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禍福相依
狐曆七百三十四年,冬,十二月
陽天心中一驚:“這麼面嫩的少婦都九十多歲了?”
三人又閑聊一陣後,曾凡凡帶着陽天告辭了師傅,先去了她自己的小院,距離少婦的住處有十裡之遙,不過用飛行手帕,轉眼就到了。
曾凡凡的小院中種的全是竹子,穿過竹林裡面有一個竹屋,一切陳設都是竹子做的,竹桌,竹凳,竹床。
陽天贊賞道:“愛竹之人自有一番清高,你是否能做到甯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呢?”
曾凡凡不屑地說道:“我才不上當呢!我是又要吃肉又要住竹屋。”
陽天哈哈大笑道:“你太貪婪了,總有讓你割舍的時候,雖然現在你還沒碰到這類的問題。”
曾凡凡不屑地說道:“還是操心你的事吧!我可沒保障一定能把你救下來,你若是覺得沒把握讓我師祖相信你,那現在逃走還來得及。”
陽天苦惱道:“我能跑哪裡去?你們飛得那麼快,我再跑也跑不過你們呀!與其總被賊惦記,還不如當面會一會賊呢!”
曾凡凡用手刮了一下陽天的鼻子,嗔怒道:“說誰是賊呢?”
陽天尴尬地笑笑道:“我就是打個比喻。對了,這裡有多大呢?”
曾凡凡冷哼一聲道:“比你們的函谷國還大,總有數萬裡。”
陽天撓撓頭道:“你說這種獨立空間,是不是把咱們變小了呢?如果經過時空轉換的時候,我們都變成螞蟻大小,那一個老虎洞可能被放大無數倍。”
曾凡凡歪着頭想了半天說道:“你說得還真有道理,不過我一直沒給你講過這裡的權利結構,你不要以為我師祖就是這裡最厲害的。她不過是五洞十八窟中一個窟主。”
陽天吃驚道:“難道這樣的空間還有很多個?”
曾凡凡點頭道:“是的,我們剛才進來的洞窟上面覆蓋着紫藤,所以我們叫紫藤窟,還有臘梅窟,那裡有我的大伯主事,還有很多窟,我都沒去過。”
陽天驚疑道:“那你師兄不是說進窟了嗎?”
曾凡凡耐心地解釋道:“那是我們這裡的一個土窟,裡面土靈氣極其厚重,他去土窟進階去了。”
陽天羨慕地問道:“你師兄這次能進階到什麼境界?”
曾凡凡撇了撇嘴道:“應該能進階到氣海期吧!”
陽天揉揉鼻子道:“我對你們修煉很好奇,有什麼入門的資料給我看嗎?”
曾凡凡譏笑道:“你還真敢想呀,想修行必須要有靈根的,你就是肉身凡胎,怎麼能修煉呢?你還是好好想想能不能通過我師祖那關?
我聽師傅說你的話不盡不實,她都能看出來,那我師祖肯定也能看出來。你别看我好說話就以為我師祖好說話。”
陽天聳聳肩道:“反正我有你做靠山,她若還是問那三十萬俘虜的事,我隻能是那樣的解釋。
不過我覺得是她老人家故意找我的茬。她不過是十八窟的一個窟主的話,還有十七個窟主呢。
憑什麼她管這事?一定是她看我函谷國發展壯大了,害怕吞并荊楚國,所以故意找個借口殺了我,好保持各國之間的平衡。”
曾凡凡若有所思地說道:“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想起師祖還真是古王族呢。她有這個動機。”
陽天趕忙說道:“她若不喜歡我吞并六國,那我留在這裡給你做飯。這下函谷國的發展就跟我沒關系了吧!她應該就不會再仇視我了吧!”
曾凡凡認可道:“你說的挺有道理,若把你關在這裡,她一定沒有理由再刁難你。你這樣一說,我就有把握救你了。還不趕快謝謝我?”
陽天郁悶道:“又要謝?我都快沒存貨了!”
曾凡凡哼了一聲:“難怪師傅說你有些不盡不實呢,剛才不是給我師傅講了一個螞蟻複仇的故事,這個故事怎麼沒給我講過呢?”
陽天歎了口氣道:“那是我亂編的。”
曾凡凡不屑地說道:“好像你全給我講的是真實故事一樣,其實不真實的才好聽,那個大話西遊就講的不錯。還有你哼的那個曲子也很感人。”
陽天一副被逼無奈的樣子說道:“那就别怪我放大招了,我給你講《聊齋志異》吧。”
曾凡凡立刻喜笑顔開道:“聽這名字就好聽,快給我講講。”
陽天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個還不能給你講,否則将來我真沒存貨了,而且裡面有些****的故事,你還不适合聽,我給你講《一千零一夜》吧,這個故事應景,正好是面臨第二天就被殺的情況下講述的。适合你這個年紀的人聽。”說完後自己先笑了。
曾凡凡大怒道:“臭小子,居然還有這麼多故事沒講過!以後再不能被你騙了。每天必須給我講三個!”
陽天苦着臉說道:“今天就先講一個,因為明天還要見師祖呢,要跟她辯駁呢!到時候我口幹舌燥怎麼辦呢?而且今天咱們又走了這麼長的路,我也要早早休息去。”
曾凡凡倒也理解,在生死壓力之下講故事自然沒有心情放松的時候講的好,所以她答應了。聽完一千零一夜的起源故事後,就把陽天送到許師兄處了。
黑鲛人的木屋在一個小土包山前,他的院子裡竟然種滿了花,這倒是把陽天震驚了半天,這麼木讷的人,原來内心還是很細膩的。
曾凡凡又簡單地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
陽天在木屋中搜索一番,什麼都沒發現,大概這些修煉的人都習慣把全部身家都放在自己身上。
陽天見左右無人,把龍刃叫了出來,問道:“你知道白雲洞嗎?”
龍刃此時變成一副指甲刀的模樣,“嘎嘣嘎嘣”的說道:“當然知道!也是圍攻我的一個敵對勢力。好像那幾個洞主很厲害,若單打獨鬥也不是我的對手。”
陽天沒好臉色地斥道:“你小子闖了潑天大禍,還好意思在這裡吹牛呢,你的心怎麼那麼大呢?”
龍刃吼吼笑道:“怎麼?你怕了?”
陽天嘿嘿一笑道:“不是怕了,是又給你加了些罪名。”說完把自己如何欺瞞師傅的話告訴了龍刃。
龍刃興奮地直抖,最後吼吼笑道:“以後有什麼壞事都往我身上推,我喜歡!”
陽天撇了撇嘴:“這家夥看來确實有心理問題,喜歡推功攬過。不過還是要問一下它如何隐匿證據。”
龍刃一聽陽天的問題,不屑地說道:“生魂都被我和皿麒麟吞噬了,然後我們又經曆了天劫,早被化解了,誰也别想查出來,就算是大羅金仙也不行。
再說我和皿麒麟都四級了,此界之中能看出我們的人,絕對沒有。我們在你身上還能幫你掩飾身份呢。
直接隔絕什麼狗屁高手的探查,就算她用靈氣探底,我們也能讓她靈氣在你身上轉個圈查不出任何端倪。”
陽天一聽這個就放心了,接着問道:“這個白雲洞有沒有人給你留下印象?”
龍刃歎了口氣道:“我被剝皮抽筋後,就記住玉潔山的金瑩花了,其它門派的仇人我都忘記了。要不是那個小蹄子長得漂亮,我恐怕連她都記不住。”
陽天懷疑道:“可是上次我見你還能認識那條青龍呢。”
龍刃咬牙切齒道:“青龍我能不記得嗎?我全身的細胞都有對它仇恨的記憶。隻要一息尚存,我就會記得那份仇恨。”
陽天不便指責龍刃,開解道:“你上次可把他氣壞了,也算報了仇吧!”
龍刃歎了口氣道:“其實應該是他恨我才對。算了,這恩怨誰能分清呢。你不提這些往事,我都不想翻起這些陰暗的回憶。沒事的話,我接着修煉去了。”
陽天急忙問道:“這麼長時間,你們都迷上了練習夢魇功,我都沒來得及問,你們的傷勢如何了?”
龍刃無奈地說道:“不是我們迷戀上這個變态的功法,是因為我們的魂力必須要提高,否則的話,這傷勢一直就好不了。我現在隻能變成小刀,連控制西瓜刀的形态都費勁。”
陽天叮囑道:“明天你給我保持清醒,我要應對一個靈海期的修士。别出什麼岔子。”
龍刃懶洋洋地說道:“沒問題,你就放心吧!若有什麼問題,我們不介意皿洗這裡的。畢竟我們都是四級了,距離此界的極限也不遠了。”
陽天吃驚道:“難道這裡不能有五級的靈寵和龍刃?”
龍刃吼吼笑道:“不是不能,若要讓我們升級的話,你就要控制我們殺三百萬人,才有可能修煉到天劫的地步。你肯殺那麼多人嗎?”
陽天趕忙搖頭道:“這可不行,殺那三十萬人,還是因為我受了刺激才下的決心。”
龍刃調侃道:“上次你死了個老婆,殺了三十萬人,這次你需要死十個老婆才夠殺三百萬人。”
陽天郁悶道:“難怪你沒事老勸我多娶老婆呢!原來目的如此不純呀!”
龍刃吼吼笑道:“我哪有那麼長遠的規劃,我隻是喜歡你發出原始的沖動。這樣的沖動能讓我回想起很多美好的事情。”
陽天忍不住罵道:“你個變态!快去做噩夢吧!”龍刃吼吼笑着化成一股黑煙鑽進了陽天的食指中。
陽天這下放了心,隻要查不出那三十萬降卒的下落,其它都是小事。
自己以一個凡體肉胎懇求活命的機會還是很大的,畢竟對她們來說,一個凡人是沒有威脅的,她們随時可以殺掉一個凡人,這樣的心理讓自己有機會扮豬吃虎。
想清楚這些,陽天安心地開始體驗這裡的靈氣,把身體的脈絡都打開,空氣中開始凝結各種靈氣,一會時間,七色靈氣就把陽天圍繞起來了。體内的靈樹好些天都沒有獲得靈氣的滋養,都有些枯萎了。
感受到靈氣滋補,如同幹渴許久的大地,猛猛地吸收靈氣。身外的各種靈氣如同七色彩帶被陽天吸收進去了。
他不知道這樣做的危險,因為獨立空間中的靈氣是平衡的,他這樣大膽的吸收靈氣,頓時引起了靈壓的減少。如同澳大利亞的一個蝴蝶煽動的翅膀引起了西伯利亞的狂風一般。
修煉完後,陽天睡了一覺,等被曾凡凡叫醒的時候,已經天色大亮了。
曾凡凡以一種罕見的嚴肅問道:“昨天晚上去哪裡了?”
陽天吓了一跳道:“哪裡也沒去呀,我早早就睡了。”
曾凡凡皺着小眉頭說道:“這裡昨天來了一個敵人,把我師祖和師兄都傷了。”
陽天不解地問道:“他們不是在什麼窟中修煉嗎?”
曾凡凡郁悶地說:“這正是難以想象的事情,敵人以一種無法想象的方式進入了練功窟中,把他們給傷了。你别亂跑,跟着我,要是遇見那敵人可就沒人能保你的命了。”
陽天惴惴不安道:“你們這裡的敵人很多嗎?早知道我就不該跟你過來,在山下都是凡人,我還能自保。到這裡,我就如同一個三歲的孩子一樣,任人宰割。”
曾凡凡見陽天一副膽怯的樣子,好笑道:“我當你的膽子有多大呢?原來那一副慷慨赴死的樣子呢?”
陽天皺着眉頭說道:“原來的樣子是我覺得沒什麼危險,不是還有你嗎?再說我一個凡人跟你師祖肯定沒什麼說不過去的過節,所以才敢來此的。可是你這裡突然冒出一個敵人來,那我可就沒有這麼幸運了。他會亂殺無辜的。”
曾凡凡怒氣沖沖地說道:“你這家夥的小心思還這麼多呀?這麼愛耍心眼的人就應該吓死。”說完氣鼓鼓地往外就走。
陽天滿臉賠笑地跟在後面,低聲說道:“現在情況怎麼樣?連你師祖都傷了,可見對方太厲害了,咱們是不是趕緊到外面躲躲。”
曾凡凡冷哼道:“别做夢了,一會就讓那個兇殘的壞人把你殺了。”說完就要架起手帕飛走,陽天趕忙也跳了上去。
曾凡凡倒沒有把其推下去,帶着他飛到少婦師傅那裡了。
此時,小院中已經有一個人在此了。
曾凡凡落在地上,那人目光如電望向陽天,淡淡問道:“凡凡,這就是你帶來的凡人?”
陽天暗自打量了一下此人,國字臉,高鼻梁,一頭花白的頭發讓其顯得有些老了,但是從面容上來看,隻有四十來歲。
曾凡凡趕緊答道:“他是我師祖要找的人。大伯到底是什麼人把師祖傷了?”
曾伯搖頭道:“不知道,他們現在都還在昏迷中,不過身上都沒有外傷。從洞窟的防禦大陣來看,也沒有外人侵入的痕迹。所以這個人就很值得懷疑了。”
陽天吓得一哆嗦,結巴地說道:“我啥也沒幹呀,早知道我就和凡凡一起睡了!”
曾凡凡頓時羞紅了臉,跺腳斥道:“你什麼時候和我一起睡過?”
曾伯橫了陽天一眼,吓得陽天頓時不敢亂說了。然後接着說道:“這事情不着急,等一會他們就會醒過來,我們自然會知道是怎麼回事。”
曾凡凡狠狠瞪了陽天一眼,做了一個威脅的表情,意思是說:“别給我亂講話了,否則沒你好果子吃。”
一頓飯的功夫後,少婦師傅滿頭是汗地從房間中出來,欣慰地說道:“謝謝曾師兄的藥,我師父已經醒來了。”
曾伯點頭道:“醒來就好,昨天究竟怎麼回事?”
少婦師傅有些難堪地說道:“我師傅和小許碰見靈爆了。正好他們都在練功的關鍵時刻,所以身體上的傷害比較大。”
曾伯皺了皺眉頭道:“怎麼會有這麼強的靈爆呢?算了,隻要沒其它事就好。”說完又看了看陽天,接着問道:“卓師叔找這個凡人幹什麼?”
少婦師傅搖頭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她老人家讓凡凡去殺了他,結果凡凡原來與此人認識,就把他帶來,想讓師父饒他一命。”
曾伯剛要問,曾凡凡搶先說道:“大伯,你記不記得我們曾經在新葉城看過的一場擂台?那個功夫很好的狼人就是他。”
曾伯再次仔細打量了一番陽天,點點頭道:“确實是這家夥,不過身上多了一些官氣和殺伐之氣。看來是憑功夫做千人長了?”
曾凡凡嘻嘻笑道:“您可猜錯了,他做了一個你都想不到的官。”
曾伯毫不在意地說道:“難道還做了一個大将軍不成?”
曾凡凡得意道:“再猜!”
曾伯凝重起來:“難道他就是那個狼王?”
曾凡凡驚奇道:“大伯好厲害,隻猜了兩次就中了。這家夥混得好吧?才幾年呀!”
曾伯冷哼一聲道:“他是不是殺了三十萬降卒?”
曾凡凡有些不高興地說道:“你們怎麼都知道這事?不是真的,他昨天已經跟我師父解釋過了。不信你問他。”
少婦師傅講了一遍昨天問話的情況。
曾伯皺着眉頭說道:“從他身上倒也看不出那麼大的煞氣。三十萬呀!若是他殺了的話,那煞氣絕對會把平常人都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