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輝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
呵呵……他是警察,他當然可以在任何時候出現在他有必要出現的任何地方!
并且,作為一個沒能“護住花”的護花使者,他必須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
整整一個周了,荊輝的日子也不好過,咋形容呢?
他就像坐上了一輛喜怒無常且超速失控的過山車,心情随着那些極速突兀的攀升和驚心動魄的跌宕,慘遭折磨、備受煎熬!
自從那天在幼兒園的門前見到了裡奧?楊,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讓荊輝也産生過某種懷疑,但是作為一個《無神論》的擁趸,他卻并沒有過分在意:頭兒已經死了,死人是不可能複生的!
那隻不過是一個與頭兒有幾分相像的人而已!
兩天後,一個神秘人物給田玉潔送的那捧鮮花,在警隊裡掀起了一陣小轟動。
通過武警戰士對“神秘送花人”的描述,荊輝預感到:那個送花的人就是裡奧?楊!
果然,事後田玉潔也親口對他承認:她确實與裡奧?楊約會過!
荊輝對田玉潔表達了祝福,可他的心裡卻像打翻了醋壇子,而且他很不服氣,也很心痛:原來在田玉潔的心裡,自己多年來的相伴,竟然還不如一個隻見過幾次面的“二鬼子”!
不過當天的傍晚,荊輝的那些醋意便随着田玉潔一句含淚的“不準再提他,不準再讓我等你,不準不要我……”而煙消雲散。
那是一句暗示嗎?
抑或是一種表白?
當然是!
荊輝不免的暗自得意、心花怒放:無疑,他與女神之間的距離,已經有了本質上的飛躍!
星期天的上午,百無聊賴的荊輝正在寝室澆着窗台上他養的花兒,卻突然接到了林媽(袁媛)的電話,可是,林媽隻是在電話裡詢問了荊輝在什麼地方,又寒暄着讓荊輝有時間去家裡吃飯,然後就挂上了電話。
荊輝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林媽很少給他打電話,可今天打來電話,就為了說這些?
荊輝站在窗前,還盯着手裡的電話納悶兒呢,突然,他看到田玉潔正從大門外朝局裡走來!
那天的田玉潔身穿一套清爽的春裝,漂亮極了!
在荊輝的眼裡,她簡直就是随着春風飄渺而至的送春仙子。
田玉潔換了這樣的一套靓麗的裝束,她是來和自己約會的嗎?
面紅心跳的荊輝匆忙放下手裡的噴壺,準備下樓去迎接,可是他又覺得有些唐突,并且,如果小田是來找自己約會,她怎麼不提前打電話呢?
或許是因為羞澀,她還在猶豫着什麼?
心懷忐忑,荊輝拿着電話在寝室裡開始了焦躁不安的等待。
可是一段很漫長的時間過去了,電話沒有響過,田玉潔也沒有出現在他面前,而就在這時,荊輝看到田玉潔行色匆匆的走出了辦公大樓。
她這是要去哪兒?
她要去和誰約會嗎?
聯想到上午林媽打來的那個電話,荊輝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一轉身,他沖出了寝室……
荊輝駕車尾随着田玉潔搭乘的那輛出租車,一路來到了凱悅大酒店。
在酒店的門前,一件荊輝預料之中的事情,卻也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就在他的視線裡發生了:他眼睜睜的看着那對親密的“戀人”上了“二鬼子”的車,然後從他的面前揚長而去……
醋意翻湧、心亂如麻!
荊輝感覺自己受到了愚弄:不是“不準再提他”嗎?
不是“不準不要我”嗎?
無疑,田玉潔的行為就是在腳踏兩條船!
而自己呢?
可悲啊!
從前田玉潔鐘情于頭兒的時候,他是“備胎”,如今她又有了這個“高富帥的二鬼子”,自己又被淪為了“備胎”!
怒不可遏的荊輝掏出了手機,他想質問田玉潔:為什麼要這樣?
為什麼要欺騙我、愚弄我?
……可是最終,他沒有打出那個電話:是啊!
自己又算什麼呢?
他沒有資格幹涉别人的私生活!
那股怒火被壓在了心底,也正因為如此,第二天早上荊輝在田玉潔的面前很不自然!
田玉潔發現了端倪,數次追問,可都被他敷衍了過去。
接着來呢?
帶着怒火的荊輝接到任務:到爆炸的火災現場出警!
而那個失控暴躁的“瘋子”,就順其自然的成了他發洩怒火的出氣筒……
怒火得到了宣洩,冷靜下來的荊輝做出了決定:放棄那些垂涎和癡心妄想吧,田玉潔從來就不曾屬于自己!
可是,就在當天傍晚送田玉潔回家的途中,荊輝發現田玉潔總是羞紅着臉偷偷的看向自己,那眼神裡充滿了愛意和依戀……荊輝又恍惚了:什麼情況!
今天下午下班的時候,盛裝打扮的田玉潔遲到了,而且她對荊輝說了謊。
荊輝輕易就識破了她的謊言,因為她根本就不會說謊!
尾随着田玉潔,荊輝又來到了該死的凱悅大酒店,田玉潔又與“二鬼子”見了面,在上了豪車後再度揚長而去……荊輝崩潰了!
呆坐在車裡,荊輝抽了半盒煙,車廂裡煙霧缭繞,讓人窒息。
荊輝打開車窗,驅散着惱人的煙霧,可他卻眼前一亮:那個“二鬼子”回來了!
“二鬼子”停好了車,然後飛奔着跑進了酒店!
而令荊輝感到振奮的是:他是一個人回來的!
也許一切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麼糟!
荊輝欣慰的笑着,他正準備駕車離開,一輛出租車停在了酒店的門前,田玉潔下車後跑進了酒店……
荊輝的天塌了,剛才的一幕在說明什麼?
是田玉潔在主動追求“二鬼子”嗎?
他坐在車裡,失神的望着酒店十六樓的那一排窗戶。
他隻知道那個“二鬼子”住在一六一八号房間,卻不知道那個房間具體在什麼位置,是那些亮着燈的窗戶中的一個嗎?
抑或是,那房間已經熄滅了燈……
萬幸吧,十點鐘的時候,荊輝看到田玉潔走出了酒店,可是他卻發現,田玉潔是哭着跑出來的!
深夜了,一個貌美的女子從一個男人的房間裡抹着眼淚跑出來,那說明了什麼?
惱怒的荊輝沖進了酒店:他可以容忍田玉潔的背叛,卻無法容忍她受欺負!
敲開了房門,當“二鬼子”出現在面前的時候,一切猜測貌似已經被證實了:半裸着身體的“二鬼子”讓荊輝怒火中燒!
林皓陽順着荊輝的眼神,低頭朝自己身上一瞄……他不禁紅了臉:剛才他以為是小潔回來了,壓根兒就沒想到會是其他人,所以……現在他渾身上下,隻有一條系在腰上的浴巾!
林皓陽很尴尬的做了禮讓:“荊警官,您屋裡請!
”
無需禮讓,更無需邀請!
荊輝兩眼噴火的沖了上來,在将林皓陽推進房間的同時,他用腳勾上了房門,然後他掐住了林皓陽的脖子,一直将他頂*進了卧室!
林皓陽很狼狽的質問道:“荊警官,有話好好說,你這是幹什麼!
”
“你他媽給我閉嘴!
”荊輝面目猙獰的罵道:“說!
你剛才都對她幹了些什麼?
”
她?
林皓陽明白了,他慌張的解釋道:“我什麼也沒幹,我們隻是……”這解釋也太無力了,誰信哪?
此時的他還半裸着身體呢!
一扭頭,林皓陽瞥見了床頭的那些藥品和藥膏,他哭喪着臉辯解道:“我真的什麼也沒幹!
我生病了,她……她幫我擦了藥!
你看我身上……”
荊輝朝林皓陽的身上瞄了一眼,然後手上一用力,将林皓陽壓倒在了床上,他俯在林皓陽的耳邊,咬着牙說道:“孫子!
你他媽給我聽好了!
你正經八百和她談戀愛,老子管不着!
可如果讓我知道你就是在耍流氓、欺負她,老子他媽撕了你!
”
林皓陽應道:“我不敢,我是真心對她的!
”
荊輝松開了手,他轉身默默地朝門口走去,走到門前的時候,他沒有回頭,很平靜的歎息道:“她是個好女人,最好的女人,好好對她。
”
荊輝伸手正準備打開房門,他身後的“二鬼子”說話了:“輝子,謝謝!
”荊輝猛地僵住了身體,他木然的一回頭……“二鬼子”正朝他微笑着擡起手臂,然後用力的一握拳頭……那是頭兒的動作!
荊輝瞠目結舌的問道:“你!
你是……不不不!
”荊輝慌張的搖着頭:“那絕對不可能!
”
“為什麼不可能?
”林皓陽忍着眼淚說道:“你不是也經常說嗎,一切……”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出了那句:“一切皆有可能!
”
“我操!
”荊輝一閉眼,然後撲了上來,兩個老戰友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