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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42章 餓肚子

鳳火 叩天 3401 2024-01-31 01:02

  禁閉室約莫隻有二十平方左右,黑咕咕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到。

  這裡沒有馬桶,大小便都是在角落裡解決的,所以整間禁閉室十分的髒臭,而且這裡還是密閉着的,連個通風口都沒有。

  唯有趴在門邊,呼吸着門縫外的新鮮空氣,才能讓零覺得,他還活着。

  室内太過安靜,靜得能夠聽到自己的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動聲,像是打鼓一樣沉緩,能夠聽到自己的皿液,在皿管之中緩緩流動的唰唰聲。

  這對關禁閉的人來說,是一種精神的折磨。

  尤其是在這樣寂靜的環境之中,無事可做的情況下,人就會陷入胡思亂想之中,會慢慢的以自己幻想出來的東西,恐吓自己,打垮自己。

  所幸,零是餓着肚子進來的,此時前兇已經快要貼到後背了,所以這厮的主要想法,就是在南街時,跟福克斯一家聚在一起的豐盛晚餐。

  由此就會想到他的母親麗貝卡,不知道她此時是不是已經到了安卡拉帝國?能不能順利的得到解藥?還有福克斯先生,究竟還要多久才能把自己弄出去?

  想着想象,零很快就進入了睡夢之中,直至第二天,大門悄悄的打開,點點的亮光驅散了房中的幽暗,他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被之前的黑人角鬥士帶了出去。

  “我叫德茲,以後就是你的訓練教官!”

  那黑人開口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雷利小隊的一員,想要更好的活着,那就要賣力的訓練,賣力的厮殺,在這裡,隻有強者,才能擁有人的待遇,懂了嗎!”

  零渾渾噩噩的跟在德茲身後,此時他的肚子正在使勁的打鼓,出現在他視線之中的一切,都變得有些虛幻起來。

  例如前方德茲的後背肌肉,在他眼中,可就真的成為雞肉了,饞得他口水嘩啦嘩啦的往下流,恨不得沖上去狠狠的咬上兩口。

  德茲被零的目光看得有些發毛,捂着鼻子道:“唔……,真******臭,先去那邊洗個澡,然後再去領取晚餐!”

  零晃了晃腦袋,将那些不真實的東西驅逐出去,順着德茲手指的方向,走進一間簡陋的澡堂裡。

  澡堂的牆壁斑駁不堪,很多的地方甚至長出了青苔,也不知存在了多長的時間。

  裡面正在洗澡的角鬥士,看到零走了進來,不由好奇的打量着他。

  我勒個去,這些家夥,果然夠**!

  零同樣在打量着他們,裡面的角鬥士可以說是兩極分化,強壯的就跟一座肉山似的,尤其是他們胯下的兄弟,那叫一個威猛,絕對撐得上是寡婦的最愛。

  而那些瘦得皮包骨的,就跟樹樁一樣,不用問也知道,他們活不長了。

  一位粗壯的角鬥士,甕聲甕氣的開口,道:“看着挺面生的,是新來的吧?我的肥皂掉了,麻煩你幫我撿一下!”

  零看着掉在走道上的肥皂,剛想彎腰去撿,卻忽然覺得,眼前的這一幕,怎麼******的有種特别熟悉的印象。

  當下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卻見幾個彪悍結實的角鬥士,挺着胯下的大鳥,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後。

  一時之間,零忽然有種菊花一緊,渾身發涼的感覺。

  “草泥馬的,想跟我玩這一套,不怕死的就過來!”

  零一腳踢開了走道上的肥皂,朝着身後的幾個角鬥士勾了勾手,道:“這裡沒有守衛,我要殺你們,沒人救得了你們!”

  “嚯,這哥們口氣倒是不小!”

  “我想起來了,這家夥就是昨天打殘了阿裡和瑞奇的新人,聽說他被關了禁閉,應該是剛剛才放出來的!”

  “算了,點子比較紮手,還是别惹他好了!”

  幾個壯漢眼見零不好惹,頓時散開了。

  擰開了水龍頭,任由着頭頂冰涼的水花沖在身體上,零忽然有了種重生的感覺,意識也漸漸變得清晰了起來。

  等他洗完澡的時候,放眼四周,澡堂裡已經沒了半個人影。

  匆匆的穿上了破舊的衣服,走到外面,卻見衆人各自拿着兩個面包,坐在走廊下,狼吞虎咽的啃着。

  那神情,那模樣,像是怕有人會跟他們搶似的。

  零剛過去,負責分發面包的奴隸,沒好氣的說道:“來晚了,今天的面包發完了!”

  “咕……”

  零的肚子大聲的發出抗議,奈何任憑他将整輛面包推車掀了個底朝天,也找不出哪怕半點的面包屑來。

  無可奈何之下,零隻能摸着肚子,朝着走廊上的角鬥士望去。

  他的運氣還算是比較好的,一眼就看到了一個比較熟悉的身影,欣喜的叫道:“西羅,先給我一個面包!”

  昨天剛剛認識的西羅,聽到零的話,立馬轉過身去,玩命的将面包往嘴裡塞,塞得差不多了,這才悠悠的轉過身來,拍了拍手,道:“哦,是你啊,你怎麼不早說呢!

  你要是早點說,我就省下一個面包來給你了。

  很抱歉,面包都被我吃完了。”

  “……賤人!”

  零的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剛剛西羅明明有兩個面包,卻硬是全部塞到了嘴裡才肯轉過身來,昨天還有模有樣的跟他說要相互支持,相互幫助,誰知這厮變臉竟是比翻書還要快。

  本來零是想重重的抽他一頓,不過眼下肚子還餓着,所以隻能有心無力的剜了他一眼,憤憤的離開了。

  “抱歉,抱歉,别介意嗎!”

  西羅臉龐奇厚無比的跟在零身後,絮絮叨叨道:“新來的奴隸有半年的訓練時間,一天能吃三頓,一頓有兩個面包,少吃一頓餓不死的!”

  草泥馬的,那你剛才還吃的那麼拼命,再說了,老子這是少吃一頓嗎!這******快兩天沒吃飯了!

  零實在有些無語了,而且此時他也沒有搭理西羅的心思。

  “你叫零是吧!”

  德茲匆匆的走了過來,道:“明天的那場競技,你得上場!”

  “憑什麼,不是說新來的奴隸有半年的訓練時間嗎!”

  零頓時火了,不給吃的也就算了,竟然連半年的訓練時間也要剝奪,怎麼看怎麼有種趕鴨子上架,把人往死裡整的感覺。

  德茲強硬道:“就憑這是主人親自下的命令!”

  “那,先給吃頓飽的總可以吧!”

  零退而求其次道:“就算是犯人行刑,臨終之前也該給頓飽飯吧!”

  “抱歉,晚飯的時間已經過了,我幫不了你!”

  德茲道:“勸你還是快點回去休息,好好的積蓄體力,等着參加明天的競技吧!”

  西羅依舊在零耳邊無休止的呱噪着,或許在他眼中,零已經是個死人了,所以他說話的口氣,不再像之前那麼的謙卑和友善。

  不過他也的确算得上是能言會道,不過短短的一天時間,已經将斯巴達競技場的一切摸得八九不離十了。

  也正是通過他,零逐漸的了解了斯巴達競技場中的很多事情。

  所謂的宿舍,說白了,連難民營都不如,至少難民營還能保持良好的通風呢。

  可是角鬥士居住的地方,卻是像是最為劣質的監獄。

  房間通體呈現長方形,兩排上下鋪,從房門一直延伸到了窗口,約有五十米長,左右兩邊各有二十五座上下鋪,不大的房間裡滿滿的住了一百人。

  “次奧,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就算是養豬,也不能養在這麼窄小的地方!”

  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想讓兇中的怒火平息下來,誰知就是這一口氣,差點讓他昏了過去。

  房間裡的男人味,可謂是十足的。

  濃郁的汗臭,加上腳臭,那種怪異到令人作嘔的味道,足以讓他這個平時不怎麼講究衛生的人,感覺像是被人扔進了垃圾堆裡。

  原本他以為自己居住的南街貧民窟已經夠寒碜的了,可是跟這裡比起來,那裡簡直就成了天堂。

  走到無人睡的鐵鋪旁,抓起床鋪上那髒兮兮的被子,依稀可以看到點點的斑白點綴其中。

  将被子拿到眼前,一股怪異的味道頓時沖入鼻中,讓他再也忍受不住,捂着嘴幹嘔了起來。

  “……造孽啊!”

  那些白,并非想象之中的發黴,極有可能是某位騷男,耐不住深夜的寂寞,将一身的精力,留在了被褥上。

  “趕緊睡吧,你明天還要參加競技呢!”

  西羅倒是毫不介意,躺在鐵床上,開始發出沉重的呼噜聲。

  “競技……,怎麼競技……”

  零頹然的躺在床上,忍着那股異味,小聲的嘀咕着,他的肚子似是感同身受般,發出可媲美打鼓似的的咕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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