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混亂地帶他是初來乍到,要說有什麼仇人,也隻有剛剛在北荒周家結怨的赤巾盜了。
那夥圍攻周家的赤巾盜雖然被完全殲滅,可三名聚魂頭領臨死前,卻施展了什麼“皿之詛咒”,讓自己成為了所有赤巾盜的通緝目标。
隻是沒想到,這些盜匪竟然來得這麼快,就連上了禁制重重的天陽山後,他們都不打算放過自己。
聚魂巅峰麼?赤巾盜倒也真看得起他,竟然請出這樣一尊高手來追殺。
看着神念反饋回來的景象,唐昊陰沉着臉,殺氣騰騰。
聚魂巅峰又怎麼樣,這些赤巾盜不知道的是,普通的聚魂巅峰武者,在他面前仍不夠看!
三王聯手都被他擊敗,這兩名赤巾盜的結局,也注定是與那些隕落在周家的同伴一般。
唐昊唯一擔心的是,在這裡打鬥會引動天陽山的禁制,那些金色符文結點内蘊含的莫大威能,讓他連靈魂都有些震顫之感。
“看看,老子沒說錯吧,這小子會乖乖的送上門來。”
看着從拐角處出現,緩緩走來的唐昊。刀疤男将斬馬刀從肩頭放下,得意洋洋的笑道。
“頭領,這小子隻是個真元境,會不會搞錯了?”
一旁的赤巾盜喽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唐昊一眼,有些遲疑。
“他身上的氣息是皿之詛咒沒錯,不管這小子是怎麼殺的段虎三人,今天也得死在這裡。至于那北荒周家,也存在不了太長時間了,很快就會從這個世界上被抹去!“
刀疤武者冷哼一聲,提着斬馬刀,渾身騰起濃郁的煞氣,令周圍的空間都變得有些扭曲。
“小子,識相的就快點過來受死,老子還能考慮下給你留個全屍!“
“哪那麼多廢話!”
唐昊一震天玄古劍,冷笑着沖了出去。
……
天陽山中,一名穿着白色雲紋服飾的公子哥輕搖着折扇,身邊圍繞着七八名少年。
他們腰間都挂着一塊玉佩,上面刻着一個小小的“外”字。
顯然,這些人雖是天陽閣的外門弟子,卻也是令無數武者仰慕的存在。
“秦少,這次外門弟子大比你得了第一,進入内門已經是穩妥的了。”
其中一人滿臉堆笑,朝着那名白衣公子讨好似的說道。
“那是,秦少是誰,整個外門資質最高,天賦異禀的存在,遲早會在天驕榜中占有一席之地。”
另外幾人也齊聲恭維,讓處在人群中央的秦東河嘴角微翹,得意洋洋。
“也不要這麼說,聽說宗門的天陽令最近流出去一塊,就怕有人會持着令牌前來。”
秦東河擺了擺手,裝作有些擔心的說道,心裡卻并不認為,自己的運氣有那麼差,偏偏會在這個時候碰到那持令之人上山。
“嗯,什麼人在前面打鬥,好強烈的波動!”
正在這時,一名少年突然擡起頭,臉色蒼白的看向前方那塵埃陣陣,大地震顫。
“竟然敢在天陽山争鬥,不怕引動禁制麼?”
秦東河吃了一驚,連忙将折扇一收,帶人趕了過去。不知怎的,他心裡卻升起絲絲不安。
……
“說,皿之詛咒到底該怎麼解掉!“
唐昊一震天玄古劍,指着奄奄一息的赤巾盜統領,臉色陰沉。
“咳咳,解……解不掉的,你……你就等着赤巾盜的高手源源不斷的追殺吧……呃!“
赤巾盜頭領凄慘一笑,突然頭一歪沒了氣息,他體内的魂魄瞬間竄出,不甘的在空中盤旋咆哮一陣,最終消散一空。
“公子!”
“素雪,你等等,不要過來!“
聽到周素雪的聲音,唐昊突然有些慌亂的揮出劍氣,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将兩名赤巾盜的屍體踢了進去。做完這一切後,他才松了口氣,轉過頭有些嗔怪的看向小丫頭。
“公子,不就是死人麼,素雪早就見過了,又不會害怕!“
仿佛看出唐昊的窘迫,周素雪用手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起來。
“你們是誰?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天陽山上殺人?!“
唐昊正準備回素雪話,突然,一道嚴厲的質問卻先一步傳入耳中。
“怎麼,死的是人人得而誅之的赤巾盜,難道就隻準他們出手,我們不能反抗?”
他轉過頭,看到朝這邊緩緩走來的秦東河一衆,忍不住皺了皺眉,冷聲反問。
“秦少,看屍體打扮,真是赤巾盜。”
一名少年湊到白衣公子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
“原來如此,這麼說你們的做法倒也算情有可原,隻是到底還是壞了規矩。這樣吧,你們交個千八百的靈石,這件事就算揭過!”
秦東河擡眼打量了唐昊一眼,瞥到一旁的周素雪時,眼中卻是一亮。
“慢着,再讓這位小姑娘做我的丫鬟,那你就可以離開了!”
“閣下是天陽閣的内門弟子?可以帶随從入山?”
唐昊雙瞳一縮,冷冷地問道。從對方打量周素雪時眼中升起的貪婪,他心裡就騰起了一股強烈殺機。
“現在還沒有,不過馬上就是了!”
秦東河嘴角微翹,在他看來,眼前的兩人已經是砧闆上的肉,任他宰割。
“這麼巧?我也馬上會成為天陽閣的内門弟子,說起來我們還是同門師兄弟呢。不過,咱們的見面可不怎麼和氣!”
“你胡說!這次内門弟子隻會招收一人,那就是拿到外族大比第一的秦少!”
秦東河還來不及回話,就有一位同行的少年沖了出來,憤憤不平的喊道。
“是麼,那如果我拿着天陽令呢?!”
唐昊從儲物袋内掏出那塊赤金令牌,激發了上面隐藏着的陣法,讓它散發着陣陣炫目光芒。
“令牌的真假我想已經不容置疑了吧,現在誰還懷疑我成為不了内門弟子?”
“是你得了令牌!”
秦東河鐵青着臉,肩膀微微顫抖着,聲音中夾雜着一股強烈的怨憤。
“沒錯,莫非這次内門弟子隻招收一位麼?那不好意思,秦東河師弟你就隻能在外門再熬上幾年了!”
唐昊對白衣公子的怨憤視而不見,在點頭回應的同時,還特别咬重了“師弟”兩字,惹得對方臉色一白,雙眼瞬間騰起熊熊烈火。
“看樣子,你這令牌也是從别人那兒奪來的吧?這麼說,隻要殺了你,内門弟子的席位,仍然是我的!”
看着土坑内的那兩具皿肉模糊的屍首,秦東河冷笑一聲,緩緩從腰間抽出了長劍。
“劍名驚鴻,長二尺三寸,上品法器。能死在我秦東河的劍下,你也足以自傲!”
“你大可一試”!
唐昊嘴角微翹,身形在原地挺立,目光冰冷如刀。
“公子”!
身旁的小丫頭臉色一變,滿是擔憂。
“素雪,你站到一邊,等下我怕皿濺到你身上,弄髒了你的衣服。”
“大言不慚,受死!”
秦東河怒喝一聲,一震長劍便沖了過來,帶着陣陣勁風,發出駭人的呼嘯。
他另一隻手迅速掐動法訣,掌心托着一道深藍色的冰火,讓四周的氣溫驟然下降了幾分。
寒冰屬性的真元力麼,倒是有幾分特殊,不過,主人的境界差了些。
唐昊運轉起蒼蠅功,身形微微側移,輕松無比的躲過對方一劍,同時施展起玄黃重力空間,一尊重力神魔從空中走出,張開口大聲咆哮。
什麼怪物!
秦東河吃了一驚,駭然的發現自己的身軀突然變得沉重無比,每挪動一步都很是艱難,而手掌中的幽火,竟然也在重力神魔的壓迫中變得扭曲搖曳,仿佛随時都會熄滅。
“玄冰烈焰斬”!
他不敢怠慢,連忙将手中的幽火跟長劍一合,大喝一聲朝唐昊劈了過來,熊熊冰焰讓大地結出了薄薄一層寒霜。
殺傷力很不錯,不過,在沒有凝出神象之前,這東西我還不懼!
感受着秦東河的劍招中蘊藏着的刺骨寒冷,唐昊嘴角微翹,臉上沒有絲毫畏懼。
他重心微微下沉,平靜的看向朝自己襲來的殺招,竟不是要躲避,而是想硬生生抗下!
“小心啊公子!“
周素雪吓得掩嘴驚呼,一張俏臉瞬間變得煞白。
“找死!“
秦東河見狀,手下的力道非但沒有減輕,反而威力更增幾分。他臉上浮起絲絲猙獰,仿佛已經看到唐昊鮮皿飛濺,被活生生劈成兩半的情景。
“噗“!
“玄冰烈焰斬“擊中了唐昊的肩膀,發出一聲悶響,巨大的力量讓他整個人陷進地面數寸。
寒霜布滿了他的身軀,讓他看上去像是一尊白色雕塑。
“看你還不死?!”
秦東河邪邪一笑,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可就在這時,一道輕微的“咔擦”聲響了起來,在衆人駭然注視下,唐昊伸出一隻手,一把抓住了“驚鴻”劍的劍鋒,緩緩的将它從身上推開。
秦東河漲紅了臉,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抵擋這股巨力,可卻根本無法動搖那隻手絲毫。
唐昊的掌心被劍刃割破,鮮皿流出,可卻詭異的在傷口處流轉,沒有順着劍身滴落。而他肩膀的傷,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着,仿佛不死之身!
“你……你你你是怪物!”
看到這詭異的一幕,秦東河突然松開了手中的長劍法器,一邊踉跄後退,一邊臉色蒼白的大喊。
“砰”!
唐昊輕輕一躍,膝蓋重重撞擊在秦東河的後背上,讓他瞬間噴出幾大口鮮皿,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看着那一衆外門弟子噤若寒蟬的樣子,他忍不住皺了皺眉,喃喃自語。
怪物麼?如果這天陽閣的弟子都是這樣的水準,那真是讓人失望!
收起重力神魔,唐昊擡起頭看向山頂那片宮殿,手中的天陽令攥得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