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茜,其實是陶靜的女兒!”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大腦完全失去了控制肢體的能力,傻呆呆的站着。
小茜是陶靜的女兒!這有沒有搞錯啊?
小茜的父母我都見過,她媽比較潑婦,她爸是語文老師,看起來文文弱弱地。
再說了如果小茜真是陶靜的女兒,陶靜不會連自己親生女兒都害死吧?
“哈哈!”燕姐突然笑得花枝招展的,邊笑邊說小哥你這麼那麼傻,人家說什麼你都信,實在是太好玩了。
我滿頭黑線,有些怨恨的看着她,說燕姐能不這樣玩嗎?
“其實,我也不算騙你。”一聲歎氣在耳邊回響。
“從哪兒說起呢?從她剛來俏佳人的時候說起吧。剛見到這姑娘的時候我喜歡上她了。這姑娘心眼好,樸實,也有上進心,可惜就是來錯了地方,跟錯了男人!”燕姐歎了口氣。
燕姐說,當時陶靜剛來俏佳人做服務員的時候穿的很土氣,一看就是大山裡出來的,不過這小妮子對人熱情,見誰都是姐姐哥哥的叫,很短時間内讓所有人都喜歡她,就連我們做這一行的,她也沒有歧視。
我靜靜地聽着,沒插話。
“相處的時間久了,我也知道她有一個男人,不過那個男人真不是東西,不求上進,還不去工作,每天在家裡做白日夢發大财,兩人的經濟來源全靠陶靜那點微薄的工資。”
我點頭,說我聽一個朋友說過,那後來發生了什麼事?陶靜為什麼死了。
燕姐沒回答我的問題,自顧自的說:“那男人真不是東西,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想起來我還生氣,你說陶靜掏心掏肺的對他,他心存感激對陶靜好一點就算了,一不順心就打她,老娘真想弄死他!”
淩嘯汀又從黑暗中露出臉來,滿臉殺氣,短短的頭發根根豎起,空氣也無端端的下降了好幾度。
“真他媽不是東西!”我惡狠狠的呸了一聲,完全被燕姐帶到了那個故事情節裡。
我仿佛看到,一個女人辛辛苦苦的在一個被所有人嫌棄的地方工作,每天承受很多流言蜚語,隻為了讓心愛的男人過得好一些,可沒想到回到家等待的不是甜蜜的擁抱和親吻,而是拳腳暴力。
“如果不是有一次無意間看到,我還真不知道有這種事!要不是她攔着,我都要找人把那個賤人揍一頓!陶靜這傻丫頭還想騙我說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燕姐的怒氣越來越重,一絲黑霧在淩嘯汀的頭頂盤旋,周圍的空氣也越來越冷。
我一看不行,再這樣下去,被她身上的淩嘯汀就危險了。
我沒有打斷她的話,隻是在符紙上快速的畫了個定心咒,放在燭火上點燃。
随着符紙點燃,淩嘯汀頭頂的黑霧也開始慢慢消散。
看到黑霧消散我才松了一口氣,很多鬼本身不壞,可是突然想到了某些事,見到了某些人,怨氣橫生,又沒有學道之人在一旁,怨鬼才會慢慢轉變成厲鬼。
“謝謝!”燕姐自己也發現了自身不對勁,趕緊對我道謝。
鬼分冤鬼,傷鬼,厲鬼,和長生鬼,最後一種屬于正常死亡的。
傳說冤鬼下地獄如果表現好,閻王會給她三天的期限上來為自己伸冤,然後投胎轉世;而傷鬼就比較慘,生前是什麼時候死的,死後都要無數次的重複着死亡的那一瞬間。
比如向燕姐這樣就屬于傷鬼,她每天一到那個時候就會從樓上摔下來。
但是在摔下來之前她不會記得發生過的事,隻能無數次的循環死亡的那一刻,一直到有投胎的機會。
厲鬼的話,不能投胎,隻能下十八層地獄每天接受折磨,永不超生!
我剛才如果任由她黑氣叢生,等到黑氣完全包裹住淩嘯汀的時候,上了他身的燕姐就會變成惡鬼,淩嘯汀也會死,兩個人的靈魂糾纏在一起,不會再分開。
我不用謝,讓她繼續說,不要太激動就好。
她嗯了一聲繼續說:“那男人每天打她,但是從不會打臉,因為他也知道陶靜臉受傷之後很有可能會丢掉工作,而且他人前好好先生的稱号也保不住了。”
我有些疑惑,說那個男人那麼差,那陶靜還不離開?
燕姐說她也問過這個問題,但每次陶靜都說那個男人會娶她,嫁雞随雞嫁狗随狗。
“後來呢?還發生了什麼?”我看燕姐總說不到重點,時間也不多了,等到天亮公雞打鳴,今晚又白弄了。
“後來?後來她為了那個男人,居然做起小姐了。”燕姐的語氣裡有些恨鐵不成鋼。
我冷笑,說你說她多可憐多可憐,她做小姐你就不會阻攔?
“阻攔?我怎麼阻攔?”燕姐反問我一句。
然後接着說從古至今做她們這一行的,有誰幫把她們當人看?每天受委屈,流眼淚,就算是爹死了見到客人也要滿臉賠笑,她們自己都不把自己當人看。
不過她能聽得出,陶靜每次叫她姐姐是真心的,她也當陶靜是自己的妹妹,她怎麼會害她?
是因為陶靜早就失身給了除了她男人之外的第二個男人之後,她才會破罐子破摔的。
“她還沒做小姐,就和别人發生關系了?不可能吧!”燕姐和藍胖子把陶靜說的多麼多麼好,如果真是這樣她不是這樣的人啊!
燕姐說事情是這樣的。
陶靜的男人後來找到了一份工作,也不知道怎麼的,他的老闆竟然看上了陶靜。
期初她男人還不同意,不過最後還是經不了權勢的誘惑,又覺得自己女人是在俏佳人上班的,雖說是服務員,可誰知道她有沒有早就做對不住自己的事。
找了個機會,他把陶靜灌醉送到了那個老闆的床上。
可是他不知道陶靜當時已經懷孕了,就連陶靜自己也不知道。
怒火在我的兇中翻騰,如同壓力過大,馬上就要爆炸的鍋爐一樣。
這他媽還是人嗎?是尼瑪的畜生,連畜生都不如!動物為了保護自己的配偶還會和更強大的對手搏命厮殺!
“陶靜拿傻丫頭最後還是原諒了他,也不知道那男人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最後她也是破罐子破摔,去做了小姐。一直在俏佳人做了兩個月,她才發現自己懷孕了。”燕姐重重的歎了口氣,問我有沒有煙,說煙瘾犯了。
我從淩嘯汀口袋裡掏出一隻香煙,點燃豎在法壇上。
被燕姐附身的淩嘯汀對着香煙隔空用鼻子一吸,享受的閉上眼睛吐了一口氣,嘴裡竟然有白色的煙霧吐出。
而豎在法壇上的香煙也快速的燃燒了一大截。
接連吸了兩口香煙,燕姐才慢慢開口,說陶靜告訴她男人說她懷孕了。但那個時候他男人那還會要一個千人騎萬人跨的婊子,說要她把還打了。
陶靜沒同意,第一次和他發生了争執。
“所以他男人把她殺了?”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是!”燕姐搖頭,說他們隻是發生争執。
第一是她男人嫌棄她髒,第二個是她男人在公司裡勾搭了一個女職員。
那女職員的父親是教育局的局長,隻是女職員不喜歡從事教育行業,才出來另找工作的。
陶靜的男人怕新歡知道他已經和别的女人同居了,再加上陶靜發了狠說打掉孩子可以,但必須在打掉孩子之後回村子結婚。
如果不和她結婚,她就去告訴村子裡的村民,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包括她為什麼做小姐。
陶靜還說她做小姐的事情村子裡已經開始流傳绯言绯語,她父母整天被人指指點點,戳脊梁骨,有人還在家門潑大糞要把她們全家趕出村子,說她們家傷風敗得。
隻要陶靜帶那個男人回去結婚,這一切的事情就會得到平息,别人也不會再多說什麼,都以為這隻是不好的傳言。
結果那畜生不如的男人不但沒有同情陶靜,還用計謀騙陶靜說他同意結婚,但是要過幾天,畢竟剛找到工作,要辦辭職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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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想到陶靜的男人在辦完辭職手續,第二天兩人就要回家的時候。他再一次把陶靜灌醉,讓三個男人和她睡了。
陶靜打死都想不到自己醒過來的時候不但被人侵犯了,她的父母包括很多村名出現在了自己的前面。
而那個和她說要結婚的男人在一旁不斷的抹眼淚,說陶靜趁他不在家居然和三個男人做出這種傷風敗得的事情。
陶靜瘋了,最主要的不是她讓父母氣的吐皿,男朋友的陰毒計謀,而是她的孩子死了,一灘皿水從肚子裡流了出來。
送去醫院的時候,醫生說是同房時用力過度,導緻的流産。
“後來呢?”我看到燕姐久久不說話,不由得開口問。
“後來我不知道了,隻知道陶靜瘋了,到處跑,整天抱着一個破娃娃說話,後來......”
“喔喔喔~~”
燕姐正要說話,法壇上的大公雞突然仰起脖子喔喔的叫。
此時的天際,已微露出蛋白,雲彩趕集似的聚集在天邊,像是浸了皿,顯出淡淡的紅色。
一縷金色的絲線已經從廁所的窗戶照射進來,射到了淩嘯汀的背後。
雞鳴時分,鬼魂要回陰曹地府了!
而淩嘯汀的臉色也異常的難看,渾身都在抖,無數的黑氣聚集在背後妄想要當湖日光的照耀。
卧槽,事情還沒說完呢,這個時候不能走啊!
我拿起桃木劍挑起一沓黃符,嘴裡快速的念着:“頭帶火龍照四方――起!”
瞬間,那微弱的蠟燭上的火焰蹭的一下長得老高,把外邊照射進來的那一絲光線給覆蓋住。
頭上滿是密密麻麻的汗珠,我呼吸都有些話喘不上來,拿着桃木劍的手都在顫抖。
“後來......後來怎麼了,我快撐不住了!”我咬着牙忍受着法力反噬的痛苦。
“你想知道,就去......去大蟒山,亂墳崗。我......我要走了!”淩嘯汀的頭頂都在冒着白煙,五官已經痛苦的扭了起來。
“能不能我那個男人的名字!”我整個兇腔都在燃燒,一口皿已經到了嗓子眼,眼前一片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