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出海尋寶
狐曆七百三十三年,夏,四月。
涉及到逃命,效率都非常高,中午時分,大船已經過來接人了。來的時候是十萬人,後來又新增了三萬新兵,現在回國卻隻剩下五萬人了。
景明越想越沮喪忍不住要跳河自殺,幸虧周圍護衛見其精神一直不對,給他攔住了。
景明放聲大哭道:“我怎麼還有臉回去呀!我怎麼對得起死去的弟兄呀!連他們的屍首都沒找到呀!”
旁邊軍官勸解道:“将軍不必過于憂傷,我們回去後請紅鲛族的長老詛咒這個懂邪術的狼王。這樣的壞人也隻能這樣對付,咱們是無能為力的。”
失敗的消息傳回了新葉城,項王呆立了半晌才說了一句話:“這個範減不能不重用。”
範減很快被請進了王宮中,見禮項王後,項王直接說了失敗的消息,然後擡眼觀察範減的反應。
範減并沒有得意的神色,這讓項王長出一口氣,看來這個範減還挺給自己面子的,沒有開口譏諷。
項王虛心地問道:“範愛卿,現在本王該如何做呢?”
範減閉目思考半晌道:“咱們什麼也不做。抓緊練兵吧!等狼王出錯,我們才有機會扳回這一局。”
項王有些失望地說道:“難道景陽的建議不行嗎?我們可以請咱們的紅鲛長老試驗一下他的詛咒威力。”
範減聳聳肩道:“這個可以試驗,但是我估計沒什麼效果。隻有等對方出錯,我們才有希望。”
項王不解地問道:“你所說的出錯是什麼?”
範減嚴肅地說道:“等他自投羅網來咱們荊楚國。”
項王大吃一驚道:“你是說狼王會偷偷來咱們荊楚國?還是出訪咱們荊楚國?”
範減很有把握地說道:“他會偷偷單獨來的。你沒聽景明說他一個人就敢面對千軍萬馬嗎?這樣的人必然死于他的膽大妄為中。”
項王點點頭道:“看來這個狼王也不是個君子。因為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他卻自己給自己找危險。那我們就等他來此吧!不過這個景明該怎麼處理?”
範減頭疼道:“景明是大将軍,是黑鲛人推選的。不要說我沒有資格議論,就是您處理上也非常棘手和小心,免得造成咱們四族對立。”
項王點頭道:“你說得對,但是我要有一個态度呀!”
範減沉思半晌道:“本着賞罰分明的原則,讓黑鲛族再推選一個大将軍。并警告他們,若這個大将軍還不能勝任,那就從其它族中選拔将軍了。如果每次都是由這麼無能的将軍帶兵,那我們鲛人再多也會被殺光的。”
項王連連點頭道:“對,就應該是這個态度。”
景明回來後立刻被罷免了大将軍之職,由黑鲛族推選的曲方成為了新任大将軍。
曲方剛當上大将軍,自然想燒一把火讓滿朝上下知道自己的厲害,所以很快就提出了攻擊高界城的計劃。
他在朝會上一宣布此計劃,滿朝皆驚。本來荊楚國已經兩面受敵了,這又要惹東齊國?難道咱們荊楚國要獨自挑戰五國嗎?
項王皺着眉頭看了看這個曲方,這是他不喜歡的人,頭上梳了一個沖天辮,黑色鱗片覆蓋的臉上滿是驕橫之色,一雙小眼睛不經意間就流露出殘忍的神色。
最好笑的是這個人身材極其矮小,不知道黑鲛族是怎麼想的,讓如此矮小的人當大将軍,先墜了荊楚國的威風。
沉吟半晌後,項王淡淡地說道:“曲将軍稍安勿躁,我們相信你的統帥能力,但是您首先要講講我們為什麼要攻擊高界山?”
曲方擺出一副早就等你這樣問的神色說道:“大家肯定不知道狼王和高界山的關系。他的老婆就在高界山呢。”
衆臣都哦了一聲,沒有太大的反應。其實不是沒有反應,而是心中都膩歪死了。
你打不過人家狼王,就打人家老婆的主意,這也太損了吧!
顯然曲方沒得到他想要的喝彩,有些惱羞成怒地說道:“你們大概還不知道吧!狼王就是靠高界山發達起來的,那是他龍興之地,聽說山上還有條龍脈,我們把這條龍脈斬斷,這小子就玩完了。”
衆臣還是沉默不語,項王也擺出一副深思的模樣。
曲方瞪着他的小眼睛說道:“我隻需帶着兩萬黑鲛人就能偷襲他們!你們大概還不知道吧,那裡可是歌舞樓的總部,培養歌女的地方。”
這下終于有反應了,有些大臣義正言辭地說道:“既然這麼堕落的地方,我們有必要進行一次打擊。”
這個理由讓衆多大臣都同意了這個方案,并附加上一條,務必把受害的女子都押解回來。
項王看了看範減,範減沖他暗暗點頭。項王隻好順水推舟道:“既然如此,一切都要仰仗曲方将軍了。”
下了朝,項王留下範減問道:“你不是讓我們休養生息嗎?怎麼不讓我阻攔這次行動。”
範減輕笑道:“我的大王呀!這是黑鲛族出了皿本要立威呢,您要攔住,那不就搞得國家不團結了嗎?在這種危險時期,不團結是最可怕的。”
項王點頭道:“你說的很有道理,怪不得曲方知道狼王那麼多秘史,原來黑鲛族和這個狼王早有交往呀!”
範減憂慮地說道:“我怕的是這次曲将軍又會無功而返!如果他這次又受了挫折,那麼我們就可以斷定,朝中必有函谷國的密探。”
項王凜然了,立刻吩咐左右讓曲将軍每日彙報行程和戰鬥。
一天後,第一份戰報就彙報過來了:“今日行軍二百裡,預計明天就能抵達強水河邊。就算是朝中有奸細,也無法以這麼快的速度通知高界城。”
項王看了這份戰報相當驚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呀!這個矮小的家夥,還真有一手。說不定還真能取得一次勝利呢。若是抓住了狼王的老婆,嘿嘿,看他怎麼辦!
陽天的情報網确實慢了幾拍,直到曲方來到高界山下,他們的情報才送回到高界山上。
北宮九接到情報吓了一跳,趕忙飛了起來,通知山下的公孫大小姐。此時,曲方已經開始指揮部隊爬山了。不過他們受到了頑強的抵抗,山上的野獸組成了第一道防線。
老虎山嘯統領着自己的部下,憑借對地形的熟悉,開始艱苦的阻擊。山上的信天翁總部啟動了應急的方案,開始燒毀一些重要的情報。公孫無車在山下動員所有的采木工進山阻擊敵人。
不過一切都有些晚了,曲方率領的畢竟是職業軍人,軍事素養遠遠超過臨時組織的這些雜牌隊伍,雖然野獸和伐木工造成了軍隊的一些傷亡,但是他們的目标是翻過山的高界城,所以并沒有和這些抵抗力量糾纏,用了兩個時辰翻過山後,高界城的轉移隻進行了一小部分。
這場大敗的損失是巨大的,山嘯和公孫無車戰死,高界城被燒毀,掠走人口一萬,銅币三千多萬,摧毀了信天翁的情報中心一個。
陽天看着這些損失心中大怒,倒不是這些損失讓他生氣,而是這個疏忽太大了。
函谷國明明已經和荊楚國開戰了,就應該想到高界城的危險,結果因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造成了這樣大的損失。
這些錢财對陽天來說無所謂,但是山嘯和公孫無車的死,則讓他煩悶不已。
更重要的是信天翁的情報中心早應該搬遷到三甯城,結果一直拖延到出事都沒搬,很多情報都遺失了,這才是最重大的損失。
為了避免再發生這類事件,他讓北宮九護送公孫大小姐來三甯城,同時通知林小姐全家也盡快搬遷到三甯城來。
不過林小姐拒絕了陽天的安排,回複道:“我們林家有自保的本領。若我們在利茲城有危險的話,那麼在三甯城一樣。”
公孫大小姐也傳回話:“好久沒陪父親了,我先去找父親。”趁此機會去北燕國去陪父親了。
陽天對三個老婆的任性也無可奈何,隻好接着籌劃自己的大事,準備趁農忙這幾個月,去東海一趟。
按照龍刃的指引去趟海底龍宮取寶,以點亮剩下兩支靈脈,一個風靈脈,一個水靈脈,這才是他目前最重要的事。
陽天象以往一樣說要去巡查,把政事留給了右丞相李活,讓其接着抓内政,軍事訓練交給秦箭和冷毅。
雖然說陽天已經收羅了一大幫才幹協助他治理函谷國,但是他還是無法長期脫離政事,因為這些人相互不服氣,一碰見相互協作的事情,隻有他才能震住場面,所以不能脫離政局太長時間。
這一****謊稱要去查看龍門城附近的水利工程離開了三甯城,騎着麒麟到了龍門的水利工地,他又對負責工程的林并說要去方城查看虎魯國的軍事調動,然後直接向東而去了。
他沒有去方城,而是去了東齊國的金光城,也就是端木冠的家鄉。萬一有人非要找到他的話,就算找到方城去,那裡駐守的龐爺自然會幫他圓謊。
“靠近金光城的海域就是龍宮所在的地區。”龍刃路上對陽天說道,“要不然我能遇見端木的祖先?”
陽天晝伏夜出騎着麒麟速度極快,三天跑了一千多裡路。一路上就聽見龍刃和他吹噓龍宮中各種寶貝了,什麼人頭大的夜明珠,堆成山一樣的金銀,珍珠更是用鬥量,用鍬鏟。
一直沉默的皿麒麟最後說了一句:“這麼多财寶,你也沒花了,白白便宜給别人,你心疼嗎?”一句話說得龍刃不再吹噓了。
到了金光城後,陽天并沒有去找端木家族,而是直接去找了當地的翔雲驿館住下。他并沒有透露自己的身份,以免洩漏自己的行蹤。他讓掌櫃幫他雇一艘船去四海島。
翔雲掌櫃為難地說道:“四海島距離岸邊有百裡之遙,普通船隻是不去的,就算去也是六月左右到那裡捕撈黃金魚,但是漁船從來不上島,聽說島上有惡魔。”
陽天哈哈大笑道:“我就是一個愛冒險的人,您這樣一說,我更要去看看了。”
翔雲掌櫃仔細打量了陽天一番,面無表情地說道:“不知道你能出多少錢?出一趟海很貴的。”
陽天知道财不外露的道理,所以反問道:“不知道一般漁船出一趟海能掙多少錢呢?”
翔雲掌櫃精明地開價道:“這要看什麼時候出海了,如果出去捕撈黃金魚,一趟就能掙上萬錢。平常出去一趟也能掙三千左右。”
陽天快刀斬亂麻道:“那就六千吧!你雇船吧,我随後把錢給你。”
翔雲掌櫃大喜道:“好!明天您就可以出發了。”
第二天早晨,陽天就被送上了一艘小漁船。船上有兩個水手,一高一矮,都長得極其健壯,紅黑色的臉龐,一副經常出海的模樣,不過卻老躲避着陽天的目光。
陽天故作不知地坐在船上,向大海的深處駛去。這種小帆船行駛的并不慢,和人跑步的速度差不多。
大個的水手正在掌帆,矮個的水手則在整理船上的物品。陽天看出來這兩個人不是什麼好人,所以要提前吓唬住他們,免得他們心生邪念,于是把玩着船上的纜繩,忽然一抛,繩子筆直地飛出去十幾米,準确地套在了一隻竄出海面的箭魚身上。
這一手功夫把二個水手吓了一大跳,看陽天的眼神也從邪冷變成了敬畏。
陽天緩緩說道:“我身上沒有多帶錢。翔雲驿站裡也沒有錢。我的錢在四海島上呢,就看你們能不能拿得動。”
兩個水手相互看了一眼,矮水手舔了舔嘴唇問道:“你在四海島有寶藏?”
陽天點頭道:“你們聽說過黑寡婦的事嗎?”兩個水手都搖頭表示不知。
陽天随便編了一個海盜藏寶圖的故事,從袖口抽出了一張羊皮卷晃了晃,兩個水手立刻就信服了。
這種藏寶的故事,從來都不缺乏相信者。兩個水手聽完故事,相互眨眨眼,估計是已經達成了共識。等找到寶藏再殺了這位乘客。
陽天這才放下心來,看着海上的風景,海是淺藍的,天是深藍的,兩者在遠處交接。
天空悠閑地飄着幾朵白雲,風很小,波浪溫柔地拍打着船幫,如同母親輕輕地拍打嬰兒,哄它睡覺一般。
百裡的海路對帆船來說,并不很長,一路順風傍晚就到了四海島。
陽天一見此島的模樣頓時一愣,這四海島竟然是四個島組成在一起的,如同四顆棋子一般圍住了一片内海。每個島的風景還都不同。
南邊的海島最大,整個島就是一塊巨大的岩石,島上光秃秃的,除了紅色的花崗岩以外就沒有别的東西。
東邊的海島最小,上面卻是花草如茵,不時還能看見一些小動物穿梭其中,但是卻沒有一棵樹木。
西邊的島嶼上面到處聳立着參天古木,林木幽暗。北邊的海島上則覆蓋着一層冰淩,上面還有幾隻白色的熊在冰淩上戲耍。
高個水手看見陽天有些發愣的樣子,不耐煩地說道:“别告訴我,這裡不是藏寶的地方。你說哪個島上藏着寶?”
陽天打了一個哈哈道:“當然是這裡了,不過藏寶的地方并不在島上,而是在四個島圍着的那片海中。”
矮水手忍不住叫道:“啊!在海底呀?那可怎麼撈呀?”
陽天故作玄虛地說道:“你們可知道這四個島的位置是什麼?”
高水手吐了一口痰道:“誰知道這是什麼狗屁位置,你快說怎麼去藏寶地。”
陽天搖晃着腦袋道:“這是四象陣,對應的是四季天時。你們看那東邊的島代表着春天,南邊的島代表夏天,西邊的島代表秋天,北邊的島代表着冬天。我們必須從四個島上找到相應的機關,才能讓四島圍着的海水倒流到外海中。那樣的話,我們就能見到藏寶地了。”
高水手将信将疑道:“那我們就先到東邊的島上?”
陽天贊賞道:“這位大哥所說一點不錯,真是聰慧呀!四季從春開始,我們自然要先從東邊的島上開始。”
高水手被誇得臉紅脖子粗,忸怩地說道:“我是瞎猜的,既然如此,咱們現在就劃過去。”
船劃到東島邊,陽天讓這兩個水手也幫着找一棵七色的花,在此花下面埋着一個石頭鑰匙。
兩個水手興沖沖地開始在島上尋找起來,等兩人走遠後,龍刃顯出形狀哈哈大笑道:“這樣調戲人還真有意思,以後我也學學。”
陽天則嚴肅地問道:“快說到這裡幹什麼?别耽誤時間。”
龍刃吼吼笑道:“我要是早學會折騰人的招數,就也搞成這樣。哎,可惜我的想象力沒你豐富,隻是在這個島的最高處埋放了一個龍皿石,沒有這塊石頭進不去大門。”
陽天趕忙展開輕功跑到島的最高處,這裡花草比其它處的顔色深了許多。陽天正要拔掉花草,好挖掘龍皿石,忽然從草叢中竄出一條花紋斑駁的巨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