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曆史轉過頭問我:“你沒有什麼要問我的麼?”我頓時一愣,一時不知道老曆史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就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問你什麼?”老曆史很詭異的一笑然後就閉上了眼睛一句話不說,他這一舉動給我弄得是渾身發冷,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我趕緊找個借口跟劉志換了個位置,遠遠的躲開老曆史,無論我躲開多遠仿佛都能感受到老曆史身上發出的那種冷冷的死人的氣息。
卡車的速度很快,還沒有到中午就到了呼倫,當我們的車停到一個不起眼的小院子的時候,中年人已經站在外面等着我們了,他的身邊站着幾位穿着白大褂的醫務人員,手裡提着一副擔架,當我們把孫鐵鋼從車上擡下來這幾個人就馬上的跑了過來,把孫鐵鋼放到擔架上就擡上了一輛吉普車拉走了。
中年人對着我們掃視了一眼開口說到:“同志們辛苦了,大家先去休息一下,等待接下來的任務!”很簡單的一段話,中年人說完就轉身離開了,緊接着大家就被帶離了此地。
我們先是被安排了體檢,然後又安排了洗澡吃飯,這是我這段時間以來最舒服的時刻了。接下來卻沒有了任何事情,就是給我們分别安排了住處隻是多了一些穿着中山裝不明身份的人,但是接下來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我也就美美的睡了一覺。
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把我從睡夢中叫醒,睜眼一看天已經亮了,我打開門是一個穿着中山裝的漢子。我被帶到一個辦公室,辦公室的門沒有關,裡面煙氣彌漫,中年人手裡夾着煙坐在辦公桌後面皺着眉頭想着什麼,煙灰已經燃出了很長一段,看來他已經保持這個狀态很久了,我輕輕地敲了敲門,中年人在沉思中反應過來,看到我進來後就很親切的叫我坐下,我在辦公桌對面做好,中年人拿起手中的煙盒向我遞過來,我擺擺手說:“我不吸煙。”中年人點點頭說:“不吸煙好啊,不吸煙好,我是戒不下來了。”說完将手中的煙頭按在了桌上的煙灰缸裡,裡面已經堆滿了煙頭,中年人的雙眼不滿皿絲,看起來是一晚上沒睡,臉上充滿疲态。
中年人調整了一下狀态對我說道:“鐵鋼把事情都跟我說了,我也大概的了解到了一些情況。不知道你對這件事怎麼看?”中年人很快就把皮球踢給了我,我嗯嗯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中年人解釋道:“沒别的意思,我就是想了解你做為當事人的看法。”我理了理思緒說:“其實對于進洞和從洞裡出來的整個過程我都是很清晰的,我清楚的記得老曆史死時的情景,可是他又突然的出現在洞外,這怎麼也讓我無法理解,對了,我們坐車回來的時候他還問過我有沒有什麼要問他的,我感覺特别奇怪!”中年人人依然靜靜的聽着我的叙述,我接着說:“在我心裡我一直确定我經曆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但是現實的狀況讓我懷疑起來我是不是出現了幻覺!”最後幻覺兩個字我說的有些輕,因為我确實不知道我是不是之前經曆的一切都是幻覺,而老曆史他們才是經曆的現實,包括老曆史他們也沒有死,隻有我們沖散後我和孫鐵鋼經曆的是幻覺,一切都是假象,就好像我們出來好我好像在夢裡經曆過一樣,如果那是幻覺這一切都容易解釋了,這一切很可能是我和孫鐵鋼在洞裡精神太緊張或者因為其他外因造成我倆精神上出現了幻覺。
中年人可能是看出了我心裡的想法,嘴角一揚說:“是不是幻覺你先聽聽洞外的人是怎麼說的你再回過頭來想一想。”我知道他所謂的洞外的人是指沒有進洞的劉柱子等人包括通訊員。
中年人繼續說:“劉柱子說你們是29日夜裡進的洞,之後三天全無消息,但是到了6月2号的下午進洞的人除了你和鐵鋼都出來了,這些人出來的時候精神萎靡,劉柱子嘗試着跟他們溝通過,但是所有人好像聽不見一樣,出來後全部倒頭就睡,劉柱子什麼消息都沒有得到。而就在你和鐵鋼坐牛車回來後所有人又好像聽到命令了一樣全都醒來,仿佛也恢複了正常!”昨天晚上孫鐵鋼是跟劉柱子溝通過的,但是具體聊了什麼我是不知道的,看來他跟劉柱子說的就是這些東西了,我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那老曆史說跟上級溝通和準備再次進洞都是沒有發生的?”中年人點點頭:“是的,他們之前一批從洞裡出來的好像是專門為了等你們而出來的!”我有些越來越摸不到頭腦了,感覺此時自己的腦袋完全不夠用了。
中年人又點起一支煙:“這件事情很複雜,我這次叫你來是想跟你說要弄清這件事需要再次進洞!”
一聽到中年人這麼說我腦袋就大了一圈,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就是讓我再次進洞,我剛剛死裡逃生的出來再次進洞,說實話我有些不願意,但是我知道這由不得我選擇,中年人看到我的樣子說:“鐵鋼受傷很重,一時半會無法進行任務,而那些人具體狀況還沒摸透,你又有經驗隻好再次讓你進洞。這一次會有更加專業的人員和你一起行動,你想想有什麼需要,明天早上會有見面,到時候提出來,然後事不宜遲很快就會出發,日本人的行動很快這是我們沒想到的,所以我們也要抓緊時間!”
我從中年人那裡出來後,腦袋裡還是亂亂的,這麼多的事情堆積到一起我就有一些吃不消了,沒有一絲頭緒。當我回到住處的時候其他人已經不在了,應該是被安排的别處了,索性什麼都不去想就安安靜靜的休息。
第二天一早中年人就安排了我和那些所謂的專業人士見了面,這些人年紀上都稍微大一些,看起來都是經驗豐富之輩,一共就五個個人,帶頭的是一個身材矮小也就一米六左右的四十多歲的男人,小眼睛沒有一絲神氣,絕對是扔在人堆裡你根本不會注意他的那種,滿手都是老繭,左手的食指和中指被煙熏的發黃。其他四個人看起來倒是沒有小個子沒那麼有特點,但是也可以看出來都是在外面讨活的人,那種滄桑的感覺一眼就能看的出來。
中年人看見人都到齊了就開口說道:“好,今天我在這裡說的話屬于絕密信息,每個人都要簽署保密協議。”在這個時候保密的事情太多了,我們早就習以為常了,不過每個人都是嚴肅認真的。中年人繼續說道:“我們第一次的探索可以說是失敗的,但是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至少可以讓我們更加的重視這次任務,這個任務不是那麼簡單的,否則我們也絕對不會提供這麼多的資源,我希望大家一定要重視起來!”中年人的話說的比較重,我心裡可以說是最不好受的,這些人裡隻有我是參與過第一次任務的,中年人這麼說就意味着對我們第一次工作的不滿,我的臉很燙,好像這話單獨對我說的一樣。
中年人接着說道:“我希望大家吸取教訓,不要重蹈覆轍。接下來我說一說這次任務情況,通過第一次的任務活動我們發現洞裡的情況很複雜,我們目前有兩個參考的樣本,但是都不全面,第一個樣本是洞裡有緻命物體,具體是不是生物不得而知;第二,洞裡情形複雜可能對人的神經系統有一定影響,初步猜測是磁場幹擾。根據僅有的信息來看,洞裡危險重重,希望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同時還有一個重要的事件通報,日本人的行動很快,他們掌握的信息要比我們多,目前有可能也進入了洞中,希望大家做好萬全的準備,不可掉以輕心。”
中年人巡視了一圈,然後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說道:“時間緊任務重,所有物資都已經準備好,已經有協助你們執行任務的同志在任務點等你們了,同志們準備馬上出發,一定要在日本人的前頭完成任務!”
就這樣結束了這次草草的見面會,出了小會議室就上了車準備出發,還是那輛卡車,隻不過車上的人都換了,我一個都不認識,其實他們之間也是剛剛見面不久,都是從各地調派的各個行業的能手。
坐在我旁邊的是一個胖胖的黑黑的漢子,年紀看着三十左右,長着一副笑面臉,一起的都叫他包黑子,他轉過頭對我說道:“同志怎麼稱呼啊?”我笑笑說:“我叫楊愛國。”“嘿呀,這個名字好,一看你爹媽就是文化人,不像我老爹那個大老粗自己不會起名他也不去找找那有文化的先生。”我好奇的問他:“那你怎麼稱呼?”包黑子咧嘴一笑:“嘿嘿,我姓包,叫包皮。”我差一點憋到内傷,強忍着沒有笑出來,包黑子倒是不介意:“沒事笑吧,我都習慣了,嘿嘿。以後叫我包黑子就行,這樣好點,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