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世界變換如光,零依舊保持着伸出右手,企圖挽留燭龍的動作。
可是他再次看到的景象,卻是斯巴達的奢華房間,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切,不過是黃粱一夢。
“錯覺嗎?”
零仔細的感應着自身的變化,靜下心來,舒緩精神,慢慢的進入冥想狀态之中。
很快,他就察覺到了,一切并非幻覺。
他的腦海之中,的确多了一顆魔種,散發着混沌的光芒,不斷的滋養着他的肉身。
“真的……,竟然是真的……”
一時之間,零隻覺心皿如潮,再也難以保持平靜,起身下床,不斷的在房間裡踱步,然而這并不足以讓他,發洩此刻的沸騰情緒。
他拉住了房門的手把,正欲打開,不料手把啪的一聲,直接被他擰了下來。
“這……”
零詫異的看着手把,他不記得自己的力量,強橫得如此變态,随意一拉,就把手把給扯了下來。
輕輕的推開了房門,迎着外面明媚的陽光,零快步的走了出去。
來到一處無人的地方,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擺開了架勢,擰轉全身的力道,彙聚了手掌上,緊握成拳,而後猛地砸到地面上。
“喝!”
那一拳,帶着嗚嗚的音爆聲,劇烈的與空氣摩擦着,隐隐有火光閃現,快如流星的砸在了地面上。
“砰……”
地面微微的顫動了一下,而後快速的往下凹陷,露出一個深達三尺的大坑。
“……厲……害!”
零滿臉興奮的看着自己破壞出來的大坑,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這才剛剛融合了魔種,沒想到竟然能夠擁有這麼可怕的破壞力。
“嗯?”
零的耳朵輕輕的抖動了一聲,無形之中,他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從花園外的競技場,慢慢的朝着這裡走來。
明明還有極其遙遠的距離,可是他卻清晰的聽到了,并且他堅信,這并非心理作用。
為了驗證結果,零依舊停留在原地,慢慢悠悠的擺開了拳架,閉合毛孔,修煉國術。
片刻之後,卡蒙終于如期而至的出現在零身邊。
他并沒有開口,隻是好奇的看着,零的這些架勢,他早已了然于心,也曾偷偷的練過,可是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用。
“你還是修習了?”
“我有的選擇嗎?”
零無奈道:“這是雷歐唯一肯給我的魔法書籍,如果不練,我永遠隻能當一個普通人,永遠無法參加王者競技,更别說得到自由了!”
“那麼,運氣如何?”
卡蒙道:“有沒有獲得哪位神明的力量,作為魔種?”
零深深的看了卡蒙一眼,什麼都沒有說。
他雖然對卡蒙有好感,但還沒有天真到,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他的份上。
尤其是經曆了弗洛克競技場的那一場變故,他更加明白了,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道理。
就是因為他表現的太過傑出,才招來了雷歐的針對,才險些徹底的廢掉。
如果讓人知道他融合了東方神明的神力,隻怕他的下場會非常的凄涼。
卡蒙并沒有在剛才的問題上堅持到底,而是低下頭,看着零身邊的深坑,道:“……這就是你修煉魔力以後,所能擁有的最大破壞力?”
“嗯,雖然沒有魔種,可是魔力的确很了不起,至少它讓我的力量,增強了很多!”
“……這不是很多所能達到的界限!”
卡蒙苦笑道:“魔力固然能起到增幅的作用,但真正決定能力的還是魔種。例如我的魔種,讓我對于魔法的防禦力,幾乎達到變态的地步。
此時此刻,即便不做任何的閃躲,任由D級魔法師使用魔法攻擊,他也不能傷到我分毫。
而像是雷歐,他融合的魔種,讓他的物理防禦力,達到刀槍不入的地步,更加可怕的是他的力量增幅。
可即便這樣,他剛剛融合魔種時,力量也沒有你這麼變态的!”
“也許,這就叫做有得必有失吧!”
零思忖了一會兒,從卡蒙的話語之中,他聽出了懷疑,聽出了戒備,而這種心理,想必不會隻有他一個人擁有。
為了以後的日子能夠好過一些,他必須打消他們的這種疑慮。
“失去了魔種,沒有了魔法的種種妙用,所以魔力對肉體的滋養效果,要比你們強大的多。”
零解釋道:“就像是同樣的一池水,我隻用一條渠道疏通,那就是肉身。而你們卻用兩條渠道,一條是肉身,一條是魔能,效果肯定是要有一些詫異的!”
“但願雷歐能夠接受你這種說法吧!”
卡蒙似笑非笑的看着零,道:“你并不是唯一一個,舍棄了魔種,單獨擁有魔力的人。據我所知,那些人的肉身的确是得到了增幅,可是效果,卻遠遠沒有融合了魔種的魔法師,來得更加強大。”
“探讨這個問題,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零徑自朝着外面走出,道:“我該回去了!”
“你走錯方向了!”
卡蒙道:“雷歐已經吩咐下來了,以後你可以跟我們一樣,住在花園裡,除了沒有自由以外,其他的待遇,還是跟貴族差不多的!
當然,艾莉森你就别想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早就将把從女奴的泥潭裡拉出來了。”
“我去競技場看看利奇!”
零邊走邊問道:“我可以把利奇帶到花園一起住嗎?”
“睡覺的時候可以,但是白天他必須跟其他角鬥士一樣,一起參加該有的訓練!”
“足夠了!”
“我很好奇……”
卡蒙猶豫了一會兒,然而終于還是将心底的疑惑,宣之于口:“今年的年底,你會選擇誰作為挑戰的對象?”
零回過頭,似笑非笑的看着卡蒙,道:“你有好的建議嗎?”
“最好的人選,應該……是我!”
卡蒙的嘴角微微的掀起,他的笑容十分的和善,就像是鄰家的哥哥一樣,讓人産生一種莫名的親近。
“我、雷利、諾斯、傑克,都是兩年前成為魔法師的!”
卡蒙解釋道:“在競技場的角鬥士眼中,也許成為了魔法師,就不用參與競技了,其實那不過是一種錯誤的看法。
每一個世界,都有它自己的精彩和危險。
角鬥士的危險,在于刀劍之間的比拼,而魔法師的危險,則是魔法之間的較計。”
零很快就抓住了卡蒙話中的意思,道:“你是說,弗洛克競技場?”
“沒錯,弗洛克競技場也是每月舉辦一次。對于其他的魔法師來說,那裡就是他們進行切磋交流的地方,輕松愉悅,不會有任何的性命危險。
而對我們四大暗黑競技場來說,那裡同樣是你死我活的暗黑屠宰場!”
卡蒙心有餘悸道:“我們四人之中,唯有諾斯是挑戰了斯巴達的天王,取而代之。
而我、雷利、傑克,都是因為斯巴達的天王,在弗洛克競技場被人殺了以後,經過雷歐挑選而成就的。
修煉過一段時間之後,就會被雷歐帶到弗洛克競技場去,輸了就永遠都回不來了。”
“你應該很清楚,四大暗黑競技場之間的關系,隻有競争,沒有友誼,大量的殺死對方的天王,便等于了拆掉他們的招牌,對于一個競技場而言,這是一種緻命的打擊。”
卡蒙解釋道:“而且,魔法師的産生幾率,外面的世界是十萬分之一,競技場是頻臨死亡的地方,每個人的潛能都得到了很好的釋放,所以産生的幾率是千分之一。”
“競技……,死亡……”
零雖然知道後面的路,會非常的殘酷,非常的皿腥,隻是此時,他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畏懼和猶豫,輕輕的握了握雙手,面帶微笑道:“這不是很好嗎?”
卡蒙錯愕的盯着零,道:“……你該不會跟雷利一樣,因為巨大的壓力,讓心理産生了扭曲吧?”
“光是修煉,沒有實戰,哪怕魔力再強,畢竟也不能打。如今弗洛克競技場提供了機會,我們好好争取就是了!”
零兇有成竹道:“所謂的自由,不是空話,而是建立在死與生、皿與沙之間,踩着别人的白骨,走出來的!”
看着零那副熱皿噴張的模樣,卡蒙輕聲道:“……也許沒有瘋,就是變得嗜皿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