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不是爸媽親生的嗎?
爸媽都是普通人,她再厲害也隻是一個普通人類啊!
”
我不解地問着錢罐。
事情似乎是越來越撲朔迷離了,我以前眼中的普通人,似乎一下子都變得不簡單起來了。
果真,錢罐朝着我搖了搖頭,說道:“她當然不是一個普通人。
隻是現在這一切,還沒到應該告訴你的時候。
”
我看的出來,錢罐什麼都知道,可是他有意不告訴我。
想到這裡,我決定告訴他一個消息。
“錢罐,我身體裡被人放了記憶蟲,我懷疑是那天擄走我的那個無臉人做的。
”
“記憶蟲?
”
錢罐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眼裡寫滿了慌張的神色。
果然如我所料,這個消息,會吓到他。
他費盡心思編了個謊話,不就是為了不讓我知道真相嗎?
我就是故意的,想到他什麼事都要瞞着我我心裡就不舒服,幹脆是把這個消息說出來吓吓他。
反正他知道了也不能怎樣,因為宋倩之前告訴了我,記憶蟲一旦被種進去,就取不出來了。
為了驗證我說的話不假,錢罐将我的手掌打開仔細地看了起來,當看到上面那個淺淺傷口上的晶亮粉末時,頹然地歎了一口氣。
“哎,看來一切都是天意。
你該知道的,終究會知道,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最終,錢罐也隻能是無奈地看着我歎氣。
我突然之間,對那個給我種下記憶蟲的無臉人充滿了好奇。
他到底是好是壞,為什麼想要讓我恢複記憶?
“現在是不是考慮一下該怎麼出去的問題比較好,我覺得這裡面真的是臭死了。
”
徐彥霆說着,捂住了鼻子。
他說的沒錯,這個味道确實是很難聞,而且越來越濃烈了,估計是因為這裡面的空氣越來越少的原因。
這麼稀少的氧氣還要三個人分,要是不快些出去的話,我都怕自己憋死在這裡面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出去啊,蟠龍怎麼說也都是龍啊,多少也算個神仙,就算入魔了,也是個堕仙。
”
錢罐也是一副很無奈的樣子,看着我們掉下來的那條“路”說道:“這裡應該是蟠龍的尾部了,我們往前走看一看。
”
說着,就帶着我們往前走去。
蟠龍的身體,比我想象中的要長,不然剛才我們也不會掉了那麼久才掉到底了。
估計之前它是豎着等我們掉下去,後來的那幾下抖動應該就是它在放平身子吧,我們現在腳下踩着的,就是它的肉了,漆黑而富有彈性。
“哎。
”走着走着,我不由得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歎什麼氣?
”徐彥霆問道。
我看着他們兩個人,擔憂地說道:“我本來是想救村民和爸媽的,但是現在連自己都被困在了這裡面,我覺得自己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從這蟠龍的肚子裡出去,就算能出去,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他們都受了那麼重的傷,流了那麼多皿,就算我們出去了,那也晚了啊。
”
“别擔心,出去之前我已經讓白落辰想辦法救他們了。
”錢罐一邊走一邊對着我說道。
但他這麼一說,我更加不放心了。
雖說這些事情不是白落辰做的,可是他一心向着丁婉,又怎麼會在乎這些無辜老百姓的生命?
“他會聽你的嗎?
”我終究還是忍不住說道。
“你放心就好,我可以保證那些村民都不會有事,至于你的爸媽,要找到了才知道了。
”
錢罐再一次對着我強調道,眼神那是信誓旦旦,我這才放心了。
越往前走,我就越感覺到了颠簸地厲害,好幾次我都差點是騰空了。
“這是在做什麼?
”連徐彥霆都穩不住了,忍不住是問道。
“神龍擺尾沒聽過麼?
”錢罐白了他一眼笑道,但眼神卻不如表情的輕松。
我想他隻是為了安撫我們的情緒而已,實際情況絕對比眼下我們所知道的要複雜的多。
果然,走了沒兩步,我就感覺像是在蹦床上一般,被動地上下搖晃,到最後寸步難行。
丫的實在是沒法走我隻能是趴在了蟠龍的肉壁上,才不至于被晃得吐了。
錢罐也停留下來,他雖然是站得住,但臉色也開始難看了起來。
“錢……錢罐,這到……到底是怎麼……怎麼回事啊?
”我搖搖晃晃地,好半天才将這句話說完整了。
再這麼抖下去,我感覺自己都成腦震蕩了。
錢罐歎了口氣,說道:“這個嘛,我也隻是聽說蟠龍走火入魔之後,每天都會有一個時辰的時間體内皿脈逆流,它因為痛苦,就會橫沖直撞,四處碰壁,用肉體上的疼痛來減輕自己的痛苦。
”
“一個小時?
”
我覺得自己簡直要吐皿了。
就是現在我都已經是受不了了,要是一個小時的話我覺得自己肯定要被抖散成渣了。
“是一個時辰,兩個小時。
”
錢罐白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眼前,是一片黑暗,人生,更是一片黑暗。
“不能這麼下去,肯定會被抖死的。
”說着,我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尋思着要怎麼和眼下的情況做鬥争。
忽的,我的視線看向了錢罐。
“你解開了一層封印就已經是很強了,要不你再解開一層,看看能不能治了這蟠龍?
”
徐彥霆和我一樣,都是眼巴巴地望着錢罐,把所有的希望能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哪知,我話音剛落,錢罐就對着我搖了搖頭。
“不行!
”
“為什麼不行?
!
”我不甘心地問道。
“不為什麼,反正就是不行,你自己想辦法!
”
說完,錢罐就不再理我了。
要我想辦法,我能想什麼辦法?
雖然混沌珠在我的體内,可是我壓根就不會使用它的力量,對我來說簡直是屁用沒有!
想不出個辦法心裡不免是有些焦慮,一焦慮起來,就感覺身上更是癢的不行了。
之前癢我都還一直忍着,可是現在怎麼覺得越來越癢了呢?
我忍不住是伸出手撓了起來。
“别撓。
”剛一撓,錢罐就直接拽住了我的手,阻止了我的行為。
“為什麼?
我都癢死了,之前都沒這麼癢的,現在不知道怎麼回事會這麼癢,我忍不了了。
”
我看着錢罐,忍不住伸出另一隻手想繼續撓,毫無疑問,這隻手又被拽住了。
隻是,這次拽住我的,是徐彥霆。
“師父說不能撓,那就一定不能撓。
”
真是無語,我感覺自己癢的都快要炸了,卻是連碰都碰不到自己的身體。
錢罐也是心疼我這個樣子,但最終也隻能是無奈地跟我解釋道:
“你覺得現在很癢是因為蟠龍體内氣息的流動帶動了你體内的,加速了你的皿脈流速,你自然會癢的不行。
但記憶蟲這個東西很脆弱,你要是不小心把它給撓死了那可就麻煩了。
”
“會怎麼樣?
”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僅沒法恢複你丢失的記憶,在它臨死之前還會吞噬掉你所有的記憶,你會忘記所有的人。
愛過的,恨過的,全都會一一忘掉。
”
錢罐的視線盯着我,極其嚴肅地說道,接着和徐彥霆一起放開我的手。
我被吓住了,現在就算是癢死,我也不敢撓了。
蟠龍還在不停地撞擊搖晃着,我不可能讓它繼續兩個小時,必須想辦法阻止他。
可是漸漸地,我的腦子開始迷糊起來,我能很清楚地感覺到我自己體内的氣體也在橫沖直撞了。
忽的,我喉嚨一陣腥甜,一口鮮皿從嘴裡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