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家聚在一起是為了共商繳巫大計,前事不究,前事不究,呵呵”眼看雙方越鬧越僵,宋念隻好站出來打哈哈,給雙方找台階下。
“我神劍宗絕不會跟他狄雲辰這種宵小之輩合作。”黃坤毫不領情。
宋念趕在狄雲辰發話前,面容一凜,嚴肅道:“從即日起,我宋念鄭重宣布,我宵陽神宗及其所屬西南域十萬劍修,統統歸狄雲辰調派。”宋念說完瞅了一隻沉默不出聲的斑銘一眼,斑銘隻是看了還站在門口看稀奇的雲靜一眼就不說話了,那意思很明顯,他們怎麼鬧我不管,隻要這位養不家的小師妹不出事他就不動手。
宋念這樣一表态,無疑成全了狄雲辰統帥的地位,宋念不是肖遙,至少一開始他宵陽神宗與狄雲辰都處在一個良好的關系中,他沒有得罪過狄雲辰,所以不怕狄雲辰陰他,而且他也清楚,狄雲辰并非是個不講理的人,相反,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才是狄雲辰的真性格。
黃坤還待說什麼,卻被肖遙及時的伸手制止了,他算是看出來了,兩個同樣自負的男人如此吵下去,恐怕會沒完沒了,就主動退了一步道:“不管我們之前有什麼分歧有多大的仇怨,但是在繳巫這件問題上,我們都是一緻的,我希望大家彼此暫時屏棄前嫌,接下來,讨論如何做好退巫這盤大棋。”
他狄雲辰也不是喜歡浪費口水的人,既然肖遙主動這樣表态,狄雲辰也順着這個台階下,走到斑銘身邊向他點了點頭,就在他身邊坐下,而後閉目沉修。
狄雲辰不說話,場面一下陷入了衆尴尬的沉默中,在宋念已經表明了将有狄雲辰來暫時帶領宵陽神宗的态度後,你狄雲辰不發表态度,不帶頭拿出策略出來商讨,你讓其他人怎麼說,别人說了到頭來你狄雲辰不同意還不是一句空話?
斑銘看不下去了,他輕輕碰了一下狄雲辰。
狄雲辰隻好睜眼道:“現在要怎麼跟劍巫耗相信大家心裡都有了底,無非就是利用戰場的縱深,以迂回襲擾為主,正面阻止為輔,盡量的減緩劍巫挺進的速度,再圖後計。”
不錯,這裡每一個人都明白這個道理,對于抱成團以方陣作戰的劍巫,跟其硬碰硬,就是一千劍修也難于阻擋一百個劍巫,劍巫法術不管從殺傷距離還是威力上,都勝過同境界的劍修,特别是在對方有組織,有空中優勢的情況下,宵陽神宗已經用事實證明了,硬碰硬無異于自尋死路。
“可是,我們這裡十餘萬劍修,誰去正面阻攔,誰該掩護,又有誰來襲殺,總要拿出個率程有個統一的調派,要不然豈不亂成一團?”
肖遙這話說的衆人連連點頭,其實這次面對氣勢洶洶反撲中原的劍巫,一開始劍修并非毫無抵抗之力,隻是大家各自為戰,讓劍巫輕松的各個擊破了。
“統一的調派?”狄雲辰看着肖遙反問道:“我讓你們神劍宗頂在劍巫的正面去送死,你們會去嗎?很抱歉,我實在沒辦法說服自己,不暗中使壞讓你們神劍宗去送死。”如此龌龊的心思,狄雲辰說得如此正大光明,偏偏滿屋子的人聽的深以為然。
這次肖遙黃坤是徹底被狄雲辰說的沒了脾氣,很簡單,人心不齊,還談什麼統一調派。
宋念眼看這又要談不下去了,就提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案“你看,聚集在這裡觀望的劍修如此的多,我們是不是可以發動一下,我是說,我們的人犧牲的夠多了。”宋念的言外之意,大家都明白,就是真有什麼惡戰,就盡量忽悠這些尚在觀望的劍修上去送死。
衆人聽完一緻點頭,都拿眼神瞅着狄雲辰,原因無他,這裡最有影響力最能魅惑人心的,就是狄雲辰了,昔日攻破水陽大寨,與其說狄雲辰一開始戰術布置的多麼具有針對性,不如說狄雲辰耍盡手段從開陽關忽悠子多少劍修去送死才成全了他的功績。
這點狄雲辰倒沒有謙讓“要想忽悠人去送死成全我們的計劃,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我們要讓這裡的人都相信我們能婆取得這場戰争的勝利,也就是說拿出實際行動,短時間内讓他們看到戰果…”
“直接說,需要我們怎麼做”這次出聲催促的,卻是進來後就一言不發的斑銘“難道說,要我們殺個法神給他們看?”斑銘似乎看穿了狄雲辰的用心,幹脆當個好人幫他引了出來。
狄雲辰給了斑銘一個贊賞的眼色,誰說他不是有意來誘導他們這樣追着問呢。
“殺一個法神難度太大,而且她們一碰上惡戰,就會相互通信支援配合空中力量打擊,我們很難有什麼像樣的機會。”狄雲辰直接否決了殺法神的可能性,至少短期内他沒有這樣的計劃。
“那要怎麼做?那隻馱龜你炸飛上了天都沒事兒”肖遙接着說了一句,馬上眼睛一亮“你是說,我們可以去殺那隻白岐蛟……”
“為什麼不?白岐蛟貴為神獸,此刻已經被神獸鳳凰打殘了,我實在找不出不拿它開刀來鼓舞士氣的理由。”狄雲辰說的大義凜然,其他人也覺得相比于那四個都老成精了的法神,白岐蛟确實更好得手一些。
或許此刻沒有人注意,一直站在門口的雲城五女,聽到雲辰最後竟然要打白岐蛟的主意時,一起慚愧的低下了頭……她們為雲辰縱然到了此刻,依然抱着“無利不起早”的心思而慚愧。
“那麼,殺了神獸白岐蛟,神獸元晶歸誰所牡”黃奎警惕的盯着秋雲辰問道。
衆人恍然大悟,這才想到了狄雲辰殺白岐蛟的另外一層心思,白岐蛟是水屬神獸,一粒神獸元晶就代表着可以鑄造一把神劍,而這裡貌似就她們雲城宗一宗修煉水屬心法的,連個争的人都沒有,但是就這樣給狄雲辰,大家甘心麼?至少黃坤是怎麼也不甘心的。
狄雲辰确實打的是白岐蛟元晶的算盤,至于先前所謂的殺敵立威鼓舞士氣魅惑人心,甚至一開始跟黃坤一場口水戰,不過是他處心積慮放的煙霧彈,目的是一步步把衆人引向殺白岐蛟這個步驟上來就狄雲辰來看,目前他們的實力要想戰勝劍巫完全是奢望,在沒有想到辦法對付馱龜之前,可以這樣說,劍巫大軍就是不敗的,他狄雲辰也不可能每天都耗盡元力來把馱龜炸上天,這樣的事做一次兩次可以,做多了鐵定會被劍巫尋到機會那樣申蕞的昨天就是他狄雲辰的今天:所以,與其幹耗在這裡,狄雲辰為什麼不給自己撈點好處,遍地的打手,不用白不用不是嘛?
“白岐蛟的元晶,我狄雲辰志在必得,我知道大家多少心有不甘,但是殺白岐蛟往小處說了是我狄雲辰一個人讨了好往大處說,這是一舉兩得的好事,我承諾,若最終殺了白岐蛟我狄雲辰得了元晶,我狄雲辰欠你們三方每家一個人情還有,白岐蛟不是有三個腦袋麼,你們每家得一個扛回來誘惑人心,你們盡可以說的殺白岐蛟沒有我狄雲辰什麼事兒。”
心性陰沉的狄雲辰,突然來了如此真誠加無賴的一出,讓大家有點兒反應不過來,也許這件事狄雲辰純粹是為了一己之私,但是正如狄雲辰所說,隻要殺了白岐蛟誰敢說這不是雙赢的計劃,隻不過狄雲辰落的好處太大了點但是狄雲辰不是還說了麼,隻要他得到了白岐蛟元晶他狄雲辰就欠黃坤,宋念,斑銘這三方一個人情,狄雲辰欠的人情,由不得他們不心動……,
“我代表魔宗,支持我心辰哥”雲靜一聽雲辰要殺白岐蛟鑄神劍,立刻〖興〗奮的站了出來,厚顔無恥的舉手道,完了還拿眼睛瞅着斑銘,那意思好像在問,你敢有意見試試?
斑銘自然不會有意見,他來,是為申蕞來的,他留,是為雲靜留的,與其說魔宗上下如此寵愛雲靜,不如說,雲靜身上,關乎着魔師斑厄的一份希望,一份與百年前的戀人重逢的希望,正因為如此,魔宗才如此厚待雲城宗,厚待雲辰雲靜。
“既然你們兩方都表态了,我神劍宗的任何意見都無關緊要了不是嗎?”肖遙在辭藻上玩了個huā招,變相的承認了狄雲辰的安排,完了還向黃坤點了點頭,讓他不要反駁。
相比于肖遙知道狄雲辰所謂的欠他們一個人情代表着多大的意義,黃坤還不是很清楚狄雲辰口中的人情有多重,但是黃坤是這樣的想的,與其讓狄雲辰惡人欠着他們的人情,總比被狄雲辰這個惡人時刻算計着要好。
“好了,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細節你們來定,日子我來定。”狄雲辰見黃坤點了頭,立刻拍手道。
“雲辰小友,你可不能這樣不管,誠如你先前所說,劍巫之間時刻互通信息,你覺得劍巫會讓你順利擊殺白岐蛟麼?”宋念見狄雲辰說完就要走,急忙把他留了下來。
“所以讓你們來計劃…,隻要你們纏住對方法神,給我們争取一刻鐘的時間,應該夠了。”“四個法神,誰來纏,怎麼拖?”宋念想起對戰紅huā婆婆就心生忌憚,那天紅huā婆婆連法器都沒有祭出,就把他打的内傷,現在他實在沒把握拖住紅huā婆婆一刻鐘。
“錯了,是三個法神,樂山老祖你們可以暫時排除在外,不要問為什麼,我還是那句話,細節你們定,日子我來選。
”狄雲辰說完揮手五女一起跨出了門,在門口又回首道:“目前淮陽土城亂成一團,我想讓畢甯來牽頭主持梳理一下,放心,他隻是主持一下日常防禦謹防劍巫的突襲,不會讓某些人去送死,你們沒意見吧?”狄雲辰所說的,衆人也是心知肚明,而且畢甯昔日添為掌教親傳,跟随狄雲辰親曆過黑山大戰,可謂見過大場面有經驗有能力,就是宵陽神宗也不敢說有比畢甯更合适的人選。
“那麼,你都看到了,放手去做,誰敢不聽話,你料理不了的,我負責拔劍。”狄雲辰對等在門外的畢甯說道。
“是!”畢甯一臉激動的說道,狄雲辰此舉,等于把他畢甯送上了十餘萬劍修統帥的位子,哪怕目前隻是簡單的huā分駐地,分片防禦,但是人活着不都是為了一個面子麼,不管這個統帥能當幾天,至少也當過拽過不是嗎?
“哦,對了,神劍宗的人都怕死,你把他們盡量安排在整個大營的中間位子。”狄雲辰最後又補充了一句。
“你”閣樓内的黃坤聽的都想暴起殺人了,衆所周知,劍巫的突襲也都是從空中突襲,要炸也是從中間向外炸,到時候神劍宗的人在中間,真遇上劍巫的突襲,四周都是人,想躲都躲不開…………
“師弟莫當真,雲辰不過是跟我們開了個玩笑。”肖遙一臉無奈的勸解道,什麼叫一肚子禍水,狄雲辰就是這樣的人,但是,不管是畢甯還是肖遙都清楚,狄雲辰要是真想算計神劍宗,絕不會當場說出來,說出來了,那不過是他故意刺激一下一直跟他作對的黃坤,畢竟,少年心性嘛。
屋内的衆人又商議了一陣,最終決定斑銘肖遙纏住昆山兄弟,而宋念就帶着三大弟子惡鬥紅huā婆婆,白岐蛟則有狄雲辰,黃坤,羅薰兒這三把神劍來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此計劃确實有一定的可行性,如果說讓他們找出其中可能發生的意外,就是被狄雲辰排除在外的樂山老祖,一端他回歸戰場,那麼,一切都是空談不說,他們還要付出巨大的損失。
“心辰哥,你真的有把握帶領我們戰勝肖遙和黃坤?”走出宋念所處的閣樓後,雲靜滿臉〖興〗奮一眼的躍躍欲試。
“跟他們拼命我瘋了麼,隻要你往他們面前一站,斑銘怎麼可能不管你。”狄雲辰直接把雲靜當成了擋箭牌。
雲靜沒有生氣,相反,還很得意,一直靠着雲辰胡作非為的她,終于有了讓雲辰靠着她胡作非為吓唬人的一天,雲靜怎麼能不自豪?