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劫持項王
狐曆七百三十五年,夏,七月
更意外的是小彪子很喜歡藥王穹這個地方,也得到藥王的喜歡,竟然留在了此處。
這下讓藥王與山下的關系更近了。因為小彪子肯定會不時地下山去看二女。
陽天剛下山就接到密報去全砂城談判的事情,于是直接從方城出發,由蘭起帶領三萬狼卒護送他前去全砂城。
到了全砂城附近,正好見到荊楚國幾十條戰船從江南劃過來。上面打着白色的河鲛旗。
最大的船上正站這一個魁梧之人,面白如霜,丹鳳眼遠遠地望了過來,正好與陽天的目光相遇。
兩人從彼此的眼神中看見了深深的贊賞和忌憚。這個人自然就是項王了。在他眼中的這個人,看起來閑散地騎在一匹馬上,但是目光如刀,淩厲之極。
兩人同時意識到,眼中之人就是他們要見的人,也是最厲害的敵人。這情景讓項王想起前兩天行軍途中,忽然狂風大作,萬裡晴空中電閃雷鳴。
衆軍皆大驚,忽然從路邊一個小屋中竄出一老太太高興道:“我孫子出生了!我孫子出生了!”說完把滿籃的雞蛋送給路過的士兵們。
項王把喜哄哄的老太太叫到跟前恭喜道:“我聽聞雷鳴電閃之時出生的孩子都很厲害,長大能做将軍。我就賜他一個命吧!”
老太太倒也機靈,見此人氣宇軒昂,不敢怠慢,忙興奮道:“多謝這位官爺賜名。”
項王脫口而出:“剛才雷鳴之際,我見閃電擊殺一隻鵬鳥,一根羽毛落在我面前,那就叫羽吧!不知道孩子的父親姓什麼?”
老太太恭敬地答道:“孫兒的父親姓項,如此說來,他就叫項羽了!這名字倒也好聽。”說完歡歡喜喜地回去告知家人了。
此時,項王忍不住歎了口氣道:“遠望狼王真如那日電閃之時誕生之子,自有一股沖天的氣勢。”
陽天則對身邊的蘭起說道:“項王身材魁梧,面相忠厚,定是個可交之人,奈何與我為敵呀!”
就這樣,兩人在遠遠的目視中逐漸走近。一個在全砂城外紮下營地,一個則駐在城中。
第二天,兩人在十幾名将士的陪同下,在城下見了面。
項王率先問候道:“狼王殿下,我可是久仰大名了,昨日一見如同電閃雷鳴般,令我十分震驚。”
陽天輕笑道:“這也是我想對項王說的話。既然感覺如此一樣,我們不如開門見山地說說兩國之間的恩怨。”
項王點頭道:“正如我願。請狼王先說。”
陽天不客氣地說道:“我明人不說暗話,一統六國是我的理想,我與項兄為敵,是天生的。”
項王沒想到陽天如此坦誠地說出這番話來,贊道:“狼王果然光明磊落,那我也不客氣了。能統一天下的不是你們函谷國就是我們荊楚國。現在看來,我們之間必有一場生死之戰了。”
陽天嚴肅地說道:“準确的說,是函谷國和荊楚國必有一場大戰,但我們個人沒有恩怨。”
項王歎了口氣:“你我代表的就是兩個國家,兩個國家的恩怨就是你我之間的恩怨,怎麼能說你我沒有恩怨呢?”
陽天忽然詭異一笑道:“為了讓咱們之間沒有恩怨,所以我決定不讓你當荊楚國的國王了。”說完伸手向其抓去。
項王的随從當即大驚,紛紛搶到項王身前,準備掩護他撤離。但是陽天的手已經似慢實快地抓住了項王的衣襟。
項王輕蔑一笑道:“這可是你先動手的。”說完伸出左手閃電般地抓住了陽天的手腕。
項王的手如同蒲扇一般,一握之下幾乎抓滿了陽天整個小臂。他用勁一擰就想把陽天的胳膊擰斷,這對他來說應該是小菜一碟。
荊楚國的國王競選中,武功的考核是最重要的一項,項王當年憑借倒拔百年大樹一戰成名。
普通的青銅棍子在其手中一擰就能擰成麻花了,這麼細的一個胳膊,對項王來說,還不立刻寸斷。
可是他一擰之下,對方胳膊紋絲不動,另一隻手還在不停地扇打沖過來的鲛人侍衛。不論鲛人侍衛如何躲避,狼王總是一扇一個準,一巴掌就扇得侍衛如同被抽了一鞭子的陀螺,瘋狂地在地上打轉。
這些侍衛高手也知道若不這樣打轉化解力道,那腦袋肯定就被扇的轉下來了,所以隻好采用這種讓人噴笑的方式卸力。
這些侍衛也都奇怪,狼王的手并不快,就如同平平常常地抓起茶杯一樣,但是他們就是躲不過去。
項王又急又氣,急的是自己怎麼能擰不動這細胳膊呢?氣的是自家的侍衛太丢人了。
人家狼王的侍衛一個個悠閑地看着,根本沒有上來幫忙的意思,甚至還嘻嘻哈哈地看着自家侍衛的洋相,評論哪個轉的好,哪個轉起來如同醉漢一樣。
一氣之下,項王猛地往後一仰,把自己的衣服撐裂,意圖用一招金蟬脫殼來擺脫陽天的控制。
哪知道陽天順手往下一滑就抓住了項王的腰帶,看你還敢不敢把腰帶掙斷。
項王大怒,雙拳齊出,來了一招雙峰貫耳,這一拳若是打實了,牛頭都能打成牛肉餅。
陽天一低頭躲過了兩拳的夾擊,卻被項王變拳為爪,抓住了後背的衣服。這要是平常,項王一定會來個雙手并舉,把對手舉起來,然後狠狠地掼到地上摔死了。
但是陽天也學了一招金蟬脫殼,把衣服一脫,順勢就鑽到項王身前,用膝蓋狠狠一頂,正頂到項王的要害。
項王雙眼凸出,疼得隻有進氣沒有出氣了。陽天順勢把其一扛,直接向自己的營地跑去。
這幾下動作快如脫兔,衆多鲛人侍衛甚至還在猶豫加不加入轉陀螺的時候,狼王已經扛着項王跑出了談判的帳篷。
陪同項王來的曲方頓時大驚,急令城内的軍隊出擊,追趕狼王。不過等他們出城後,陽天早已逃回了大營中。
三萬狼卒已經擺出七星陣嚴陣以待地擋在了鲛人軍隊之前。曲方此時已經亂了方寸,命令軍隊不管隊形全力撲過去。
這樣亂沖亂打可不是狼卒的對手,不到一頓飯的功夫,已經有一萬多的鲛人****倒了。
曲方這才冷靜下來,命令軍隊停止了沖擊,大聲叫罵道:“你們這群不講信譽的狼人!快把我們大王還回來!”
陽天此時早已把項王打暈了,命令衆人把其看管起來,聽見叫罵聲,他來到陣前冷笑道:“你就是那個偷襲高界城的将軍吧?”
曲方被陽天一指,頓時感覺到了一陣震顫,似乎被毒蛇盯上的感覺,聲音不禁有些發緊,倉促回答道:“如果因為高界城的事,那我一人做事一人承擔,我來替換項王。”
陽天嘿嘿一陣冷笑道:“你的事慢慢解決,我會派我的将軍們一點一點讓你嘗嘗錯誤決定的代價。我勸你别再發動無謂的進攻了,我們還不想趁人之危把你們全部消滅掉。但是你們再不聽警告,那就别怪我們狼卒威猛了。”
這話一說完,所有狼卒都呐喊道:“嗷嗚!”聲震雲霄,把衆鲛人吓得是肝膽俱裂,後退十幾步才站穩。
曲方臉色蒼白,半晌後才垂頭喪氣地收兵回去。
陽天押解着項王回到了方城,把其關在了山洞中,每日倒是好酒好菜,讓章一陪着他聊天。
項王被俘後,荊楚國頓時嘩然,要求出兵攻打函谷國的呼聲不斷。大将軍曲方卻知道,絕對打不過狼卒的七星陣,一直和族長聯席會拖延,先讓族長們選出大王才能出兵。
此時的陽天已經不管各諸侯的局勢了,任由王敢和蘭起決定對荊楚國的防守和攻擊,要求慢慢蠶食,不要急于求功。并把章一留在方城,由他輔助公孫大小姐和念念控制此地。
解決完後顧之憂,陽天立刻飛離此地回到了黑風城。
柳如菲早已回到了城中,見陽天獨自偷偷離開,心中又失望又惱怒,見到他回來,劈頭蓋臉地問道:“你跑哪裡去了?”
陽天心虛地說道:“當初你不是答應我,找到線索就放我回去嗎?我趕回函谷國了,把國事托付了一下就回來了。”
柳如菲陰沉着臉說道:“下次有什麼事必須提前跟我說明,我讓你走,你才能走。免得讓我以為你被滅口了。”
陽天見其一臉喪氣的樣子,試探地問道:“這次回去沒辦成事?山主不相信你?”
柳如菲驚奇地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一下說道:“你怎麼猜到的?”
陽天聳聳肩道:“看你一腦門子官司,就知道你辦事不順利。跟我說說山主郭明凱為什麼不處置左無明他們?”
柳如菲歎了口氣道:“老郭不是不相信我的說法,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隐,隻是悄悄對我說,此事一定要保密,等他自己來處理。”
陽天一聽就皺起了眉頭,喃喃自語地分析道:“有人挖玉潔山的牆角,他作為山主竟然要等等看?這隻能說明兩種情況,一種是他有把柄被左無明抓住,一種是他本身就知道此事,他就是那個幕後的老大!”
柳如菲震驚道:“不能這樣吧?如果他是那幕後的主使,那我們就很危險了。”
陽天沉吟道:“可惜我對你們内部的事情不了解,否則的話早就能判斷出是什麼情況了。這個郭明凱是怎麼當上山主的?”
柳如菲回想道:“自從金瑩花飛升後,玉潔山就一直按着她設計的模式管理,一個山主統領八個堡主,堡主下面是副堡主和堡内長老,再下面就是普通修士了。”
陽天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其實就是靠境界的高低說話吧?我覺得你們堡主就是靈海期的,你們副堡主就是靈河期的。”
柳如菲點頭承認道:“這樣劃分也對!靈泉期以上的就是長老。靈泉期以下都是普通修士,山主一般是靈珠期。但是老郭是近年才升為靈珠期的,以前他也靈海期的修士。”
陽天奇怪道:“既然如此,八個堡主也都是靈海期的,憑什麼他當山主呢?”
柳如菲歎了口氣道:“當年我在東海黑龍宮修煉,具體的情況并不知曉,不過聽說為了争山主,發生了很多争議的事情,包括被關在牢籠中的米樂高。”
陽天好奇地問道:“我對你們玉潔山的山史不太了解,隻知道一個叫金瑩花的山主,她飛升後還經曆了幾個山主呢?”
柳如菲為難地說道:“有些山主特低調,但是境界很高。當了幾十年的山主就飛升了。我也記不住他們的名字,自從金瑩花飛升後,已經飛升了十八個山主。郭山主之前的那任山主叫南品文,他是突然飛升的,連接任山主都沒指定,所以造成了八大堡主争權的事情。老郭從中做了不少手腳,早早把很可能超過自己的米樂高關了起來,最後坐上了山主之位。”
陽天嘿嘿一笑道:“看來老郭當初為了當山主被左無明抓住了把柄,而且抓住老郭把柄的絕對不隻是左無明一個人,而是一個團夥,否則的話老郭肯定早把左無明害死了。之所以這麼多年老郭隐忍下來,就是因為忌憚這個團體。這次恐怕又是這個團體在搞事了。”
柳如菲贊賞道:“一件這麼複雜的事,讓你三下五除二就掰扯清楚了,看來你确實有能力當個國王。這麼一說我就明白為什麼在那個時間殺了杜典。”
陽天趕忙問道:“為什麼呢?”
柳如菲凝重地分析道:“因為況師伯的失蹤,他們認為殺了杜典也沒有關系。看來況師伯的失蹤也跟他們有關系了。”
陽天趕忙連連點頭道:“對!您分析得太對了,就是他們殺的。”
他暗自心想:“能撇開殺害‘老農’的嫌疑,這可太好了。最好能撇開‘老農’是死在四海島上,那就更妙了。”
柳如菲撇了他一眼道:“不過你也沒有擺脫嫌疑,我現在就奇怪了,你一個堂堂的國王怎麼能和一群打漁的混在一起?”
陽天急忙岔開話題道:“咱們别分析以前的事情了,現在該考慮考慮以後的事了。老郭肯定想設法把這個小團隊給幹掉。而右安志的死也一定會驚醒左無明這個小團體的。你若再夾在中間會很危險的,所以我們必須趕緊離開此地,讓老郭和老左們去鬥吧!”
柳如菲皺着眉頭問道:“我可以随時離開,你怎麼辦呢?”
陽天嘿嘿一笑,肉麻地說道:“我自然和你在一起了。誰讓我是你的小親親呢。”
柳如菲輕啐一聲道:“我才懶得理你呢。你準備怎麼處理此事呢?”
陽天凝重地說道:“咱們必須把這個事情嫁禍到開陽府身上,否則将來他們會以殺伐同門而要挾你。”
柳如菲冷哼一聲道:“他們若這樣的話,我可不會象米樂高一樣束手就擒,必然要和他們拼鬥一番。”
陽天贊賞道:“我發現你有一種為真相而死的精神,雖然這種執着的精神很值得贊賞,但是我卻不會這樣選擇,不會為這種真相而死。”
柳如菲疑惑地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陽天沉吟半晌道:“咱們利用白凡秋帶着咱們去開陽府,彙報魯文珠的事情,然後挑撥開陽府和玉潔山的鬥争。趁此機會,咱們不但能解決被動的局面,還可能幫助咱們掌握主動。在老郭和老左之間,你準備支持誰呢?”
柳如菲歎了口氣道:“這兩個人都沒把我當心腹,我自然不會支持他們任何一個人了。”
陽天輕笑道:“既然你不準備在玉潔山上争權奪勢,那咱們就躲遠點。讓混戰來得更猛烈些。”
柳如菲無所謂地說:“你說說具體的細節吧!我評估一下風險!”
陽天沒有回答,卻問道:“白凡秋現在哪裡呢?”
柳如菲沉吟一下解釋道:“上次提審你們後,他招認了自己是開陽府設在白雲洞的卧底,我們準備把他變成三面卧底。給他喂食了一個冰蠶盅,吃了這種盅,修為能提高一個境界。所以他一直在山上閉關呢。不過我估計他也該出來了。”
陽天羨慕道:“能提升一個境界的神藥呀?真夠下皿本的了。”
柳如菲呵呵一笑道:“你當這個是好事呀?被種下這種盅後,一年要服用一次解藥,否則的話全身凍僵而死。”
陽天不以為然地說道:“那我不會弄來一些解藥再服用此盅呀!”
柳如菲譏笑道:“此盅服用後,雖然能讓人立刻提升一個境界,但是以後再進階就萬難了。你不會為了暫時的提升而放棄長遠的進階吧!當然你也沒有靈根,對此有什麼羨慕的呢?”
陽天聳聳肩道:“我和白凡秋一起出來辦事,他升了一級,我什麼也沒得到,這不是心有不甘嗎?”
柳如菲臉色一變道:“難道你得到了我,還不滿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