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第216章
小萌淬不及防,整個人被這水柱沖得往後倒去。
哐當!
她的腦袋重重撞在了落地玻璃門上。
她疼得直揉腦袋。
可更大的水柱力道十足的已經疊加而來!
小萌隻來得及伸出了手,已經被鋪天蓋地的水柱淹沒,就連口中,也被灌滿了水。
她畢竟不是魚,在這沖天的水柱跟前,連呼吸都困難。
整個房間裡的水位快速地漲高着!
落地玻璃被沖擊得發出嗡嗡的震動聲,在小萌呼救不得,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磅!”
玻璃被沖破了。
嘩啦啦的水被灌進了花園裡,水位陡然下降。
小萌的腦袋這才得以露出水面之外。
她狼狽地嗆着,整個人因為沖力的關系往後仰倒着,臉頰也被破裂的玻璃碎片劃出了長長一道口子。
她足尖一瞪,整個人從地上一彈而起,龍博衍的水彈已經發射到她面前了。
“你這個混蛋!”小萌沒法可想了。
既然他都已經不認得她,她唯有一路引他回寒冰洞,找其他門人幫忙了。
但願在半路上,她不用出動到冥骨來壓制他吧。
她主意打定,轉身就準備飛躍而去,冥骨也在龍博衍的眼前一閃,她終歸不敢大意。
可龍博衍此時已經不再認得她了。
他的雙手破空而至,眼看,已經到了小萌的背後。
她一咬牙,準備用冥骨抵擋,卻一眼掃到了那個站在龍博衍身後的人影。
“不!”她低呼了一聲,握住冥骨的手一用力,淡淡的皿迹已經蔓延到了冥骨之上。
龍博衍隻錯神了3秒鐘。
然而,已經足夠了。
一把沉重的椅子已經狠狠地砸到了他的頭上,附加的,還有已經被驅動的冥骨。
他狂吼了一聲,準備反擊。
那椅子又砸多了一下。
他眼前一黑,腦袋上汩汩的鮮皿流下,他的神智也有了半秒的清明:“卧槽,哪個混蛋拿椅子砸我?有種不要跑!”
他話一說完,腦袋也就一歪,倒在了一片水窪之上了。
小萌這才松了口氣。
她抓緊了眼前人的手,着急得緊:“不是讓你上樓躲着去嗎?你怎麼又來了?”
蘇染扔下了手裡沉重的椅子,額頭點點,不知道是汗還是水。
他一把覆住了她臉上還沁着皿珠的傷口,眼神凝重:“你又傷到了?”他皺起了眉頭,“我是個男人,我就該保護你!”
小萌呼吸一窒。
這就是愛情嗎?
相互包容着,生怕對方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她眼睛不由濕潤了。
蘇染卻沒有再留戀柔情。
他比小萌更清醒:“先把他給綁住吧,這樣時不時發狂也不是個辦法啊。”
他四處找着繩索,小萌也如夢初醒。
她翻出了自己的紙符,快速地書寫着簡單的符咒,貼在了龍博衍渾身各處。
一指來粗的繩索把龍博衍綁得嚴嚴實實的,蘇染也累出了一身汗。
小萌和葉紫嫣通了電話,回來的時候,臉色相當凝重。
“我媽媽說,她暫時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她咬了咬牙,“實在不成,我先把他帶走……”
“萬一這一路他掙脫了,那你豈不是……”蘇染搖頭不贊同,“這樣好了,反正,現在這城市裡修道人這麼多,我來網上發張英雄帖,不一定其他人沒法解決這件事。”
他當然知道,這些人沒法解決龍博衍的問題。
可他更知道,任由小萌把龍博衍帶上路,在遠離他的視線之下,龍博衍蘇醒過來後,會怎樣重創小萌,都還是一個未知數!
他不能冒這個險!
小萌咬住了下唇,坐在了床沿。
事到如今,似乎也隻有這個法子可以想了。
她深吸了口氣才道:“那好吧。”
蘇染已經快速地拉着她上樓:“走,我們到樓上去發貼,你對這些情況比較了解,帖子你來寫!”
小萌自然不會推脫。
兩人快步地上了樓。
龍博衍被關上的門裡,透出了一片昏暗,而他,還在持續的昏迷之中……
“咔哒”一聲,龍博衍隔壁的房門被打開了。
一道嬌俏的身影摸着腦袋走了出來。
剛剛是什麼聲音呢?
好像好吵,讓她整個腦袋都從夢鄉裡一下被拔離了出來,可是眼皮很重,怎麼都睜不開……
一個聲音在腦海裡不斷地告訴她:“小若,睡吧,睡吧,沒什麼大事的……”
她昏昏沉沉的,差點就又睡着了。
再度醒來,是因為她肚子實在餓得不得了,就連那陣陣催眠似的聲音都沒法抵擋得過五谷廟裡的抗議。
所以,季涵若又爬了起來,準備給自己下個面吃。
旁邊龍博衍的房門半掩着。
他的吃貨本性,她是了解的。
她把腦袋探了進去。
屋裡是一片昏暗。
她眨了眨眼睛,半天沒有看清屋裡的一切,隻看到那雙屬于龍博衍的晶亮的眸子。
他已經醒了!
季涵若沒有看見他被牢牢束縛住的陣仗,她把手探到門後,想按亮房間的燈。
“咔哒”一聲,燈沒有亮。
涵若一頭霧水。
她縮回了自己的腦袋。
他既然醒着,有吃的,他自然不會放過。
相處這段時間了,涵若自然是清楚的。
兩人之間關系也一直不錯,她有吃的,自然也不會漏掉他的一份。
于是,她來到廚房,煮開了水,放了兩個面餅下去,想了想,又放多了一個。
他吃那麼多,一個面餅,想必喂不飽他。
隻是,剛才他為什麼不說話呢?
平常不是聒噪得緊的麼?
她微微困惑着,卻不妨礙她把這一鍋面加上各種作料,甚至還放了好多顆蝦仁。
熱氣騰騰的面條被盛到了大碗裡。
所有的蝦仁都被她夾到了龍博衍的碗中。
那傻乎乎的家夥上回被她做的料理害得夠嗆,拉了好幾天的肚子,自己總得表達一下歉意不是?
料理完畢,她就端起了碗,走到龍博衍的房間門口。
她敲了敲房門。
裡面沒有應聲。
她試探着推開了房門,慢慢地摸黑走了進去。
如果她能說話,她一定會出聲試探着。
可她說不了話。
她隻能摸索着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