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靈雲?
她知道徐靈雲在哪裡?如果她真的知道的話,那她應該也知道其他巫女的情況。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我真的是很想知道。
魚姬說的這話果然是有用,錢罐的動作停了下來,看向魚姬,冷冷地道:“徐靈雲在哪裡?”
魚姬看着他,冷笑着不說話。徐靈雲的下落是她現在手上最有力的武器,她必須好好利用才行。
然而,魚姬看錯了錢罐,我也是。
錢罐一掌就朝着魚姬打了過去,始料未及的魚姬被這麼一擊,一下子被打飛了去,撞到了那條漁船上。
船直接就被撞翻,裡面的那個男人一下子就從船上翻了下去,沉到了水裡面。
見狀,我連忙是準備過去救人。錢罐卻是出聲阻止了我:“别去了,他已經死了。你沒注意到我們出現之後,他連動都沒動過嗎?”
錢罐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剛才都沒有聽到過他的動靜,原來是早就沒命了。
魚姬從水中爬了起來,怒視着錢罐道:“難道你不在乎徐靈雲的生死了嗎?”
錢罐的面色,如海面般平靜。
“徐靈雲的下落我自己會查,不不要你來說明。你還是好好想想,在不歸地獄的漫長日子要怎麼過吧。”
魚姬冷哼了一聲,眼神也變得陰冷起來。
一時間,我感覺整個海面都不平靜了。巨大的風浪從遠處卷來,那浪頭足有幾百米高,呼嘯着朝我們卷了過來。
我本能地往後推着,卻是發現不僅是前面,四面八方都已經是被浪頭圍堵上了。
“怎麼辦啊錢罐?”我看着錢罐,着急地說道。
錢罐倒是淡定,看着魚姬卷起來的風浪,往高處飛去。我見狀,連忙也學着他往上飛。
隻是我發現,我們往上一點,那浪頭就往上一點,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高過它一頭。
就在我迷茫之際,魚姬低笑的聲音傳來:“元始天尊,你雖然法力是恢複了,但是你沒了百貫仙衣,是根本不可能與我抗衡的。”
“如果,再加上她呢?”錢罐說着,視線看向了我。
魚姬不屑地哼了一聲:“不就是體内有混沌珠的力量嗎?她根本就不會運用,有和沒有一個樣!”
被她這麼打擊我應該是要反駁的,但一時間,我真的是找不到合适的話語來反駁她。畢竟,她說的,都是大實話。
“你再看看?”錢罐看着魚姬,冷冷地說道:“你以為,我是怎麼找到你們的?”
魚姬盯着我看了幾秒,臉色突然就變了。
“她開了天眼,難道她是……”
說到這裡,她就沒再往下說了。
靠,說話說一半!
我恨不得沖過去掐着她的脖子,讓她把剩下的話說完。
魚姬這麼一吓,氣勢就弱下去了,錢罐從懷中迅速掏出一根筷子狀的東西,朝着魚姬的尾部扔去。
這一擊,自然又是魚姬始料未及的,那根筷子狀的東西深深地插入了她的尾巴中,頓時,她的臉色就變了,身軀也開始拼命地扭動起來。
伴随着她的扭動,那些巨浪也都平息了下去。
“這麼不堪一擊?”我輕聲問着錢罐。
錢罐搖頭,對着我說道:“打蛇打七寸。我剛才擊中的,是魚人的要害。在短暫的時間内,她會連法力都使不出來。”
魚姬憤恨地看着錢罐,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沒想到元始天尊是這麼卑鄙的人,居然趁我不備兩次傷我!”
她的嘲諷錢罐毫不在意:“不管用什麼方法,能把你們捉回去就行。”
他看着魚姬,忽的是話鋒一轉:“你現在如果告訴我徐靈雲的下落的話,我也許會讓不歸地獄裡面的人少對你用點刑。”
我想起上次看見白落辰遭受的那些酷刑,心中都是一緊。
卻不料,魚姬根本就不在意。
她冷哼一聲,對着錢罐說道:“我不會告訴你的。你永遠也别想找到她!”
錢罐眉頭輕皺,然後手一揮,将魚姬甩向了天空。
“那麼,我會讓人好好伺候你的。”
他缥缈的聲音,慢慢地往遠方傳去。
“還有兩個了。”我輕聲說道。
錢罐點頭:“先回去休息一下吧,養好精神明天再找。”
“好。”我應了一聲。
就在這時,我看見遠方的天空中,似乎有黑壓壓的東西飛來了,待它們靠近了,我才發現,是那群吸皿蝙蝠。
是缪引派人來接我了,難道他準備要行動了嗎?
錢罐自然也是看見了那些吸皿蝙蝠,連忙是對我說道:“如果你準備去的話,先幫我看一下下一個逃犯在哪裡。”
我點頭,用心靜靜地感受着下一個逃犯的位置。
當感受到的時候,我心裡一陣疑惑,但還是對着錢罐說出口了。
“在虛空。”
錢罐對着我點頭,此時那些蝙蝠已經是飛了過來,圍住了我。
它們到了的時候,我才發現它們身後還有一個人。剛才黑壓壓一片看不清楚,現在才發現容若居然是跟在了它們後面。
“你怎麼來了?”我問道。
這海上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自然不會是巧合。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對着我說道:“缪引找你?”
我點頭,如實說道:“他說知道白落辰現在的下落,可以告訴我。但是前提是我要替他取一樣東西。”
“你不能去!”
剛說完,容若就阻止了我。
“缪引心狠手辣,不安好心,你幫他絕對沒有什麼好結果的。”
容若說的,我自然是知道。但是雷霆對白落辰動手了,我如果不去找白落辰的話,我怕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出來了。
“容若,我決定了的事情,沒有人可以勸我。”不想再多做讨論,我看着他,面色平靜地轉移了話題:“你還沒說,你來這裡做什麼?”
“自然是找你,我聽雷霆說你後背的胎記變化了,所以給你送個東西來。”
容若說着,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遞給了我。
方方的一片,還有濃濃的刺鼻味道。我怎麼看,都覺得像是狗皮膏藥。
“這是什麼東西?”我皺眉看着容若問道。
“芸生膏。”容若說道:“你後背的胎記要顯現出來,我沒有辦法阻止,隻能是想辦法延緩它變化的速度。”
其實我很好奇,我後背的胎記如果顯現出來了究竟會怎樣。可是我知道,沒有人會告訴我,我隻能是安靜地等待。
“如果你真的要去救白落辰的話,一定要萬事小心。”知道勸不動我,容若隻能是如此說道。
“我會的。”我對着他笑道。
容若交待完便離開了,臨走的時候,他說了一句我有些聽不懂的話。
“也不知道,還能再有幾次相見的機會。”
我讓錢罐給我把芸生膏貼上去,并沒有什麼感覺,隻是有點麻麻的,和貼膏藥的感覺差不多。
“這個真的有用嗎?”我有些懷疑地說道。
錢罐替我貼好膏藥,然後重重地談了口氣。
“你知道這個膏藥是用什麼做的嗎?容若的心尖皿,最珍貴的心尖皿。”
心尖皿?
光是聽着,我都覺得疼。這下子,我對容若的愧疚感,更多了。我欠他的,是在是太多了,而且,此生都沒有機會還了。
貼好芸生膏之後,我和錢罐告别,去到了酆都鬼城。
見到缪引的第一眼,我就直接開門見山地對着他說道:“你要我替你取什麼東西?”
“一枚戒指。”說着,缪引直接拿出一幅畫給我看。
上面畫着的人,是缪引自己。而他左手的無名指上,戴着一枚藍寶石戒指。樣式很普通,也就老舊了一點而已。
就一枚戒指?至于這麼寶貝嗎?
“好,我幫你找。”我應道,繼續問道:“那你告訴我,白落辰現在在哪裡?”
缪引對着我笑了笑,手緩緩擡起,指向了我的兇前:“他就在你戴着的這條彼岸花項鍊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