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就叫你父王爸了怎麼樣?
我仰起頭用下巴看他,眼中都是挑釁的意味。
“父王?”
那厲鬼有些不明白怎麼回事,詢問的眼神看向了冥王。冥王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說了句:“司夜的女人。”
這下,那個厲鬼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步履匆匆地就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念叨着:“完了完了,我怎麼誰不好捉,偏偏捉了那霸王的女人,這下肯定沒好日子過了。”
“五哥你去哪啊?”
見他出去,那女孩遠遠地喊他。
“逃難。”說完,那厲鬼就不見了影蹤。女孩跺跺腳,笑得那叫一個燦爛。
笑完之後,才轉過身來看向了我:“你是司夜那小子的女人?”
看向我的時候,她眼中的純真沒有了,骨子裡都是成熟女人的姿态。她是冥王的女兒,而白落辰又是冥王最小的孩子,所以作為姐姐的她這麼看我并不奇怪。
但看的久了,我依舊會覺得很不自在。
“還不錯。”
說完,她就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這下,屋裡就隻剩我,徐彥霆和冥王三個了。我想問冥王的問題,這下可以問了吧。
“你是來找我的?”
冥王看着我,一語就道破了我的目的。
我點點頭,将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冥王大人你上次是說我肚子裡懷的是雙胞胎嗎?”
我話一出口,冥王卻是一愣,随即眉頭一皺,淡淡地問道:“誰說的?”
咦?不承認?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我自然是窮追不舍。
“我明明聽見你說了句,怎麼會有兩個,後面你還想要說什麼,卻是沒有說出口。”
那晚的記憶實在是太過清晰,每一幕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你記錯了。要是沒什麼事的話你就回去吧,陰間可不是活人待的地方。而且你現在的身體情況,也不适合在陰間久留。”
冥王說完就轉身往樓上走去,我一慌,就拉住了他。
拉住他的瞬間,我感覺到周圍狂風四起,屋内的桌椅闆凳都騰空在空中飛舞了起來。就連我和徐彥霆在這狂風中都有些站不穩了。
這個樣子,是不是冥王發怒了?
被這架勢吓到,我讪讪地收回了手,這風立馬就平息下來了。
不得不說,冥王發怒的樣子還是很可怕的,所以明知問不出結果,我可不會再去找死了。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冥王突然是停了下來,對着我說道:“這個孩子生下來,不管是死是活,都是個劫難。”
冥王很快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之中,他的話卻一直在我腦中回響着。雖說不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我似乎是明白當初他為什麼要弄死我肚子裡的孩子了。
他是冥王,是一方之主,如果我的孩子生下來真的會禍國殃民的話,就算是他的親孫子,他也有責任去鏟除。
“看來白跑一趟了。”
徐彥霆看着我,眼中滿是無奈。
“是啊。”我苦笑了一聲,說道:“這麼千裡迢迢跑來,卻是什麼都沒問到。”
于是,我隻能和徐彥霆一起打道回府。
我們沿着原路返回,這一次,我們沒有再碰到什麼危險,一路都很順利。
最後,我們站在了鬼市的入口。
隻要通過這太平間的隔間,就可以回到人間了。
徐彥霆卻是拉住了我問道:“你不想逛逛鬼市了嗎?”
一路上,我都在回想着冥王的話,這心事重重的樣子自然是被他看在了眼裡。估計是這樣子,徐彥霆才想做些事來讓我分散注意力。
他這麼一說,我還真的來了興趣。
我在鬼市裡逛來逛去,看見這個也新奇,看見那個也喜歡。
但最後吸引我視線的,還是一條項鍊。
一條很漂亮的項鍊。
都說金色顯得庸俗,可是這條金項鍊做工極其精緻,雕刻的是一朵彼岸花的樣子。之前看到的彼岸花都是紅色的本尊,現在忽的看見這麼一朵金色的,還真的是有些移不開眼。
“喜歡嗎?”
徐彥霆湊過來,笑着問我。
我點點頭,眼睛一刻也舍不得從它的身上移開。它對我而言就像是有着緻命的吸引力一般,無聲地在召喚着我。
賣這個的是一個青面獠牙的羅刹,見我喜歡連忙說道:“這可是個好寶貝,當初戴它的可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喜歡的可是從出生開始就沒離過身的。”
那羅刹說着,就将項鍊遞到了我手上,讓我仔細看看。
我看着這條項鍊,感覺花朵的每一片花瓣都在散發着芬芳。似乎有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告訴我,買,買,買。
不知道你們在逛某寶看見某個喜歡的不得了的東西的時候有沒有這種感覺,反正我現在是有了。
“這個怎麼賣的?”
徐彥霆問道。
“五百萬。”
靠!這麼多?!
吓得我立刻就把手鍊扔了,拉着徐彥霆就走。丫的不就是一條金項鍊嗎,能賣五百萬,這不是搶人嗎?
徐彥霆卻是拉住了我,好笑地說道:“是冥币,冥币。”
我這才松了一口氣,繼而看着他問道:“你有帶冥币嗎?”
他對着我聳聳肩,搖了搖頭:“誰出門帶冥币的。”
想想也是。
看來再喜歡也沒有辦法,總不可能搶吧?在鬼的地盤鬧事,這不是找死嗎?
最終,我隻能是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看來我和它是沒緣,下次再說吧。”
“下次,下次就不一定還有了。有些東西錯過了,那可就是一輩子的事情。該抓住的東西,就絕對不要放手。”
他像是在說給我聽,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接着,我看見他一咬牙,将懷中的東西都掏了出來,擺在那羅刹面前說道:“我用這些跟你換。”
我一看,那不全是錢罐的東西嗎?有好幾樣東西好像還挺貴的,聽錢罐說他當初可是跑了好多地方才弄到的。現在徐彥霆說把這些東西拿出來當了就當了,也不怕回去錢罐弄死他?
想到這裡,我不禁為徐彥霆擔憂起來。
“這些東西我拿來也沒用啊。”
錢罐這麼寶貝的東西,那羅刹卻隻是看了一眼,嫌棄地說道。
“你傻啊,以後要是有人間的道士來,你可以高價賣給他們的啊。”
徐彥霆對着那羅刹眨眨眼,給他出着主意。
那羅刹點了點頭,将那些法器撿了起來,然後把項鍊給了徐彥霆。
“喜歡嗎?送給你。”
徐彥霆接過項鍊,直接就遞到了我手中。
我感動地不知如何是好,接着喜歡的寶貝時,雙手都是顫抖的。要是平時我肯定是無功不受祿拒絕了的,可是第一這東西我是真喜歡,第二,反正也是用錢罐的法器換的,不要白不要!
“謝謝。”
我說着,就将項鍊小心地收好,和徐彥霆一起往出口走去。
“我們估計要等會兒才能出去,這會兒天還沒黑呢,我們陽氣都已經是散盡了,見光死。”
一邊走徐彥霆一邊提醒着我。
“嗯。”
我點頭,下一秒卻是尖叫了起來。
丫的我的腳被抓住了,難道詐屍了嗎?!
低頭一看,這隔間裡躺着的,居然是錢罐!
“你師父死了?”
我轉頭看向徐彥霆,腦子裡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你才死了!”
錢罐一聲呵斥,将冷凍櫃往外面一推,便從裡面走了出去。
他轉過身看着我們兩個,沉聲說道:“你們進去的時候我就感應到你們了,一直在這裡等着你們呢,要不是我讓老許把溫度調高些我都冷死了。”
說着,他看向徐彥霆數落道:“你還真是膽大,居然敢帶着丁香一起靈魂出竅闖地府,沒出事算你們好運!走,跟我回去!”
錢罐打開一把黑傘,讓我們躲在下面,就帶着我們出了醫院,出去的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關愛智障的眼神。
都說鬼喜歡躲在黑傘下,不是沒有道理的。在黑傘下面我完全沒有感覺到一絲不舒服,看來是因為黑傘能遮擋陽光的原因。
好不容易回到家,錢罐一打開門,我卻是愣住了。
我的肉身,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