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想着,方東人決定回返,這裡根本發現不了任何有價值的線索,而且這裡和兇案也基本上沒有任何的關聯。
快步的走出了堂口,方東人來到了山邊,從這裡看下去,下面的村子構造一目了然,從這裡能看到各家各戶的情況,方東人發現其中一個院子中有很多的人似乎在忙活着什麼,稍稍回憶了一下,那裡似乎正是小五的家,他的父親突發死亡,看來還在忙活着,微微搖了搖頭,方東人苦笑了一聲,自己似乎被一個醫生給晃點了。
這麼想着,就打算向着山下走去,沒想到一步邁出去,突然就聽到了不遠處的草叢之中傳來了一個聲音,聲音不算輕,卻非常的迅速,而随着自己停下了腳步,那個聲音也迅速的消失不見了。
方東人回頭看了看,并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不過心中卻沒來由的警惕心大起。
這種感覺不是經常出現的,而自己的師傅曾經告訴過自己,人不會沒有原因的就感到不安,雖然第六感這種東西很不切實際,但是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人的第六感卻真的可以救命,人的身體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他不會無緣無故的警示你什麼,而出現必然有原因。
想到這,方東人放慢了腳步,慢慢的向前走去,隐約間就聽到自己身後不遠的地方似乎有着什麼東西在小心翼翼的跟着自己。
心中一發狠,猛的向前跑去,大概跑了幾步之後,身子驟然停了下來,猛的轉過身來。
身後的那個東西顯然智商并沒有那麼高,這一系列動作之快根本讓它無法反應,當方東人轉過身的那一刻,突然就看到自己身後一條黑色的大狗正站在那裡,被方東人詐出來之後,一愣之下,頓時呲起了牙……
“我滴媽呀!”
方東人不由的吐出了這幾個字,深吸一口氣轉身就跑。
那大黑狗見狀,立馬狂吠一聲快速的追了上來,速度相當的快,從第一眼方東人就能看出來,這隻狗正是壯年時期,它的脊背非常的凸起,可見力量非常的大,和一隻這樣的狗硬搏?
“傻子才會幹!”
方東人一邊跑一邊在心中大罵,突然腳下一拌,整個人瞬間撲倒在地,與此同時就感覺身後一陣勁風撲來,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方東人下意識的向着旁邊一撲,樣子雖然很難看,但是卻堪堪的躲過了大黑狗的襲擊,可接下來的事情就糟糕了。
那大黑狗一擊不中,快速轉過身,繼續盯着方東人。
方東人坐在地上,一時間喘息的厲害,心髒像是裝了發動機一般快速的跳動着,身體違背了意識,開始發起抖來,理智告訴他,如果不想辦法解決了這條狗,自己今天估計兇多吉少。
想到這,他突然想到了江醫生,他為什麼把自己騙到這種地方的原因看樣子是清楚了,他竟然想解決自己,那麼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就是兇手。
不過如果沒有解決自己呢?
現在有兩種推測,一種就是他已經不在乎了,能解決自己就解決自己。
另一種,他不是兇手,也沒想過害自己,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一切都是巧合?是誰把一條這麼兇的狗放在這裡的?
瞬間回過神,方東人清楚,現在并不是想那些東西的時候。
那大狗似乎對方東人也非常的警惕,并沒有急着發動攻擊,而是冷冷的注視着他,方東人同樣警惕的看着大狗,一邊在地上摸索着,竟然真的摸到了一根木棍,這根木棍隻有兩指粗細,不過應該還算結實。
有了這個,方東人心裡多少有了底,慢慢的站起身,聽說,一般的狗隻要吓唬一下,就會跑開,鄉村之中一般對于此類事件,屢見不鮮,有一句俗話說得好――狼怕哈腰狗怕蹲。
“試試?”心中這麼想着,方東人突然猛的向前一哈腰,嘴中大喝一聲:“哈!”
幾乎就是他張嘴的瞬間,就看到那大狗像是猛然接收到了信号一樣,猛的弓起了身子,四腿驟然發力,竟然一個飛撲,對着自己就沖了過來。
“你大爺,誰他麼說的這個俗語?”
方東人立馬大罵一聲,手中的棒子直接就揚了起來,對着那狗的腦袋就削了過去。
大狗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在半空中飛撲的狀态下,竟然快速的一扭脖子,方東人手中的棒子直接打了個空,貼着那狗的耳朵就擦了過去,與此同時自己的身體也直接被那狗撲翻在地,就看到一張大嘴張得老大,瞬間就咬了下了……
“我靠!”
幾乎就在那狗張嘴的瞬間,方東人瞬間把手中的棒子橫在了身前,那狗一口咬在了棒子上,方東人一看如此,眼中精光一閃,後腰猛的向上一擡,雙腿直接倒翻過來,狠狠的勾住了那狗的脖子上,猛一發力,直接将它從身上拖甩了下去,哥立馬一個滾地龍起身,手中棒子直接掃在了那狗的腦袋上,大狗立馬哀嚎一聲快速的跳開,可是并未走遠,方東人又做了一個攻擊的姿勢,這才将狗吓跑。
就看到那狗快速的跑遠,不一會兒就鑽進了樹叢不見了,直到此時方東人才長長的吐了口氣,虛脫一般的坐了下來。
手中的棒子确實很結實,方東人看了看,随意的仍在一邊,心想着,必須快點下山,這條狗的出現一定不是偶然,如果是這樣,那麼也就是說兇手察覺到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那……小桃甚至都有可能有危險。
想到這,方東人不敢繼續耽誤,快速的想着山下跑去,腦中卻飛速的旋轉着,對于整件事情,自己已知的東西有些混亂,并且對于兇手,完全沒有眉目。
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死了好幾個人了,除了小五的父親之外,其他的幾個人顯然都是被謀殺的,雖然自己并沒有看到屍體,不過從他們的講述上就能推論出來,死亡的原因一定沒有那麼簡單。
老村長的事情暫時放在一邊不說,江醫生講的那個故事如果是真實的,那麼也就是說,二十年前,這些死去的人,因為迷信而殺了一家人?
所以二十年後兇手才出現為這家人報仇?
雖然理論上是這麼說的,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間隔這麼久?
二十年的時間,是什麼讓兇手再次燃起了複仇的怒火?又是什麼讓他決定對這些人出手的?
想到這,方東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村子的結構,腦海中立馬想到了,在梁永斌的村子見到的那個神秘的家夥。
“是你嗎?你就是所謂的“上帝”嗎?該死!”
那麼整件事情的構想就形成了,二十年前,村民因為迷信的說法,接連的害死了一家人,而兇手和這家人的關系一定非常的好,可是很顯然,他還沒有決定複仇,二十年就這樣過去了,那個神秘的人出現了,不知道用什麼方法點燃了複仇的火焰,所以才會出現這一幕,而兇手主要的報複對象就是當年害死那一家人的主謀。
那麼兇手會是誰呢?誰當時和衛家人關系好?衛家是外姓人家,本村裡不可能有親戚,同時他們一家人當時也和村裡人的關系并不太好,那麼兇手難道是從外面來的?
這根本不合理,如果兇手是外人,死去的這幾個人的情況就說不清楚了,可以肯定的是,兇手一定是村子裡的人,而且這個人也非常的值得人信任。
最初的猜想是老村長自導自演的一場鬧劇,可是現在情況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他的身體,如果自己看的不錯,他根本無法去弄那個大樹。
那麼,兇手會是兩個人?
也不可能,這種事情,兇手是兩個人的可能性更小。
“馬丹的,這次虧了!”方東人忍不住大罵了一聲,此時已經來到了山腳之下,一邊快速的向着住處走去,一邊撥通了一個号碼。
電話響了兩聲,對方接了起來,接着一個成熟的女性聲音傳來:“我真的很意外,你竟然主動給我打電話?上一次因為有事我就先離開了,我還以為你生我氣了呢?”
許香雲的調笑聲傳來,語氣之中微微有些撒嬌的意思,對于此,方東人苦笑了一聲:“怎麼可能呢。”
“那你這是幹嘛?如果想要請我吃飯,我晚上有空。”
“呃……下次,下次吧!”
“小氣,好吧,你是有事吧,讓我幫你給嫌疑人進行側寫?”許香雲收起了玩笑的模樣,聲音變得正常了不少,方東人噓了口氣,笑道:“還是雲姐了解我。”
“你一邊氣喘籲籲的一邊給我打電話,一定是因為有什麼急事需要我幫忙,而能讓你束手無策且又需要我幫忙的事情還真的不多。”
許香雲再次笑了笑:“姐姐我出手費很高的。”
“姐,你以後是我親姐了,我這邊事情真的有些麻煩。”
“想得美,誰要當你姐姐,說吧!”許香雲嬌嗔一聲,聲音卻再次回歸鎮定,方東人立馬開始将整件事情叙述了起來,一口氣說完,電話那邊卻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方東人不确定的問道:“雲姐還在嗎?”
“……在,你給我點時間,這樣吧,我晚一點給你回電話,另外,這件事結束之後,你要請我吃飯,作為補償。”
“沒問題!另外問一句,拉面你不讨厭吧?”
“那要看和什麼人吃。”許香雲笑了起來,方東人正想繼續調侃,突然就聽到“砰”的一聲槍響從村子裡傳來,聲音很響,像是水波一樣瞬間擴散而開,就連自己身在村後都能聽到,足足呆愣了三秒鐘,直接挂斷了電話,快速的向着村子跑去。
腦海之中唯一能想到的一句話就是:“兇手再次出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