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詞怎麼會出現這裡,真是衆裡尋他千百度,沒想到能在這裡意外遇見。
秋詞站在樓梯口,一動也不動,不說話,身上任何的關節也沒動。
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尊木偶一樣站立在那裡。
旁邊的春語擦了擦眼睛盯着秋詞,她拉着我的手,小聲問我:“你确定那人就是秋詞,你沒看花眼,現在光線這麼暗别看錯了。
”
她說的話倒是提醒了我,這偌大的樓道裡面别說兩個人了,上樓的時候我們連一個活的蒼蠅都沒看到。
我輕聲喊着:“是你嗎?
秋詞?
我是一生,如果是你的話回答我一聲好嗎?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
我和春語都目不轉睛看着那個在樓道裡雪白雪白的身影,在黑暗中感覺那麼特立獨行,恍惚之間我似乎看到了她的嘴巴在動。
可是我又沒有聽到她在說什麼,輕輕拍了拍耳朵,還以為是自己耳鳴沒聽見。
可是什麼聲音也沒有,這黑暗裡一點聲音都沒有,寂靜的死一般。
“你是不是聽到了她在說話,嘴巴在動。
可是我什麼也聽不見,你聽見了嗎?
”我小聲問着旁邊的春語,眼睛一直盯着秋詞。
“我還以為你聽見了,我什麼都沒聽見。
”
在我們談話的時候秋詞忽然轉身拔腿就跑,速度很快,感覺是在淩空飛舞一樣。
看到秋詞繼續往樓上跑,我立馬跟了上去,什麼也沒有想。
畢竟我唯一的念想秋詞現在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我不能丢掉這唯一的機會。
我跑了幾步,春語想要拉着我的手,可是卻抓空了,差點絆倒在樓梯上面。
她在我的身後大聲喊着:“别追,你這小子怎麼了。
”
那聲音在空曠的樓道了來回穿梭,我也不知道怎麼了,腦袋裡面全都是要追上秋詞的念頭。
秋詞在前面向上奔跑着,速度越來越快,看樣子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我在後面緊跟着,沒跑兩三樓秋詞就消失在了空曠的樓道裡。
剛剛可能追得有些着急,竟然忘記了上了幾層樓。
我估摸着差不多至少也有三四層了,我們差不多快到頂樓了。
春語跟了上了,她氣喘籲籲的,小聲說着:“你見到了你老婆就跟瘋了一樣,完全不顧及别人的感受,我累的差點都喘不過氣了。
咱們還是别跑了,差不多快到頂樓了。
”
春語說的沒錯,這棟樓就七層,我們剛剛在二樓碰到的秋詞。
現在上了至少三四層樓,馬上就到頂樓了。
“剛剛我們上了幾樓?
”
“四樓。
幸好我數了一下。
”
“現在我們在六樓,咱們快點,我必須得找到秋詞。
我們跟着孔祥天來到這裡不就是為了要找到與秋詞有關的線索嗎?
現在她就在這個地方,我不想再丢失這僅有的機會了。
”
春語擋在我的面前,她的眼睛盯着我,從她的眼睛裡面我看到了堅定和失落并存。
她緊緊将我雙肩抓住,搖了我的身體,很嚴肅的說:“這裡很詭異不是嗎?
不要被眼前所見到的東西給迷惑,剛剛那隻是個模糊的影子,也許那根本就不是秋詞呢!
”
我低着頭:“我是一定要上去探個究竟的,不然我會後悔的,你知道嗎?
我已經後悔了一次,我不能再後悔第二次。
”
春語松開了手。
“如果你真的要上去,我就陪你上去。
”看着春語的模樣,我的心裡竟然浮現出了一絲絲感動。
她和秋詞一樣,是願意為我付出一切的姑娘,明知道上面危險還要趟這趟渾水。
我說不出的感動隻能裝在心裡,也許說出來了就變了味道。
我有些猶豫。
“你别上去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想把你牽扯進去。
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我不想讓你再有什麼意外。
”
春語似乎有些高興,拉起了我的手,笑着說:“看來你很在意我,如果你真的在意我,我今兒個還真的應該倔強一下陪你上去。
”
“我是很認真的在給你說。
”
春語将臉拉長,故作鎮定回答:“我也是很嚴肅。
”
我并不理會她,轉身上了樓,不再理會春語。
春語強拖着我的手臂,拽着我不讓我上去,她很用力,在後面大聲吼着:“要不我們先找到我師兄,你不能一個人上去。
”
如果我不上去,有可能這個與秋詞有關的線索就會斷了。
要想再找到這樣直接的線索可能就很難了,我狠狠将春語的手給拽開,臉上微怒面對她。
“隻要有一絲機會,我就不會放棄。
”
我慢慢往七樓走去,春語先是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她竟然也跟了上來。
上了七樓,很奇怪七樓依然空無一物,不過所有點着亮的房間的房門都打開了。
因為有了從房間裡打出來的光亮,整個樓道裡看得清清楚楚的。
春語在我的身後小聲喊着:“你等一等。
”
她在後面将銅錢串子劍拿在手上,那把劍上的古玉發出綠色的光芒。
我沒有聽春語的,徑直朝着樓道裡面走去,在第一個房間裡和樓下的場景一樣,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家具,裡面點着一根白色的蠟燭。
蠟燭的光很微弱,蠟油從蠟燭的頂端一滴滴掉落下來。
走了幾個房間都是一樣的場景,這越往前面走越覺得詭異,我強忍着不讓自己的呼吸聲越來越急促。
我的腳步很細,和古代的女人一樣,笑不露齒步不過半。
身後的春語跟了上來,她拉着我的手。
既然已經上來了,她不再攔着我。
我們走了一段距離,差不多快到最後一個房間了。
現在依然沒有秋詞的身影,如果這裡真的沒有秋詞,那我剛剛看到的人到底是誰,她去了哪裡。
春語在我的身後小聲呢喃着:“這是最後一個房間了,如果沒有的話我們回去好嗎?
”
我沒有回答她。
我的身體已經越過了那最後一個房間的門框,當我從縫隙裡面看到房間的時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房間裡面居然還是點着一隻白色的蠟燭,可是在那根蠟燭的旁邊竟然坐着一個身着白色紗衣的女孩子。
那個女孩子背對着我們,我看不到她到底是誰。
我沒有貿然走進去,如果不是秋詞的話該怎麼辦?
我和春語就站在門框上盯着裡面,那個女孩子一動不動,就像一尊木偶一樣。
我們沉默了一會兒,想要等到那個女孩子轉過頭來。
我終于忍不住了,小聲喊了一句:“秋詞…;…;”
那個穿着白色紗衣的女孩子依然沒有動靜,也沒有回答我的話。
這真的很奇怪,難道坐在房間的女孩子沒有意識,或者說那根本就是一具屍體。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的心裡一點點犯着嘀咕。
“沒有回答。
”
“誰沒有回答?
”在我們正專心緻志盯着房間裡,沒有警惕身後的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我們的耳邊響了起來,就像在我們的耳根上面響了起來。
我的心劇烈跳動了一下,就像一塊巨大的石頭砸向我的心。
我的反應就如同巴甫洛夫的條件反射一樣,側身倚着門框。
這聲音是一個男人發出來的。
秋詞在我的旁邊驚聲跳了起來,雙腿一蹦,跳到了房間裡面。
她大聲喊着:“是誰?
”
男人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不要亂動。
”
這個時候借着微弱的燈光,我才看見我們身後站着的那個人竟然春語的師兄孔祥天。
他的手裡拿着一把銅錢串子劍,下面的吊墜上面挂着四顆古玉,那四顆古玉在昏暗的光線裡就像一把手電筒一樣。
春語反應了過來,看到是師兄,本來還緊張的臉忽然松懈了下來。
“師兄,你去哪裡了,怎麼不見了。
”春語說着就想要從房間裡走出來。
師兄的臉一直陰沉着,也許他一直都這樣。
他再一次大聲喊着:“我叫你不要亂動。
”
春語聽到師兄喊叫,整個人就像木疙瘩一樣站立在原地。
她似乎也警覺到了危險,一雙眼睛四處盯着旁邊,可是她身體的附近根本沒有任何東西。
“師兄,怎麼了?
”春語有點怯生生的問。
“房間裡面有東西,千萬不要動。
”
我看了看,這個房間裡面隻有一根蠟燭和一個背對着我們坐着的女人。
而且那個女人在我們折騰的時候依然沒有動靜,仿佛她根本就不會動一樣。
“哪裡有東西?
”春語問。
“别鬧。
”孔祥天的臉闆着,說話的時候生硬,一點感情都沒有。
看來春語說的沒錯,孔祥天真的是一個沒有感情,脾氣差,而且脾氣倔的怪驢。
我在旁邊注視着房間裡,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個女人的身上。
不過我的心裡越來越涼,畢竟我喊了一聲‘秋詞’,那女人沒有任何反應。
也許她根本就不是秋詞。
孔祥天拿着手中的銅錢串子劍,将劍倒拿在手上,将劍伸到了房間裡面。
那些綠色的光芒越來越亮了,微微的綠光在房間裡面照射着。
在綠光的照耀下,房間裡面确實有許多隐秘的東西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