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曆經幾個小時的等候以後,我們才終于登上了飛機。飛機中途颠簸了好幾次,這令我有些不安。不過,賀雲之倒是在飛機上很安穩,戴着眼罩睡着了。不能玩手機,我隻能無聊地看着窗外的一片漆黑,偶爾給我的肩膀輕輕做一下按摩。窗外的陰暗,分不清是因為天黑了還是因為烏雲密布。
下了飛機,我跟着賀雲之到了他定好的九點,這次的酒店以外的高級,還是五星級的,錢由賀雲之負責,這令我很高興。
在柔軟舒适的大床上睡了一夜,我迷迷糊糊被賀雲之的電話吵醒。
“喂,幹嘛啊?”我接起電話,道。
“抓緊點,下午要參加百恒集團的宴會。”賀雲之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
我皺着眉動了一下我的肩膀,傷口微微作痛。
“我的傷還沒好呢。”我不悅地嘟哝,難不成這麼快就要開始工作了?
“隻是吃頓飯,難不成你殘廢到不能吃飯了?”賀雲之冷漠地損我道。
我不爽地兀自翻了個白眼,道:“宴會要我幹什麼?”
我坐起身,稍微清醒了一下,突然發現我忽略了一個問題。
“你說我們參加百恒集團的宴會?!為什麼我們會參加百恒集團的宴會?!”我驚道。
百恒集團可是全國三大房地産集團之一啊!大大的财主啊!
賀雲之那邊沉默片刻,道:“搶工作。”
“有别的行内人?”我問道,穿上了拖鞋。
“恩。”賀雲之應了一聲。
“哦,好吧。”我略略思索了一下,如果有其他行内人,即使我幹風水這行也挺久了,但是炒兇宅,我還是個徹徹底底的新人。“那我要準備什麼?”
“着裝,以及該帶的東西。”賀雲之語氣平淡,道。
“哦,好吧。那我為什麼要這麼早起啊?”我一想到一大清早被賀雲之吵醒,又有些不爽。
“你除了牛仔褲白襯衫還有什麼像樣的衣服嗎?”賀雲之反問道。
“.......哦對哦。”我道。我好像是隻帶了幾套牛仔褲白襯衫。
“好了,下午四點我會來叫你,你趕緊準備着吧。”賀雲之說了這麼一句,便挂斷了電話。
我聽着電話内傳出的“滴滴”聲,撇撇嘴,将手機收起,丢在床上,伸了個懶腰。
哎,看來又要買東西了,有點舍不得小錢錢啊。
下午四點,我已經買完了一套稍微正式一點的衣物,花了我幾千塊錢,讓我好一陣心疼。賀雲之準時來敲了門,看到我之後還愣了一下。
我看他的穿着跟他平常還是有些差别。他平日基本是以黑色為主,怎麼暗怎麼穿,也不愛照射陽光。我和他走在路上,我在陽光下,他在樹下陰影裡,我們兩就跟被一個看不見的屏障隔絕在兩個世界一樣。
而今天,他倒是穿上了白襯衫,黑色西褲,甚至還有皮鞋。乍一看,莫名還有點......帥?
我清晰地感覺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不知道是吓的還是怎麼樣。
我輕咳了兩聲,道:“怎麼,你自己說要像樣的,夠像樣了吧。”我扯了扯自己的及膝淺藍色長裙,我不常穿裙子,如今穿上裙子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賀雲之打量了我一下,伸出他的右手,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将我的橡皮筋扯了下來,還扯得我的頭皮有點痛。
“你幹嘛,實施報複嗎?!”我揉了揉頭皮有些疼痛的地方,道。
賀雲之沒說話,将一個東西塞到我手裡,道:“就知道你不會打理你自己,夾上。”
我愣了一下,看了看他塞給我的東西,是一個鑲上了人造珍珠的夾子。
“你買的?這麼少女心。”我眉毛微挑,大量了一下這個夾子,調侃道。
“不然?”賀雲之嫌棄地看了我一下,道,“趕緊。”
我撇撇嘴,将夾子夾好,将我的長劉海夾到了右耳後,問道:“話說不就是次關于方術的宴會嗎,為什麼這麼正式?”
“對外稱是内部宴會,最近查的嚴。而且,今天參加宴會的,都不是什麼好人。”賀雲之面色平靜,轉身向前走去,道。
我關上房門,将房卡塞進了今天特意買的小包内,跟上了賀雲之的腳步。
“看來都是入行久的。”我道。
“恩。這次的目的,是挑出十個,去解決一個樓盤。”賀雲之道。
我驚了一下:“十個人去解決一個樓盤?一個樓盤這麼大,十個人哪裡夠?”
“這次每個人的報酬是一千萬。”賀雲之仍舊是波瀾不驚道。
“這麼多?!不錯啊不錯啊。”我一聽到錢的數目,心中便是一喜,瞬間熱皿澎湃。
“而且,多于十個人進這個樓盤,都會全部死在裡面。”賀雲之道,“要麼就是出來之後瘋了,沒瘋的也出來之後因各種緣故死了。”
我更加驚訝了:“這件事沒上新聞嗎?”
賀雲之一臉“你智商堪憂”,對我道:“你覺得上了新聞百恒還做得下去嗎?”
“哦,有道理哦。”我點點頭道,“什麼時候去那個樓盤?”
“不知道,應該是隻會告訴被選上的十個人。”賀雲之道。
“哦......”我跟賀雲之走進電梯,我按下了大堂的按鈕,電梯門關上,電梯内之内隻有我和賀雲之兩人。
賀雲之将一個金色的邀請函遞給我,道:“進去的時候拿着這個。”
我打開邀請函看了一下,又是一驚,上面寫的,正是我的名字。
“為什麼百恒會知道我的名字?”我疑惑道。
“你覺得百恒會随便讓人去嗎?”賀雲之反問。
“哦......那你呢?你不是之前一直......”我再次問道。
賀雲之風輕雲淡地回答:“我是自己找上門的。”
“诶?!”電梯門打開了,賀雲之先行走了出去,我也跟上賀雲之的腳步。
走到酒店大門外,我便看到了一輛黑色的轎車,一個身着西裝的司機靠在轎車旁,看到我們二人,從口袋中拿出兩張紙,好似核對了一下,随後走向我們二人,微笑着道:“蕭小姐,賀先生,請上車吧。”
賀雲之點點頭,走向了轎車。我有些懵,但是還是跟着賀雲之上了車。
坐在車内,氣氛有些沉悶,即使有車内的廣播在放着優雅的音樂,但沒有人說話,我還是有些不适應。
下了車,賀雲之仍然是沒有說話,對着司機點了點頭,便向着一個建築走去。我環顧了一下四周,來人果然都是穿着正式,如同真是内部的宴會一般,男的西裝革履,女的禮服加身。
可誰又能想到,這是一個魚龍混雜的宴會。
我跟上賀雲之,在門口将邀請函出示了一下,門口的一個女子便點了點頭,意思是我可以進去了。
我走進内部,大廳基本是男子,很少有女子。這一點我能理解,因為畢竟幹這行許多女子都是有所避諱的。不過,隻要是女子,都跟在一個男子的身邊,包括我。這一點,令我很疑惑。按理說,向我之前一樣獨立的應該不少,為什麼這裡的女子全部都是有男伴的?現在流行合作嗎?
我疑惑地看向賀雲之,見賀雲之微微将左肘向外伸展,空出一個口,随後右手拍了拍左胳膊,示意我将手挽着他的胳膊。
我更加不解,但是扔照他的意思,挽住他的胳膊。
我小聲問他:“為什麼要這樣?”
賀雲之微微偏過頭,也小聲回答:“小道消息,百恒希望是夫妻或者情侶前去。”
“......為什麼會有這種規定。”我有些無語,問道。
“因為唯一從那裡回來還保持清醒的是一對夫妻,在最後一批去那個樓盤中的十個人裡面。”賀雲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