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不是别人,正是術宗的穆長老,當日被慕炎在樸峰羞辱了一番,搞的天阙九峰沸沸揚揚。
在慕炎突然站在了他的面前時,他的眼睛中,閃過的那絲詫異之色雖然很微弱,可是還是被慕炎捕捉到了。那是對于計劃失敗的一種驚訝。
沒錯,慕炎已經肯定了,正是他想要置自己于死地,想必這次被莫名其妙的安排進外宗,也是他從中搞得鬼。
憑借兩人的恩怨,他這樣做倒也沒讓慕炎太吃驚,隻是,慕炎的怒火徹底被點燃了。
先是杜忠,喜歡唐冰本就觸怒了慕炎的逆鱗,更何況他憑借修為高強,還對慕炎大打出手。如今,身為術宗長老的他,非但沒有站出來主持公道,反而還要置他于死地,慕炎這家夥哪裡受過這個氣!
馬森見那長老面色不太好,趕緊将腰彎的更低,聲音非常恭敬,說道:“尊敬的長老,我們不是故意耽誤行程的,方才真的在路上耽誤了一些事,所以才……”
那長老冷哼一聲,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慕炎,殺意直逼慕炎靈魂。
可是慕炎擁有帝兵護體,對于威壓傲然而立,毫無懼色。
“趕緊去參加試煉,真是一群蠢貨!”
最後,那長老從嘴裡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令馬森大喜,趕緊拉着慕炎和華雲飛一腳邁進了大山中。
長老什麼意思,其他人或許不知道,可慕炎知道,如果沒猜錯的話,杜忠應該也在這火羽山!他要殺了自己!
火羽山不像一般的山脈,綿延千裡,高聳入雲。它隻是一座平常不過的山脈,高約千尺,曾經是一座活火山,經過幾百年的歲月磨砺後,已然沒了曾經的活力。
隻不過,山上的珍貴藥材倒是不少,三人這次的任務便是采集藥材。上山之際,贈予三人一枚儲物袋,最後的成績要看儲物袋裡的藥材總價值。
至于是搶還是采,并沒有明确規定,衆人都明白其中的規則。
馬森性質高昂,滿腦子都是擠進天阙内宗,一路上說個不停。
華雲飛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步伐一直保持着同一個步調,不時用眼角瞥過馬森。
而慕炎,則是一直在暗暗注意周圍環境,他覺得那杜忠肯定也在火羽山,那穆長老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活着的,所以,這火羽山是再好不過的下手地方了。
“慕炎兄弟,你就放心吧,憑借我們倆的修為,肯定能罩着你,這次我們争取帶你進内宗!”
看着慕炎有些心事的樣子,馬森以為他在擔心,伸出粗糙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
華雲飛這次倒是沒有反駁他,也伸出手掌拍了拍慕炎的肩膀,露出一抹微笑。
慕炎也微微一笑,算是回敬了他們。
事實上,慕炎對于天阙九峰不屑一顧,即便大道傳承千年,瑰寶秘境不時出現,可是,他對于天阙宗并沒有任何的歸屬感。
能給予他歸屬感的地方,一個是慕家,而另一個就是海州的師工會了!
若要問他這次來試煉是為何,或許他隻會淡淡的說一句:我是來殺人的。
慕炎不過是天阙宗的一個過客而已,他曾和姜明席地而坐,促膝長談過,他的體質乃是太古時代,傳承下的東荒聖體,他遲早要去大千世界闖蕩的。
姜明的無欲大道,屬于自然大道,無欲無求,雖然慕炎體内的禁忌力量将它臨摹了下來,但并不能說明他能修習樸峰傳承,他是一個無法割舍**的男人。
更何況辰龍的**,也是他迫在眉睫想要解決的問題。
所以,他不想在離開時,給自己的朋友親人,留下任何威脅!是的,他就是那麼自私!他不否認!
三個人,一天下來,收獲并不算多,馬森臉上雖說有些失落,但也還是信心滿滿,倒是華雲飛,一直都是那麼平靜,這讓慕炎對他的身份更加好奇,尤其是他手臂上的那團符文,他隐隐約約覺得眼熟。
忽然,地面上的篝火開始晃動,涼風襲來,火苗随即熄滅,一陣龐大的靈力波動,像一股震人心魄的潮水,湧了過來,震得樹木一陣晃動,甚至慕炎幾人腳下的岩石都被震裂了。
很明顯,這是針對三人而來的。
馬森頓時抽出腰間的兵器,躍上一出高石,巡視着四周,嘴裡怒道:“是誰在那!出來!”
華雲飛也是雙拳緊握,白皙的面龐更加的蒼白,周身的靈力正在瘋狂的調動着,想必他也感覺到了有危險來臨。
“拿來……”
于黑暗中,突然出現了一道人影,而在他的背後,站着幾位兇神惡煞的修士,手裡拿着十幾隻儲物袋。
為首那人中等身材,皮膚黝黑,眼睛中藏着殺意,他伸出手掌,眼睛死死的盯着馬森,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哦不,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你是誰呀,我為什麼給你,我腦子又不是有毛病。”
馬森瞥了對方一眼,他非常不喜歡對方臉上的那股表情,随即将儲物袋放進了自己的兇口,跳下了岩石,沒打算搭理他。可是這一動作,卻令那人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你是第一個敢站出來反駁我的弟子,當然,我這樣說你可能更明白一點――你是第一個想找死的弟子!”
毫無預兆的,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直接湧了出來,就像是一把巨大的鐵錘,突然朝着馬森的兇口撞了過去,玄階攻擊武技凝聚在他指頭上,鋒利的指甲,想要一把抓穿馬森的腦袋,出手十分狠辣!
一旁的華雲飛,修為畢竟比馬森要強大,一瞬間就看出了對方力量的強勢,急忙朝着馬森大喊道:“白癡,趕緊躲開!”
可是那人的動作實在太快了,話音剛落,那隻鋒利的爪子就已經落在了馬森的身上。
“啊!”
馬森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了,隻顧的将腦袋一側,然後嘴裡突然發出一聲慘叫,那爪子一下子扣住了他的肩膀,連皿帶肉,生生的撕了下來,筋骨斷裂,鮮紅的皿液一下子噴濺了出來!
馬森被打出了十米開外,右肩已經嚴重粉碎,扭曲的骨茬穿透了肌膚,疼的他紅着眼睛,冷汗直流。
那人不屑的瞥了馬森一眼,然後舔了舔指頭上的鮮皿,冷笑道:“難道外宗的弟子,不知道該如何敬畏内宗麼?竟然敢這樣放肆!”
一聽内宗二字,本來憤怒的馬森,臉上的表情變了又邊,最後一抹絕望的死灰色表現了出來,他知道,自己這次注定要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