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城牆的阻隔,雙方隻能肉搏厮殺,此時此刻大炮、箭雨都喪失了作用,雙方拼的是裝備的軍隊,無疑朱雀大軍是占據優勢的。
後援一到,葉銘一方士氣大增,迅速擴大戰果。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葉銘突然就看到了範少川,隻見他一馬當先,殺得渾身是皿。
範少川的出現讓他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很快他就聽到有人大叫:“多虧範将軍破開城牆,大家殺啊,殺敵越多軍功越大!
”
葉銘絲毫沒感覺到憤怒,他覺得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了。
範少川的叔父是大将範錫光,他自然能随意剝奪别人的功勞。
所以他暗中下達命令,讓巨靈士兵們紛紛漸漸落後,最後居然撤到了城牆外,在幾百裡外的地方待着。
巨靈士兵們氣炸了肺,他們當年就因為這種不公平而受排擠,沒想到這種事又發生了。
同時他們搞不明白,葉銘為何要在這種時刻退出來,而且不是繼續沖釘,搶奪裡面的資源。
第一個提出疑問的是蒙河:“大人,我想不通!
”
“你很快就會相通。
”葉銘淡淡道,“戰功對我們而言一文不值,除非上面願意把戰功換成實物獎勵。
他們既然想争功,就給他們好了。
”
“可弟兄們都咽不下這口氣。
”蒙河沉聲道。
葉銘笑了:“有那麼讓人生氣嗎?
這世界本就如此,這樣的事也時刻都有發生,隻是今天被我們遇上而已。
先别急,我們應該還有熱鬧看。
”
話音未落,城中忽然騰起數十道強橫的氣息,天空忽然就重重黑雲遮蔽,雲中電閃雷鳴,重重煞氣透散而出,驚得巨靈士兵們個個變色。
“大人,怎麼了?
”
葉銘淡淡道:“昨晚我夜探烏央國,發現此國有幾位武聖級強者坐鎮。
這麼多高手,豈會坐視烏央國被人入侵?
哼,那範少川巴巴地往前沖,以為撿到了便宜,這會兒隻怕在哭。
”
蒙河驚問:“大人,範錫光能撐得住嗎?
”
“有戰陣對抗,倒也不至于不敵,隻不過要吃些苦頭,再多死些人罷了。
”葉銘道,“範錫光等人也是武聖之流,然而武聖級戰鬥,打起來毀天滅地,不知在波及多少人。
”
說話時,重重殺氣從城中湧來,這些巨靈士兵居然都堅持不住,紛紛後退。
葉銘幹脆又讓隊伍後撤幾百裡地,徹底擺脫了城中惡戰的影響。
事實此,此刻範錫光遭遇的情況比葉銘的估計還要糟糕,五位武聖級的強者突然就出現了,殺得他措手不及。
如果僅僅是武聖,他倒也無懼,他自身實力強橫,一個人對上兩三個也不吃力。
然而對方忽然冒出了上百隻巨獸沖入戰陣,讓朱雀軍死傷慘重。
此時他還不知這些巨獸是烏央國的寄神,一些弱小的寄神,有武尊級的戰力,而強大的寄神,實力卻能比肩武聖、武神。
這麼一來,範錫光一方可就吃了大虧,瞬間便死傷大量将士。
特别是範少川,一馬當先,殺得正興起,忽見一隻巨蛇殺過來,一舉破開戰陣,将他和周圍的數百戰士吞了進去。
範少川的實力也算不弱,可瞬間就被絞殺了,成為了巨蛇的美餐。
而他隻是一個例子,不知有多少人死于寄神之手。
更何況,還有五尊武聖出手,武聖的實力莫測高深,可引發大道之力,非人力可以抵抗。
另一邊,烏央國的将士也在陸續往此處集中,組織有效的抵抗。
漸漸的,民間的高手也紛紛加入戰陣,雙方展開殊死搏鬥。
烏央國畢竟有上億人口,上億人一旦拼命,其力量是可怕的。
半個時辰後,身上帶傷的範錫光率領殘餘将士退出城池,此刻他率領的朱雀軍死傷過半。
至于那些随他征戰的兵主,更是死得死,傷得傷,幾乎沒剩下多少,他們帶的兵就更不用提了。
烏央國一方也損失慘重,五位武聖被暴怒的範錫光斬了一位,十三頭寄神被殺,上百萬将士戰死沙場。
至于被毀壞的房屋,被搶走的财富,更是不計其數,數都數不清楚。
範錫光大軍後撤,葉銘帶人悄然跟了上去。
大戰時一片混亂,居然沒人注意到他的離開,也少有人注意到他的歸來。
最終,大軍在千裡之外安營紮寨,範錫光臉色難看,帳中除了他的親信之外,還活着的兵主隻還有十名,而且多數是光杆司令,其中半數的人還帶着傷。
玉淩堅的運氣不錯,他居然還活着,其實要不是他之前損失太多,被迫在後面壓陣,隻怕早就死在了戰場上。
他看到毫發無損的葉銘,氣不打一處來,厲聲問:“姬無咎,别人在大戰之時,你在幹什麼?
”
葉銘冷笑:“幹什麼?
我率軍苦戰一夜,損失慘重,好不容易才破開城牆,自然要稍作休整。
”
不提範少川還好,一提範少川,範錫光的心裡就是一揪,他來時大哥再三叮囑,讓他務必保範少川的安全。
一股邪火從他心底蹿起,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葉銘。
然而他此時實在沒理由殺葉銘,畢竟打破城牆是大功一件,大戰時後撤也情有可原,畢竟他下達的命令是攻破城牆,而不是随軍混戰。
其實大軍增援之時,他就看到葉銘後退了,當時他甚至覺得葉銘很識趣,不與他侄兒範少川争功。
可如今想來,此子的離開當真運氣,否則死的人就不是範少川,而是他了。
“姬無咎。
”範錫光沉聲道。
“末将在。
”葉銘站了出來。
“你今日立下大功,你的功勞,本将軍會記下。
”
“多謝大将軍。
”葉銘道,“那都是末将的職責所在。
”
“你有過破城經驗,本将軍命你今晚再度深入敵軍,将烏央國的國主生擒。
隻要生擒了國主,烏央國将不攻自破。
”範錫光下達了命令。
葉銘心中暗罵,這個範錫光真不要臉,生擒國主有那麼容易嗎?
隻怕連他自己都做不到!
可他明知這是對方坑害他的手段,此時無論說什麼都無用,于是他很幹脆地道:“末将遵命!
”
葉銘在衆人的注視下離開營帳,然而範錫光并不放心,他淡淡道:“影衛,看住他,若發現逃走,即刻斬殺!
”
“是。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葉銘回到自己的軍營,他沒提範錫光的命令,反而拿出大量酒肉執行隊伍。
前次的戰鬥,巨靈戰士也有死傷,減員超過一千人,傷者也有一千多,必須休養一段時間。
天很快黑了下來,葉銘暗中對蒙河道:“蒙河,你聽好,我将兵主之位全權交納給你,軍需都存放在儲物戒指中,你自行取用。
”
蒙河吃了一驚:“大人,為何如此?
”
葉銘道:“範錫光那狗賊針對于我,他不弄死我不會甘心。
今晚我會假意進入烏央國,然後你們放出消息,就說我被烏央國殺了。
”
蒙河愣住了:“大人,你的意思,以後不要我們了?
”
葉銘:“當然不是,我未來會用另外的身份與你們聯絡。
如果到時候,你們仍舊願意跟着我,我會想辦法給你們一個更好的前途。
”
蒙河莊重地道:“大人放心,我們這些人,生是大人的人,死是大人的鬼,忠心耿耿,絕不背叛!
”
葉銘淡淡道:“你們有自由選擇的權利,不過這件事目前隻有你知道,不可告訴第二人。
”
“小人明白。
”蒙河有些不舍,“不知何時再見大人?
”
“不會太久。
”葉銘道,“隻要你們有活着,我們終究會再見。
”
說完,他起身離開軍營,朝城牆飛去。
事實上,如有可能他很想在軍隊有所發展,可現實告訴他,這條路走不通。
在軍隊,并不是你有能力就能混得好,比如他,假如再繼續待下去,一定會被範錫光害死。
他當然不會等死,幹脆暫時抛下姬無咎這個身份,直接用葉銘的身份出現,做他想做的事。
而且他還有其他考慮,在軍中受到的束縛太多,能夠獲取的利益也少。
反倒是他自由之後,能有更多的發揮空間。
再者天鬼軍給他的命令中指明,如果生命受到威脅,可以放棄軍人身份,自由行動。
隻是目前人,他還沒接到天鬼軍具體的命令。
隐身符加上斂息術,使得暗中跟蹤他的影衛都跟丢了,隻能悻悻地回去複命。
可事實上,葉銘真的又進入了烏央國,沒别的,他對那幾隻神明級的寄神産生了興趣,想着能不能偷一兩隻出來。
烏央國的王宮裡,烏央王正在唉聲歎氣,他已經很老了,雖然有着武聖的修為,可武聖的壽命也有終點。
他的面前,站着所有的王子,以及重要的大臣、親信。
大家都在等待着國王說話,他們都預感到今晚很重要。
葉銘悄悄地出現在人群中,他易形成了一名宮人,好不容易才混進來,這會兒正在一位王子身邊小心地伺候着。
烏央王歎了口氣,說:“孤已打探清楚,入侵者來自天元大陸,一個比玄天大陸強大很多的大世界。
不止我們烏央國,其他王國也在遭受入侵。
各國正在建立防禦聯盟,隻要我們再堅持一段時間,必能将這些敵人擊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