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後孔應出現在房間門口,懷裡還抱着一個人,那人嬌小瘦弱,穿着珊瑚絨睡衣,露出來的腳脖子就像細幼的筷子,似乎一掰即斷,亂糟糟的短發蓬在腦袋上,大大的眼睛閉着,是熟睡狀态的沈如。
我愣了,用氣聲說:“你怎麼把小如帶來了?
”
孔應搖頭,示意一會兒再解釋,一邊抱着沈如去了卧室,将她在床上放好,接着輕手輕腳的關上了卧室門。
“她現在就跟個雷達似的,隻要我離開她超過十米,自動就醒了,沒辦法,就把她帶過來了。
”
我突然有些嫉妒孔應,這才幾天啊,就把我家姑娘徹底收服了。
孔應平靜的看着我:“開始吧,你就,就躺在那個貴妃榻上吧,怎麼舒服怎麼來。
”
殷衡微微颔首,我走過去躺下:“這就行了?
”
“怎麼可能,現在你閉上眼睛,要好好聽我說話,按我說的去做。
”
我閉上雙眼:“好。
”
孔應的聲音平和幽遠,好像從遠古時代傳來的天籁:“深呼吸,三次。
你現在很放松,很平靜,你的眼皮越來越沉重,輕松,保持内心清靜。
除了我的話以外,什麼都别想。
你的眼前有一片蔚藍色的淺海,海水很幹淨,沙灘是白色的,溫暖的海水撫摸着你的雙腳,海風吹拂着你的頭發。
你變成一隻蝴蝶,越飛越高,越飛越高,飛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這個地方你可以看到所有你想看到的東西,告訴我,昨天下午,你看到了什麼?
”
“一個閃閃發光的東西。
”
“很好,那是什麼,是你的東西嗎?
”
“不是,是我撿的,那是一個油燈。
”
“然後呢?
”
“我打開了它的蓋子,一個男人從裡面出來了,他告訴我可以幫我實現三個願望。
我說,可以幫我取出玻璃片嗎?
”
“他取出來了嗎?
”
“沒有。
”
“然後呢?
”
“我就叫他離開,他說要給我看一樣東西,然後我就不記得了。
”
“沒關系,沒關系,咱們想記得的事情,你還看到了什麼?
”
“有一個男人抱着我,親我,我也摟他親他。
”
“他是誰?
”
“我看不到他的臉。
”
“努力去看,看清楚他是誰。
”
“是,是阿衡,是阿衡!
我愛他。
”
“你看清楚他的臉了嗎?
确定是他?
”
“我确定。
”
“然後呢?
還看到了什麼?
”
“沒有了。
”
“好,現在你可以變回自己了,回到沙灘,深呼吸,漸漸放松,你能感覺到自己的四肢漸漸回暖,可以活動,天慢慢的亮了,你緩緩的睜開眼睛。
”
殷衡的身影再次映入眼簾,我不可思議的道:“阿衡,和我親熱的人明明是你。
”
孔應也很費解:“這就不符合邏輯了,按說催眠情況下說出來的話不可能有假啊。
”
殷衡在我身邊坐下,右手拇指按在我的太陽穴上,左手食指冒出一點金色的光。
“這是什麼?
”
“這是你身上的一點神識,應該是跟着你從你身上吸取靈氣的小東西,它應該是最直接的目擊證人。
”說着殷衡指尖的金光一閃,竟像一個投影儀一樣發出了圖像,打在雪白的牆壁上如同鮮活的電影。
昏暗的房間裡,有一張雪白的大床,角落裡的攝像機安靜的工作着,盛楠突然出鏡,他架着一個神志不清的女人,是我。
他将我放在床上,開始親吻,一邊脫去了我的衛衣和長褲。
漸漸的我醒了,看着盛楠笑着說:“阿衡,你在幹嘛?
”
盛楠愣了愣,繼續親吻着我,二人的動作越來越激烈,而我,一聲又一聲的呼喚着殷衡的名字。
就在盛楠打算去除我的内衣的時候,一道白光閃過,将盛楠打飛了出去,而我也暈倒在床上人事不知了,是水盈珠救了我。
畫面外想起一個玩味的男聲:“這戒指還挺有靈性,行吧,也算交差了。
”接着一陣照相的聲音。
畫面消失了。
“所以,還真是盛楠啊,可為什麼在我的眼裡是阿衡呢?
”我想不明白。
殷衡冷冷的道:“障眼法。
”接着他評論道:“真是下作。
”
孔應聳肩:“這就屬于你們的專業範疇了,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就說話。
”然後他指指卧室:“今天太晚了,再把小如弄醒我怕她再睡不着了,今晚我倆就鸠占鵲巢了啊。
”
我不滿的撇嘴:“哎呀,小如都叫上了,我警告你孔應,别趁火打劫啊!
”
孔應拂掉我的手:“不和病人發生情感糾葛是我的原則。
”我剛放下心他又說:“其他的等她病好了再說。
”
“诶,你什麼意思啊?
你真看上沈如了?
你認真的?
你看着我的眼睛!
”
“恩,認真的。
”
我是想給你介紹女朋友,可沒想到是沈如啊……
我覺得自己好多餘,木然的轉過身:“走吧阿衡,咱們回家。
”
在電梯裡,我一派輕松,冤屈總算一洗而淨:“阿衡,我說我沒有背叛你吧?
”
殷衡輕輕将我擁進懷裡,聲音裡滿是笑意:“你看到的居然是我,你開心也是因為我,而不是别人。
”
“當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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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等待着阿拉丁先生的再次出現,卻一直沒有動靜,這個人出現在太過詭異,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不是神燈裡的魔鬼,因為他并沒有實現我的願望還坑了我!
他應該是受人指使,要不跟誰交差?
誰在指使他?
那個消失已久的樂瑟瑟嗎?
這是一道兇手不再次出現就無法解答的難題,難題沒解開,但日子還是的繼續過下去,我又開始了朝九晚五的白領生活。
這天我正在辦公室悠閑地喝着咖啡,聽着音樂,打算保持着美好的心情開始弄我的策劃書。
就聽外間傳來匆匆的腳步聲,細碎而雜亂的人聲從四面八方響起來,
這怎麼回事?
出什麼事情了嗎?
林瑞涵飛速的打開我的門,飛速的說了一聲:“袁總回來了,開大會,立刻馬上!
”然後飛速的跑走了。
我端着咖啡杯,不知是喜是憂,這活閻王總算再次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