔在了一旁,這瓶丹藥雖然功效不錯,但包含了一些有毒物質,多服用對身體不利。
那瓶黃芙但雖然效果一般,但好在中規中矩,雜質也少,服用後沒有任何後遺症。
正要服用之時,張以虛家的大門忽然被踹了開來,鐵門在狂暴的力道之下直接被轟的粉碎。
一個青色的人影站在了門口,在耀眼的陽光下,張以虛一時間看不清對方的臉,隻有一雙火紅色的雙眼蓋過了太陽的光芒,兩道紅光直射,令人心顫。
張以虛吓了一跳,本能伸出手指,的一道歸元劍氣打向了對方。
那人不為所動,冷靜的站在原地,随手一彈,歸元劍氣便被對方輕易的彈了開來。
“在下葉慶元,閣下……”
那葉慶元想問話,張以虛卻根本不理會他,又彈出了兩道劍氣,随即飛身穿越了左側的窗戶,直接跑到了屋外。
随後張以虛也不管不問,拔腿就忘院外跑。
來人的氣勢磅礴,修為肯定遠遠超過自己,加上那雙詭異的紅眼,可不像前幾日那位掌櫃那般好對付。
張以虛剛跑出兩步,那青色人影又再次阻擋在了他面前。
張以虛轉了轉眼珠,又再次打出了十道劍氣,再次準備逃跑。
可當他扭動腳尖之時,卻忽然發現自己完全不能動彈,每一個細胞似乎都被牢牢的鎖定住了。
“定身術?”
張以虛瞳孔一縮,盯着那一雙紅色的眼睛,忽然感到頭暈目眩,似乎身心都要被吸入那雙紅瞳之中。
葉慶元得意的一笑,嘲弄着說道:“區區一個煉氣二層修士也敢反抗,乖乖回答我的問題,可能會少受點苦。”
随即他又加大了瞳力對張以虛的控制,準備開始問話。
“是否有一位叫葉展鵬的修士來到過你這裡?他是這青葉鎮房屋中介的掌櫃。”
葉慶元死死的盯着張以虛,問道。
張以虛此時卻是早已解開了紅瞳對他的控制,他修心源真訣,心靈堅韌純潔,大羅金仙來了也未必可以操控他的心靈。
如何回答對方呢?張以虛擺出一副掙紮的神情,準備實話實說,對方既然來到這裡,肯定是知道那掌櫃來過的消息,說謊可不明智。
“是有位房屋中介掌櫃來過。”張以虛假裝被控制,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葉慶元眼中爆出一絲紅芒,冷笑道:“你殺了他?”
“不,我沒有殺過人。”
張以虛假裝神色迷茫,撒謊道。對方明顯是來尋仇的,若自己回答是,肯定會被對方就地正法。
“真的不是你?”
葉慶元死死的盯着張以虛,有些不相信,但對自己這雙紅瞳卻極為自信,以為張以虛絕不可能撒謊。
張以虛感覺到對方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瞳力越來越強,心中卻是依舊淡然無比,裝作膽怯道:“他來過後問幾句話就走了,大人不相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