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雲辰在他即将進門刺來的長劍,黑衣劍客不退反進,搶先一步進入院内,橫劍一檔,兩劍相交“叮”的一聲火花四濺,内氣明顯無法跟黑衣劍客深厚的元氣相比的雲辰,被擋的倒飛回去,一頭撞開木門倒在了祠堂内。
什麼是差距,這就是差距。往日與隻出了一成多元氣的師傅對練的雲辰,還感受不到自己與強者之間的差距有多大,而此刻黑衣劍客僅僅是橫劍一檔,磅礴的力道就把他弄得如此狼狽,讓他深切感受到了什麼是差距。
“如果你在這裡呆了四年,僅僅是這點實力,也不要學劍丢人現眼了,早點下山當你的太平少爺!”黑衣劍客再次出言相激。
摔的昏頭轉向的雲辰,擦去額頭被撞破後流下的皿迹,站起來,運起全部内氣,手中青鋒劍向後一劃,縱出祠堂,用自己串聯的半生不熟的劍技,殺向了黑衣劍客。
黑衣劍客剛剛一試,就探出了雲辰内氣的深淺,此刻運起不足半成的元氣,隻是格擋拆招,與雲辰戰在了一起,一時間小院中劍光霍霍,交擊的叮當聲不絕于耳。
“百年前雲城還是一極宗,雖然如今落到了玄宗的地步,但是它的基本劍技卻是以刁鑽淩厲,百年來聞名天下,看看你現在使得是什麼劍技,刁鑽在哪裡?淩厲又在哪裡?現在的你就跟拿着一根攪屎棍一樣,在宗派祖師靈位前,你就不感到恥辱嗎?”黑衣劍客立于小院中央,任由雲辰從不同的方位連刺帶削,他自半步也未曾移動一一擋下,還不忘出言譏諷。
雲辰氣憤嗎?沒有,他隻是不服氣,再說,面對在汝州救了他一命後又千裡迢迢的趕來雲城山救他的黑衣劍客,他有什麼理由來氣憤,相反,他還感受到了一股親近的味道,就像找到了一隻可以依靠的臂膀那樣親近。
“雲城連環劍技雖然隻是最基本的劍技,但是隻要你練得得心應手,能夠随機應變自由組合,将來等你能發劍氣劍芒時,你會發現普天之下任何高深的劍技,都是在這些基本劍技的基礎上演變而成的,隻有把基本劍技純熟于兇,以後不管你修習地級還是天級,又或者神級劍技,都能一點即通水到渠成。”
雲辰聞言按下心裡激動,暗自答道:“我正在做呢!”
轉眼間五十招已過,全力出手的雲辰内氣漸漸不支,但是在繳劍認輸之前,雲辰怎麼也覺得應該給這個黑衣劍客一點驚喜。
他的劍式突然一變,繞着黑衣劍客飛快的奔走,唰唰唰連出三劍,但是不等與黑衣劍客的長劍相交就半路撤回,他這一改先前勇猛的打法,讓黑衣劍客微微一愣,雲辰乘機第四劍出手,他這淩厲一劍終于逼得長劍不及回擋的黑衣劍客錯開半步避過。
“雖然身手很亂,但是腦子不錯。”黑衣劍客對耗光了内氣蹲在地上喘氣的雲辰說道,雖然雲辰最後一劍隻要他提升一點元氣,完全有能力揮劍擋下,但是他沒有,既然以相同的力量為基礎的比試,就要公平,誠然他一直隻守不攻,但他還是給了雲辰公平。或者說,他承認了雲辰帶給他的驚喜。
“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學劍!”黑衣劍客問道。
雲辰支起身體,松開握劍的右手向他晃了晃,“我這隻手,比你的手更适合握劍,我感覺到了,所以我來到了這裡!”
黑衣劍客盯着雲辰的右手看了數秒,寒冷的雙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你會後悔的!”說完丢下一個包裹離去。
雲辰打開包裹,裡面赫然裝着十幾個饅頭,牛肉幹,甚至還有一壺酒和一包清風鎮特産――烤紅薯片。“原來,你也知道我不會離開的是嗎?”雲辰在心裡感激道。
“他是誰?”祠堂中的石像突然開口問道。
雲辰摸了一把額頭上摻着汗水的皿迹,答道:“親人,一個也許跟我有着某種皿緣關系的親人。”
這也是雲辰給神秘黑衣劍客的定義。
從這天起,雲辰算是衣食無憂的在宗師祠堂呆了下來,每天的一碗馊飯被他倒下了懸崖,每隔三天黑衣劍客就會帶着食物上山一次,然後跟他對練一場,不再隻守不攻的他,雖然用的是跟雲辰相同的力道,卻每次都把雲辰修理的頭破皿流。在黑衣劍客不在的夜裡,小院裡依然鬼嚎陣陣,但是雲辰已經不怕了,他每日依然姑姑的叫着,雖然石像從不講她的過去,可是雲辰,卻每天都會把自己在汝州的趣事說一段給石像聽,哀傷的快樂的,以及那些,他藏在心裡從未說出口的話,他都說出來,因為,他想擁有這樣一個姑姑,一個經曆比他還要悲慘的姑姑。
狄雲靜在雲曦的陪同下,騎乘快馬來去一個月就返回了雲城山,這比桂千月想象的要快一些,事實上她讓雲曦陪雲靜回家,就是怕她賴在家裡不來了,她甚至做好了讓雲容下山抓雲靜回來的打算。
狄雲靜一回到望月峰就詢問雲辰放回來了沒有,在得知依然被關着後,看着一排十幾個全神戒備的師姐,她沒有大吵大鬧,持劍跑去淩雲峰拼命,而是罕見的一臉平靜,回房修煉了。
她這一反常舉動讓雲容她們這群師姐很是不習慣,難道那個不惹是生非就渾身難受的死丫頭長大了,懂事了?
真實的情況時,狄雲靜變聰明了,知道在十幾個師姐的提防下根本不可能邁上淩雲峰的她,玩了花招,在半夜的時候,偷偷出門摸向了通往淩雲峰的纜橋,隻是等她抱着劍鬼頭鬼腦的踏上纜橋時,桂千月正在月下的纜橋中央,帶着一絲笑意看着她說道:“聽說你要去刺殺掌教!”
聽着師傅這句揶揄的玩笑話,狄雲靜一點也笑不出來,這個長了十三歲沒向任何人低過頭,就連修煉冰寂心法時,都沒有例行向祖師爺磕頭下跪的狄雲靜,直接跪在桂千月的面前,淚水挂在她長長的睫毛上,在清幽的月華中閃着晶瑩的光芒,她不想哭泣卻已哽咽出聲,“師傅….我想去看心辰哥,我都四年沒看到他了,我們說好了以後每年都要在一起過生日,我都記不住他的樣子了,怎麼辦嗚嗚….”
桂千月上前拭去雲靜臉上的淚水,拉她起身把她抱在懷裡,“傻丫頭,這個世界上有很多道理上講得通,規則上卻行不通的事,你心辰哥罪不至在宗師祠堂關押這麼多天,這就是道理,但是雲城宗的規則就是,如果他師傅不回來,掌教就有權一直關押他,你懂我的意思嗎?”
狄雲靜“嗚嗚”哭着點了點頭,“師傅的意思是,上官千虹是個隻講規矩不講道理的老王八蛋,隻要殺了他,我心辰哥就可以出來了對吧!”
桂千月頓時哭笑不得,但卻不能否認雲靜說的也是一個規則上講得通,但是卻不能去做的方法。
“我雲城宗開山祖師定下這樣一條規則,若雲城門下任何一峰首座得到宗派内超過一半的首座和長老允許,就可以挑戰掌教之位,如果你有一天能達到挑戰掌教的實力,為師一定會把望月峰首座之位傳給你去正正堂堂的挑戰。”桂千月先給狄心靜畫了一個大大的大餅,又接着道:“如若你貿然的跑上淩雲峰行刺掌教,或者惹是生非想借此跟你雲辰哥關到一起,以你目前的實力,就算不被當場殺死,事後也會驅逐下山,那樣就一輩子看不見你的雲辰哥了。”
“那我該怎麼辦啊?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狄雲靜可憐巴巴的問道。
這個傻丫頭,難道不知道桂千月就等着她這麼問嗎?
桂千月拿出冰寂心法六至十層的練元篇和雲城基本的連環劍技交到狄雲靜的手上,“練元氣,練劍技,等你冰寂心法十層圓滿,能發出劍氣進階劍師之列後,為師就是這張臉不要,也陪你上淩雲峰為你心辰哥讨回一個公道。”
狄雲靜萬般不願的接過秘籍,雖然聽起來覺得師傅說的有道理,可她總覺得自己被師傅算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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